第148章 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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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广阔，任意驰骋，这是天被赋予的奥义。

大地厚实，得以载物，这是地要展现的道法。

世间修士，艰难求索，这是心给自己的方向。

奥义，道法，方向，尽管听起来不同，却最终都是相同，都是在走出自己的道，修士行走世间，观看天地间的四季转变，感悟大地的一岁一枯，这就是在问道。

方羽第一次腾空，不借助外物，只是因为四周那聚拢而来的风，他感觉自己如同是飞鸟，想要搏击长空，因为那是他的道，这是内心最真实的呼唤，享受安逸，却不甘心去平庸。

“神纹，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一场蜕变，由强到弱，由虚化实，因此神纹一旦刻下，就意味着永远！”

“问道于天地，最重要的还是去想自己想要，就如同一笔生死，在写下的刹那，才知道自己究竟要选择的是生还是死，若是天地大道，给予了你道纹，你就认为那是你想要，那你将无法超脱自身，你不过是大道之行一个复制品！”

“无数年来，修士无数，神纹无数，那历年来认为自己步入轮回之人，多半都是获得了天地赋予的道纹，这样的人十分罕见，却也因此，当他们认可了那道纹，也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轮回之身，不过是成了别人意志的载体！”

齐云子的声音传出，这一句句话语若是被外界的修士听到，一定会觉得其过于大逆不道，因为修士讲求的大多都是要顺应天命，渴求老天成全，而轮回之说，更是神乎其神，却全部都被他一口否定。

“你无法刻下神纹，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想要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齐云子的身体腾空，站在九天之上，在他的脚下，那黄沙缓缓滚动，若一条条长龙在大地之上翻滚。

“这是？”

方羽的瞳孔收缩，站在空中去看这片沙漠，让他感觉有些像神纹，可是他见过的神纹无数，从未有一种是如此的形态出现，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

“这是老夫的神纹，当年老夫资质愚钝，难以悟道，师兄弟都在灵山之中，唯有老夫在荒芜沙漠，当老夫刻下神纹之时，出现的只是一粒沙，可老夫不甘，将那片沙漠，烙印在了老夫的神纹之中！”

齐云子颇为得意的开口，这是他的道，不是渴求，可是抢夺，既然天地不给予我好的神纹，我就去抢夺一切适合我的，你给我一粒，我就要一片沙漠。

这一切说来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却是极难，于天地抢夺造化，这其中存在极大的风险，历代天骄中，不少人就是走上这条路，因此夭折，昙花一现。

“嗡！”

方羽心神触动，其腰间的储物袋中，那块石刻也发出轰鸣，这是曾经女帝的本源石刻，方羽一直参悟不透，可是如今却是自行的发出反应，算是对于齐云子的一种认可，和其相近。

“女帝！”

方羽心中澎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帝在北原声名不显，因为对方可能和他的师父一样，都是凡体，这也是为什么为什么阿雅部落，始终没有高手出现的原因，他们的血脉，都算不上优秀。

神纹境界，是一道分水岭，这是天地给修士出的第一道选择题，选择赋予的神纹，就要承受这神纹之后的道，而那些被称为优秀的神纹，是因为其后的路，已经被绝大多数的人证实，能够走的更远，而普通的，则是很难有人突破。

若是放弃天地给予的选择，走上另外一条路，那条路没有人知道结果，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唯一，成败要看自己能否承受。

方羽沉默，他是神王体，自身孕育出了人形神纹，这将是世间最强的神纹之一，因为在他之前，已经有九人成功的登上了最高峰，创下了无敌的风采，这条路是最佳之路，放弃这条成功之路，去选择未知之路，这件事若是化作别人，恐怕早就已经拒绝，而他心中有了迟疑。

贫寒生歹意，那是因为无路可走，可若是让一个身负万金家财的少爷，放弃所有的财富，去选择一条不知道能否发财的路，此时却是极难，因为这条路一旦踏上，就意味着没有了别的路。

“我曾经是凡体，一路艰难的前行，虽然因为补天丹，我成为了神王体，可神王体并非完整，他存在瑕疵，更重要的是，若手中持剑，还需老天成全，我还持剑做何？”

方羽立于天空之上，他的内心在经历一种心变，这种变化是对自身的辩证，若是在远古，这种行为叫做问道。

女帝的石刻从储物袋中飞出，散发出一道道本源之气，这本源足有六道，彼此仿佛构建成了一个轮回，包罗万象。

这是女帝曾经证过的道，这道获得了天地的认可，可她却不认可天地，因为它自身成为了一片天地，唯有和自身契合的人，它才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