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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慌了才会下意识的推她。
在车子冲过来的时候他就伸手要拉她,却被箫随心突然抱住了手臂,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车子冲过来,就想着推开她,左手的力道不比右手,这一推正好将她推到了车头前。
幸好苏桃反应快,侧着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
苏桃吓的呆住了,身上的伤口又痛,连顾予苼弯腰抱她,都没回过神来。
他抱着她往车子那边走!
箫随心拦在他面前,犀利的看着被顾予苼抱在怀里的苏桃,“你怎么知道那辆车要撞我?”
苏桃冷笑着挑了挑眉:“听这语气,你好像是在怀疑我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她一直以为箫随心本性不坏,只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这么看来,能想到这一点的人本性还真好不到哪里去。
箫随心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你不说,是不是证明我猜对了?你找不到理由来说明自己无辜?”
“哈。”
苏桃冷笑,她也是个犟性子,爱信不信,本来跟箫随心就不是同类人,就当自己当了回烂好人。
至于缘由,她没傻的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巴巴的贴上去解释。
她不相信,说破喉咙也不会相信。
“难怪霍启政不喜欢你,你这样子,还真是让人很难喜欢。”
顾予苼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力道,唇角下垂,没有说话!
箫随心抬手,一耳光扇在苏桃脸上,这一动作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那为什么高尔夫球场那么多人都不知道,就你一个人知道?还那么及时的赶上了?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还说不是你指使的?谁信?”
苏桃挣扎着要从顾予苼怀里下来,今天这一巴掌不打回来,她名字倒过来写。
连妈妈都没扇过她耳光。
“够了,”顾予苼看向箫随心的眸底泛着凛冽寒漠的冷光,强制性的将挣扎的苏桃禁锢在怀里:“身上有伤,别乱动。”
沉吟了几秒,低声问:“你怎么知道那辆车要撞她的?”
苏桃脸上浮起讥诮的冷笑,“你们家箫小姐不是说了吗?我指使的。”
顾予苼的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苏桃自言自语的念叨:“我TM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没事管什么闲事,撞死了正好,撞残了是为民除害。”
男人抱着她的力道陡然收紧,手指正好压在她膝盖的伤口上,苏桃痛得失声尖叫:“好痛,你TM放我下来,一对恶心的狗男女,正好凑成一对,别去祸害其他人。”
顾予苼听到她叫痛,急忙松了手,声音又粗又沉:“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苏桃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想为我报仇呢?”
被箫随心打过的地方还在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肿了。
下手真狠。
男人的五官深邃而冷凛,“念在是女人的份上,怎么撞的你,我就怎么撞回来,不过分。”
苏桃淡淡的笑了,视线落在脸色惨白的箫随心身上,摸了摸脸:“那你先替我把这一巴掌还回来,我就信你。”
男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苏苏。”
声音里有几分慌乱和颤抖!
苏桃打了个哈欠,难为她身上的伤口这么痛、又在受了不小惊吓的情况下,还觉得困。
“我只是随口说说,别当真,我可从没指望过你会为了我朝你们家心肝宝贝动手。”
顾予苼不喜欢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缓慢的解释:“我和随心从小一起长大......”
苏桃抬手,一巴掌摔在箫随心的脸上,“我没兴趣听你们的青梅竹马,这一巴掌,我自己还,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是万幸了。”
为了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下护扇耳光,要是以前有人跟她说她会做这种蠢事,她一定不相信。
“苏桃,你敢打我?”
撕破了脸,箫随心也不在乎什么淑女形象了,直接朝苏桃扑了过来。
顾家的司机已经到了,顾予苼伸手挡住她,“老陈来了,让他送你回去,随心,别闹了,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动手这种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只能让伯父来管教你了。”
他拉开车门让苏桃上车。
她也没拒绝,全身都是伤,开车很危险。
这里出入的都是私家车,要打车的话估计站一整天都等不到!
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怄气。
......
顾予苼将车子开到最大极限,担心的看了她一眼:“伤口痛不痛?”
苏桃没理他。
“除了手和膝盖,有没有其他地方伤到的?”
一路上,顾予苼都在自说自话,苏桃不想理他,给乔默打了个电话后,索性闭着眼睛睡觉。
伤口痛、脸也痛,整个脑子都是胀的!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顾予苼不顾苏桃的意愿,直接抱着她去了急诊室。
做了全身检查,只有手部和膝盖有擦伤。
“苏苏,这件事我很抱歉,等你好了,要打要骂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他现在都不敢去回想当时的场景,如果那人不打方向盘,不踩刹车,以跑车的速度——
可能......
“真的?我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苏桃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从上了车,她就一直没看过他一眼。
“嗯。”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
“那你走吧。”
顾予苼抿唇:“除了这一条。”
“那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条也不行。”
她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说想补偿我吗?”
顾予苼沉默的看着她,几秒钟后,才沙哑的说:“除了分手,除了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其他的都可以。”
苏桃崩溃,“那你去死吧。”
顾予苼:“......”
乔默到的时候,苏桃坐在椅子上,医生正在给她上药。
顾予笙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苏桃咬紧的唇和额头上冒出的虚汗,烦躁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你没看见她痛得脸都白了吗?你不知道轻点啊。”
医生很崩溃,小小声的辩解:“这酒精擦在伤口上,痛是正常的。”
顾予苼抿了抿唇没说话。
“嘶,”医生顶不住顾予苼的压迫力,手一抖,棉签戳到伤口上,苏桃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额头上已经有冷汗冒出来了。
顾予笙拧着医生的后领直接扯起来丢到了一边,眼神阴鸷的瞪着他,“擦药都不会,干脆滚回去等死算了。”
说完,他直接拿过医生手里的酒精和棉签:“一边呆着去,我来。”
擦伤的伤口只是看起来狰狞,他以前见过太多比这还触目惊心的伤,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但伤在苏桃身上,他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握紧,然后碾压,很痛。
他拿着棉签,手抖的不成样了,举在半空下不去手!
苏桃来了气,顺手将手包砸向顾予笙绷紧的背脊:“你瞎嚷嚷什么,要不是你,我能成这样吗?再说了,破了皮搽药都不感觉到痛,你就别救我了,干脆买个墓地把我埋了。要不你拿刀在身上戳个窟窿,看会不会痛,站着说话不腰疼,还不把药拿给医生,你是想我破伤风死快点是吧?”
顾予笙被她抢白,沉着脸,“要不,你给我戳一个。”
“得了,我怕我拿着刀就会忍不住把你给千刀万剐了。”
乔默见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急忙走过去在苏桃的面前蹲下,“怎么弄成这样?”
“你问他。”
苏桃指着顾予笙,像只愤怒的刺猬!
男人将棉签和酒精递给医生,眉眼极深的盯着她,难得的,居然没有愤怒,反而是有些内疚的抿紧了,“我说了,那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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