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票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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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阿暖？你在听我说么？”钱泠泠睡在上铺，手里抓着颜文字抱枕敲打着下铺。然而下铺的人丝毫不放声理会。无奈之下，钱泠泠散着凌乱的长发，肿着双眼半合半闭地伸出头探向下铺。本以为寒暖还在睡梦中才没有回应，却不想她居然是毫无睡意地看着帘子发呆？“寒暖！”手中的抱枕当即砸了过去。

寒暖下意识抬手，抓住了抱枕，看着萌萌哒颜文字，抬头问道：“啥事啊？”

“阿暖，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钱泠泠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寒暖这般模样，似乎从前几日的一通电话开始就这样了，又似乎是更早的时候已经如此。

“没事啦，我就脑袋放空一下不行啊？你刚刚说什么？”寒暖浅浅一笑，掩饰自己的失常。

“哎，我说我大姨妈来了，出门记得给我带加长的卫卫，么么哒。”钱泠泠无奈地重复一遍之前的话，和寒暖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怎么会不明白闺蜜的真实想法。只是，阿暖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多言。

“恩，要红糖吗？”寒暖点点头，记在心里。

“红糖我还有，不需要了。”

“那成，你再睡会儿吧。”寒暖掀开毯子，开始翻柜子选衣服穿上。换下睡衣，快速洗漱过后，她便出了宿舍。学生宿舍距离超市不远，寒暖步行前去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只是，大清晨的道路，寥寥无几的人显得有些清冷。这样的氛围总是让人不由地陷入沉思。

因为之前的班会，寒暖甚至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交换生生涯即将倒计时的事实，母亲的一通电话更是让她不得不考虑现实。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寒暖一直沉迷于bigbang，沉迷于权至龙，丝毫没有想过将来的事情。爸妈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回家的，上海毕竟是一个不逊色于首尔的国际都市，她又该用什么理由留下？

寒暖无疑是想留下的，留在能看到到权至龙的地方。可就这样一辈子么？

“欢迎光临。”超市理货员看到有顾客，当即鞠躬表示欢迎。温暖热情的声音也拉回了寒暖的思绪，使她暂时将诸多的烦恼噗抛之脑后。

采购需要的日化用品后，寒暖急急忙忙返回宿舍。带上《新罗殊异传》整理的译本，寒暖再次离开宿舍，今天是截稿的最后期限，她还急着领钱去买bigbang日本演出会的门票么。偏偏是同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急。

乘坐公车抵达多乐园出版社，寒暖熟门熟路地进入大楼，同时还不忘同保安大叔打个招呼。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在朴主编面前，寒暖依旧有些紧张，深怕自己几个月的努力不能令其满意。压着嗓子，寒暖目不转睛地盯着朴主编一页又一页翻着译本。

“很不错。”朴主编点点头，满意一笑。这文本翻译的质量，绝对让人无法想象是出自一个如此年轻的大学生之手。“这是你的稿费。”

寒暖双手接过装着钱的信封，没有去确认里面的金额，因为她相信这么大的一个出版社绝对不会克扣这点小钱。“谢谢。”

“寒暖，快两年了吧。”朴大海依旧记得两年前寒暖蹲守在出版社大门口，就是为了让他看一眼她的翻译。多乐园出版社说起来也算是界内颇为有名的几大出版社之一，其合作的对象自然也是翻译界有资历的老人，可是当他看到寒暖那副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稿件。当然，也正是因为那篇老练的译文让朴大海选择把合作的机会给予一个年仅22岁的姑娘。

“是啊，这两年谢谢您的照顾。”寒暖真诚地感谢。

“快毕业了吧，有想过留在首尔工作么？我可是非常乐意将你这样的人才收入麾下的。”朴大海知道寒暖是中国人，可是很多中国留学生不是毕业以后都选择留韩么？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他自然是想要争取的。

“您过奖了，论资历我不过是刚刚起步的新人，若是能有机会进入贵公司我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只是......”寒暖稍微停顿了片刻，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还没想好。我爸妈的意思是想我回国。”

朴大海能做到主编的位置上，自然是有能耐的，人精如何会看不出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迷惘。不强求，也不劝说，只是以一个年长者地身份指点：“父母永远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归巢的，可你自己的想法呢？人生毕竟只有一次，偶尔也该顺着自己的心意任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