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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漪一出霖园的门,立刻张开了怀抱舒畅地吸了好几口气,好像被关在了笼子里的金丝雀,骤然得了自由,有些欢心得不知所措。我看着她夸张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没你表现得这么严重,何况刚才你对答如流,从容得体,很是不错呢。”
白月漪回头看了我一眼,蹦蹦跳跳地说道,“真是把我憋坏了,镇三山的地方果然不是人待的。”
我瞪她,“才刚出门,就又胡说八道起来了?”说完还瞄了前面提着灯笼引路的丫头一眼。白月漪马上反应过来,顿时闭了嘴。我看着她的小脸上满是警觉,一想到她才不过十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何苦让她也搅进这个整日需要防备别人的世界里来?于是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柔声道,“外公性格虽然严厉了些,但对待家里人还是很好的。你看二哥和三姐在他面前不都是很自然的吗?”
白月漪摇摇头,“哪里自然了?镇……”看了我一眼,立马转口,“爷爷一个眼神过去,白月岚果断就闭了嘴,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私下里她是什么人物?一点亏都不能吃的,谁要惹了她不痛快,那不就遭殃了吗?因此爷爷这里,更是个老虎穴,随随便便走进去,一口就给你吞下去,骨头都吐不出来。”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成了老虎?外公在你眼里就这么可怕?”
白月漪疑惑地看着我,“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怕?外面的天不管怎么变,他在咱们白家就是个土皇帝啊,说一不二的谁不怕?我原还有些瞧不上白月岚她们几个,总觉得前前后后的围着爷爷谄媚,如今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好活,要我到他身边,话都说不全了,更别提怎么拍他的马屁。大概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想了一会儿,对她说,“倒不是不怕,更多的是敬重吧。毕竟我不和你身份不同,一直留在白家寄养也尴尬,我只是想,当初外公能留下母亲,这是需要很大气魄的,所以我很感激他,否则……还真不知道我此刻在哪儿呢?”
白月漪嗯了一声,“爷爷这一辈子,大概只做了这么一件好事。”
我失语地笑了起来,“真是胡说八道,他一生经历了这么多事,年轻时就继承白家的产业,发到今天何其不易?我虽然不了解商场的事,但知道那是卧虎藏龙风云突变的地方,因此能在商界有一席之位,是很难得的。白家能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外公的功劳,他做人做事,自有一套,你还小,不要妄自评论。”
白月漪冲着我甜甜一笑,“你见爷爷收留了你,他就怎么都好了,处处给他挑好话说。我说不过你……”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哥那边是怎么回事?连带着大舅母都过来磕头认错,看来又惹了什么大事吧?”
我停下脚步,回头往霖园的方向看了一眼,灯火迷蒙,也不知外公此刻在做什么。他年纪大了,这次再见,比两年前更显老态,但却还要为子孙们操心费力……
白月漪拉了我一下,“走吧,别看了,赶紧回咱们的园子,今晚上这顿饭吃得我难受极了。”
我嗯了一声,随着她走,她还忍不住哼了一声,“大哥越来越不成样子,之前爹来参加他的婚礼,回去时就和娘偷偷说,白家要是交在他的手里,非……”
我急忙按住她的嘴,严厉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月漪,这里可不是老家,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许说了。”
估计我的模样实在吓人,白月漪明显打了个哆嗦,她看了看我,嘴巴虽然被我死死按住无法说话,但却飞快地点了点头。
我也担心吓坏了她,急忙就松开了手,但还是忍不住告诫她,“在这里说话做事,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刚才你的这番话要是给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四舅都会受到牵连。你年纪小,还不知道世事险恶,需要用心防备。你记着我这番话吧。”
白月漪点了点头,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也知道她是真怕了,急忙牵住她的手,“你不是说难受吗?走吧,赶紧回桂园,这一顿饭吃得不舒服,我只吃了几口菜,真是味同嚼蜡。回去让琉青看看咱们还有什么干粮没有……”
白月漪这才抬起头冲我笑了笑,“原来你也没吃饱?哈哈哈!那你还装得什么似的,我以为只我一个人碍于面子没敢多吃呢。”
拉着我的手就往前跑。
丫头们提着灯笼惊叫,“九小姐走错了路,那可不是桂园的方向。”
白月漪看着笑了笑,急忙停住了脚步,“真是吃苦受罪的命,往次都住破破烂烂的梅园,猛换到更好的地方去,自己先不习惯了。”
“这就叫……”还不等我说完,白月漪已经接口道,“贱皮子!”
我忍不住戳她的额头,“明明是无福消受,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道。你在老家也是上了学的,怎么张口全是些不三不四的话?是和谁学的?回头看我不跟四舅打报告,瞧他怎么说你。”
白月漪也不见多害怕,“爹才不会管我这个,之前当着他的面说,他还只觉得有趣呢。”
我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了。
一路上听着白月漪叽叽喳喳的乱说话,我知道她刚才是真憋坏了,也不接话,听她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好在霖园离桂园的位置不远,踏回到自己的院子,再见到琉青和景画在门口等着,白月漪顿时欢欣无限,“呀,总算自由啦!”
我们又哪里知道,在我们走过后不久,小路的一侧慢慢走出了两个人影。单总管目光深不可测地盯着我们的背影看了又看,才轻声对身旁的中年男人吩咐,“嗯,把灯笼点着吧。”
那人听了话,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擦着了把灯笼点上,借着昏暗的灯火看了看单总管的脸色,小心问道,“爹?咱们这是做什么呢?两个小姑娘说话,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听着?”
单总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内里玄机大着呢。这几****多往桂园看看,问问蓉萱姑娘和九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千万别少了什么,知道吗?”
单忠闷闷答应了一声,还是有些不解,见父亲的眼睛还落在两个姑娘秀丽的背影上,直到看不见了,才悠悠转过了头,“处事不慌,知道自己在什么环境,又谨言慎行,明白深浅,老太爷在她这个年纪,尚且没有这样的定力修为。”一边说,一边赞扬地点起了头,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深了。
单忠还是不懂,跟着他走了几步,单管事忽然说,“嗯,我自己走吧,你回园子吧。”
单忠急忙道,“天都这么晚了,您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单管事摇了摇头,“不用,我先不回自己那儿,先要去老太爷屋里。”
“那我在门口等着您,等您说完了话我再送您回去。”
单管事笑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见他孝顺懂事,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有心了,也好,咱们爷俩也好久没说过知心话了,我今晚上一肚子心事,正好和你聊聊,也给你指条明路,免得你不知道深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等我死了,在白家混不下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奔着霖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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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此刻也还没休息,已经换了睡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外头一个丫头走进来禀告道,“老太爷,单管事过来了。”
外公点了点头,“叫进来吧。”
丫头答应了,转头就出了门。不一会儿单总管慢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老爷。”
外公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和你说了多少次,你如今年纪大了,这些虚礼也就都免了,怎么总是记不住?下次再这样,就从工钱里扣钱。”
单管事微微一笑,“正因为年纪大了,都成了习惯的事,一时还真改不回来。”他看了看屋子,又问,“二少爷已经走了?”
外公点了点头,“洛云心思诡诈,反应又快,我担心让他跟着一起走,回头再发现了你的安排,因此把他单独留下问了几句话。谁知不问倒好,一问反而发现了些问题。这小子也真是聪明,手段高明得很。店铺里的事情明面上好的有功的,几乎全是他着手安排做的。若出了亏空出了错,竟然一股脑儿全推到了耀祖的身上。耀祖如今在铺子上不上心,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正好给洛云拿住了先机。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耀祖在白家,再无立身之地。”
单管事听了,跟着一笑,“二少爷再怎么机敏,终究还是在老爷的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您的手心。”
外公听了他的话,把茶杯放到一边,仔细看了看自己满是皱纹苍老的手掌,“老了,终究抓不住太长时间。对了,要你安排观察的,都弄好了?”
“是。”
“嗯,你办事我是放心的,月漪就算了,年纪还小,也没什么心机。但蓉萱正是好时候,她常年不在我跟前,于她的品性也不太了解,你让人跟紧些,但别让她察觉了。”外公看了看天色,缓缓站起身子,“回头把送他们过来的富贵叫来,我有事问他。”
“是。”单管事答应了,低头想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老爷,您真想好了?蓉萱毕竟是个姑娘家,这么大的事儿,我真担心她扛不起来。”
“如今时代早和从前不一样了,报纸上不也天天嚷着男女平等吗?何况如今只是试炼,到底安排谁,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外公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拍了拍单总管的肩膀,“老单,时日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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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青见我们回来,走过来小心问,“没出什么乱子吧?”
我摇摇头,“没有。”
琉青这才松了口大气,“自打你们出了这园子,我和景画就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唯恐又闹了起来。”景画还在一旁跟着笑,“琉青姐把行李都装好了,只说若是姑娘受了气,连夜也是要走的,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落下什么。”
我看了琉青一眼,她一脸尴尬地垂着头,我笑笑,“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年纪都这么大了,哪儿还那么容易冲动?”
琉青嗯了一声,“姑娘别听景画胡说,她比我还担心呢,唯恐九小姐说错了什么……”
白月漪扑到琉青身上,“你少来咒我,怎么我一说就是错的?”一边说,一边呵琉青的痒,琉青急忙往我身后躲,还指着景画笑道,“又不是我说的,是你家景画自己说的。”白月漪的魔爪立刻奔着景画追了过去,“嘿,你也背叛我,站着别跑。”
景画咯咯的绕着园子跑了起来。
看着我们闹成一团,桂园伺候的几个丫头躲在一旁捂着嘴笑。
白月漪跑了两圈,就累得放弃了,还招呼景画,“快,我不和你闹了。咱们屋子还有吃的没有?我要饿死啦!”
景画唯恐白月漪使诈,躲在一旁不敢动,“我不上小姐的当,走过去准给按住了抓痒。”
白月漪瞪了她一眼,“我可不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是真饿了。”
琉青见她闹够了,就从我身后快步走了出来,“吃的东西还真有,咱们家六少爷头前儿特意安排了人送来的,那人的名字好有趣,是叫什么来着?”
景画伸脖子提醒道,“潮生,说是涨潮的时候生的……六少爷人有趣,身边的人也都好好笑。”
白月漪大咧咧地看了她一眼,“一个人名字,哪里好笑?你这么喜欢,回头也叫你潮生吧。”
景画领着她往屋子里走,摇头道,“我又不是涨潮的时候生的,干嘛叫这个名字?”引着我们进了房间,桌子上果然摆了七八个牛皮纸的包裹。
“你们怎么没打开?”白月漪冲过去就拆,一点也不客气。
琉青和景画对视了一眼,“六少爷送来给姑娘小姐的,我们能随便拆开?”
“欸,这有什么?六哥送来的肯定是吃的玩的,你们怕什么?”她嘴上说话,手也一点不放松,话音刚落,七八个纸包都给拆开了。
干果蜜饯,糕点果子,糖块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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