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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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娘娘已经等候多时的了，请随奴才进殿。”一个小太监含笑这弓着腰说道。

赫连兰点了点头说道：“有劳。”

“母后！”赫连兰一见到萧沐荷便扑进萧沐荷的怀中喊道。

萧沐荷慈爱的笑了笑，摸着赫连兰的头轻声的说道：“哎呦，我的女儿啊！多大的一个人了，怎么还……你呀，还真不怕被别人看了笑话？就快要嫁人的人儿了，都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了。来，随母后一同坐。”

萧沐荷说罢拉着赫连兰往棋桌一座，示意小宫女奉茶。

小宫女点了点头，为两人斟了慢慢的一杯热茶。

萧沐荷眸光婉转，笑意盈盈轻拍了下赫连兰的手背叹道：“转眼之间啊，我的女儿已经这么大的了啊！真的是……岁月无情催人老啊！”

听到这里赫连兰眼中蕴了水雾连忙说道：“母后……”

萧沐荷握住赫连兰柔软的指尖，眼光柔和淡静道：“好了，我们两母女难得聚在一起，就别提着伤心的事情了，人总是要经历生老病死的。来，兰儿随母后下下棋，解解闷。此处便让兰儿先挑子吧！免得说我一个老人欺负你一个后生。”

“母后……”赫连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既然母后如此说，那兰儿可就不和母后你客气的了。兰儿就要这黑子了。”

“好，母后就执白子。”萧沐荷淡笑着说道。

安静的殿内便只听得见清脆的落子声，须臾落子数枚，但见满盘黑白相间，输赢一时却也不好定论。然纵观全盘，白子却略显困顿。

萧沐荷微笑着抬眸瞧着赫连兰笑道：“兰儿的棋艺倒是精进了不少，居然能将母后逼到此困情，眼下这盘大局，虽然困顿，但是却也还未至于绝路，以兰儿所见，母后却是应当如何解，方能使突破重围，绝地反击？”

赫连兰定睛看到黑白分明，从这局势来看，白子是已经断然没有起死回生的余地的了，赫连兰实在是不明白，母后为什么会这么问。思索了良久之后才道：“恕儿臣愚钝，儿臣并未有看到生机。”

萧沐荷两指闲闲拈起另一枚白子，莹润纯净的白色玉料更显得自己肤若凝脂。她淡然落自在绝境之地道：“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有些牺牲虽然会让人心生不舍，但是却是为了大局，为了日后能够绝处逢生。兰儿，你可看明白了？”

棋盘上白子原本长久之劣势，却因这看似自绝的一步而活转生天。再看黑子，却已无可落之处。仅仅是一字之差，白子便转危为安，险胜半子。

赫连兰神色有些哀伤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局，自己的棋艺从一开始就是无法与萧沐荷匹敌的，但是却能将萧沐荷逼到绝境，这并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萧沐荷的布局。步步为营，让自己毫无察觉的落入她一个个的陷阱之中。萧沐荷绝不直捣黄龙，只是慢慢的或是退让，或是牵制，或是牺牲一些不重要的棋子，不知不觉之中渗透，控制着棋局的发展。让自己见证到这绝处逢生的大逆转，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从执子开始便已经注定。

赫连兰作为皇女，自然是无比聪慧的了。或者一开始并没有看明白，但是有些事情都点到了这个份上的了，赫连兰不会不知道的。如果真的是要牺牲的，萧沐荷唯一可以牺牲的只有自己。

“母后，你唤儿臣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下棋解闷吧？”赫连兰苦涩的笑着问道。

萧沐荷轻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带着哀婉的看向赫连兰道：“兰儿，母后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舍的。可是……兰儿，这几年宫中的巨变，你还看得不清楚的么？皇上最最宠爱的女人不是明月辉又是谁？如果不爱，他便不会为了帮明月辉掩饰她的错误，迎娶她。如果不爱，他便也不会示心儿如己出。如果不爱，又岂会建造那华丽的宫殿？可是再爱又如何？美人再美终究也只会是红颜骨枯，那敌得过江山的诱惑？母后虽然并不知晓这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母后知道这件事关系很大，关系到明儿的命运。但是却不知道，到底那四个女孩身上系着的到底是什么，到底哪一个才是你是你父皇真正想找到的人。如果……真的如果那个人是天心郡主的话，那么母后我就是怎么也拉拢不上的啊！”

萧沐荷双目朦胧的看向赫连兰道：“虽然并不是我害死明月辉的，只是皇上揭穿了赫连心的身份，圣女对神的不忠诚就会被处以极刑。虽然这一切难定孰对孰错，但是我终究是没有开口帮明月辉说过一句求情的话啊！皇上虽然对赫连心有养育之恩，但却也有杀母之恨啊！若不是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亲弟弟——赫连慧的存在，赫连心又岂会留在宫中，又岂会接受郡主的册封？他们终究是个变数，我又岂能寝食得安？母后知道这样做是牺牲了兰儿的幸福，但是身为萧家的女儿，是从来没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身为皇家的女儿亦然。上天赐予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代价就是你无法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从来……”赫连兰一颗一颗的将黑子从棋盘上拿下来，放进棋盒之中，玉石棋子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赫连兰听起来这声音显得有些支离破碎，就像是心碎了的声音一般的。

一颗一颗，一颗又一颗，赫连兰慢慢的捡着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待捡完之后才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自己会遇到自己的真爱。身为公主，我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命运。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也是……我已经及笄了快一年的了，如果不是因为圣妃的死，我怕是早就嫁人的了。我虽然很伤心，但是……也很高兴。能够成为母后手中有用的棋子，绝处逢生的棋子，我感到很高兴。真的。”

“兰儿，你要记住，一句话。夫妻之间并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细水长流相濡以沫。”萧沐荷淡淡的笑了笑道：“以前母后想不开，很伤心。可是是太皇太后点醒了我，也是明月辉的死告诫了我。爱情虚无缥缈，在江山和美人的角逐之中，江山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