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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造化弄人。
一路沉默，百里长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云霜不想说什么，耶律齐不晓得说什么。
一路上的三人，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一路走到了承安。
云霜转头看了一眼百里长风，摇了摇头，洛水上游的水其实并不大，说实在的，就算是洛云瑾真是囤积了三个月的水量，一次炸开了雁门关西城的城墙，但是若是要淹没诺达的雁门关，还差那么一点，而且还是这个季节，这个季节，本就不可能有着大规模的降雨，这也导致了洛水奇缺的现状，只是百里长风他们，却因为不熟悉洛水附近的地形和洛河涨潮的规律，才会这么慌张，若是真的得知了洛云瑾的打算，那么……洛云瑾他们，面对的将是百里长风的反扑。
三日的奔波。
云霜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里长风在承安的城楼上站立一夜。
“我后悔！”
云霜走上城墙的时候，面对着他的百里长风忽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我出了雁门关我就后悔了！”
百里长风忽然苦笑着捂住脸。
“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百里长风蹲下身，久久的没有作声，想一个没人抛弃的孩子一样。
悲伤……无人依靠的尴尬。
“我居然放弃了我当初答应你的誓言，离开了那片我本应该守护的土地！”
百里长风声音闷闷的，转而抬起头，看着百里长风忽然轻笑出声：“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
但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不想笑……就不要笑好了！”
云霜淡淡的开口，看着百里长风，静静地说。
百里长风沉默的蹲在原地，双手抱住自己的小腿，背部靠在城楼的城墙上，像个孤单的孩子。
他依稀记得，当初云霜在离开西北前往南枫京都的时候，临走前那句含笑的话：“西北就交给你了！”
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意气奋发，挥斥方遒？
还是入今天一般的不甘心？
百里长风忽然想不起当初的他了。
猛然抬头，看着月光下，依旧是一身白衣，飒然而立的云霜，静静的表情似乎是越过了千年，沉寂的让人感到寒冷。
“陛下……”
百里长风喃喃的道。
云霜没有出声，只是满满的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看着百里长风不其然的泪流满面，静静地握住了他的手。
时间仿若再次静止，百里长风愣愣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忽然回过神来。
“你走开！”
一把推开了云霜，百里长风站在起来，被簪子箍住的发丝一点一点的飘落，看着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道跌倒在地的云霜，百里长风眼神里闪过一丝晒然。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可怜”
云霜看着百里长风的样子，也只是静静地站起身来，没有说话。
“我不需要你可怜……”
“不需要！”
“不需要！”
百里长风散落的头发一点一点黏住唇边的眼泪，苍白的脸上有着懊悔，有着难过，但是唯独没有放弃。
“你还不准备放下吗？”云霜转眼看了一眼明月，轻轻地叹道：“又是一月十五了！”百里长风转头，看着似乎是近在咫尺的月亮，忽然咧唇一笑；“是啊，又是一月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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