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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就是精血喂养,世间有千里马,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许多法宝就需要吸食宿主的精血发挥作用。《阅微草堂笔记》记载了一种鳖宝,是鳖精的元婴,将其缝到手臂中,能观察到地下的矿脉,这种鳖宝就需要吸食精血。如果是凡人的话,用不了几年就死了。
法宝自然以认主的为最上,但是可遇不可求。其次是血祭,虽然消耗精血,但就像千里马一样,威能强大。但千里马不常有,血祭的法宝也不太多见。
仙界比较常见的还是法咒驱动,祭和咒是从法宝驱动的方法来分的。从法宝灵力高低来说,又可以分为精、灵、血、气。
精宝、灵宝都是能够认主的,精宝都是妖魔神兽炼制的,本身就有很强的个性。器物成精的并不多,妖怪修炼成人还得数百年,器物多是得了些生人血气,想要具备灵识,修炼成精怪,不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也是极为少见的。杨戬的师傅道号玉鼎真人,倒是像器物成精的。
更多的情况则是用活物炼制,像五虎神铠、雷武瓮金椎、九龙壶都属于此类。高明的铸剑师为了炼成上好的兵器往往要割截毛发肢体,但这还只是灵宝、血宝的品次。
干将、莫邪之所以成为绝世神兵,就是夫妻两个跃入熔炉中,使宝剑具备了完整的精魂。
灵宝比起精宝差一些,差别就是精宝有完整的人格,灵宝比较依附于宿主。精宝有认主、有不认主,和宿主更像是师友的关系,合则来,不合则去。灵宝的认主多有终身性质,往往要在宿主死亡之后,才自行隐遁。
这都是由于宝物精灵的品格和灵智所决定的,一般来说,精宝人格完整,灵智较高,所以能择善而从,因缘聚散,‘张公两龙剑’指的就是干将、莫邪,这两把神兵虽不像五帝五道剑那般影响天下兴亡,却是独立特行的典范。
五帝五道剑就是所谓十大名剑,声誉之隆,几乎无可争议。五帝剑是黄帝轩辕剑,白帝泰阿剑,赤帝赤霄剑,青帝龙渊剑,黑帝湛卢剑,这五把剑之所以称为帝王之剑,是因为它们是夏禹、秦始皇、汉高祖、唐高祖、明太祖的佩剑,除了秦始皇外,都开创了一朝盛运。
五道剑分别是儒家纯一剑,道家清虚剑,墨家非攻剑,阳家贵生剑和法家隆威剑。
精宝完整的人格是由于器灵本身有深湛的修为,而修行是很看重灵智的事,灵智高,境界通常会高一些,反之,就差一些。六道中有三善道、三恶道,恶道生灵修证仙道的少,就是由于灵智低的缘故。
所以灵宝多是四灵中的妖怪灵兽炼制的,十三神兵大抵都属于这种性质。不过十三神兵在灵宝中还算上品,因为它们的器灵青龙、灵蛇、神龟、朱雀之类在四灵中算是灵智高的。
但也不是说法宝和宿主的离合聚散都是灵智的关系,灵智高易于仳离,灵智低反而能不离不弃,世间并没有这种道理。司马光说,德才兼备是圣贤,有德无才是君子,有才无德是小人,无才无德是庸人。
这就把德和才完全割裂开来,似乎成了此消彼长的关系。无怪后来道学家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论调。
这种观念其实是根本错误的,才有大、小的分别,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种小聪明就是小才的意思,‘小有才适足以济其奸’,这是说无德的人有点小聪明更会肆无忌惮,危害更大。
换而言之,小才只是对无德的患害有影响,并不能决定德的有无,有才不见得没有德,无才怎么就有德了呢?
这都是把德和才人为对立起来,误认两者是相互妨害的关系。
大约在汉末的时候,曹操大张惟才是举的论调,而曹氏父子、建安七子这一辈名流,无过是些文章浮华之士,只能算一个小才。而荀彧、崔珪这等德才兼备的都遭了迫害,管宁、诸葛亮都隐遁不出。
曹操自知德行不足以服众,所谓赘阉遗丑,故意略过此节聊以遮羞罢了。
德也有大、小之分,古人说,‘不拘小节’,中夏素称冠带上国,礼仪之邦,自从周公制礼作乐之后,儒生就研究出许多繁文缛节,不拘小节指的就是不拘守这些礼仪程式,阮籍说,‘礼岂为我辈而设’,这句话岂不是不要礼,而是他心怀坦荡,不需要这些礼仪形式来约束,也是不拘小节的意思。
广义的礼是典章制度,狭义的礼是繁文缛节,大德为圣贤,小德为拘儒。‘金无足赤,人无全美’,国家用人,并不能专找一些道德模范,但也不能说惟才是举,予人一种不顾德行的印象。
汉朝用人素来注重才干,陈平、直不疑有盗嫂的恶名,直不疑自称没有兄长,可能只是一种诬枉。有人在刘邦跟前告陈平盗嫂、受金,刘邦找荐人魏无知和陈平询问了一番,陈平不算是德行无疵的人,后来平定诸吕也是他一手策划。
武帝求贤诏说,‘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但汉家察举孝廉,最重德行。
在人们的观念中,‘德’完全是好的东西,越多越好,‘才’则有好的成分,有坏的成分。这样就产生了一种德和才的对立,古代常说,尾生之信,孝己之孝,这两人一个以信著称,一个以孝扬名,都有很高的道德。但却很受功名之士的鄙薄,以为这样的道德是做不成事业的。但也没有根本反对这种道德。
德就是道德,近世的人喜欢说新道德、旧道德,顾名思义,新道德是好的,旧道德是不好的,这还是没逃出‘道德全好’的传统观念,只是用一种时兴的道德替代旧有的道德罢了。
尾生有抱柱之信,传说他和女子约定,结果相期不至,洪水来了也不跑,抱着柱子淹死了。李白《长干行》诗‘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写到诗里当然很真挚感人,但是这种道德可说毫无价值,完全是坏道德。
道德是一种很高的行为操守,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但是之所以成为一种典范,必然有效仿的价值。道德有教化的作用,中夏喜欢讲道德教化,至少一种道德要有效仿的价值,才能够用来教化。
尾生之信虽然是道德的,但是没有效仿的价值,所以是一种坏道德。儒家以中庸为最高境界,中庸就需要随机应变,孟子说,‘子莫执中,这是接近中庸的,但不知道权变,还是一种固执’。
中庸就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行事作风,不要光在心上寻,还要在事上寻,把第一件事都处理的恰到好处,这就是中庸了。后世将中庸理解成一种保守的态度,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可见尾生的道德之所以坏,就是不知道权变。世间有很多坏道德,都是不知道权变。作为一个道德教化的国度,从古就有很多道德标准,忠、孝、节、义,但是这些道德都需要用中庸的态度,试着做得恰到好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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