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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道这么一声令下,属下的黑衣人自然就开挖了,一铁锹一铁锹的土往外掷着,简直就像是在剜苏莫晓身上的肉一样的让她疼不欲生。她瞪直了眼,锐利的眸光像把尖刀一样,恨不得将方公道的皮肉都给剥开来挫骨扬灰的!

“方公道,你不得不好死,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她咒骂着。这一刻的苏莫晓可真是形像全无了,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的骂声就没停过,什么狠毒的,难听的话骂了个遍,但之于一脸伪善笑容的方公道来说不过就像是虱子搔痒一般,除了心底微微的介意着报应二字外,并没有其它额外的情绪。

人多力量大,半小时后,便有黑衣人惊呼着:“主子,这里有东西……”铁锹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已经挖不动了。

方公道脸上露出舒缓的笑容来,一捋胡须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就说这世上哪里有续命这种无稽之谈呢,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说罢命人赶紧把东西挖出来,并开口问方桦道:“桦儿,这事如何处理你知道吗?”

方桦轻点了下头,恭敬的回道:“孙儿知道,媒体的记者这会已经在门外,只待我们挖出实证来,便会放他们进来。”这个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实际上,方公道在秦立国那里得知了郝贝的怀疑后,稍稍用脑子想了一相就明白苏家这么做会是什么原因了,苏老三那人一向如此,自识清高,看不上他。当年他们都在学医的时候,经常就嗤笑方公道治病的方法不过是江湖术士所为,下三滥的玩意,上不了台面,那怕后来方公道的确在医学上取得不小的成就,在苏老爷子的眼里仍然是不不上台面。这个怨是结的很深的了,所以方公道在有所怀疑的时候已经找了算命师傅,来算算他要找的人,结果签上就显示下下签,大师解答说:此般就是友人已去,节哀吧。

因为笃定了苏老爷子已死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就做足了安排,媒体都逐一的通知,打的是方家私立医院的名头邀请的各家媒体来证实这个续命的谎言。是谎言还是真言总是需要事实或时间来证明,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只能用事实来证明,只要挖出苏老爷子的尸体来,那续命的谎言就不攻而破。

“挖,快挖,今天来这里的人员,通通有赏。”方公道越想越兴奋,他要踩死苏老三,就算是死也要把他挖出来,让他看着自己成就,让他看看是不是还是江胡术士之言上不了台面!

黑衣人们一听说有赏,那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卖力干活,又挖了得有半小时左右,已经初露形状,那是一口红木棺材,看到这个东西,方公道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苏老三啊苏老三,你不是说我上不了台面么,你呢,你就上得了台面?”

这口棺材方公道是识得的,当年苏老三他爹的棺材,苏老三他爹当年也是一代名医,受很多人拥护,全国各地都有求医的。小老儿不亏为苏老三他爹,那清高劲这俩父子不相上下,有富贵人家求医一律拒医,贫苦人家求医必定倾囊相救,别说看诊费了,就是药都能免费送,落了个善医的称号。这棺材是当年苏老三他爹医好了一个木匠之后,木匠也没有什么大钱可以感谢,就把这口棺材送给了苏老三他爹,说是再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的可以谢的了,送棺材这事儿在那个年代不是不吉利,只要不送黑漆棺材,红棺代表的是升官发财之意……苏老三他爹死前就是出海去给一家贫苦人家看病,结果呢……呵呵,当地同有一富贵人家,开着大船来接,要求很简单,同去便好,还会付诊金,小老儿清高的过火,直接拒了富贵人家,宁愿自己乘木筏也不要和富贵人家为伍,一个大浪打过来,苏老三他爹便落了水,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捞得,当时苏老三还很乐观的说:“这也没什么,我爹用不上,等我死了就用这口棺材。”

这时候,方桦看向方公道请示着:“爷爷,是现在让媒体过来,还是等证实后再……”

方公道满脑子都在自己的回忆和现实中穿插着,就像是挖宝人看到了金屋屋的宝藏的外衣一般,扬手就道:“让他们过来,一起见证谎言突破的一刻。”

方桦应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通知在外面的属下道:“让媒体可以进来了。”

一声令下,大批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便涌进了苏家的小院,闪光灯此起彼伏,把院子里照的格外亮堂,而那个已经露土半截子的棺材就是记者们要拍的重点,时不时的还有人问着:“请问苏家的少爷还有小姐,你们这样制造迷信的谎言意欲为何?”“是不是真的像传言所说的那样,为了整垮方家的医疗事业?”“请问这些是你们的意思,还是死者苏打烊的意思呢?”……

苏莫晓声泪俱下的嘶吼着:“你们出去出去!”但对于七嘴八舌的在问问题的记者们来说,这样的低吼就犹如蚍蜉撼树般,丝毫不起作用,没有人听她在讲些什么,只会往一个提前设想好的真相上去提问,去追寻所谓的真相。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院子里几乎不需要其它的照明,就记者们打的灯光就像是夜间的摄影棚一样光可鉴人了,人们期待已久的真相就在眼前,每个人的眼晴中都充斥着一种,我是正义的化身,我是真相君,我为大众服务,我要把那些迷信的谎言一一打破,摄影师不错过每一个角落啪啪啪的按着快门,记者的话筒更是使劲的往棺材前戳着,就连开棺的声音都不愿意放过的。

“方老先生,关于此事,您给我们说两句吧。”其实一个记者忽然这么发问着,其它记得也跟风问了起来。“方老先生是为了自家医院被抵毁的事情才做此事的吗?能和我们大家说说您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态来做这件事,为了大义还是为了小义?”

方公道一挥手,有属下上前护在他的周围,替他接过一个电视台记者的话筒后,方公道才开口说道:“方家的医疗业务的确因为续命这一迷信说法之事受到了冲击,但并不是我做这件事的真实目的,我跟苏打烊先生是挚交,做为兄弟,知道他做错了事情,不能坐视不管,所谓真朋友就是要说真话,真朋友是不能看着你走错路而不指正的……至于是为了大义还是小义,我想问问大家,是先有大再有小呢,还是先有小再有大?”

记者们窃窃私语起来,这先有大还是先有小的问题,就像是在问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的无解,只能是相对来说的,这意境就很深奥了——不论是大义小义,我在做的是一件对人类来说有意义的事情,何需管这事是大义还是小义,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就足亦。有记者领会到这弦外之意后,便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这般解说了一番。

“爷爷,可以开棺了。”方桦适时的把进度告诉方公道。

方公道拿了香火,在棺材前先摆上,然后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跪在棺材前向苏老爷子请罪道:“逝者为大,老弟啊,哥哥我给你跪下了,不是当哥哥的我让你死也不能安生,实在是为了让真相公布于众,为了纠正你的错误,哥哥我就做这不仁不义之人,是功是过,自留给大家伙儿去评点,今天就当是哥哥得罪了,等哥哥我百年之后,地底下见到你,自会向你请罪。”

请完罪,被人扶起来后,方公道便以袖掩面,一副不忍去看兄弟这么死也被暴露于大众之下的模样,还对那些记者们说,拍一次,千万别拍死者的脸部,可是这话就跟没说是一样的,都是来挖真相的记者,你让他们不拍脸,那可能么?

一声音起棺的命令下达之后,黑衣人便拿着起棺的用具撬开了棺材,咯吱吱的声响过后,棺材的盖子被人推开,闪光灯霹雳啪拉的响着,记者们都是争破了脑袋的想往前挤,恨不得把头都埋进棺材里去看看所谓的真相的节奏!

起棺材的人是第一个看到棺材里面的内情的,眼晴就睁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手下没有了动作,不敢再开了,他这么一顿,后面的伙伴便催着他了,着急的看向方公道那边,却只听到方公道疲惫的声音传来:“哎,都不要挤不要挤,大家都能看到的……”

这人也不敢停顿了,一咬牙,心想方家的家规其中有一条就是主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去问为什么,更不要讨价还价,那他这也算是很守家规的,于是乎一个大力就推动棺木的盖子,砰——棺材盖子冲到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来。

闪光灯又一阵的爆棚,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开始发问,但只问到一半,看到内里的记者们就傻眼了……疑惑的眼神就扫向方公道,真怀疑这老头是请他们来看逗比事件的吗?这哪里有什么死人,哪里有什么真相?就是个空棺材好吗?

不对,马上就有记者注意到棺材里并非空的,里面有一件银白色的寿衣,并了一个红木的盒子。

“爷爷,出事了!”方桦扶住方公道,小声的说着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小盒子和一件寿衣并排放着。

方公道的眉头一挑,脑袋轰的一下像炸掉了一般,忽然仰天长笑了起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全不费功夫不是吗?他一直以为丁克难那个老东西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孙女儿郝贝,也一直以为傅雁涵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她儿女,儿女再留给儿女,那还是到了郝贝的手里,最终才发现,也许方向性就错了,棺材里有一个盒子,盒子里会不会就是他想要的那些东西?

“快,把这些记者全都给赶出去!”低声命令着方桦,什么真相不真相,什么方家的医疗业务,有了那样东西,他还需要去苦苦的奋斗吗?你以为做那些取活胚细胞的事情真就那么好玩了,每年他不知道要给寺庙送多少的香火钱去消孽障……

方桦一脸为难的命令手下驱赶记者,但这时候的记者也醒过神来了。谁说没有真相了?他们刚才认定的真相不过是方家人强加于他们的真相,而现在出现的才是真正的真相。也不知是谁这么吼了一嗓子,所有的记者都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激动了起来,黑衣人动手推人的时候,记者们的话筒就像是棍子一样的招呼上去了,有聪明一点的还马上拿了手机把这一幕拍下为就上传到网络,更是打110电话报警,打120救护车这些后备措施都准备好了……

“爷爷,这样下去不行,打起来了!”方桦这么跟方公道说着时方公道却是听不进去的,他这会儿眼都红了,还管什么行不行的,只说让方桦马上调人过来,把这些人全都解决了,还有什么行不行的!他是已经认定了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他还在乎什么名不名利不利的,只要这一样便好。

“爷爷,这些记者全都是主流媒体的,不是普通的三流媒体,全都解决不了的!”方桦好声好气的劝着,这个时候动武那不就是找死的吗?

但方公道都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哪里顾得了这么多,直接就是死命令,让众人抢那个盒子。方桦倒是问了一句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便被方公道一个刀子眼给打了回去。

也是因为方桦这么一问,方公道的心里便起了警惕之心,这东西让别人抢,那别人抢到了还会给他么?人在大利之前哪里还会过得了那些法呀规呀的,如果能守得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为利而贪污腐化的官员了……

这么一想,居然亲自去棺材里了,方公道的个头真不算高,年轻的时候也就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算是三个把子兄弟里面个最矮的,因为小时候过的并不太好,人也长的瘦弱,比起儒雅的苏打烊来说,方公道的瘦弱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下的产物,比之丁克难那种高大威猛来说,则更不用说,完全无可比性,这些是天生的,后期你再努力也无济于事的。方公道这样的身高,要真是正常的衰老速度的话,肯定就会缩一点,但因为不是正常的衰老速度,整个人就还维持着年轻时的身高,然而这样普通的身高,在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和记者中间,真的就什么也不算的,挤的快成肉饼了的节奏,就这还扎着脑袋往前挤呢……

记者们挤着往前是拍照的看真相,方公道往前挤则是为了要里面的东西,目的不同,方法自然也不同,只见他就这么扒拉着棺材的边,一跃就跳了进去,记者同志们都惊呆了,这老头就是看着年轻,但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吧,怎么能这么利落的就跳进棺材里去了?太匪夷所思了!

方桦一看这样就知道要完蛋,但却并未上前去阻止,这也不是他说能阻止就阻止得了的。

这样出乎意料的真相,让记者们的关注焦点重新聚焦在苏家人身上,苏家在现场的就只有苏莫晓和莫扬,话筒和闪光灯对准了他们。

“苏少爷,苏小姐能解释一下棺材里的事情吗?”

“是啊,这是怎么会事儿能解释一下吗?”

苏莫晓都吓傻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啊?傻愣愣站在那儿,如果不是有身后的弟弟搂住她,她怕自己腿一软都得倒地了的,哆嗦着唇的问:“怎么会事?怎么会事?到底怎么会事儿?”

莫扬紧紧的抱着苏莫晓,不让她的脸对着摄像机,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别怕别担心,有我在,有我在。”

也许是这样的安慰凑了效,苏莫晓闭上眼,安心的靠在弟弟的怀里,不再去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我对今天的事情很是生气,你们所有的人都会收到律师涵,这是私闯民宅,警察同志来的正好,请帮我驱赶这些人出去……”莫扬对着话筒开头就是这样指责的言语。

警察也是服了的,这大半夜的,这是群殴事件吗?一个电话打到总部寻求警力支援。

“棺材的确是我爷爷的棺材,续命之数,这是玄学的事情,你们可以信可以不信,但们私闯民宅挖棺盗木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人做的就太过分了点,棺材里有我爷爷的寿衣,我奶奶的照片,这些都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我不明白方老先生为什么要去抢我奶奶的照片,早就听闻方老先生乃至整个方家的私生活都很迷乱,难道方老先生你对我奶奶有意思,连她的照片都要去抢吗?”这是直接和方公道对上话了,所有的人都看向还站在棺材里,抱着小木盒子的方公道,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同时把这一晚的荒唐也自动的代入了三角恋的争夺故事中了……

郝贝是早上醒来惯性拿着手机就刷出了这条热点讯息,吓得一个打挺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看了看时间,居然是半夜发生的事情,瞬间一阵脑袋疼,也没管床上的两个孩子,蹬蹬蹬的就往楼下跑去找秦立国去了。

秦立国这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早上才刚睡就被啪啪啪的拍门声给吵醒,起来打开门就见郝贝一脸惨白样,不禁一阵头大,心里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了,但却没有点破,只是问着:“怎么了?”

郝贝拿着手机,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让抽干了一样的,为什么要去挖人家的棺材?那棺材里只是放了一张逝去的奶奶的照片啊?她想不明白方公道的脑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弄不懂……

秦立国拍拍她的肩膀交待着:“这几天不要出去,外面事多,郝贝啊,你听话,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的。”

这事儿影响真的就大了点,就这一个晚上而已,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各大媒体小报什么的,全都开了一个专栏声讨方家医疗业务产业链始端的供体这个事儿。

方家利用活胚胎提取干细胞这个事儿,被举报过很多次,最终都被压了下去,唯有这一次,真是掀起大风浪来了,广大群众的眼晴是雪亮的,扒起皮来恨不能把方家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儿都给扒拉出来的。

其中有个匿名网友就发了个贴子,称自己很后悔,当年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跟男票发生关系意外怀孕,不敢去公立医院,去的就是方家名下的一所女子医院,也是做好了被宰的准备的。哪知道居然不收费?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孩子必须留到孕一百天的时候再来医院拿掉,并且还会补给营养费。营养费倒是没多少,这个人家也不在意,网友就说了当年最吸引她的就是医院承诺给做一个韩国进口的某修复手术,毕竟是个小姑娘,也怕以后会不好,所以就答应了这个条件并签订了协议,等到了预定的时间之后,便来了医院打掉孩子,还领了营养费和做了修复手术。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好的,但坏就坏在这网友后来结婚后总是怀不上孩子,医生检查后就断定之前一定做过人流,开始这网友因为怕老公在意,死活不承认,但当医生直接点明她做的是引产之后,这网友才承认了,给医生说明了当年的情况,的确是在孩子一百天的时候做掉的,医生就说了,三个月胚胎会成形,再做掉的就是小产,这个需要慎重的,照那个时间,还是个小姑娘,不应该这样的啊……

这个贴子火的厉害,跟贴的也很多,多数都是骂这个网友傻逼,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的孩子,就算是你不想要的孩子,可能被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后提取了干细胞的。

后面还有一个跟贴的,就更精彩一些了。这是个代孕女,三年内怀了八次孩子,就是以此为职业的,本来就想着多赚点钱好脱贫,以后好结婚的,谁会想到钱是存下了,但身体也因为几年内八次小产给糟蹋坏了,那几年存下的钱现在全扔医院不说,还负债累累,并呼吁还有跟她一样的姐妹们,万不可因小失大,没了健康一切都没意义的,并扬言会举报当年那个代孕集团,有可能就是方家的幕后。

连锁店会火,那是因为口碑好;舆论会火,那也是因为背书人太过可怜,可怜的同时又是可气可恨的。背书人则是为这件事而纳喊的人,要么是名人,要么是当事人,这样会给大众一个认可的前提。现在这些站出来的,毫无疑问都是当事人,事情就是这样,当只有一个人站出来时可能会枪打出头鸟,那么一群鸟同时飞起来时,也许连一只鸟也打不到了。

方家在南方的几家医院被不知名人士给砸了,更有热血青年打出了——尊重生命,打倒方氏医疗的横幅挂于方家医院的大门口上,只要有人想进去,或是在边上看,就会有人拿着白纸黑字复印出来的资料给路人看,上面白纸黑字,还印着各大报纸媒体对于方氏的成名报道在上面,看得路人都义愤填膺起来了,这样违法的事情,国家是不严令禁止的么?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成立了医院呢?

举报这种事,从来就不嫌多,舆论的压力大了事情就不是那么能压得下去了。打个比方来说,就说古时候的皇帝是最大的吧,电视小说上不是常有这种桥段么?皇帝的儿子犯错的时候,没被人发现时就没事,一旦被众人指出违法犯罪的时候,皇帝都会耐不住群众的力量,或剥削掉爵位,或罪大恶极的斩首示众。古代皇帝家都如此了,更别说这是现代社会,是个民主的社会,不是一人说了算的时代。那些维护方公道的官员们已经被处理了一些,现在上面也已经下命令了,这是一起恶性的医疗事件,必须严查,方家在全国总计有二十二家私立医院,其中有十五家都是女性医院,涵盖了美容整形和妇产科医院,余下的七家则有三家是癌症专科医院,其它四家才是普通的全科医院。现在这二十二家医院全部都被勒令关门调查中,而这二十二家医院分布在的十五个城市当年负责审批医院和后面负责年检的卫生部官员,一律送纪检察办……

至此,方家的医疗业务链算是彻底的瘫痪,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方公道绳之以法了,不要太天真了,这些医院的法定代表人并不是方公道本人,而是方公道的儿子,方柳的亲爹,柳晚霞的前夫方二。

方二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是从一个酒店里,从女人的身上把他给带走的,当时还一脑门的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跟警察叫嚣着,你知道我是谁么?我会告诉我爸的……坑爹的人就是这么来的,警察一个大巴掌就呼上了,现在把你推出来的就是你爹,你还想等你爹来救你呢?

方公道呢,这些天就抱着个木盒子,谁抢都跟谁急,就一门心思的要把这盒子给打开,可这盒子是机械式的密码锁,不能打开锁,除非把这木盒子给锯开,但这样方公道又怕会影响盒子里面的东西,万一坏了呢?

方桦轻扣书房的门,听到一声进来后才推门而入。

书房内的大班椅上方公道正坐在那儿,桌面上就摆着一个小木盒子,这就是强硬的从苏家棺材里拿来的那个盒子,是莫扬说里面就放了苏奶奶照片的那个盒子,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差不多,骗不了他方公道的。

“怎么样,联系好了吗?”方公道心急的问着方桦,让方桦去联系一个解锁方面的专家,并把专家的妻儿老小全都控制起来,这样就不怕这专家会跟他抢东西了。

方桦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联系好是联系好了,但是他想先说另一件事情。

“爷爷,二叔他,走了……”方二在监狱里服毒自尽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家医院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当初方桦弃了本职医生而专做公司的原因,从医院开设之初法定代表人那会儿开始,方公道就是留了一手的,本着死儿子不死他自己原则,方家的一切生意上都没有方公道三个字,充其量只是一个幕后管理者。

“呃……”方公道总算是抬头看了一眼方桦,而后叹了口气,道:“他这也算是为家里出了一份力的,通知下去厚葬了,但不能张扬,这个时候一定就不能再生出事情来的,这事情交给柳儿去办,这是她亲爸,走了她这个当女儿的总是得哭一哭尽尽孝心的……”

方桦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爷爷,这些年也真就是内心太过强大,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这样的人,还是个人吗?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对于亲儿子都如此的他,对于他们这些孙子孙女,哪里会有一丝丝的真心?是了没有真心,如果有真心的话,怎么会……

“怎么?你有意见?”方公道冷冷的问着,脸上是难掩的戾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从那天挖坟的夜晚上开始的,脸上那些伪善的笑容就没有了,换上的就是这种阴测测的的神色。

“没有,就是想告诉爷爷,开锁的人也请来了。”方桦说完最后一件事情,冲着方公道低了下头,退出了房间。

主宅里现在都是方家的人,旁支外亲之类的全都涌在了一起,这个时候都是在抱团,不抱团也没办法,那些年医院的业务,医院的利益,他们都是有份的,安逸了那么多年,医院这边说停就停,那他们那些还在运作的事情该如何是好?所以在方家老二被抓走的时候,他们就挤在了方家,每天吃住都在这里,也吃不好睡不好的,就在等一个消息,生怕利益链就这么断了的话,他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你让他们现在扔掉这份收入去做安生生的上班,谁也不愿意的。

“方桦啊,你爷爷怎么说,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就是啊,说说啊,不能就这么扔着我们啊,当初可是你们要求这样的……”

这些全都是供体的一端,在方家的各医院里都有这样的一些人,是私底下承包的,不管你以什么样的条件说服的,或是骗的都成,只要把那些已孕的女子说服了,能在百天之时取了干细胞便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当然这不菲的收入也是相对的来说,真要跟方家拿的大头来比,不过九牛一毛罢了。现在这些突然就停了,这些人手底下养着的那些该怎么办,一天天的都是在烧钱的啊!

“这些生意全都是我二叔在负责,现在二叔出事了,你们如果真要找个负责的,那就去地底下找我二叔去吧!”方桦冷冷的说出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是狠心无情的写照,甚至拧着眉头喊来管家吩咐着:“从今在开始,这些人可以在宅子里,但是每天的收费标准照比着医院里的特级病房收入来计,交给影子去收账。”

医院里的特级病房,可是比五星级酒店的价格都要贵上三倍的,这样的收费,顿时就吓走了几个付出较少的族人,只余下几个真的把这事扑腾的特别大的没有走,坚持着要见方公道才行。这几位都是上了年级的,算是方桦的叔公之类的,跟方公道也是能称兄道弟的人,有的大腹便便,有的躬着脊背,每个人都是一副嘴脸,摆手不跟方桦对话。

方桦是乐意这样的,你们愿意找爷爷,那就找吧,让管家去请方公道。

方公道终于还是出来了,轻蔑的笑着扫了一眼这几个不知道是表兄弟还是堂兄弟的老头子们,开口道:“怎么?你们不服我孙儿的说法,还是说想让我赔损失的?给你们机会,现在就走,不然的话……”

这几人只有一个人是比方公道小的,得管方公道叫一声哥,其它的三位都是年长的,所以没有人离开,都是一副你们得赔偿我们损失的嘴脸。

却在这时,客厅里一阵燥动,是方柳姐弟俩,提着菜刀就冲进来了,血红了眸子就去砍这几个人,边砍边喊着:“我让你们害死我爸,让你们害死我爸!”

是真去砍的,其中有一人的胳膊上都吃了一菜刀,血都喷了满地,上了年纪的谁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啊,还有一个当场就倒地了。

事毕,方桦让人清理现场,这几个也被抬了出去,而砍人的方槐则被带进了警局,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为什么砍人,但被砍者的家属有一个就对记者吐露实情了,这也是个二货的,为争家产吐露的,这是那个被砍者的儿媳妇,丈夫不得老爷子的心意,憋屈了几十年,本来想着老爷子死了好歹能分点家产的,但最终的结果是这老头在医院里立遗嘱的时候,把这个不得心的儿子一家给排在外面了,不给家产是吧,不给就让你这些家产全部都充公了的。

就这么吐露出来的实情,却是爆了一个惊天的内幕——一个地下代孕提取干细胞拐买婴幼儿特大违反犯罪活动就隐藏在几个大的城市里。

警方这些天可是忙坏了的,按着这家儿媳妇说出来的地点,就在这个城市郊区的一个小村庄里,找到了几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有刚怀孕的,还有怀孕两三个月的,这些孕妇中相同的都是没有怀孕三个月以上的……

另一边方公道的希望也落空了,开锁匠人研究了很长时间方公道那个木盒子的开锁方式,最后才确定了方案,但却没有想到,开了锁之后,便一命呜呼了……因为盒子打开的瞬间,便有数枚银针,直冲天灵盖,专家就这样没有了。

而事实正像莫扬说的那样,里面是一张乏了黄的照片,却不是莫扬说的苏奶奶的照片,是三个年轻的小伙子,照片是黑白照,上面写着时间XX年夏三兄弟留念的字样。方公道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气得眼前发黑,一口老血呕出,差点没晕过去的。

这还如何了得?苏打烊到底死了没有?方公道都不确定了!

而另一边,苏家,却是一片太平,时不时的还有记者上门来采访当天的情况,不管是苏鹏也好,还是苏莫晓、莫扬,都是以理相待,说的话,都是莫扬那天说的那番义正言词的话语。

不过,在五一过后的这一天,苏家张灯结彩的,更是对外放言,要接回在外疗养的老爷子了。

就在方公道晕头转向之际,苏老爷子要回来的消息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般,震的方公道无法置信。

是苏家召开的记者发表会,苏家老爷子苏打烊,精神抖擞的站在家门口处,坦言这月余的时间跟着凤家的传人去了北边完成续命之说,耗尽了凤家传人毕生所学,总算是安然无恙,并表示此次回家来,一是为了能让家人放心,二来也是为了后面的疗养可以不必让大家伙猜测着谣言与否的去伤害家人。

这些事件中,受益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最高兴的人便是郝贝了。

苏爷爷要回来了,真的要回来了,话说她都内疚死了的,因为这事,跟秦立国也狠狠的吵过一架,她怪秦立国为了母亲丁柔太过于不择手段。

记者发布会之后,苏家的客厅里,郝贝重新见到苏爷爷,泪意汪汪的看着苏爷爷,动情的唤着:“爷爷,你没事了……”

苏爷爷点点头,冲郝贝招手,让郝贝过去坐到他身边去,才开口道:“贝贝啊,好久不见了,想爷爷了吗?”

午饭是苏爷爷和郝贝单独吃的,郝贝给做的饭,苏鹏带万雪去医院复检去了,苏莫晓在上班中午没有回来,莫扬则是有事外出了。

整个苏家空当当的,就只有郝贝和苏爷爷,做饭的时候,郝贝就总是走神,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苏爷回来了,苏家的人却全都走开了?

并且这种情况持续两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只有苏鹏和万雪还有莫扬回来了,苏莫晓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晚上值班就不回来了。这电话是直接打给郝贝的,还在电话里拜托郝贝帮忙照顾爷爷。

这把郝贝给囧的,她也是有事要忙的好么?放完假小瑜就上学了,每天早中晚三次的接与送,还有一个小一宁天天跟在身边,这天把小瑜送到学校之后,就带着一宁又来了。

现在真的有当妈妈的自觉,吃饭的时候都是尽着孩子先吃的,苏爷爷就有点不乐意了,就告诉郝贝:“你要自己先吃饱再喂孩子,这样才是负责任,对自己负责任,对孩子也负责任。”

郝贝吐了吐舌头,受教的先吃自己的饭,吃完了才喂孩子。

吃过了饭,送莫扬走,莫扬要回意大利了,没有生离死别,没有依依不舍,机场安检门口,莫扬只抱了下郝贝,并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走了。

送走了莫扬,郝贝给苏莫晓打电话,说莫扬走了,苏莫晓听罢,只说了一句,我正在工作,便挂上了电话。

郝贝叹口气,把电话装进包里便往外行去,走到外面打车的时候,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是苏莫晓的车子,她坐这车的次数就太多了,所以看一眼就认得出来,跑过去一看,还真是莫晓姐的车子呢。

这就更奇怪了,莫晓姐不是说在工作么?怎么又……

殊不知,苏莫晓哪里是在工作啊,她此时正机场的贵宾候机室内,最疼爱的弟弟又要去国外了,而且还是那样的危险的任务,她没有道理不来送的,如果不来送,万一出个意外,她自己都能后悔死的。

心是好心,但脸却是冷着的,她现在就是烦透了郝贝的,为了这个女人,别人究竟要牺牲多少才算是够啊!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莫扬,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就送她下去陪你!你相信我不是说假话的。”苏莫晓冷了一张脸,便是分离这样时刻,她也说不出一句温情的话的。

莫扬无奈的抚额,双手死死的握住姐姐的肩膀,劝说着:“姐,我做这一切,跟郝贝没有关系的,你不要把任何事都强加于她的身上行吗?这样对她不公平?”

苏莫晓呵的一声冷笑:“公平,对她要怎么样才叫公平,你说啊,还要怎么样才叫公平,我的爷爷,我的弟弟,是不是有一天连我的父亲,我自己都要为了她……”

“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会的,不会有那样的一天。”莫扬保证着。

可这些苏莫晓根本就不相信,最亲的人就只有这些了,你当她自私也好,怎么样都好,她只想守护她的家人,除非郝贝嫁给她弟,变成她的家人,不然她就没有必要守护着一个外人的。

“我不管你今在就是说破天都没用,我还是那句话,你死,我就送她去见你,你不是最喜欢她么,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让她去陪你,你才不孤单。”苏莫晓坚定不移的说着,明明是好意,是让莫扬无论如何都要小心的活着回来,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变相的威胁了。

最后又看了一眼莫扬,转身离开贵宾室,却在抬脚走了两步的时候,听得莫扬一声音低唤:“姐……”

苏莫晓回头,肺都要气炸了,她看到什么了,看到她那从小到大都骄傲的像只孔雀一样的弟弟跪在地上,朝着她的方向,苏莫晓气疯了,回身,抬脚就去踢他,上手去抽他,嘴里骂着:“起来,你给我起来,你这是咒我死呢是吗?我还没死你跪我干嘛,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跪!”

莫扬不起来,任打任骂,伸手抱住苏莫晓的腰身,抬脸看着她祈求着:“姐,我求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为难她,不要为难她,你可以不帮我守护着她,但不能为难她,求你了……”

苏莫晓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疼莫扬就像是一个母亲疼儿子一样的,这是她亲弟弟啊,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打在他的身上,疼在她的心里,伸手摸着刚才被她抽了一巴掌乏着五指红印的脸颊问:“傻瓜,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她如果爱你,或者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在乎你,你就是让你姐我去为她死,我也没意见,可是她不爱你,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你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连那两个别人生的孩子都不如,你傻啊你!”说着说着苏莫晓又是一阵的火气,冲着莫扬又抽了两下,却是没敢下死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只求我姐不要为难她,不敢让你去喜欢去维护她,只让你不为难她,行吗?”莫扬紧紧的抱着这唯一的姐姐,是真心的求着的,他其实都不报希望的,国内这一行,他把方公道给得罪儿了,方公道跟狄龙之间是不是有联系这件事儿,他还没有摸清楚,所以这次回国,带回来的弗瑞德、卡米尔,还有凤阳,他全都留了在国内,他一个人回去,不报什么希望的回去,就是怕万一方公道跟狄龙是一伙的,这一回去就是凶多吉少的。

贵宾室的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为首的便是苏爷爷,身后依次跟着凤阳、卡米尔、弗瑞德。

“……”莫扬傻愣愣的看着走进来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卡米尔那么坚强的小子,这会儿都哭了,凤阳也是一脸幽怨的神色看着莫扬,倒是弗瑞德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原来莫扬今天回意大利,是只有三个人知道的,苏莫晓和郝贝是两个,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弗瑞德,毕竟留下凤阳和卡米尔,如何安排这个事情肯定就是要让弗瑞德做安排的。

跟弗瑞德也是千叮嘱万交待,千万不能让凤阳和卡米尔知道了,但却没想到,还是来了。

“呜呜呜……爹地,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了吗?我跟爹地一起回去,不要分开。”卡米尔难得像个孩子一样扑过来抱着莫扬就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极了。

莫扬伸出手,扳开了卡米尔的身子说:“别说胡话,我不是你爹地,想找到你亲生父母并不难,弗瑞德会帮着你找到他们,你会过上普通的小孩子的生活,会有你的亲生爸妈代替我。”

卡米尔一擦眼泪,小小人儿的眼底全都是愤怒的火焰,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说过,我不稀罕什么亲生父母,只要爹地和妈咪,我知道你没有把我当你儿子,郝贝也没有把我当儿子,我都知道,就当是我自欺欺人也好,我就认定了是你们,那怕你们不要我,我也不能不要你们!”

莫扬纵然是铁打的心,这会儿也软了,但脸上却未动分毫,他是为了卡米尔好的,就不能心软。

凤阳走过去,揉了下卡米尔的脑袋,点赞道:“臭小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可别那天真的扔了你爹地去找你亲爸妈了,你爹地啊可就你这一个儿子呢,等他老了,你还要给他养老呢。”

卡米尔想当然的点头,拍着小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就写着一句话:这是必须的!

莫扬无奈的低喊着:“凤阳,你……”

凤阳撇嘴:“你想扔下我就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苏莫晓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你看吧,他弟的付出是有人认可的,可是这些人中就没有那个他弟最盼望的人。

莫扬的眼晴无意间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时,苏莫晓就叹气,拉他起来,眼神灼灼的盯着苏爷爷……

苏爷爷叹了口气,走到莫扬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着:“莫扬啊,爷爷等你回来,活着回来,贝贝也会等着你回来的,爷爷向你保证,我们都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莫扬勾着唇角苦笑了一下,道:“爷爷,对您,我只有一点要求,不管我是死是活,回来与不回来,让贝贝随心所欲的生活,不要限制她,谁都不欠我的,是我喜欢她,所以她就更加的不欠我了,不要为难她行吗?”

“行,不要为难她,你就让我们和你一起走!”弗瑞德开口说着,这话说出来,不光莫扬诧异就是凤阳都一脸鄙视的看着弗瑞德,谁不知道你已经想回来想的快疯了,你能还想着回去那个牢笼么?别太虚伪行吗?

“回去,可能就是死路一条,这样你们也要跟我回去吗?”莫扬问。

凤阳、弗瑞德、包括卡米尔,都是一致的点头:“当然要。”

送走了莫扬,苏莫晓是和苏爷爷一起离开的机场,却在停车场处看到郝贝就站在她的车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苏莫晓和苏爷爷都是一惊,对看一眼,谁也没有先说话,倒是郝贝一脸我知道了的笑意,凑到跟前,喜滋滋的说:“爷爷,你和莫晓姐来机场干嘛呢?”

苏爷爷轻咳了一嗓子,没有搭理郝贝的话,苏莫晓则是直接鄙视的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室,看都不看郝贝一眼的。苏爷爷上了车,就看郝贝可怜巴巴的在那儿站着没动呢,不禁叹气唤道:“傻愣着干嘛,还等人请你上车呢?”

郝贝眼巴巴的看了下苏莫晓的方向说:“莫晓姐生我气呢,我不敢上车。”

苏莫晓那心底的怨气什么的,被郝贝这么一打岔,真也就没了,人嘛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撇开莫扬的原因除外,你问苏莫晓难道真的就没有对郝贝有一点点的好感,一点点的情谊吗?那绝对不会。

“不上车,那我们走了,你自己打车吧。”冷冷的丢了这么一句话,郝贝却是电闪般的抓着车门拉开就坐了进去,嘿嘿的笑着跟苏莫晓说:“莫晓姐顺路带我一起回去了。”

直接到了苏家的院门外,苏莫晓停好车就狠白了郝贝一眼,这人笑的就跟个傻瓜一样,一路都在笑,一副我看穿了你哟这样的笑,可是你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好看穿的?压根什么都不懂的屁丫头!忽然眼晴瞄到角落里停着的一辆车,便眯了眼跟苏爷爷说:“爷爷,你们先回去吧,我直接去单位了。”

郝贝搀扶着苏爷爷下车,还冲苏莫晓摆手道:“莫晓姐,你等我下啊,我也回家,你顺路送我。”谁知道她才刚下车,扶着苏爷爷没走两步呢,苏莫晓的车子咻的就开了出去,这把郝贝给汗哒哒的,看着苏爷爷就讪笑了起来:“呵呵,我莫晓姐太……耿直了。”只能是这么说着。

苏爷爷也跟着笑了起来,拍拍郝贝的手道:“着急回家做什么?陪爷爷吃了午饭再走。”这就带着郝贝进门了。

郝贝囧了囧,她要去接小瑜的,这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被苏爷爷看了一眼,那一眼中有着许多东西,因为太快,所以郝贝并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一种失望,爷爷对她失望了……正想着呢,就听到爷爷说话的声音自她头顶上响起。

“贝贝啊,爷爷老了,陪不了你们太久,但爷爷还是想告诉你,不要太娇惯那些孩子们了,保持适当的距离,让他们学会独立是个必然的过程,明白吗?”苏爷爷带着郝贝进屋,到了客厅里,放开郝贝就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估计是口渴了,拿起茶几上的水倒了一杯便要送到嘴里,让郝贝给喊住了。

“爷爷,你等一下!”郝贝走过去,叹口气的用了莫扬送她的宝物,试了水中没毒后,才皱了下眉头说:“爷爷,这是凉水,虽然是夏天了,但你的身体才刚好,还是不能喝凉水的……”说完去厨房里烧了热水,并出来比了三根手指头说:“三分钟就好,爷爷你等一下……”

苏爷爷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叹气,哎……真是不习惯呢!

苏莫晓的车子开出去没多远的路,就被后面的车子超前一点给堵上了。裴靖东甩开车门,走过去敲苏莫晓的车门,啪啪啪的拍的直响。

苏莫晓拉开车门就一肚子的火气,怒视着裴靖东问:“凭什么挡我的路。”

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苏莫晓,恨不得能掐死这女人的,机场贵宾室里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是苏莫晓逼着苏爷爷给个承诺的,不得不说看到莫扬下跪求苏莫晓不要为难郝贝时,裴靖东那张脸都黑的跟锅底灰一样的了,这是他的女人,需要别的男人来求吗?但不得不说,他做不来像莫扬那样低声下气的去求人的事情。

“跟我走!”裴靖东拽着苏莫晓的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车子那儿行去,打开车门,砰的就把人给塞了进去。

郝贝到底还是没有听苏爷爷的话,就一门心思惦记着接小瑜放学呢,趁着苏爷爷说累休息的时候,她就偷跑出来,一路小跑着往外路口行去,她得打车赶紧去学校,就算让孩子独立,那也得给孩子讲好之后,她就这样突然不去的话,小瑜是会担心的。

打了车,给师傅说开快点,并说了学校的地址。师傅就说了那就走小路吧,走小路比大路快,大路红绿灯多还会堵车的。

郝贝来这儿快一年了,对这里的交通情况也是服气了,所以本地的出租司机的建议一般她都会听的,于是就冲小路开去了。

说是小路,其实也不小,双行的车道,就是几个小区的区内路,师傅开的又稳又快,抬头无意间的一瞥就看到裴靖东的车了,她眨巴了下眼,正好前面还有辆车在倒车,阻了去路,所以看得很清楚。

这样都能让她瞧见,不知道裴靖东知道后是不是该哭去了,原本就在苏家的附近,怕郝贝出来会看到会多想,所以特意开了几分钟到这个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的,这么费心思,还是被郝贝给无意撞见了。

郝贝开始只看到裴靖东的车子,看到裴靖东坐在里面抽着烟,然后车子往前开动时,又看到那个坐在副驾座上的女人居然是莫晓姐,而且莫晓姐似在哭。

“师傅,停一下……”郝贝冲师傅这么说着,说完了又赶紧补了一句:“算了,还是走吧。”就这么放过去一探究竟的机会,往学校里去了。

不过郝贝也没有看错,苏莫晓真是在哭,抱着一张照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裴靖东不会安慰人,这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就更不需要哄,只是把纸巾放到了苏莫晓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吸了口烟,淡淡地开口:“所以,你可以不用为难郝贝了,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但的确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要告诉她,你并不知道,她也许并不喜欢这样,如果她知道了,一辈子会对你和莫扬心存愧疚,当然,你们可以携恩求报,就是让她嫁给莫扬她可能都不会反对,但她更加不会爱上莫扬的,这点你是女人应该能体会得到,就像让你不去爱展翼,你嘴上答应的再好,心里也做不到不是吗?”

不得不说裴靖东是把苏莫晓看得很透彻的,一语就戳中苏莫晓心底的禁地。苏莫晓狠狠的剜了一眼裴靖东,呵呵的冷笑起来:“你这么找上门来,是想干嘛,你也怕了是吗?怕郝贝纵然爱着你,却违心的想要报恩嫁给我弟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卑鄙了吗?”

裴靖东摇头失笑,卑鄙不卑鄙这个事儿,从来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他想的只是不能失去郝贝,也不能让郝贝不幸福,他不是莫扬,做不来莫扬的那种伟大,他就是个男人,普通的男人,会吃醋会嫉妒,会斩杀一切可能造成他跟郝贝之间的阻碍。

国外某基地里,大佬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拍拍手,十分喜庆的给组员们说道:“下面的任务还是从前那个,这次真的是要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奖金十分的可观,大家伙有没有信心?”

相较于大佬的兴奋,组员们却有点意消志沉的,还是从前的任务,你知道他们做这个的很枯燥无味,天天对着的就是一串串的代码,哪里能做出点乐趣来,做好了一个项目,得到的也只是银行卡里不断上升的字数,这个开始很有成就感,但只限于开始,时间长了才发觉当初自己加入进来就是个错误的。

国内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就不知道,属于方家产业链食物生产的那些都是什么下场,他们就得是什么下场,这些年他们这群人也没有少干事儿的,开始的刺激好玩,现在就变成了深深的担忧……

“怎么,都这么没精打采的,回答我,有没有信心?”大佬又喊了一次。却只有一个东方面孔的男子高声回答了一次:“有!”

大佬一脸欣慰的神色,指着东方男子那块儿提出了表扬:“你们这些老人,不要仗着是老组员了就欺负新来的,看看人家ken的激情,是你们的几十倍多。”

这么一说基它人就不乐意了,这个ken就是个傻货,不然谁会这么卖力,都是有所保留的好不好?于是乎,当大佬把这份文件发下去的时候,大家伙一看这个任务,纷纷往后递,最后又到了可怜蛋ken的手里,他拿起任务看了看,嗷嗷的叫了一声:“怎么倒霉的总是我。”趴到桌子上不愿意起来了。

还是邻坐的黑人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兄弟,加油,相信你可以成为第二个keney。”keney的ken的名字就差了两个字母,但keney却是他们办公室的传奇人物,技术特别的厉害,但却因为一些利益而叛离了组织,加入了C国的首脑组织,但人是全乎的走出去的,因为是C国的首脑人物亲自来要的人,达成了协议的,这简直就成了技术组的明星人物,他们所有人都羡慕keney,但却没有一个人有keney的能力,后来就被充了名新人就是ken了,大家伙虽然一直欺负着ken,什么活都扔给他干,却也隐隐的觉得这可能是第二个keney。

ken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又是一声音哀嚎,但金丝边眼镜下面,却是难掩的兴奋光芒,终于要来了吗?他还说最近太寂寞了呢,看来很快自己就可以不用很寂寞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心就怦怦怦的跳动起来,不过面上却是一脸沮丧的站真情为找组长,说他不想干这个事儿,很有把握,这个事最后还会落在他的手里,因为其它的组员对这种整日的监视看代码的事儿已经免疫了,没有人会再想去接这样的活的。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苦着一张脸从大佬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一副无奈样的开始了新的工作,其实他心底是迫不及待的。

这一日,郝贝才开了电脑就收到了一串串的反馈信息,对方电脑上的所有活动,她这边全有,每天都会看一眼,而且设定了一些警醒的标词,只要有一这些范围之内的波动,她电脑里便会有提示的。就这些时间,她已经搜集到了许多关于方公道曾做过的勾当,比如方公道是怎么收买官员这个事情,就从电脑上知晓了一部分,是利用情报组织窃取对方手机或电脑上的隐私加以利用,就把对方纳入可以买通的官员范围之内,目前她所收集起来的罪证,大部分都是官员纵情声色场所的一些图片,已经在她电脑里保存了不少的了,只是还没有到公开的时候,如果对方一直没有动作,她也许要考虑把这些人先给曝光了的,最起码清除一些方公道的势力就是一点,总比让他这么张狂的好。

却在这时,电脑里有了新的波动提醒,欢喜的打开,把一切都记录在一起……正在忙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起来,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响起熟悉的男声:“郝贝出来。”是裴靖东打来的电话。

“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郝贝不自在的说着,她不太愿意见裴靖东的,见了就觉得尴尬的。

“小姨找你,你过来下。”裴靖东拿了裴雅当借口,实际上,是他跟裴雅提了郝贝的。

裴雅最近的精神不太好,总是一脸的菜色展翼是想尽了办法,想让裴雅的心情能好点,就是没有一个好办法,一个大男人为了裴雅能高兴点,也真是蛮拼的,在商场看到大厅里有扮小丑的在跟顾客玩游戏,就厚着脸皮等人下班了,拜师学艺去了。

今在就是学成的时间,表演给裴雅看,可是就裴雅一个人的话未免又太无趣了点,所以就把裴靖东也叫了过来,还邀请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学和家长一起过来的。

郝贝是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裴雅了,展翼这几天也是找郝贝请教了N多秘方,就是为了照顾到裴雅的心情,那怕能让裴雅笑一笑,让展翼割肉他都能干的,可惜了,裴雅又不需要展翼的肉。

问题的症结郝贝看得很清楚,展翼也看得很清楚,就是因为江穆。

江穆住在隔壁的,前天晕到在家里,被李秘书发现,抬上了救护车,送去医院了,到今在都第三天了,也没有见江穆回来,而裴雅也没有出过门,每天就坐在院子里,真就是养老的节奏,不提出去看江穆,也不会表现出高兴。

郝贝换了衣服下楼,拉开自家大门,走几步路,就推开隔壁的门,看着到院中的摆设,也真是醉了的,展翼真是拼呢,就连现场都布置的跟在商场大厅一样的,身后是一个心形的冲气拱门,上面还有XX公司店庆的字样,显然就是从商场直接弄过来的。

今在是周六,裴瑾瑜也在,还请了裴瑾瑜的一些同学过来看魔术表演,玩的是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只要对上小丑的石头剪刀布,便可以得一个小丑送上的礼物。

一院子约有十多个孩子们,都是和裴瑾瑜差不多年轻的小男生,这是裴靖东特意给接过来的,为了凑个热闹的氛围。

其中就有一对小朋友,是哥俩,双胞胎,长的特别的像,从长相到穿着,到说话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哥俩还特别的淘气,总是爱玩你扮我,我扮你的游戏捉弄小朋友,其父母也是说了,就连他们有时候都分不清的。

今天这哥俩就把展翼给捉弄了一番的,直接就是哥哥去玩的游戏,这边刚玩完,又去了,展翼肯定就说你是刚才玩过的,哥哥就说他没有没有玩过的。

裴靖东看得嘴角勾着笑,这可比他的两个儿子都像呢,小瑜和小曦开始看着像,再一细看就能分别的出来,可能也是自己的孩子能分得出来,别人家的孩子太陌生,就分不出来了。

展翼让捉苦了,苦哈着一张脸,裴雅就看不下去了,她儿子怎么这么笨呢,她都能分得清这两兄弟的。

“笨死了,这都分不清楚的。”裴雅这么说着展翼,展翼眼中晶光一闪,就向裴雅求助,说自己实在分不清了,要不然让裴雅来替他跟孩子们玩。

裴雅上来跟孩子们对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真就能分清那两个小朋友的。

这两个小朋友看着裴雅就一脸的膜拜神色,其母亲在边上也是直笑,问裴雅是怎么分得清的,裴雅笑了笑,答话道:“这个不难的,看他们的眼晴,我这也是从……”刚说到此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浴室里,门开便有一个像小瑜那么大的小男生站在那里,一脸的不情愿,然后……然后什么呢?头开始疼了起来,就像那个晚上头疼一样的,抚着额头便倒了地。

“怎么会事儿?”展翼大叫一声,冲了过来,却是晚了裴靖东一步,裴靖东一直就站在裴雅的身国宾,看着裴雅扶着头的时候,便把裴雅给扶住了。

“你送家长和孩子们出去,后面的事情让艾米处理。”裴靖东交待着,两手一抄把裴雅给抱起来往屋里行去。

家长和孩子们也让惊到了,这说着话呢,怎么说着说着就这样了,是他们请自己来玩的,现在又黑着一张脸,好像是他们的错一样的,真是莫名奇妙的一家子,会来事的家长能体谅就告诉孩子是人家不舒服了,游玩临时取消,不会来事的家长则是告诉孩子以后离这家的孩子远远的……

郝贝一脸歉意的跟裴瑾瑜站在院门口送走小朋友和家长们,裴瑾瑜垮着一张脸都快哭了,他并没有想邀请小朋友来家里玩的,是展翼叔叔说的请来陪着他玩,其实他知道是陪裴雅奶奶的,但现在这样,却又全怪到他头上了。

“我小瑜不要难过,这不怪你,小朋友们会懂的,不会怪你的。”郝贝安慰着快哭了的小瑜,心里也是着急裴雅这是怎么会事了,怎么说晕就晕呢?

展翼也是大踏步的走到裴雅的房间,没一会儿在楼下的郝贝就听到展翼跟裴靖东的争吵声。

好像是因为送不送裴雅去医院的事情而起的争吵,展翼是要送裴雅去医院接受治疗的,可裴靖东不建议送医院治疗,说白了裴靖东是相信江穆的,一直都跟展翼说一件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只是个儿子,小姨的幸福不是在你身上,如果你是个好儿子就应该把江穆找来,这是裴靖东一直都坚持着的一件事情。

他是亲眼看到过江穆对裴雅的好,所以认定了江穆就是裴雅的一切,而且裴雅离不开江穆这就是一定的,这几天的发呆发愣,不就是因为江穆进医院的消息,所以他的意见是如果要去治疗不如让去见江穆。

展翼都恨死了江穆的了,他妈妈明明就在国内,却因为江穆,让他那么多年都过着没娘的生活。

郝贝也没功夫去安慰裴瑾瑜了,交待裴瑾瑜在楼下客厅里看着妹妹,她得上去看看。到楼上的时候刚好听到展翼的质问:“哥,这是我妈,不是你妈,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好吗?如果是你妈当了别人的小三,你还会这样淡定的说那个男人是真的对你妈好吗?”

展翼这就是急眼了,这话说的也没管合适不合适的,就这么直接你妈我妈的说起来,听着像骂人一样的。

郝贝推门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很听听裴靖东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快就听到裴靖东的答案了,他说:“你错了展翼,如果我妈妈还活着,别说她是被迫当了别人婚姻中的小三,就是她主动去当别人婚姻中的小三,只要她能幸福,她爱那个男人,我会帮她出谋划策的把那个男人抢过来。”

展翼让说的哑口无言,郝贝也是跟着叹气,裴靖东这是典型的护犊子啊,因为是自己家人,所以可以没有任何理由,那怕是伤害别人都没关系,只为达成自己家人的心愿,太极端,郝贝点评着,太极端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都下去吧,我在这里陪着阿姨……”郝贝推门而入的这么说着。

展翼气得脸脖子通红,冷哼一声退出房间,裴靖东看了一眼郝贝轻声问:“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郝贝点头,不置一词。

裴靖东却是双眼死死的绞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对家人我是如此,对我自己更是如此,是我的东西,坚决不许别人染指,郝贝,你明白吗?”

郝贝的身子一震,心怦怦怦的跳动着,自己都感觉得到脸上都微微的发着烫,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啊?

“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真不懂吗?郝贝,你真不懂吗?”他低笑着问出声,脚下一个跨步便走到了郝贝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食指像是画笔一样,描绘着她完美的唇线,眸子里闪烁着的全是你知我懂的意思。

郝贝的脸越来越烫,自己往后想退一步,却被男人手快的勾住了腰,健硕的臂膀一捞,更加贴近他,低头,带警告的命令着:“莫扬也走了,你就少往苏家去跑,更不许你听苏爷爷的话,对莫扬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样说的够明白了吗?”

郝贝很想一巴掌呼死这不要脸的男人,说是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她现在是单身好么,难道不可以谈谈恋爱,不可以……

像是知晓了她的心思一样,也或者她的心思就写在脸上的,裴靖东一张嘴又咬在郝贝的唇上了。

郝贝的身子猛然一震,脸更是烫死人的红,心都怦怦怦的要跳出来一样的,就像那天在学校门口他咬她时一样的心境。

闷闷的发问:“明白了吗?你是我的女人,离婚不离婚只不过是一张纸,你敢生出别的心思来,除非我死了,听到没?”牙齿微微的用力,在等她的答案,威胁的意味十足,仿若她敢回答一个不是,他就要咬掉她半节舌头弄死她一样。

郝贝吃疼的嘤咛一声,以前是吃软怕硬,现在对着这个男人,则是软硬都吃,她想她还是太没出息了,一再的对他放宽底线,无下限的受虐有瘾一样,竟然还觉得他这样的威胁有丝甜蜜的味道。

“恩恩……”恩恩的点着头,微微的闭上眼,手也从推拒他,改成抱上她的脖劲,整个人就像是只八爪鱼一样的吊在他的身上,一副任君品尝的乖巧模样。

裴靖东却在这时候放开了她,痴痴的看着一脸沉醉模样的她,嘴角勾了抹笑,这女人,真是个妖精,时时的诱惑着他,再来几次这样的,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大手隔着裤子轻拧了她,看着她如梦初醒般的从自己身上跳离,无奈的低叹了一声……

郝贝瞪直了眼,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眸光看着裴靖东,满眼的不相信,气得脸上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你,混蛋!”

裴靖东低低的笑出声来,“怎么?以为我会亲你么?还是你就想着让我继续下去呢?”

郝贝脸红的都快紫了,眼晴圆睁着,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她什么时候那样想了,她明明是想……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都怪他,刀尖子一样的眸光狠狠的剜着他,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一样的把他从外看到了内里,才反击了一句:“想什么美事呢你!”

裴靖东神情愉悦的笑骂:“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说罢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裴雅,那些玩闹的心思瞬间就没有了,交待着郝贝:“帮我陪陪小姨,你是女人跟她说话也方便,小瑜和一宁我带着你不用担心。”

郝贝看着关上的房门好一会儿,气得直剁脚,什么人啊,她都没有答应好不好,重点是这死男人好像也没有问她同意不同意的啊!

门外,裴靖东并没有马上走掉,而是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好一会儿后,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暗自摇头骂自己也是太没下限了,在小姨的房间里,不过是咬了小女人一口而已,就已经成这样了。

屋内,郝贝除了在心里骂骂裴靖东之外,就别无它法了,走到裴雅的床边,拉了椅子过来坐下,就看着裴雅直叹气,裴靖东让她陪裴雅的意思,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无非就是让她好好的开解下裴雅。

裴雅这是心病啊,自己本身就有病,又担心江穆,还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自己跟自己纠劲,能不病倒才怪呢。

郝贝看着裴雅就自我反省着,自己可千万别发傻学裴雅啊,跟自己较什么劲啊,她就爱裴靖东,就算是离婚了也是爱,谁说都不好使,她就是爱这个男人,当然这个男人现在还没有像江穆一样的倒下,如果裴靖东现在倒下了,她一准跑的比谁都快,也要陪在他身边。想到这儿,又呸呸呸的自己伸手打自己的嘴,自言自语道:“怎么就不想着他点好呢,他才不会病倒的呢。”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并不乐观,裴靖东的那个HIV的病啊,到底还是个不治之症的,有时候她也曾天真的想着,方公道不是那么厉害么,如果能治好裴靖东的病,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方公道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厉害就是了。

但很快,郝贝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方公道是很厉害,厉害的很的那种,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先说眼下。

裴雅睡的很安稳,郝贝坐在椅子上也有发困了,她这几天夜里几乎没怎么睡,白天她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只能晚上去一一查看电脑里监视过来的东西,就这么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白天偶尔也会补补觉的,打了个哈欠,缩了缩身子,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闭了了眼晴,这椅子是懒人沙发上那种的,她整个人坐在里面,刚刚好,腿翘在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比裴雅还睡的熟呢,一时之间,房间里也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裴雅的眉头一拧一拧的,可能是没睡踏实,或者在做梦,而郝贝睡的很好,眉头舒展,但慢慢的却也皱起了眉头。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背景不是她第一次梦到了,她就像是一个偷窥者一样的推开了那扇在梦中推开过的房门,自己其实是闭着眼,不愿意往前走的,但身后就像是有人推着她往前走一样的,就这么把她推了进去。

那是上次梦到裴红军跟人在一起的地方,她看着那扇未关紧的房门,十分抗拒,但在梦里,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就往扇门行去了,推开门的时候,眼晴是闭着的,很快再看到那些不太雅观的画面,闭着眼晴,耳朵就异常的敏感,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音,一个女人的声,在训着孩子,女人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洗澡真的好吗?你怎么能让哥哥一直洗,哥哥都洗过了,你是欺负我认不出来你们吗?”这女人的声音郝贝就有点耳熟,很想睁开眼去看看里面是谁的,但眼晴却睁不开了,她拼命的睁眼,睁眼,就是睁不开,一着急就醒了,睁开眼去看墙上的闹钟,原来她已经睡了一个小时的了。

看一眼床上还在睡着的裴雅,裴雅的头一直摇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的什么郝贝听不清,可是她能看得动唇形,大意看出了听话两个字,其它的便没有了,郝贝有点着急,闭着眼晴去问裴雅:“小姨,你做什么梦了?小姨你做什么梦了?”

裴雅这时候猛然的坐了起来,一下就把郝贝给冲倒在床铺上去了。

“怎么会事儿?”裴雅傻眼的问着郝贝,郝贝捂着脑门倒在床上,讪讪的说:“小姨,你在说梦话,我就问了一下你,你就起来把我给撞倒了。”

裴雅不太好意思的看着郝贝致歉:“不好意思啊贝贝,我不是故意的。”真心就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做梦了吗?好像是做了个什么梦,然后记不起来了。

所以当郝贝问裴雅做了什么梦的时候,裴雅也很是无奈,真的记不起来,拍着自己的脑门跟郝贝保证着:“那下次我再做梦一定记得告诉你。”说罢自己心里也是汗滴滴的,她也知道自己这破记性,是记不住什么的,但却有一次的梦,记的很清楚,她梦到过跟别人在亲吻,那个人居然还是江穆,想到江穆就又是一阵的心烦意乱。

“贝贝,你说我要去看看江穆的话,我儿子会不会生气啊?”裴雅这么问着的时候,郝贝拿着自己的手机打通了裴靖东的电话。

裴靖东接起来的时候,跟展翼在院子里整理花圃的。

“小姨,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展翼是你儿子会为你着想的。”裴靖东就听到电话里郝贝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明白郝贝的意思了,开了免提喊展翼听。

展翼的眸光闪了闪,低下了头,就听到电话里的裴雅亲口说出了担心江穆这样的话,可是又担心儿子会反对她跟江穆在一起,她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就太不要脸了点,那个男人她该是恨的,她也下过决心,不理他,就守着儿子过一辈子的,可是江穆生病了啊,她总是想到过去江穆对她的那些好,她能记住的事情不多,可是却记者江穆给她过过的每一个生日,还有过的每一个白天黑夜……

“小姨,你别这样想,展翼不会反对的,是不是展翼?”郝贝对着电话问出了声,这把裴雅给吓得一怔,奇怪的看着郝贝,郝贝把手机举了起来,开了免提,然后问展翼:“展翼,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回答下小姨,你是她的儿子,她这么为你着想,怕因为她让你觉得丢人,让你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真的不表示点什么吗?”

楼下的展翼心情复杂死了,心里是欣慰母亲为了他而这样隐忍着对江穆的情感,但又觉得如果能这样该有多好啊,他还没有想明白要不要接受江穆的时候,郝贝就这么把他给逼到了墙角里。

裴靖东黑着一张脸,轻声的威胁着展翼:“说你不会在意这些,说!”

展翼真是硬着头皮说了这句话的,说完就抢过手机挂断了,一脸怒容的盯剜着裴靖东问:“哥,你就非得要这样逼我吗?”可不可以给他点时间让他考虑一下啊。

裴靖东给了他脑门上一记,拍下去训着他:“等你想明白,小姨还要难受多久,你得明白,这是你亲妈,她这样为你,难道不值得你放下你那可笑的坚持吗?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你对宁馨什么心态,小姨对江穆就是什么心态,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能走近宁馨,你心里怎么想?”

楼上,郝贝拉着裴雅起床,一脸笑容的说着:“小姨,你看把你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他是你的儿子,他得听你的话的。”

裴雅讪讪的笑问:“可是他都是个大人了,我平时都有点怕他的。”真就是这样,她有时挺怕展翼的,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总是在意的太多了吧,在展翼跟前最多的时候都就是端着所谓的母亲的架子,生怕哪点做的不好,会让这个儿子失望。

郝贝听到裴雅这样说快笑死了,会怕展翼,说实话,展翼是长的最没有威胁力的那种人,长的很漂亮,很正点,让人赏心悦目的那种漂亮,就算是冷着一张脸,也是冰山美人那种的,更别说展翼对裴雅,那可真是疼女儿一样的,捧在手心怕化了的节奏,郝贝想不明白裴雅为什么会怕展翼,故而说道:“小姨,你怕裴靖东还差不多,怕展翼,展翼可是你亲儿子,长那么好看,怎么会怕呢?”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却听到裴雅一本正经的给了答案,裴雅说:“不一样的,真的就是有点怕我儿子多一些的,我不怕小东,我以前每年都能见到小东的,在他跟前我一点也不怕,想做什么说什么都敢给他说,嘿嘿,我跟你说啊,以前我还跟他提过江穆太过生猛的问题,我和小东就像是我和你一样的说话都没有顾忌的……”

郝贝囧了囧,脸唰的就红了,小姨这样也太生冷不忌了点吧,怎么能连这样的话都给裴靖东说,怎么着裴靖东也是个男人啊,反正她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

因为裴雅的话,两个人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郝贝看到裴靖东在客厅里带着一宁和小瑜在做剪纸的时候,就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男闺蜜。

裴靖东不解的看向她,她赶紧敛了笑意,说道:“小姨要去医院看江穆,你陪着去吧。”

裴雅却是拽住郝贝的手要求着:“你陪我去吧,咱俩还能说说话,我跟他说什么话啊。”

最终是郝贝陪着出门的,临出门前,裴靖东才说道:“展翼在外面,他送你们去,小姨,你有什么想法,要学会告诉展翼,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弟,我了解他,他是因为太在乎你,觉得你在江穆那儿受了委屈,才会不想让你和江穆在一起的。”

有了裴靖东的开解,出门看到展翼时,裴雅就笑眯眯的走过去,给了展翼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扳着展翼的脑袋,拉低了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夸赞道:“儿子,谢谢你。”

展翼傻傻的站在那里直发笑,还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被亲的位置,竟然比和宁馨接吻时都让他心生悸动,看着郝贝的眼神都发软了,等郝贝走过来时,一伸手就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就差没扳着郝贝的脑袋也亲一记的说着:“嫂子,谢谢你。”

郝贝呵呵的笑着,坐上了车,看着裴雅一脸轻松的神色,再看展翼也是一脸愉悦,心情也是说不出来的好。

不过到医院后,就不太美妙了,遇上了顾竞然,顾竞然在接个急诊,市内有一起车祸,急诊那边人不够用了,她就主动过来帮忙,只有忙起来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时间过的快一点。

看到郝贝的时候,只是点了下头,便继续忙了起来,把伤者从救护车上拉下来的时候,用力过猛,自己居然一头栽到了担架上,还压着伤者受伤的腿了。

“顾医生,顾医生……”身边的护士赶紧扶了她一把,并说着:“顾医生,你这样连值几个大夜班熬不住的,回去休息下吧。”护士们也是觉得顾竞然是不要命了的,你要再喜欢这工作,也不用一直这样熬着吧,最近就是熬的太狠了,几乎二十四小时就见顾医生在医院,哪个科室忙,她就去帮忙,看这样是身体受不住的了。

顾竞然的头一阵的晕,推开护士,让护士去忙,不用管她。

郝贝看到了,就没法陪裴雅上去了,走过去扶着顾竞然问:“顾医生,你没事吧。”顾竞然看到是郝贝后,身子一软,算是寻了一个支撑点的,指着一边的长椅跟郝贝说:“你扶我过去坐一会儿吧。”

郝贝看了下裴雅和展翼,跟他们说自己就不上去了,在这里等他们,便扶着顾竞然过去坐下了。

刚坐下顾竞然就捏着眉心处,使劲的捏着,就几下眉心都发黑红色了,郝贝这才注意到顾竞然的嘴角都起了火燎泡了的,也没多长时间没见她,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小心的问着:“竟然姐,你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

顾竞然恩了一下,口有点干,坐在这儿身子就直发飘,开口让郝贝扶她回办公室。

郝贝扶着顾竞然到了办公室,顾竞然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指着办公桌跟郝贝说:“里面有吃的,你给我弄点,我快不行了。”不是撑不住的话,她是不会让郝贝去做她做这些的,这真就是撑不下去的了。

郝贝赶紧去给拿吃的,打开一看,全是巧克力之类的,各种形状的都有,每一个都用不同颜色的彩纸包裹着,有星星造形的,月亮造型的,还有心形的……

顾竞然吃了两块巧克力,接过郝贝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干了,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郝贝看她这样就忍不住的问:“你值了很多夜班么?”

顾竞然点点头,让郝贝坐下说话,她睡不着,每天都是噩梦连连的睡不着觉,而且感情上最近也是不顺心,跟顾亦北闹矛盾了,顾亦北去C市已经有段时间了,走这么久一个电话没打过来,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她发过几个短信,却没有任何回复。

当然,这些顾竞然是不会告诉郝贝的,说只是问郝贝怎么又来医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郝贝被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是有点想问问顾竞然,她为什么总是做那样奇怪的梦?那些梦她对别人是说不出来的,对着顾竞然她是没有一点压力的,因为顾竞然是她的心理医生啊,对着医生要是她都说不出来的话,还不得憋死她的啊。

“算了没事……”不过看着顾竞然这么累,郝贝就有点不忍心说出来的了。

顾竞然白了他一眼,伸伸懒腰问:“有话就说,别顾忌我,虽然我很累,但是我也很专业的好吗?”

郝贝见顾竞然这样说,就倒豆子似的说了自己做的那些梦,她其实是有个怀疑的,她好像进入到别人的梦里了,就像是上次她进入秦立国的梦里一样的,可是又没法证实的。

顾竞然听罢,皱了下眉头,她是个无神论者,虽然也是膜拜凤阳,但仅限于凤阳在毒理学研究上面的成就,至于凤阳在玄学上的研究顾竞然还是持怀疑的态度的。

“这样,你在我这里睡一下,你梦梦我的梦,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顾竞然这么提议着,虽然听上去有些荒唐,但郝贝却是点头了,试一把,总是能知道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进到别人的梦里了啊。

就这样就在办公室里,顾竞然吃了一粒安眠药,锁了门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是真困了,吃不吃安眠药这个时间真能睡上一觉的,倒是郝贝有点睡不着,她今天白天都睡了一个小时的了。

不过为了证实自己的梦是真是假,还是闭着自己默默的数羊去强迫自己去睡,手痒痒的想去拿手机,就想到顾竞然说的,总是说失眠的人其实是不困,特别是现在都爱刷手机,为这个事说过郝贝好多次了,你是真的睡不着,还是刷手机有瘾才睡不着的啊!故而这次就这么忍了得有一个小时左右,才算是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的没睡两分钟就让吓醒了,太血腥了,她梦到一个孩子,血淋淋的孩子……

自己惊醒后,就拍着顾竞然叫顾竞然醒来,顾竞然一脸痛苦的神色的醒来,又做梦了,这个梦就一直的折磨着她的。原本弗瑞德告诉她,会告诉她她的孩子的下落的,可是这一次弗瑞德回国那几天,她几乎就是盯着弗瑞德,一有空就去找他,以为可以问出个所以然的,结果弗瑞德只说没到时间不能告诉她。

知道孩子死掉的消息,还是弗瑞德身边一个叫卡米尔的孩子告诉她的,卡米尔说:“你要找的孩子早就死了,弗瑞德就是骗你的,想让你帮他做事儿。”从那天开始,她就总是做一个梦,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到生孩子的时候,梦到那个孩子血淋淋的被从她的肚子里拿出来,满身满脸的都是血,医生告诉她孩子死了。睁了眼的时候问郝贝:“你做梦了吗?”

郝贝咽了下口水,才开口说:“我只睡了几分钟,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孩子。”

顾竞然一脸看外星人的眼神就盯着郝贝的眼晴,然后问:“你真的梦到了?”就顾竞然这表现,郝贝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梦到顾竞然的梦了,于是又说了一遍那个孩子血淋淋的模样的场景,并说出了地点,像是医院的手术室里。

顾竞然让震的外焦里嫩的,还真是让郝贝给梦着了,十分无奈的恭喜郝贝道:“真的恭喜你了,你梦到我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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