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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到底在做什么?”郝贝低吼着,这明显就是给对方放信号的啊,为什么不让开枪?

秦立国并不去解释,不管你们怎么想,只要不阻止我老婆要做的事儿就好。

画面回放:丁柔拖着秦立国进了屋子之后,就到了一台有切割器的桌子上,边上放着许多颗珍珠,但这些珍珠都是被切成两半的,秦立国不解的便问这些是做什么的,丁柔是一点儿也没有隐瞒就告诉秦立国实情了。丁柔说,在他们这个岛的附近还有一个孤岛,上面的人都得了一种会传染的怪病,要想医治好那些人的病,就要破译一个小匣子上的密码,才能取得药方救那一个岛上得病了的人们,她过去就是在珍珠里找到的密码破译方法,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停止过找珍珠和找密码这个事儿,很坚持的在做这个事儿……

其实听丁柔说完那些时,秦立国就明白方公道的高明之处了,你看这一个岛上的这些人们,根本就不需要去囚禁,不需要人去看管,他们自己就会去为方公道效命,就如丁柔这般一样……

所以秦立国还是很感激方公道的,虽然是谎言,但最起码在丁柔的心里,她是在做一件帮助别人的事儿……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小柔?”秦立国低沉的问着,眼神急切的看着丁柔。

丁柔不好意思的一笑,便解释着说:“当年你出海没归来,我便被刺激的一病不轻,等醒为的时候就不记得从前的事儿了,是救了我的领事告诉我说你只是出去做生意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一边带着女儿生活,一边等着你回来,等的时间久了,我便也没有再想过你会回来,但是你看领事没有骗我呢,你真的就回来了……”

就这样的情况,你让秦立国如何能说出那个领事儿可能就是方公道,是个大奸大恶之人,那完全就是打击丁柔的啊!

“贝贝,你带来的珍珠呢,都给我吧。”非但不会去阻止丁柔要做的事儿,反而还要支持丁柔去这么做,但秦立国可以理解的不代表郝贝能理解,她们在这儿还没有一点点安全感呢,就这么把珍珠交出去,怎么可以这样?

“丫头啊,给你爸吧,咱们要的是人,现在两个人好好的在这儿,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给他们吧。”苏爷爷也这么开口劝着,尽管郝贝不太想同意这样做,但这个时候,也是乖乖的从包里掏出另外两颗珍珠扔给了秦立国。

事儿就是这么的顺利,一点他们想像中的惊险对垒都没有,就这样把珍珠交了出来,并且还是交给了丁柔的。丁柔就像是有某种嗜好一样,拿了珍珠,举起来看了两下便拖着秦立国进屋里去了。具体做的什么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但没一会儿,便又是像刚才一样的出来,吹了一声口哨便有海鸥飞来,那些绑有丁柔最新破译出来的密码便被绑在海鸥的腿上飞向了它们该去的另一个方向。

这个夜晚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难熬,晚饭的时候,没有人再说不吃饭,因为他们不知道还要在这儿呆上多久,一行人就像是在吃最后的晚餐一样,吃的又慢又愁怅。

可是不管吃的再慢也最终有结束的时候,丁柔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的,可能是他们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到了夜晚的时候,吃过饭,看看时间九点多钟的时候便要去睡觉了,让秦立国把手铐给解开,秦立国不干,反正是夫妻,睡一块儿能怎么了?

其它人并没有睡意,只有丁柔和商媛还像往常一样的洗漱睡觉,苏爷爷年轻大了,年轻人们也都让着让苏爷爷去睡了,其它的人都在客厅里坐着,等该睡的人都去睡了之后,这几个年轻人才议论了起来。

方桦这边真是完全就不知道这个岛上的事儿,那些年爷爷是真的假的,真的爷爷又去了哪儿,他是真的不知道的,可见爷爷对他早就是不信任的了。

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听得远方有海螺吹响的声音传来,悠扬的声调,像是在打更一样的,有节奏的吹着,正当他们在说着话的时候,便听得四邻五舍有开门的声音,特别的一致……

“怎么会事儿?”裴靖东问着,这边还没有弄明白呢,就见商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眼晴圆睁着的,就像是梦游了一样的,无视于众人就往外走去,方桦刚想伸手去拦,就让方槐给拦住了。

“别动,这是一种召唤,她还在睡梦中,你现在去把她吵醒,会发生什么事儿,都是不可预知的。”

感召?

方槐就解释着,这个是西方一些部落的巫术,以声音或气味来控制人的心念,直白点的来说就是洗脑,怪不得白天看这岛上的情况就和谐的有点过分了,原来还有晚上这么会事儿呢。

方桦点头,便跟着商媛往外走了,这外面可真是冷啊,可是你看这大街上,人们都是穿着白色的中衣,这里的衣服还有点像过去的那种棉布褂子,男人们穿的是对襟的,女人们穿的是便襟的,下面都是七分的白色睡裤,这么一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拍鬼片的呢。

这些人都是往海边走去的,海边也正是那一串海螺音发生的地方,方桦跟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跪了不少的人,应该全都是这岛上的人们,最前方,像是在海里,便有一个轮红色的光发生,而后雾气袅袅间,好像是有个什么影像一样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都虔诚的跪在那儿,默默的祈祷着什么……

再说另一边,郝贝还担心着丁柔会不会也是这样,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是不是每个夜晚,他们都是这样渡过的,白天对丁柔的那些怨恨啊,这会儿就全剩下了深深的担忧,眼晴就一直盯在丁柔的屋子门口的帘子上,生怕看到那只撩开链子的手。

不过怕什么总是有什么的,门帘子还是让撩开了,不过却不是丁柔撩开的,而是秦立国。

秦立国出来后,便说了,刚才那阵海螺音响起后,丁柔本来睡着的,就坐起来了,他看她的眼晴都闭着就要下床,就一个手刀下去把丁柔给劈晕了,这会儿把手铐给拷在床头上,他才出来的。

“贝贝,你进去陪着你妈妈,我跟他们商量下对策。”秦立国吩咐着郝贝去陪丁柔,他们是不能一直呆在这儿,不管方公道有什么阳谋阴谋的,这会儿就必须要出了这个岛,不能一直在这里生活着,亏得白天的时候他还在悄悄的想着,就算是这么一直在这岛上呆着,一辈子不出去,他也心甘情愿,但看现在的情况,这个岛上很有问题,不能一直在这儿拖下去了。

郝贝进了屋,看着昏睡过去的丁柔,就那样的看着,觉得这个妈妈可长的真是年轻啊,你看她的脸上的肌肤,虽然在这岛上,日晒时间那么长的地方,居然也能是白皙的,不过皮肤再好,眼角的几条细纹还是透着岁月的痕迹了。

郝贝伸手握住丁柔的手,喃喃着:“妈妈,你是我的亲妈妈呢,你不知道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自己就是捡来的,不然我妈,不,是我养母怎么就会那么偏着我的弟弟呢,我就一直在想着,我的亲生妈妈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像我的养母一样的偏心着我,不管我做错什么事儿,她护的永远都是我……今天我终于知道了,我的亲生妈妈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尽管你护着的并不是我本人,但我知道你其实是把她当成了我,所以我是在吃我自己的醋吗?呵呵……”

郝贝说着说着,便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睡梦中,她走进了一个四周都是墙壁的地方,不知道是哪儿,那墙壁又不像是墙壁,乳白色的,伸手一碰,居然是像海绵体一样的软软的,还会动,你再戳一下,还是那样……但整体看来,又不像是那样的软的壁面整洁的就像是一个实验室一样的。

然后就看到桌子上摆满了一堆的白纸,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许多的字符,那些字符很奇怪,是郝贝没有见过的,她一张张的看过去,终于看到一些看着有些眼熟了的字符,正当她想看清那些字符的时候,桌前的椅子上,原本空无一人的椅子上,赫然就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用手耗着自己的头发,血红着双眸,女子很瘦,下巴尖的都快成三角型了,眼神是一种绝望的空洞,她耗着头发大吼着:“为什么算不出来,为什么?”

等女子吼叫完,抬头时,郝贝惊的差点叫出声来,是她的妈妈丁柔,却又不是她见过的丁柔的样子,她伸手想去抓女子的手,却听得一声开门音响起,她紧张的蹲上身子来,怕被来人发现了,结果却发现,对方好像看不到她,梦中的她在想着,她是在做梦,还是进入到别人的梦里了,如果是进入到别人的梦中了,那么这必定就是丁柔的梦。

因为那个耗着头发的女子,正是丁柔,那样的消瘦,皮包骨头四个字就是最恰当的形容词了。

郝贝又慢慢的站起身来,就看到另一个女子,也是白天见到过的商媛,商媛的情况比丁柔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同样的头发干枯的就像是稻草一样,眼窝深陷着,像是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一样的疲惫,手上抱着一大摞的白纸,上面也是像刚才郝贝在桌子上看到的一样,密密麻麻的验算着很多的数据。

商媛开口说话了,绝望地开口说:“师傅,我们算不出来的,外面已经都是计算机的天下了,我们的脑子就是再好使,也算不出来这些的。”

丁柔也跟着回话:“算不出来我们就只能永远被关在这里,计算机是人创造出来的,所以那老贼相信人脑比电脑管用,不然我也不会被关这里这么多年了。”

俩个人又说了些什么,郝贝却没有听清,只是看懂了两个人的动作,丁柔伸手掐着商媛的脖子,商媛伸手掐着丁柔的脖子,嘴里说着相同的话:“来世,我们是一家人。”“如果还能活着,你就是我的妈妈。”

两个人倒在了地上,郝贝看傻眼了,跑过去,伸手去摇晃着他们,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而且她的手根本就摇不动地上的两个人,正在这时,那个门又开了,进来的是带着口罩和一身银白色衣服的几个人,像是医生,又像是实验室的装扮,就把丁柔和商媛给抬出去了。

郝贝奇怪的皱了下眉头,人都让抬走了,她怎么就还在这梦中呢?

于是她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拿起那一摞的白纸看了下去,一张张的看下去,看着看着,便被人推醒了,也是最后一张了……

丁柔一睁眼看到郝贝在她这儿睡着,还有点恍神,昨天晚上明明是……然后就伸手推了郝贝。

郝贝一阵恼火,她能说她算出了梦中丁柔和商媛没有算出来的东西么?验算出来的应该是是几串数字,她差不多就要算出来的时候,就被丁柔给推醒了,这把郝贝给火的,上手就想推丁柔,可是看到丁柔这张和梦中完全不一样的脸时怔住了,这心就别提有多难受了,在她怨恨着亲生妈妈为什么要抛弃的她的时候,她的亲生妈妈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想到刚才梦到原丁柔的样子,和现在简直就判若两人,推丁柔的手就这么改成抓住丁柔的胳膊,然后扑进了丁柔的怀里。

丁柔对郝贝这个姑娘是没有任何好感的,所以伸手想推开郝贝,可是郝贝就是抱着她不松手,不管丁柔怎么推她,她就不松手,非但不松手,还哭上了……呜呜呜哭的可伤心了,就像是谁欺负了她一样的。丁柔开始是有点烦这样的,可是慢慢的被这种哭声也给感染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拧着秀眉想为什么就没有再推开这个姑娘呢,非但没有推开,还改为轻拍着她的后背,喃喃着哄着:“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把眼晴给哭坏了的……”

母女俩这边不管怎么说,总算不再是剑拔弩张的了,缓和了不少,当郝贝去喊秦立国给丁柔的手铐解开的时候,丁柔还有点不自在的揉了下自己的脸,这个叫贝贝的丫头,可真是烦人呢,只是她的嘴角为什么不自觉的上扬呢,好像很开心,不对啊,她明明应该很烦才是的。

秦立国那边也是商量好了,今天就动身,乘渔船出去,也比在这海上强许多,但却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是商媛这边出了事儿,没有走成。天还没亮的时候,方桦跟着商媛回来的,中间大约出去了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身上都带着湿气,方桦简单的说了下海边的情况,跟方槐猜测的差不多,就是个骗人的把戏,方桦听得那些人们口中都是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请海神娘娘庇佑家人平安归来之类的。

秦立国听罢,进去跟丁柔解锁手铐的时候就顺嘴问了一句,这岛上的家庭情况,丁柔直接就说了,岛上的家庭中,像她们这样的有不少,也有像成衣店老板阿财那样的,阿财是妻子出外没有归来……

这么以来,一切好像就有了答案,那些人们都是为没有归来的亲人祈祷的,所以才会被控制了。

秦立国也问过丁柔,为什么没有想着出海去找他呢,丁柔一愣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出去找,我们出去找你了,你要是回来没有找到我们怎么办?”

于是,秦立国想,这些岛民们没有想过要出去,可能就是个原因吧。

这边商媛回来就病倒了,发烧,高烧,这儿的药店全是中药,没有西药,丁柔的手依然和秦立国的拷在一起,就这么去药店抓了药回来,有方槐在,把药先验了之后,确定是治感冒发烧的药之后,丁柔才去煎煮的。

商媛这一觉,就睡了一整天,睡醒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了,睁眼时,眼底的神色就变了几变,有不可思议,有震惊,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的问了句:“我没死吗?”怎么会没死呢,那时候,明明她和师傅都死了的……

方桦的话一向不多,那怕是对着商媛,也是无话,这会儿就方桦在这儿守着的,听到商媛的话后猛然就站起来问了句:“商媛,你……”直觉上这次醒来的商媛有点不一样,还没有问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商媛的下一句话了。

“方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被抓来了吗?他是你的爷爷,也会抓你的么?”

听到这儿,方桦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你看吧,就是他害了商媛的,这么多年来,他抱着一个一定要找到商媛的信念就是想知道商媛是不是会怪他,他当年要是肯多相信商媛一点,或者能早点发现爷爷的不一样,也许他们现在不是这个样子,也许他们的孩子……

现在终于知道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商媛没有怪过他,反倒醒来后就是担心他,这让他更加的愧疚了,一伸手紧紧的抱了她在怀里,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一个悔字已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了,暗暗在心底发誓,他会用他的余生,去弥补这个他亏欠了的女人!

“醒了?发烧给烧醒了?记得从前的所有的事儿了?”外面的人一听方桦说的话,就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仅仅就是发烧就烧得商媛一下就认识方桦了。

倒是方槐比较镇定,以他的估算,商媛也好,丁柔也罢,可能都是服用了某种可以抹去记忆的药物,然后商媛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好,必定又是服用了解药,那些解药也许就在煎煮的药汁中,也或者商媛本来就没有失忆……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你看着表面上这里有多好,实际上这里就有多么的险恶,方桦有点担心,那些夜里会起来的岛民们指不定在哪天夜里就发疯一样的会来撕吃了他们都说不准的。

不过商媛能醒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儿,最起码他们能知道方公道到底要的是什么。

商媛醒来后便说了,她和方桦离婚后,回老家的途中,车子发生车祸,然后她再醒来时,就在一个四处都是软壁的房间里,每天给她的任务就是验算一大堆的数据,有一个带她的师傅就是丁柔,后来……

就和郝贝梦中的一样,她们师徒两个算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没有算出一个正确的结果来,终于受不了,便约定一起死去,因为算的真的是要疯掉了……

至于之后几年,他们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商媛也不知道,对于这些年在岛上生活的记忆也不是完全的空白,只是她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是在看一部电影一样,那记忆里的商媛真的是她吗?不是吧,那样会和人大声的吵架打架的是她商媛么?

恢复记忆的商媛,头疼的厉害,自己耗着头发,疯了一样的啊啊啊的叫着,是方桦给强行的摁住,然后方槐给扎了一针,才算是安静下来的,倒是把丁柔给吓得不轻。

郝贝也让吓着了,就梦中的场景由商媛的嘴里说出来再看商媛发疯的样子,这要是丁柔也恢复了记忆,郝贝真怕再看到梦中她们那样寻死的场面。

方槐给商媛扎的一针,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醒来后的商媛说没几句话的时候,就拿了笔开始验算,那些公式可能是算的时间太久,尽管过了几年,还是印在她的脑子里,就像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一样的,只有找到答案,才能解了商媛脑中的魔咒一样。

方槐带来的药并不多,而且商媛应该是对这种药物有抗体的,按正常的来说,一般人被打了这种镇静的药物,最少能睡上一天,但到商媛这里,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就醒了,醒来后就是抓狂,那神态就跟疯了差不多,只能在她要伤害自己的时候继续去打镇静。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方桦难过的问。

方槐就说了,只有一个方法,除非算出答案来,这个在医学上是有案例的,叫偏执症,而商媛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偏执症患者,如果不算出答案,不是把自己逼死,就是把她自己逼疯。

“我来算!”郝贝坚定的开口,这和她想像的差不多,其实她可以想到方公道的把戏,开始是商媛,下面肯定醒过来的是丁柔,为了丁柔,她也不能不算出这个答案来。

两颗珍珠的密码已经交出去了,而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剩下的最后三颗珍珠,按着梦中和现在看到的商媛在上验算出来的东西来说,方公道手上应该还有一颗珍珠,缺了两颗……但在郝贝这儿,只是缺了一颗而已。

“你们告诉方公道,送我们回去,答案我算给她,最后的三颗珠子,他只有一颗,我有两颗,如果他想知道那个答案,就别把我们关在这个鬼地方。”

方桦一愣,眉锋微微皱起,不悦地质问:“郝贝,你不相信我们?”三兄弟是早就联手的了,要不然也不能里外应和的把方公道给逼出原形来,这里面也是有他们方家三兄弟的功劳的。

郝贝轻眯了双眼,看向方桦,不是她不相信方桦,而是方桦也姓方,你让她怎么相信方家的人会有好人?因为方公道就这样把他们扔在这岛上,没有任何的监视或来交易的人员,让她怎么能不多想?

就在这时,方葵快手一伸,就要捞过郝贝来,却被裴靖东给擒住了手,夫妻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就在刚才郝贝说那话之前看过他一眼,那一眼,裴靖东开始还没弄明白,但在郝贝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轻写着几个字时,他便明白了,郝贝写的是方家人。虽然只有这三个字,裴靖东便明白的了,所以才会在方葵伸手的时候,第一时间给阻止住了。

刹那间,咔咔咔,来自于弗瑞德,秦佑安和苏莫晓手中的枪都上了膛,枪口对准了方家三兄弟。

方桦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葵,寒声质问:“方葵,是你?”

方葵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解释着:“大哥,请原谅我没有你和老三那样的胸怀,我们都是方家人,你也看到也听到刚才郝贝说的话了,人家压根就没有相信过我们,我们还不如跟着爷爷一起,毕竟我们是方家人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方葵,你明明说过,你厌恶了那种给人发狗的生活!”方槐抓着方葵的肩膀低吼着,眼晴都是红血丝,想当初站队的时候,他也曾犹豫过,他跟方葵不一样,他在是从小长在方家的,没有父母亲的疼爱,是方公道给一手养大的,对着爷爷,他有很多的情感,曾很纠结过……但最后依然站在了正义的这一面,选择了大义灭亲,那个时候,方葵还是煽动者,是煽动他的人,可为什么会这样?

方葵呵呵一笑:“没什么,这一切都在爷爷的算计中,爷爷早就知道大哥背地里做的事儿,没有阻止是想看看大哥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至于你,三哥么,爷爷一直以为你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没想到,你居然背叛了爷爷……”

“你……”方槐指着方葵,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呕出来的。

这是实情,但在郝贝的眼里,全成了作戏。她说:“我不管你们三个中的哪一个跟方公道是一伙的,或者你们三个都是跟方公道是一伙的,现在我就这一个条件,想在最后的两颗珠子和验算结果可以,把我们送回去,只要我们安全的着陆,我自然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

方葵果真有联络的方法,不过却是发出的信号弹,火红色的信号弹发出没多久,孤岛的上方便传来一阵轰鸣音。

孤岛之行就这么结束,送回陆地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还是这么一行人,不同的是,少了一个方葵,却多了两个女人——商媛和丁柔。

丁柔对于商媛的疯狂表现的很是痛心,但却没有恢复记忆,这是郝贝最感欣慰的事儿,因为她对一个完全就是陌生人的商媛的疯狂看着都难受的要死,所以无法想像如果丁柔恢复了记忆,会不会跟商媛一样的疯狂,或者比商媛还要更甚。因为按着商媛清醒时候的说法,商媛被方公道控制之前,这些事儿全都是丁柔一个人去做的……所以郝贝私心的希望丁柔就这样永远不要再恢复记忆,那怕丁柔永远都不记得女儿是她不是商媛,那怕丁柔永远把商媛当成亲生闺女都没有关系,只要丁柔不要像商媛这样痛苦就好。

送了郝贝一行人到家属院门口,方葵还不忘叮嘱着:“郝贝啊,你可别玩什么花招,我爷爷可还给你备着一份谢礼呢,你要是玩花样,这谢礼被你给玩没了,你可别怪我爷爷不留情面的了。”

谢礼?郝贝疑惑的看着方葵,想问没有去问,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终于回到了家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去看孩子们,小曦也被接了回来,这会儿三个孩子都在隔壁裴雅那里给照顾着的。

因为丁柔认定了商媛是她的女儿,所以这会儿商媛是跟着丁柔一起回了家的,郝贝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被排挤在外了,郝贝是想通了,也没有计较,住在这边更好,现在脑子里想的事儿,就一件——方公道的谢礼会是什么?她在乎的人,三个孩子,还有秦立国丁柔,甚至是医院里的方菲她都确定过,完全都是好好的,余下的她在乎的也就只有爷爷了,难道方公道的谢礼是她爷爷,这不可能,爷爷他……会不会是……

想到此,郝贝的心就一阵的激动,干劲儿十足,这一次出行归来,她便明白秦立国说的不能轻举妄动是什么意思了,方公道太厉害了,不是想像中的靠武力来取胜的那种,完全就是控制了人的信念,就如那岛上的一切一样……

“想什么呢?从回来你就有点不对劲,那两颗珍珠真的在你那里吗?”裴靖东递给郝贝一杯热茶,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上,伸手揉着她蹙起的眉心。这姑娘从回来后,就没出过门,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就是对着三个孩子笑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笑的,不知道这心里怎么就压了那么多的事儿……

“没有,我只有最后一颗,我在等另一颗珍珠到我的手里,才能把那个答案告诉方公道,但是我现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方公道捏在手心里了……我有点怕……”她轻声的说着,头倚在男人的肩头,前所未有的乖巧温顺,但裴靖东却看得眉头都拧成结了,恨不得伸手把她眉间的忧愁全部都驱走,但他不知道郝贝的心思,也猜不透她说的话,只能这么任她倚靠着,大手轻拍着她的胳膊安抚着她的情绪:“尽力了就好,你已经做的很好,就算没有做好,不管什么样的后果,没有人会怪你的。”

郝贝推开裴靖东,她觉得裴靖东不懂她,是的,没有人会怪她,但是她自己会怪她自己的,就像郝爸爸郝妈妈和郝嘉宝的死一样,同样没有人怪她,难道她就能心安了吗?

就在郝贝他们刚到家的第一天晚上的时候,莫扬便带着司洛兰登找来了。

“我们里面谈吧。”郝贝说完跟裴靖东和弗瑞德交待着,外面一定要守好了,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偷听的,就这么把裴靖东给当保镖用了的。

裴靖东这个气闷啊,反观弗瑞德一脸的悠然自得,鄙视的看一眼对面的兄弟嗤笑道:“怎么?看明白了吧,我说的没错吧,莫扬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裴靖东不解蹙眉,看着弗瑞德问:“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弗瑞德轻挑眉头,勾了唇的笑:“你小子,可真是,敢这样跟我讲话了!”

裴靖东也是一愣,是啊,他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了,这样的语气不是属于他的,好像对方现在的样子,才像是他自己……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就不好奇司洛兰登为什么会为了郝贝去花几个亿跟国安那帮家伙们做交易吗?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呢?”弗瑞德提了个醒给裴靖东。

裴靖东怔愣住,当初不是没有怀疑过司洛兰登的动机,但他以为司洛兰登是喜欢郝贝,看上郝贝了的,难道不是吗?

弗瑞德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对面的自家兄弟,开口说道:“你大概不知道,莫扬早就跟设计师露丽丝的人搭上了,你更加不知道露丽丝的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司思吧,司思兰登才是露丽丝的全名,思念的思……”

裴靖东傻眼了,遍体生寒,有种要抓不住郝贝的感觉了,忽然就想到白天的时候,郝贝就那样忽然的推开他时的神色,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曾经跟郝贝探讨过的一个问题。

那个时候俩人就是在看娱乐新闻的时候讨论的说明星为什么容易离婚,就这一个观点,郝贝还特意在网上发了上贴子,当时是这样的答案——就说夫妻结合在一起,可能因为喜欢因为爱,也有一些是冲动,但是在婚姻这场马拉松长跑中,能坚持到最后的必定是夫妻一同进步。打个比方来说,现实中就有这种的,夫妻两人大学同学,结婚后,女方和男方的工作差不多,机遇也差不多,但是婚后女方怀孕了,从怀孕到生产,工作上的机会要失去不少,再到生完孩子后的带孩子,女方把工作给辞掉了,等到把孩子养到几岁的时候,男方忽然要离婚了,说是跟妻子没有共同语言了……判离婚,女方只得到为数甚少的赡养费,包括那个她精心抚养到几岁的孩子一起判给了男方,女方重新走回职场,已是不可能,只能干一些诸如服务员或清洁工一样的工作……

裴靖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起这个来了,他就有一种感觉,他和郝贝之间出了问题,并且是很严重的问题,就像是那对夫妻一样,不同的是男女对调了一下,他成了那个要下堂的人了……

都这个时候了,弗瑞德偏偏还在这儿火上浇油地呵呵笑道:“呵呵,现在知道莫扬的厉害了吧,我早说过的,莫扬比你更适合郝贝。”

裴靖东危险的一眯眼眸,他这人的心眼真的就不大,特别是对于属于他自己的东西,那种独占的欲望从来都是隐藏在不经意之间的,属于他的东西,别人想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边莫扬和司洛兰登还有郝贝一行三人在屋子里,聊了得有一个小时左右,司洛兰登和莫扬一起出来的,才刚走出来,迎面就是一拳头,司洛兰登是走在后面的,眼疾手快的扯了莫扬一把,却没有扯动,莫扬被裴靖东打了个正着,一拳头就砸在鼻头上,瞬间鼻血就涌了出来……

郝贝本来是在房间里没打算出来的,可是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她又不是死才听不到的,出来就看到裴靖东像个疯子一样的在揍莫扬,气得她眼晴当场就落下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要打莫扬,是没有莫扬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今天,你不知道莫扬都默默的为了她做了多少的事情……

“裴靖东,你给我住手!”郝贝大吼着冲了过来,挡在了莫扬跟前,裴靖东的拳头差点就砸在郝贝的脸上了,准确的来说,拳头都触到了脸上的泪珠子了,才停下来看,太惊险了,黑了一张脸扯过郝贝就吼:“你他妈的傻啊,不知道躲开啊,要是打到你了呢!”

郝贝深吸一口气,不敢去看莫扬怎么样了,就光看裴靖东这眼神儿,她就明白这男人的小心眼毛病又犯了,这个时候就不是添乱的时候,所以她只能先安抚他,实在是没有和他去吵架的时间和精力的了,身子往男人的怀里一软,低头娇声喊着:“老公,我累了,你抱我上楼休息会儿吧,我还得去算那个结果呢……”

果真,就这样的软和和的郝贝对于裴靖东来说,就是最好的武器,先前还暴怒的狂狮一样的男人,就这么软了下来,两手一抄,抱起了郝贝就往楼上走去。

司洛兰登皱了眉头扶起莫扬问:“莫,你怎么样?那小子,太没有礼貌了一点!”

莫扬擦了下还在流的鼻血,接过弗瑞德递来的纸巾,眼眸深沉的看他一眼,才跟司洛兰登说:“我没事,今天的事儿,麻烦您了,我让人送您回去。”

司洛兰登表示不用,他这还得马上回法国,来中国这一趟就是为了给郝贝送一样东西的,东西送到,现在他要做的就只能是等,等着那个想了数十年的梦想实现的那一刻,看向楼上的方向,正好看到裴靖东抱着郝贝走到拐角处,郝贝歪着脑袋,也在看着他们……

“不用送了,外面有人接我。”

司洛兰登告辞离开后,莫扬睃了弗瑞德一眼,那目光冷得像冰,弗瑞德不自觉的就耸了下肩膀,一副跟我有什么关系的神态。

莫扬他脸上闪过一丝阴沉,淡淡地开口道:“刚才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你就是真正的弗瑞德呢?”

“你,什么意思?”弗瑞德脸色也暗了下来,绿眸幽深而诡异,仿佛要看透了莫扬一样的凝视着他。

莫扬冷哼一声,摇头叹道:“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最后的黄雀,有时候却当了别人的螳螂而不自知,你以为把我推出来成为他的头号敌人,你能得到什么?你还是太不了解贝贝啊,你之于他来说,是弗瑞德时没有机会,恢复到你自己时,就更加的没有机会了!”

这个时候的弗瑞德还很自信,觉得自己的胜算很我,很久之后才意会到莫扬的话中之意,有时候有些事情真就不是你可以算计得来了,特别是人心和情感,真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后来弗瑞德也总是在想,如果他一开始没有这样的去算计,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但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就如同鲁迅先生说的那句,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一样的道理,这是后话,且说眼下。

裴靖东回到屋子对上郝贝冷漠的双眼时,就有点发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那样冲动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刚才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傻逼一样的,那样的情况下去打莫扬,不是明显的给自己打负分,给莫扬加分的么?这么傻逼的举动真的是他干的吗?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刚才我就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的情况,真的就是让嫉妒给冲昏了头的。

郝贝没听完他的解释就抬头了,抱着男人的脖子就亲了上去,边亲边开口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没事没事儿啊……”

裴靖东是一向都坚信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头尾和的那种人。你看是不是好多夫妻,不管发生再大的矛盾,只要在床上滚那么一圈,什么吵啊闹啊的都没有了,现在的时机不对,虽说不能滚床单吧,但是郝贝这么一亲他,他的心里就安定了,就觉得郝贝是要飞出他手掌心的了,反倒是对于嘤咛着软到于他怀中的郝贝很是自信,自信只有自己才有让她这么动情。

殊不知,人家这会儿是真没有心思去应付他,也没有功夫搭理他才这么应付的好么?

郝贝这会儿脑子里全是记住的那些东西,这是司洛兰登交给她的,珠子没有给她,却给了她珠子里暗藏的密码,她必须把这些全都刻在脑子里,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方公道或其它任何人伸不到手的地方。

三天的时间真的就不长,郝贝这三天没有出过门,孩子们该上学还是送去上学,这点上郝贝相信只要自己真的交出密码,方公道不至于去为难孩子们的,到了三天的约定期的时候,郝贝才有点紧张,她有个很不好的直觉,很怕……

方公道是个很谨慎的人,三天的时间一到,便到了秦家。

如所有人猜则的一样,丁柔见到方公道,便笑脸迎了上去,“领事,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上次我让海鸥带给你的密码条你收到了吗?”

方公道拍拍丁柔的手,笑道:“收到了,不过那个匣子啊,还有一层呢,这个还得让小阿柔你把最后的一层解开呢。”

丁柔马上就傻眼了,那个锁药方的盒子,真就一层一层的,开了好几层了,居然还没有打开,等方公道到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时,丁柔看着那个东西都恨不得砸开它的,但是她又知道,这个东西是砸不开的,如果能轻易的打开领事也不会这么多年就一直在寻找密码了。

郝贝就说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的,看吧,方公道这老贼,贼着呢,她就说电话把密码交出去就好,可是这老贼就是不干,你看吧……

“方爷爷,我把密码给你,你带着走吧,我们不要这些东西,也不想看这里面的东西!”

“丫头啊,这怎么说也是你奶奶家里的传家宝,传了多久的了,好不容易到了破解的时候,又是你这个孙妇儿亲自破解的,你就不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吗?再说了,你就不想想我那份大的谢礼吗?”

“不,我一点儿也不想看这里面的东西,你想要的你已经拿到了,你自己去看吧!”郝贝上手就去推方公道,真就是烦死这个人了,要是有把枪在手里,她一定敢一枪的崩了他的。

“贝贝,你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这样对领事呢,开这个盒子的工作一直都是我来做的,你就是想抢我也不让你抢呢!”丁柔拉住了郝贝,并且连连的给方公道赔不是。

郝贝让气得头都晕了,一对美眸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凝着眼前的方公道,恨不得能用眼神杀死他的,最终妥协了,淡淡地道:“好,我开,我来开!你给我点时间,我不想有任何遗憾!”

方公道点头,这点上面就很是通情达理了。不就是要一点时间么,这么多年来自己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时间的。

郝贝去隔壁裴雅家里看三个孩子,宁馨跟着她的后面,一直追问她一件事儿——开这个盒子很危险吗?

郝贝也不知道,但是她得预防这盒子里的东西,可能不是藏宝图,也许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呢,而且根据一些书上或电视上的记载,藏宝图有几个人能真正的拿到,必定机关重重,而机关往往就在人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最容易致人于死地,就好比打开这个盒子时会出现什么,是无法预知的。

“你不要去开了,我去开,郝贝,你告诉我,我去开!”宁馨握住郝贝的肩膀,坚决的说着,她不让郝贝就这样的处于危险处,答应过哥哥要陪伴和保护郝贝的。

郝贝眯了眼的看着宁馨,反问道:“宁馨,你不会也想得到藏宝图的吧?”

宁馨的脸倏地就红了,她可以用脑袋来发誓,她对什么藏宝图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只是不想让郝贝可能会面对危险,尽管她很嫉妒郝贝,但却从未想过要害郝贝的,可惜这一片真心,遇上个不识货的主儿,“郝贝,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了,就算是我想要藏宝宝,我打开盒子的时候,还有方公道在,你当我是神啊能抢得走?”

郝贝不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就是明白的写着我不相信你几个字,这把宁馨给气的眼睛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怒火在燃烧,最后扔了一句:“你要这样想,那我就没办法了!”说罢甩手离去。

等宁馨走远一点,郝贝才低了下头,眼底微红,有些湿意,她怎么会不明白宁馨呢,宁馨就是天天嘴上跟她吵着,但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相信宁馨会保护她的,不管是出于对沈碧城的嘱托,还是出于朋友家人这份感情,她相信宁馨的,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自私的把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宁馨去做。

“你又何必如此呢?这样得多累的呢?”一道女音自郝贝的背后传来,郝贝忙拭了脸上的泪珠子,转身对上裴雅忧心的眼神。

“小姨,我没事儿。”说是这么说着,眼泪却又出来了,只要一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这些人了,郝贝就止不住的一阵阵的心酸,往前几步,伸手去抱住了裴雅喃喃着:“小姨,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裴雅反手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别想太多,都会没事的。”

“小姨,有件事儿,我想如果我再不告诉你,可能就没有机会了……”郝贝吸吸鼻子,这会儿真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思了,有些事情就不能去瞒着裴雅的。

裴雅诧异的看着她,等着她即将出口的话,郝贝吸了吸鼻子才慢慢开口:“第一件事就是我跟裴靖东的事儿,我们并没有离婚,但是我希望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小姨能去劝劝他,照顾好三个孩子,如果他不愿意照顾一宁的话,请小姨把一宁交给宁馨抚养。第二件事是关于小姨你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但是这些全是小姨你自己的事情,我想还是告诉你为好,那天小姨你……”郝贝说的是和江穆之间的约定,她始终想不明白江穆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件事儿,总觉得事有蹊跷,原本如果有时间的话,她是不会选择告诉裴雅的,现在却不得不全盘托出。

裴雅听的也是目瞪口呆的,连郝贝跟她告辞去屋里时,她也是愣愣的没有回神,原来自己可能真的是有问题,不对,应该是说江穆真的是有问题的。

裴靖东今天没有去单位,昨天晚上一直在部署周边,就怕方公道会提前过来,弄的觉也没睡成,这会儿正在补眠,丝毫不知方公道已经到了郝贝家里,所以的到门响时,睁眼看了一眼,看到是郝贝,又放心的闭上了眼晴,郝贝站在门口真不知道这一小是该踏进去,还是退出来……

对于裴靖东她是有爱的,但却是也有怨有恨的,如果马上就死去,私心上她希望这个男人一直是她的,那怕她死了这个男人也不能爱上别的女人,但理智又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难道她爱这个男人的方式就是让这个男人孤独一生吗?想想她爸秦立国,再想想她爷爷丁克难,她就恨不下这个心对这个男人。

裴靖东是闭上眼了,但没有睡着,嗅觉多敏感啊,刚才就算只看了一眼,也看出郝贝一脸的凝重,很想去问她怎么了,但又不敢去问,现在真的面对郝贝时,就变得特别的怯懦,没有一点点的自信,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毛病。

郝贝终于往前走了一步时,裴靖东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等她走到床边时,他忽然伸手就把她拽到了床上,闭着眼晴去亲她,亲她的眉眼和脸,再吻上她的唇,这些天,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其它亲密行为,但亲亲抱抱的还是很和谐的,郝贝都是异常的配合和温顺,可是今天却是有点不一样了,她亦然很温顺,蛤却是没有任何回应的。

一直让甜食喂养着的人,一旦给他没有加糖的食的,便会勃然大怒,裴靖东也不例外,松开郝贝就黑了一张脸:“你到底怎么了?”

郝贝的心微微的颤抖,要说的话不管对她,还是对他来说,都是一场考验,但却又不得不说,便缓缓的开口了:“没怎么,这才是真正的我,你以为我可以不顾我养父母和弟弟的死,就那样跟你恩爱甜蜜么?裴靖东,你不要太幼稚好么?我只是不想让你用这些儿女私情的事儿烦着我了,才哄着你的。”

裴靖东诧异的保持着半撑着身子的姿势,刚毅的脸庞像是让刷了一层石灰一样,苍白的的僵硬着,张了张嘴,舌头像是被猫吃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郝贝接着说:“你不是也一直在怀疑我在敷衍你,利用你去对付方柳,利用你去打探芳菲的情况吗?裴靖东我告诉你,就如你所想的,我就是利用你去打探芳菲的下落,而且我也成功了不是吗?”

“闭嘴!”裴靖东两眼瞪得像两颗要弹出来的算盘珠一样怒视着郝贝,拳头也握的咯吱吱作响,又补了一句:“不要再说了!”如果再说,他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拳头,不是打她,就是打他自己!

偏偏郝贝还要说:“为什么不说,现在马上就要结束这一切了,我必须跟你说,你总是说让我听话,让我乖巧一点,这些天我想你很满意了对吗?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一种很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从来没有让我听话过……”

“啊!”裴靖东抡起拳头砰的一拳就砸在床头柜上,震的上面的台灯都落地哗的一下碎成渣,他脖子拧成绳瞪着郝贝,哆嗦着唇片用尽全部的力量一样吼出一个字来:“滚!”

郝贝从床上起来,下床时,腿一软,身子就往前栽去,身后的裴靖东的手都伸出去了,却又顿住,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郝贝已经栽倒在地上了,还好是手摁在地板上才没让脸跟地板接吻的,但手心却是一阵刺疼,她想她是摁到玻璃碎片了,想也不想的攥着手掌心,爬起来就往外跑去。

刚跑到楼梯处就听到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应该是裴靖东在砸东西的声音,郝贝摇头无的奈的扯着嘴角想起他们以前曾经聊过的一个话题,那时候她说:“你说咱们俩生气了都这么爱砸东西,这家里的东西有多少够砸的啊?”那时候他还黑着一张脸跟她狡辩说:“我能砸你不能砸,你听说过哪个女人一生气就砸东西的,跟个小泼妇一样的……”后来她拧着他的耳朵质问:“谁是小泼妇了,谁啊,你说谁呢……”笑闹成一团,最后他才抱着她说:“你喜欢砸就砸,砸完了咱们换新的,就像天天住新家一样的。”

跑下楼时,正好遇上找来的莫扬,看到莫扬时,便绷不住了,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却又急急的跟莫扬说:“莫扬,你带我去看小瑜和小曦好不好?”孩子们今天还在上学,她想去看一眼,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莫扬叹气,伸手去牵她的手,郝贝却是攥着拳头缩了手,莫扬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转而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走,一直到了外面,把郝贝塞进去,到发动车子开出大院一气呵成,只是在开出大院没多远时,又一踩刹车踩下去,把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上,转而下车,去后备箱里拿医药箱,又重新坐回到车子里时,才叹气地道:“把手给我。”

郝贝怯生生的伸出手来,不自在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她一直攥着手的,手心让扎了,很疼的。

莫扬看着她伸出来的手,脸上蒙了层寒意,抬头看向郝贝时,眼晴里却只有温柔的笑意:“你怕疼。”只简单的三个字,就让郝贝心里一阵的激动,你看,莫扬才是最了解她的人,有时候她也会在想,为什么自己爱上的不是莫扬,如果那进候在民政局里遇上的人是莫扬,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是如果的后面总是跟着一个但是,她想什么也是白想,人心是最难控制的,就算是她自己的心也是一样难以控制的。

莫扬拿着捏子很是小心的把郝贝手心的小渣子给挑了出来,又给消了毒上了药才包了起来,抬头时就看到他的小姑娘一脸泪汪汪的模样,真是心疼死他了,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好好的哄一番,但又知道能走到今天,他就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是伸手,食指曲起,向下刮去她泪珠子,叹气地劝着:“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那个小匣子方公道肯定是检测过里面是有纸张的,不会有你想像的事情发生的。”

郝贝尴尬的低了头,她想的莫扬都能知道吗?她先前真的想过一个场景,那个匣子打开后,里面会不会是一个炸弹,或者是什么奇怪的暗器之类的……开匣子的人注定会成为牺牲品。

“所以,你给他说了很违心的话,是怕他在你出事后会一蹶不振的吗?”莫扬低声的问郝贝。

郝贝脸红红的抬头吐出实情来:“不,我跟他说的是实话,我真的利用了他来对付方柳,因为我恨他,我怨他拿钱打发我弟和我爸,那时候我真的这样想的……”

莫扬拍着她的手臂无声的安慰着:“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呵呵,我想,一切的起因应该是我,如果没有我,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也是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爱他的,就算我恨他怨他,我还是爱他的,如果我会死,我宁愿让他抱着对我的怨恨,也不愿意他因为我的死而去痛。”

莫扬起动车子,往孩子们的学校开去,到了校门口时,郝贝进去里面,莫扬等在外面,拿起边上一直在通话的手机,淡淡地说:“你都听到了吧。”

对方说了些什么,然后挂上了电话,莫扬也收了电话,把上面最近通话记录的上,标明了弗瑞德这个名字的记录给清除后,才深吸了口气,他能为郝贝做的,真就是全都做了,如果这样,她还不能幸福,他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了……

另一边的弗瑞德,挂上电话后就没有莫扬这么平静了,眼底满当当的全都是不甘心,明明不该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哪儿错了,他相信自己,相信这么多年来受的罪与苦会换来苦尽甘来的,他坚信着!

郝贝是先给小瑜和小曦的老师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被门卫放行进去的,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班主任老师就等在办公室里的,这会儿是第三节课,上的体育课,孩子们都在操场上的。

郝贝进了班级后给老师打的电话,说自己到教室了,老师才过来的,小瑜和小曦的位置是挨着的,老师到的进候,郝贝就坐在小瑜的位置上,伸手爱恋的摸着孩子的文具盒,她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就是把现在当成是人生的最后时间来做这一切的,真就是特别的不舍,心里像是让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无法呼吸……

“小瑜妈妈,你是要出差么?”老师如是的问着。

郝贝愣了一下,而后点头说:“是啊,可能要出趟远门,老师我家小瑜有点内向,也很敏感麻烦您和其它科的老师沟通一下,多加照顾一下,还有我家小曦啊,性子有点冷,但不是看不起人,你别看他天天不理人,不是那样的……”

给老师要说的话真就特别的多,她总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没有了,那么对于孩子来说,只能嘱托老师多加照顾了,甚至都没有想到,可能孩子们会不在这里上学了呢?

老师送走郝贝时,还说了句:“你要不要去操场看看,他们这会儿上体育课呢。”

郝贝摇头拒绝了老师的提议,鞠躬给老师道谢,转身就离开了校园,走到校园里的时候,眼晴就一直往操场的方向看去,尽管知道看不到,可还是那样的看着……

另一边,小曦扶着小瑜,不悦的皱眉训着:“怎么那么不小心,下次不许你再跟他们一起玩了!”原来是体育课上,自由活动时,小瑜跟班里的其它男生一起闹着玩儿,就摔着了,崴着脚了,老师都说要不要送医院的,小娃儿却坚强的没有哭,反倒说没事,回去休息下就好了,小曦也给看过了,的确就是崴了一下,没有发红发肿,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这体育课显然就是上不成了,只能扶着回教室。

刚坐到位置上,小瑜往桌上一趴,就猛然抬起头来,惊喜的四处去看,并叫嚷着:“我闻到妈妈的味道了……”

裴黎曦白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文具盒从小瑜的桌子上拿过来,拢了眉地说道:“你那点出息,晚上放学就能看到妈妈了。”

小瑜也跟着点了点头,但是晚上放学,他们却并未见到说好的来接他们的郝贝。

郝贝从学校出来跟莫扬就一起回了家,家里方公道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等着呢,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生怕郝贝会不回来一样的,丁柔对于方公道可是很热情的那种,一直在跟方公道说岛上的事情儿,看得出来很是不舍得那座孤岛,但是也知道这里才是她的家,只能是表示遗憾了。

看到郝贝回来后,便站了起来,拉着郝贝的手,好声好气的问着:“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领事都等你多久了,快点把那两颗珠子拿出来吧,我把它们切开之后,就能算出来密码了,这样那一个岛上的病人就能得救了。”

郝贝抚开丁柔的手,淡淡地说着:“珠子里的东西,我已经弄出来了,你就不用费心了,救人的事儿不能让你一个人做了,我也得当个好人不是吗?”

丁柔一愣,方公道则是一惊,站起来顺郝贝:“你说真的?”

郝贝点头:“当然是真的,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我想你也不会想要在这里把匣子打开的吧。”

当然不会想在这里打开匣子,又不是傻子会这里打开的。

“贝贝……”秦立国皱眉喊了一声,这个时候是真的对这个女儿愧疚极了的,真心的愧疚,他为了丁柔打过郝贝两次,那两次打在郝贝的脸上,他是打在他自己的心头上的。

“爸,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郝贝笑着看向秦立国,她真的没事儿的,该做的事儿都做过了,该交待的也都交待了,那怕是就这样死去,除了不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哦,对了,阿柔啊,有件事儿,我一直都想着不要告诉你为好,但想了想还是告诉你为好。”方公道在这个时候却又说了这么一句。

丁柔对于方公道的话是很相信的,一脸虔诚的神色看着方公道。

方公道便开口解释着:“是这样的,郝贝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当时你丈夫带着孩子出海的,因为你的孩子生了很重的病,需要到陆地上治疗,我看你那样的思念女儿都病了,醒来后就把商媛当成你女儿了,便一直就没有告诉你这个实情。”

丁柔如遭雷击一般的愣在当场,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相信的看看郝贝,可是看着郝贝那张脸时的时候,又在想就好像照着镜子时,看到一个自己的模糊的倒影一样……疑惑的看向秦立国的方向,这是真的吗?

秦立国点头,咐和着方公道的话:“是真的。”

“我,我,你们……”丁柔有点语无伦次的说我和你这样的字眼,却没有任何后文,是让惊的,她的脸有点热,从见面开始她就骂过郝贝有娘生没娘养,这不就是在骂她自己的吗?

“你不用内疚,虽然你是生了我可是你又没养过我,你骂我也是骂的很对,骂你自己的谁敢有意见!”郝贝嘲讽的开口说着,一脸你不用在意因为我都没在意的神色。

“方公道,可以走了吗?你要再不走,我要是把我脑子里的东西给忘记了,你可就别想再解开这个盒子了。”说罢自己率先就往外走去。

走出院子,刚要上车的时候,就听到隔壁一阵风似的蹿出来一个人,而后郝贝就被那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紧的勒的她气都喘不匀了的,但这气味很是熟悉,是这世界上最能让他安心的味道。

“裴靖东,你放开我,我都说过了……”郝贝挣扎着想挣脱这个男人的怀抱,但男人却是紧紧的箍着她就是不松手,他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传入郝贝的耳中。

“该死的,你以为你这样做,你死了我就会忘记你么?别想,你别想知道吗?”说罢,搂着郝贝看向方公道问:“方老,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吧,多个人为你们护航,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

方公道这会儿就是不想节外生枝的,再说了,就是多加几个人跟郝贝一起过去,他的胜算才会更大一点的。

“当然不介意,那么就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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