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诛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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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科学家已经在那里很长时间了,你们马上赶回的话,还可以在期限之内把他需要的东西带回去。”
我和师兄同时说:“那我们马上就走。”
“好吧,跟我来。”我们跟着老嬷嬷匆匆走向一栋仓库样子的房子。
路上,老嬷嬷拿出来一个小瓶子,交代我回去之后见到影子把这个小瓶子交给他。她说:“他会在你们经常散步的小路上等你的。”
我对老嬷嬷说:“现在我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呢,您能不能告诉我.”
老嬷嬷说:“现在时间很紧了,到了里面,就有别的人护送你们返航了。”
我真的很失望,也许是我的样子让她感动了,老嬷嬷叹了口气又说:“那么好吧,只问一个问题。”
一个问题!我心里有几百个疑问呢。我问道:“您是什么人,真的是我的老嬷嬷吗?”
我都没想到自己会问了这个问题,其实有更紧要的事应该问,比如我把那把钥匙取走了之后漫上来的水会不会淹了村子等等,怎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从辈份和血缘上来说,我是你的老嬷嬷。但是我在实验星球上的任务是保管柜子中的钥匙等你们来取,我给你们的提示不能超过计划中的安排。就是为了这个,我才在实验星球上等了很多年。”
“啊?”我有点出乎意料。
有人催我们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师兄拉住我,我们回头跟老嬷嬷挥了挥手,我们作别了这个陌生而熟悉的星球,我发现我的眼里居然有泪。
就在我们准备转身的那一刻,老嬷嬷追了过来,她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觉一个很小的薄片被轻轻按在我的手心里。
这趟旅行应该有礼物呢。
我和老嬷嬷相视而笑了。
本节完
天色湛蓝,青山绵延。徐徐清风,吹拂着碧绿的草树,拨撩着迷蒙的云雾。潋滟的湖光,在广袤的天际间闪烁,正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在绽放着光辉。
此为浩瀚天界最南端的一个仙谷,名曰“栖凤”,乃上古南方凤凰神族辖地。亿万年来,此处虽仙景绝妙,但始终清冷非常。莫说仙人了,就连禽鸟也鲜少来此逗留。可以说,这就是一处冷落的边境之地。
凰盈冰,一个风姿绰约,却性情乖僻的女子,斜倚在湖边的梧桐树下,凝望着荡漾的碧波,神思逍遥。悠悠然的姿态,丝毫不将这身下颤动的大地,以及不远处那骇人的轰鸣置于眼中。
且看那山头对面的天空,乌云压顶。时而,一道像极了利刃的闪电,挟着阵阵雷鸣,割裂天穹,震撼寰宇;时而,一团红透了的烈火,似要将森罗万象燃尽了一般,直冲九天云霄。众龙的怒吼,群鸟的嘶鸣,白虎的咆哮,玄武的呐喊,充塞于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以致于凰盈冰所期待的一瞬静寂也荡然无存。
山地颤抖得愈来愈厉害,湖上的微波也渐渐地卷成了漩涡。那慑人的巨响,与沉重的阴霾,不断地向栖凤谷逼近。偶有,细末火星自天空散落下来,坠入清澈的湖水之中,湮灭,浑浊了水色。凰盈冰,至多不过是闭上那双美丽的凤眸,却对周遭仍旧无动于衷。直到近处的青山开始崩塌,边上的梧桐逐渐有了倾倒之势,她这才坐起身来。眼望那越往谷中逼近的黑云,凰盈冰执着戴在颈脖上的幽幽闪烁的火红珠子,看了半晌,轻叹一声,遂素手一捏,展开五色斑斓的透明结界,包裹住了青山碧湖、梧桐翠竹。随即,乘风而起,往山那边而去。
越过了山头,不消多时,凰盈冰悄然而至。她不动声色地隐蔽了身形、气息,立于半壁残垣之上,冷眼观望。千万妖魔,集聚成了一股庞大的黑雾,笼罩着天界之南的上空,与十万天兵天将对峙、交战。东方青龙、南方凤凰、西方白虎、北方玄武,这镇守天界四方的神族皆现出了真身,试图以上乘仙力诛杀那同样现出原形的八岐大蛇、九尾妖狐,以及尚为人形的地界妖王。两方,竟呈分庭抗礼之势。
“你到底还是出来了,凰盈冰!”正与龙、凤激烈交锋的妖王,气势汹汹地,连发了三团黑火。龙、凤闪避,并欲还击,却惊讶地发现,这妖气逼人的火团其实并非冲其而来,而是直往他们身后的某处而去。这一瞬,他们方才惊醒,急忙回首:“冰儿!?”
凰盈冰现身,直视着这迎面逼来的黑火,面不改色,甚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见妖火即将袭面,她微凝凤眸,面前竟自然而然地卷起了三股掺着精纯红火的旋风,正若一面坚实、可靠的盾牌,轻而易举地便让这凶猛的攻势在刹那之间变了方向,转往别处。随着三声巨响,哀嚎四起,那些原与天军对阵着的妖众,死伤无数。
至此,战局扭转。十万天界兵将趁妖魔一方骚乱之隙,重整旗鼓,一举进攻,以排山倒海之势,居然轻巧地击溃其战阵,灭敌数万。
妖王见罢,怒气更盛,攥紧了拳头,憎恨地说道:“凰盈冰,今日,我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他的妖气愈加浓密地向外散逸,一时竟迫得四方神族,乃至大蛇、妖狐也倒退了几步。凰盈冰见之,一如往常地漠然,淡淡地说道:“千年不见,本以为你能聪明些的……”顿了一顿,姿态更加高傲,丝毫不将这惊骇三界的妖王看在眼里,“凰柔看上的人,不过如此!”
这一刹那,妖王的眼角抽搐,牙关紧咬,就似强忍着无限的剧痛与愤恨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凰盈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闭嘴!”
凰盈冰嘴角轻浮,却不带半点笑意,反而令人感受到了她那难以揣测的冷酷与漠情。她说道:“仅是两千年的别离,竟已令你发狂至此……你们的‘****’,也不过如此哪!”
妖王闻言,愈发难抑心中那累积了千年的刻骨仇恨,妖气陡然冲天,又倏然回旋,逐渐地,在其周身凝成一股散发着黑气的巨大圆球。被包裹其中的妖王,声音渐渐虚空不定,飘忽得万分诡异。他说道:“凰盈冰,三界之内,只你一人,我断不能轻饶!这两千年,你欠我的,欠柔儿的,我要你千万倍地还回来!受死吧!”
话音才落,黑色气团霎时爆裂。数不清的黑羽,漫天飘飞开来,与那一头披散的乌黑长发一道,在昏暗的阴霾之下,散发着幽冥的光泽。幻化过后的他,并非异兽形态,却是一个身负着巨大黑翼、展露了半分尖利獠牙与指甲的人。一个俊美得魅惑的男子。
“食鬼天狗断天……”凰盈冰抬起手来,在无数飘飞的黑羽中随意地接了一支,看着流溢在羽毛周边的些微黑气,凝眸,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的妖力确实见长了不少。但是,戾气也更胜从前。断天,这对于凰柔来说,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呢!你该不会无知得连这个也忘了吧?”
断天忿而拂袖,狂怒地吼道:“你闭嘴!凰盈冰,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两千年……”他眼眶微微地泛红,浑身颤抖不已,“在我被你封印山中的这两千年间,柔儿早就已经被你送上诛仙台去了!她的三魂七魄,早已被你打散了!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谈她?你又凭什么在这儿假装仁慈?”那满腹的悲愤,冲击着他的心神,使其妖性愈发狂暴。如此可怕的妖力,四溢。狂风骤起,黑云更加浓密,莫名的雷电争相轰鸣,天庭一时为之震颤。四方神族,即时飞退十几里之外;妖狐、大蛇,则艰难地顶着飓风,停在原地。至于其他天兵天将,妖众杂碎,早已惊跑到不知何处去了。
混乱的天界之南,倏然死寂。
“若没有你,我与柔儿何至于生离死别?若没有你,柔儿又何至于被打得魂飞魄散?”断天怒指凰盈冰,“全是你的错!是你骗了我,是你骗了柔儿!口口声声地说要成全我们,实际上,就只干些卑鄙的勾当!枉柔儿那么担心你……为了让你不再受血腥侵身,为了让你能做一只真正的凤凰,甚至不顾身家性命地,顶着妖气的侵袭,跑到地界里来与我谈判,只求我能命令群妖不再骚扰这天界之南……枉柔儿一再地为你说好话,你竟如此待她!你这只万恶的凤凰!”
断天的手,一翻,变出了一把黑色的寒剑。羽翼一扇,急速地攻向凰盈冰,举剑直刺她的心胸。而凰盈冰,静默地听着断天的控诉,无言。见断天攻来,她暗捏一口诀,倏忽之间,即展开了威力无比的火红结界,遮覆了一大片区域,将断天与自己以外的一切人等皆隔绝在外。后一闪身,惊险地避过了断天的利剑,却来不及躲避他那黑翼的扇打。顿时,被这犹如无数尖刀一般锋利的羽翼击打得伤痕累累,血流满身地撞在了天之南的一株万年高龄的梧桐树上。粗壮的树木,猛然间,拔地而倒,压垮了大小宫殿无数。
凰盈冰呕了一大口鲜血,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却尚能坚强地站立着。她拭了拭自己嘴角的血渍,淡漠地看了一眼,冷静异常,像是感受不到半点疼痛,仿若这副身躯并非她之所有一般。如此漠情。无论是对森罗万象,还是对自己,皆是如此冷漠。冷淡得骇人。
“仅是一瞬的工夫,竟还能编织结界,闪避攻击……血凤凰,果然不同凡响!”
不待凰盈冰调理好气息,断天再次凌厉地攻来。剑影,闪烁着悚人的寒光,倒映在那如沁了鲜血一般殷红的透明结界上,七彩斑斓,艳丽而妖娆。劈、划、砍、刺。断天以这样尖锐的攻击,宣泄着他那积攒了两千年的怨恨。凰盈冰不停地闪避着。灵巧的身姿,在剑光之中时隐时现,捕捉不定。
但见断天飞速地默念一咒,嗔道:“缚!”凰盈冰那捕捉不定的身姿,倏然间,静立不动。她扫了扫那些细密地缠在自己身上的弦,手臂尝试地动了一动,却顿时被这些闪烁着光亮锋芒的丝弦割得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凰盈冰注视着一条条或深或浅的血色伤口,半晌,又转眼瞧了瞧隔绝于结界之外的那些静立旁观的神人们,脸色木然。不知其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她的眸光愈发深沉了。
断天的黑火,不消一刻停歇地朝凰盈冰直射而来。一簇簇熊熊的火团,接二连三地炸响。冷然的凰盈冰,逐渐被硝烟所掩。许久,也没有半点动静。
仿若死去了一般……
“冰儿?”凰盈冰的长兄,凤夕,心中陡然一颤,奋力地想要甩开那些紧抓着自己的手,追上前去探看情况,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放手!冰儿她有危险!你们难道没看见吗?”
“凤夕,那里的妖气比方才还要重,早非你所能承受的了。你贸然上前,只能是去送死!”
“但是,冰儿她……”
“她没那么容易死的。”四方神族无不驻足观战,甚至不约而同地掷出一言,“她是最浓厚地继承了上古凤凰神兽之血的神人。其神力,比你我都要强大得多。我等上前,只会碍手碍脚,不如就此观望。”
“但是,她受伤了!”凤夕急道。
“即便你去,又有何用?”凤凰一族的族长,凤悠,威严地发话,“她会安份地接受你的好意吗?”
“爹……”
“夕儿,安静地呆着!”凤悠冷眼地望着火红结界内的战况,说道,“今日,天界之所以遭此大祸,纯是那孽障带来的。她自己闯下的祸,自然该由她自己来料理。”
凤夕闻言,不由紧蹙眉头,不满地怨道:“爹,您怎能把罪责都推到冰儿身上呢?她和柔儿一样,可都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大哥,你如此维护那庶出的凰盈冰,又是何苦呢?”凤夕身边的凤逸,冷言接话,“若不是她,二姐何至于被送上诛仙台,被雷霆击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若不是她,我们的娘亲又何至于伤心而亡?大哥,你心地好,总该有个限度吧!小心他日和二姐一样,被她出卖了……”
“凤逸,她可是你的三姐。你怎能这样说她?”
凤逸耸了耸肩,说道:“事实就是如此。凰盈冰她不仁不义,落井下石,害二姐惨死。此事,天界上下,谁人不知?这种卑劣小人,死有余辜!”
“柔儿当年私下地界,与妖王相恋,触犯了天条。是天帝责令冰儿下界拿她的。这怎能说是冰儿不仁不义呢?柔儿被送上诛仙台,那也是天条律令所致,又怎能说是冰儿落井下石呢?你们……”
“若是我的话,我即便是自己受难,也绝不会捉二姐回来送死!那万恶的小人,她根本就是因为嫉妒二姐才要借机陷二姐于死地的!”说着,凤逸冷哼了一声,“这人,生来就不会歌舞,甚至不懂得如何变身凤凰。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偏偏她又是个心肠歹毒,嗜血成性之人……简直就是我凤凰一族的耻辱!”
凤夕又回望了四方神族的其余人等,鲜有例外地,那一双双的眼中皆是充斥着对凰盈冰的轻蔑与鄙视。凤夕自知多说无益,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
“凤夕,先观望一阵子再说吧!”凤夕的挚友,青龙神族的族长龙恬,拍了拍凤夕的肩膀,低声地说道。
凤夕咬着牙,望向那浓密的黑烟,心如火焚。
与此同时,同处结界之外的九尾妖狐与八岐大蛇,观战的同时,亦变回了人形。一个英俊的男子,一个妖魅的女人。他们看着另一侧伫立旁观着的神族,不由心生慨叹:“这血凤凰,在天界的人望,还真是低得很哪!”
“真没想到,千年,万年,这点……竟丝毫没变!”男子眼望着笼罩于黑烟之中,生死不明的身影,喃喃自语。
女子闻言,看向男子,注视了许久,忽掩嘴,魅惑地一笑,道:“离心,我原以为你是个十分记仇的人,却不想……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善良得多哪!不记得了吗?五千年前,你那万年的道行可是差点就因她而毁于一旦了呢!不怨吗?”
离心的嘴角微浮,眼神迷离,似怀念着什么旧事一般,悠然、平和。半晌过后,他瞟了女子一记,说道:“你不是也曾从她的手中死里逃生?若非她当时手下留情,如今的你,早该魂飞魄散了吧!”
连云轻笑。回望那团许久不散的烟雾,静了一会儿,忽不明所以地说道:“不觉得奇怪吗?”
离心此时敛起了笑容,低低地应道:“你也看出来了吗?”他抬眼,打量了这泛着精纯火焰的结界,“虽然她还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但无论怎么看,今时的血凤凰,太弱了!”
“嗯。”连云微微蹙眉,说道:“我与血凤凰打斗,才是三千年前的事。仅仅隔了三千年,她的实力怎会削弱了这么多?”她望向结界之中的妖王。见其虽然还是那一副怒容,但隐隐之中,却能见到他的一丝困惑。“看来,大哥也察觉到了呢!”
“两千年前,凰柔被带回天庭的时候,他曾与血凤凰交手过。会察觉到这点,并不奇怪。”离心扶着下颔,凝神思考,“那时,她镇压地界妖王,尚为轻而易举之事。而如今,怎会……”
“此事,必有蹊跷哪!”连云沉吟片刻,说道,“唯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你说呢?”
“嗯。”离心低应道,“不过,要先打破了这结界,将大哥从里面带出来才行。”
“今时不同往日了,离心。”连云笑了笑,说道,“要破这结界,今日看来,已非难事。”
离心瞧了瞧连云一眼,了悟地一笑。凝望着那团渐渐消散的黑雾,锁眉不言。
黑雾迷蒙,瘴气蔽天。
断天凝眉,盯着那烟雾中隐隐若现的身影,提神警惕着。他暗暗地调整着呼吸,试图稳定自己那莫名紧张的情绪,却总无法如愿。不知为何,每攻之一分,自己的心便会陡然提起一分,而每重伤其一次,自己更是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所淹没。虽然,凰盈冰与凰柔是一对异母姐妹,但断天笃定,自己的这份不知名的情绪绝非这亲缘关系所致。这种情绪,他渐渐地认定,应是一种预感。一种对自己极为不利的预感,就似那心爱的凰柔在冥冥之中给予他的启示一般。
这么想着,断天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更加醒神地观望着。
迷雾渐渐散去。那冷艳的女人,有些狼狈地,带着比方才还要重的伤,现身于众人的视线之中。她的身子,依然被那丝弦捆缚着。纤细得锋利如刀的弦,紧紧地缚在她那细嫩的肌肤上,深深地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她那火红的瞳眸,注视着断天,依旧冷然。
断天打量了那捆缚的丝弦,根本不见一丝松解的迹象。他的心,愈加不安,眉头又拧紧了一分,道:“这缚咒,你不解开吗?”
“我不解开,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断天的心中,更加郁闷。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束手就擒。”凰盈冰毫不迟疑地回道。
断天的手,握得愈来愈紧。一股闷气,在心头郁结,实难发泄。他的嘴角抽搐,阴笑了一声,遂举起利剑,说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站着别动……”
一道挟着黑色妖气的寒光,在断天挥下的瞬间,以破竹之势直逼凰盈冰而来。恰在同时,结界外的一侧,也闪起了一道金银相错的光亮,顷刻间,破了火光蔓延的阻挡,往凰盈冰之处袭来。这道光亮,在凰盈冰面前的寸许之处,擦过,在其脸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却也阻扰了断天的剑气,使其惊险地避过了凰盈冰的要害。凰盈冰身上的丝弦,如断了的蛛丝一般,纷纷地落了下来。但是,那凌厉的剑气,仍是重创了凰盈冰的一侧臂膀。说也奇怪,凰盈冰竟当真如断天所言,不动分毫,生生地承受了这本可轻易避开的打击。
断天回望了那阻碍的来处,正见离心与连云双双闪身,站在了他的面前,说道:“大哥,事有蹊跷,切不可妄动!还是先行撤退为妙!”
断天又何尝不知?他并不责怪这两人的擅自行动,却反而有了一种庆幸、安心的感觉。这种来路不明的感觉,使他十分不快。正当其份外不悦的时候,凰盈冰忽然对离心、连云两人发话:“你们俩,竟敢背对着我,胆子够大的哪。”
离心微微转过脸来,浅浅一笑,道:“你不是一个会偷袭的小人。”
某一瞬间,凰盈冰那恍若死水一般平静的眼眸,闪了一闪。滴着血的指尖,不经意间,也颤了一颤。恍若电光火石一般,转瞬即逝的涟漪。她不动声色地回复常态。扫了一眼裂开了的结界,又看了看连云手中的寒剑,心中了然,喃道:“草稚剑……”而后,她问道:“解开断天封印的,是你们俩?”
连云转身,回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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