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烙印,永久不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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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泽最后一支mv拍摄结束。他带云林去旅行。她想去看海,坐一次飞机。去三亚的天涯海角。深蓝的水连着天成一片。天空飞翔的海鸟,海浪的声音交织成为云林二十四岁生命里最浓重的乐章。父亲说,云林。过了生命的两轮。你找到幸福的归宿。爱的人,应该温暖如玉。
她一直记得找的那个人温暖如玉。宋文泽抱着她坐在沙滩上,其实并没有太多人认出他们。原来下了舞台,他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只是陌生人。只是那些人在特定的环境里臆想。共同的臆想,圆的只是自己的梦。他们微笑。人生,是一场演出。谁都可以,没有什么值得顶礼膜拜。或许只有爱情。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们在滩地里写字。那片海。永远爱方云林的宋文泽。永远爱宋文泽的方云林。
云林的皮肤在太阳的暴晒下,终于有健康的痕迹。一个星期的远离。老房子里难免有潮湿的不清新味道。她拉开窗帘,拿着微干的布轻轻擦着木地板。宋文泽去朋友新开的录音棚试唱。宁静的午后,阳光灿烂。她哼着歌,试图把歌词填好。
门铃响起。她打开房门,见到陆子平。迟缓一会。还是让他进来。他们长时间沉默,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破坏的东西,别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或许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别人轻意得到却根本不稀罕。人与人之间是多么地不同,可是人与人却又非常地相似。亦已矛盾,无法调和。他却失去更多,曾经的意气与温暖。
云林,为什么?我总是迟一步。
他的脸抽动着。没有阴郁,只有淡淡的哀伤。
她起身给他倒水。一怀纯净的水,没有任何杂质。感激地笑笑。
云林,你现在幸福吗?
她笑起来,已经有很多的人问她这个问题。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幸福,失去与得到之间,她从来不知道计算。人一生得到与失去的总会在某一天平衡。任何人也不会比别人占便宜。
陆子平。我一直幸福。即使宋文泽不在我的身边,我也幸福。她按住自己的心房,它在记忆的最初已经住着一个人。或许天长地久,或许海枯石烂。但会结束。因为生命总有一天会结束,只是时间长短。
他望着她平静温和的小脸。心安静下来。不再疼痛。亦不会徘徊。他点点头,向云林告别。问她,你怎么看我?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的陆子平,不管舞台有多大,都深情以对。你是适合舞台的人。因为温暖,才会让人感动。
云林想重新装修店面。宋文泽做的红灯笼比她做的精致。他支起楼梯,一掌一掌地摘下来。堆在墙角。刷新的墙漆,是草儿刚刚露出土地时的颜色。陆子琪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这幅情景。宋文泽穿着看不出颜色的t恤,戴着帽子,站在楼梯上刷墙漆。
宋文泽。她开口叫他。他爬下楼梯。她伸出手摸上他的脸,他微微后退。
我们只能这样吗?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难道这么六年的感情就这样吗?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子琪。宋文泽轻轻叫她的名字。他紧锁双眉。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对不起?知道说这些已于事无补。他并不想得到她的原谅。
云林这个时候进来。三年前的事情重新上演。她调头向楼上走去。宋文泽叫住她。
子琪。我爱云林。从我有记忆起就爱着她。对你,我真的无话可说。
她望着宋文泽脸上淡淡的无奈与浅浅的幸福曙光,云林的平和与淡定。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愧疚与羞耻。她有种疯狂的感觉。连一句最基本的解释都没有,直入主题。他告诉她,他不爱她。六年,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她发现男人的残忍。可是她的恨却无法撒向爱着的男人。
方云林,你真的决意要毁灭宋文泽吗?难道真的要他这样守着你,什么也不做。一年还是几十年?
宋文泽扣着她的肩。子琪,别这样。你比云林得到的多很多,她只有我。你明白吗?
云林淡淡地笑着。内心有种悲哀。她发现原来她的悲哀是深入骨髓。所以有太多的人在担心她的幸福。她伸出双手,原来什么也不能抓住。她很早就知道,如果陆子琪换一种柔弱,他也许会动摇。可是她不是,在爱情方面她很强悍。
她冷冷地笑。方云林,真的只有你吗?如果她什么都有,你还会选择她吗?
云林望着宋文泽,她从来没有问他这个问题。一半是幻觉,一半是现实。从来没有想过结合在一起是怎样。太过幸福会是罪。婆婆曾经说过,贱人有贱命。这样的人生才会长长久久。原来是的。云林知道是的。太过幸福是罪。任何一个人也不能比别人多得到多少。
宋文泽,你送送她吧。我想静静。云林淡淡地开口。她不想见到她哭泣的脸。因为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哭着走出她的家门。不应该这样。她觉得累。原来爱情会让人感觉到累。
宋文泽回来的时候见到云林坐在地板上。他走过来抱着她。宋文泽,为什么你在我的身边还是觉得凉。如果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你,你还会选择我吗?
云林,不要乱想。不管怎么样,我爱的人是你。
陈平呢?你是因为她可怜,才会带她走。还是爱她。她是不是像我一样无家可归。所以可怜她,才会爱她。她紧紧抱着他。在陆子琪面前的淡定。一个人的时候无法欺骗自己。她不确定。她没有胜利的感觉。
云林。陈平,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他轻轻地叹息。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颤抖。云林。我爱你。你不用和其他的人比较。
会爱我多久?
永远。
她想着要填的曲子,可是她发现没有办法填好。她内心仍然不安。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会幻想。有幻觉。长时间的幻觉,他对她无法用语言来述说的宠爱。还有醒来的时候,退去梦里的温暖,眼角的泪水。他发现她骗他,决绝地离开。动摇着,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动摇着,然后伤害她。后来发现原来太爱她,只爱她,所以怀疑她,责备她。再发现她原来是那么爱他。他后悔,他向她诉说撕心裂肺的情话。爱情不是这样吗?容易怀疑,情绪波动。可是他是那么的清醒,明确地打退任何诱惑。尽管是爱他六年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女人。他明确地告诉她,他只爱她。她泪流满面。开始害怕。
云林,不要害怕。爱是真实存在。
云林,我在内蒙古。并不需要说这里有多美。给你发了图片。虽然只是其中十分之一的影像。知道你的幻觉会带你到空旷的世界。这里的女孩很美丽,也很纯朴。可能是女孩们太美好,我无法选择。大部分的时候在草原里放牧,看成群的牛马。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想开片牧场。
她打开邮件,看着阳瑾发来的信息。她淡淡地笑着。他的皮肤变得很黑。显得年轻。她从网上把他的相片下载。拿到冲洗店洗出来。贴在影像店里,觉得亲切。
间或抬头望着他的相片。她会见到层层叠叠的云。一望无垠的草原。星罗棋步的夜空。男人淡淡的轮廓,或明媚,或忧郁。还有许多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
宋文泽从她身后抱着她,习惯性地把头放在她的肩上。
我有点吃醋。怎么不把我的相片贴在这里。她轻轻拍打他的脸,这里到处是你的唱片,每天都看,全是浓重的色彩。偶尔有大草原的风光,心旷神怡。况且阳瑾在这里很有人气。让人亲切。
原来云林是这么精明的一个人。
她回过头来望着宋文泽,她一生精明一次就行了。只要有宋文泽,一切都变是美好起来。
云林有点不确定。她和宋文泽坐在飞往青藏高原的航班上。一路同行的还有拍摄mv的工作人员。在几千公里的高空上,伸出手几乎可以触摸到云层。她在云端之上,看见白云像鱼鳞,层层叠叠,边沿透亮。渐渐这些如鳞片般的白云慢慢地流动、撒裂,渐渐消失不见。她一眨眼,远处的云浪向她涌来,仿佛千军万马奔腾向前。她的胸口有些闷。眼前有太多的幻象。远古的战场出现在她深色的瞳孔里,她看见一个世纪毁灭时的壮烈。看见火车向前碾过的道路。沿着铁路可以看见山涧里大片大片的黄色小花。看见青藏高原,远古的古彩陶墓地、喇家灾难遗址和古丝绸之路上的吐蕃古墓群。还有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千里的荒漠,人烟罕至。或许这里还有游荡千年的赵家军遗留下来的缕缕香魂。救子心切,以身护子的母亲。是大爱,也是丰碑。她似乎明白父亲所说的话。空旷,是可以容纳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人只不过是微尘一粒,亦已的所有都是微不足道。
云林似乎又听见女孩说的话,千秋万代,只不过是笑话。人不过是沧海一粟。没有什么永垂不朽。我们要记住的不是历史,而是生命中要走过的人。可是她仍然不喜欢飞翔在高空。她遇见父亲所说那样能够看透人世的女孩,她贫穷得不能坐飞机,只能坐火车,去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女孩说,火车是流离失所的开始,在不完全封闭的空间内,有机会跳下去,死在滚滚的车流下,却仍然有一线生机。飞机却不一样,最终机毁人亡。云林爬在玻璃窗上,微眯着眼睛,去感受他们所说的空旷。
最终,云林被身后的目光灼痛。万里无云的碧空,却不能洗去心中的欲念。天上仍有乌云密布。陆子琪眼睛里布满的渴求与绝决的恨。
她的臆想始终不能顺畅前行。在宋文泽肩上陷入昏睡。古道边,红衣女子,手中的那把长剑鲜血淋漓。俊马仰天长啸,男子横尸荒野。一片荒漠在夕阳结束前的壮阔与悲凉。最后是沉寂,远远是悲壮的长调。她惊醒。一身冷汗。
宋文泽握紧她的手,拿着手绢擦着她脸上的汗水。怎么做噩梦了?
她淡淡地点头。宋文泽低下头,给她一个轻吻。她微微有退意,望着背后。宋文泽回头,看见陆子琪圆瞪的双眼。他回过头,抱云林入怀。脸上有淡淡模糊的表情,在阳光下形成阴影。
第一站是在西宁。千年古城,唐蕃古道的必经之地。必定有磅礴气势。还来不及欣赏,云林感觉到呼吸困难,鼻血开始流下。她紧紧抓着宋文泽的手,拼命地抬起头。他按着她的鼻子。云林,不要拼命抬头,这样不好。他轻拍她的后颈,用药棉塞着她的鼻孔。仍然是殷红一片。她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内心升起前所未有的强烈生命力,在这个湟中古都。一直生命顽强的地方。
云林有高原反应,不能再继续与工作队前行。她被留在城市。原以为来到黄河上流最大的城市,可以亲眼目睹沙浪涛天,浩瀚无际的戈壁荒漠。碧草连天,草长莺飞的如茵草原。现在仍然是城市。他说,云林。你会见到这一切。所有的影像。
这个城市可以见到成群的飞鸟。下午时分有掠过的风沙。干燥的空气,鼻子常常会堵塞,却激起强烈生命的渴求。第一次,云林感觉到死亡的恐惧。她的幸福如此厚重。不能放弃。
云林在寂寞的宾馆独自饮笑。陆子琪临走前轻轻的一眼,带着寓意。宋文泽带她来,却只能让她一个人呆至冷清。所以微笑。可是云林发现,对于她来说,她已经看见她所想知道的世界。浩瀚也好,幻觉也罢。一切并不会重于生命。宋文泽带她来的意义已经实现。他在告诉她,任何时候也不能放弃。
这是母亲生活的城市。她笑着。摊开手掌是宋文泽放入手心的玉。爱的图腾。他一直寻找母亲的下落。让她的生命能够圆满。
这是个寺宇凡多的城市。北山寺,塔尔寺,南北对峙。大街小巷可以见到各种信仰的教徒。母亲似乎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在原罪中寻找救赎。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努力地生活下去。当年她大着肚子,从西北的荒凉回到繁华的水乡。劳碌奔波,原以为会带回女儿,最后还是放弃。她终于明白纪叔当年脸上的迟疑。或许并不是嫌弃。他应该是善良而温情的人。对于母亲,他已小心翼翼,似乎无力再担负起另一份珍贵。云林的泪水一颗颗掉落下来。再见这个城市,亦已繁华却仍然悲凉的西北重镇。一向柔弱的母亲是否能够承受。或许只有这种荒凉才会使人升起对生命的渴求。所有幻觉与幸福凋零之后,记得生之繁华,死至荒芜。母亲揪心的呼喊回荡在城市上空。她终于记起母亲当年买给她的酥皮蛋卷的味道。那种甜深入骨髓。
走进这个城市才知道所有的繁华虽然大同小异,但也不尽相同。轻风拂面。城市空荡,人流很少。在城市游荡久了,才发现皮肤传来一阵刺痛。抬头望太阳,天空蔚蓝。隐隐看见一层薄薄的紫色光芒。
寻常的院落,门楣上挂着图案精致的藏毡。一位妇人进出,端着一团和面。几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身体,拿着长鞭抽打着陀螺。
走进这个院落就可以见到母亲。她试着踏进,夺眶而出的泪水,阻止她前行的步伐。她曾经说过会来找她。最后,她没有实现承诺。原来,云林对生活的怀疑,来自母亲最后失去的誓言。她抱紧自己的躯体,或许她会像母亲那样,在新生活开始后,把过往通通放弃。如果她过了生命的两轮,仍然没有宋文泽的消息,是不是会嫁给世界上任何一个可以给她温暖的男人,安静地生活下去。答案会是什么呢?她开始对自己怀疑。
空荡荡的走在路上。她闻到清真酸奶的味道,一元钱一碗。厚重、纯香、味酸。刺激味蕾,半眯着,泪水落下。
夜并不深,整个城市已经安静。打开宾馆的电视,仍然是各种选秀的活动。全民娱乐的盛况,是一片华丽艳景。复制的感动,拟造的情感,达到梦幻的效果。终究还是感动人。人是最容易感动,又最容易陷入悲伤中的动物。爱恨、复杂、矛盾、温情、冷漠冲击心灵。最后尘埃一片。
半夜。云林被敲门的声音惊醒。打开门来,见到尘土满面的宋文泽。他冲她露出温暖的笑。抱着她进入房间。她闻到烤肉的味道。他从身后的大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很大的牛皮纸袋。里面有香喷喷的烤羊肉。还是热的。这是在大新街最有名的店子烤的。
她抽出一根,慢吞吞地吃着。胃渐渐温暖起来。如果能够再喝一碗酸奶,或者吃上一个小火锅。这个夜会很香辣。他摸摸她的头。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出来。那黑色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滴着晶莹的水珠。强壮的身体呈现六块完美的肌肉。云林不由自己地走神。眼前飞过无数的幻觉。虽然熟悉,仍然着迷。他走近她,轻轻抱她入怀。眼睛里有化不开的柔情,静静地吻着她。交缠重叠的影像,几千年来永恒的乐章,在西北的夜香艳上演。
黎明来得很早,她在他小狗式的添吻下醒来。仍然有种饥饿。她发现,即使在他的身边。她仍然在思念着他。皮肤的温暖,手指在身体上的触觉。仍然思念。她回到那些潮湿的夜,醒来就可以握着他的手。睁开眼睛。云林。望着我。终于张开眼睛,他的眼温暖如玉。他的唇柔情似水。他的脸英俊无以伦比。他们彼此沉陷。终于幸福。
那台破吉普在停车场里,一眼就可以看见。宋文泽会去一个叫茶卡的地方。可以见到盐湖里朵朵盛开的盐花。碧波万倾里的纯白如雪,如同晴空连绵不绝。
上车吧。如果难受后面有氧气罐。
云林笑靥如花。他给她围上白色的丝纱,只露出一双比新月还明亮的眸子。空旷与雄阔并存。她终于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与壮烈。那浅色的戈壁,几千年遗留下来的残檐断壁,固液并存的湖面。抵入眼前的影像,是烙印,永久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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