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狂傲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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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嫔面色讪讪，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只道了句“妹妹好福气”便不再说话。燕姜却是从头到尾都未曾开口，只面上含笑眸中晶亮盯着蕙答应的一颦一笑，时间一长，倒让对方生出几分不适。

偏头瞥着燕姜，蕙答应轻笑一声：“早就听说公主是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这话说得太满，明显蕙答应得意忘形已然忘了自己什么出身。燕姜垂头抿嘴笑了笑，不动声色回应道：“听说蕙答应是在皇后娘娘跟前儿做事的，我前去凤仪宫那么多回，怎地你都没见过我吗？”

这话彻底把蕙答应说得愣住，待她反应过来时明显看到了燕姜眼里的戏谑。十指不自觉地握紧，她干笑两声，装腔作势道：“索性是见过的吧，不过臣妾整日里那么多事儿要忙，一时疏忽忘了也说不定。”

“那蕙答应的记性可真不怎么好，往后可得小心千万别连我父王也忘了。”

蕙答应表情一僵，显然没料到燕姜说话竟如此直白。眼看着对方拉着沈嫔已经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她上前，二话不说也直接坐在她们对面，笑说道：“公主还真是会开玩笑！”

“可我没跟你开玩笑啊，我只是让你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得明白这皇宫是我父王的，他说怎么做就该怎么做！”

明明是很平淡的口气，但语风夹杂的戾气还是让蕙答应打了个寒颤。然未等她有所回应，就见燕姜忽而把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十分清楚地说：

“就比如说，凭你眼下答应的身份是没资格跟我们同坐一席的。而你非但没记着，反而还我行我素。蕙答应，这宫里面每一条宫规都是我父王亲自下的，你这样罔顾他的吩咐，是否太不应该了？”

初次见面，燕姜的下马威便让蕙答应吃了个大瘪。她万万想不到燕姜竟然会在宫规和出身上压自己一头。

紧咬着下唇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然而蕙答应此刻眼中的愤然却已经暴露了她的情绪。

只可惜燕姜并不为所动，只淡笑回应她的目光。

如此对峙，高下一眼便定。

“是臣妾疏忽了，多亏了公主提醒，臣妾才不至于犯了大错。”起身对着燕姜行了虚礼，蕙答应眼珠子一转，“看公主这么明白，显然是多次累积经验的结果了！”

燕姜笑了笑没再说话，这种女人之间斗嘴的事情越说越没意思。人已经见过，对方什么品性她也大概有了了解，燕姜示意沈嫔起身，对着蕙答应笑了笑便准备就此离开。

哪知蕙答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趁燕姜起身之际她忽然上前两步紧贴相扶，却募得做出一副被燕姜大力推开的样子。

只听她口中惊呼一声“公主”，随即整个人猛地撞上身后栏杆，仰身就直接翻了下去。

栏杆下是荷花池，蕙答应“噗通”落入池中的声音几乎传出了几里之外。渐起的水花瞬间打湿了燕姜的裙角，她不动声色地趴在栏杆上示意身边宫人们下水救人，自己则冷眸盯着池中人的一举一动。

“姜儿！”刚一见面就出了这事儿，沈嫔顿时有些坐不住，急忙过来拉扯燕姜，“咱们走吧，她……”

“现在还真不能走，我好歹得让她把栽赃我的罪名落实了才成，不然这出戏岂不是白唱？”侧目看沈嫔面色发白，燕姜宽慰道，“待会儿去了父王那儿见机行事，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该怎么说，自己心里有数。”

瞧着燕姜运筹帷幄，沈嫔也深吸口气强压心神。

不多会儿功夫人就救了上来，只可惜昏迷的蕙答应说不出指责燕姜的话。随着宫人们将她送去金碧阁内，燕姜和沈嫔站在屋外站着，片刻就见燕王带着太医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甚至连她二人都顾不得，直接奔入屋内。

燕姜心里冷笑，拽着沈嫔进入屋内。经过太医诊断，蕙答应只是多咽了几口脏水，身子有些着凉但并无大碍。听了这话，燕王总算放心随即皱眉看向周围的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众人等没有开口，只很整齐地将目光投向燕姜。

被如此注视着的燕姜对此淡淡扬了扬眉，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床边。昏迷中的蕙答应头发半湿，面容姣好，凝脂般的皮肤似乎能透出水来。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像是那个人，燕姜心中募得有些失落，但很快她就将目光移开，对上燕王。“父王想听什么呢，依我看不如还是等蕙答应醒过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