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早有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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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姜木然看着莫子期，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出声道：“罢了，有什么话你还是起来再说吧。”

闻言，莫子期这才慢慢起身，可却仍旧低着头，似乎觉得无法面对燕姜。燕姜也不催他，就这样静坐在位置上等待，许久才微叹一声：“你都不说，要我怎么原谅？”

“主子，属下只是觉得……觉得实在无颜面对您。”莫子期神情带着几分悔意，这才将前事娓娓道来。

最初燕姜刚刚识得林思齐的时候，对他并没有丝毫好感，反倒觉得对方一定是别有用心才会来接近她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尽管事实证明燕姜最初的猜测是正确的，可在面对林思齐的无数个日夜，对方十分高超的演技还是让她就此沦陷。

然而因为当时刚刚接触了徐行跟莫子期二人，燕姜一方面是想检测一下他们的本事，第二便是为了摸摸林思齐的底。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让燕姜忘记了最初吩咐的这一件，可对于经手人的莫子期，却是压根没敢忘。

只不过后来当他派人查明林思齐消息的时候，燕姜却已经跟林思齐情定相依了。

“当日属下派人在林国查探了一月有余，才查出关于华卿染的事。而后卧底在华府的人也从华大人口中得知了关于林思齐母妃的真正身份。属下原本当时就想告诉公主，可恰逢萧皇后步步紧逼，公主你又无力分身。再加上当时林思齐对你……属下便觉得或许他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

其实整件事情都非常容易理解，林思齐对燕姜一开始就很好。虽然他的确是带着目的前来的，可在燕姜面前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掩藏过什么。不仅告诉燕姜自己的目的，还对她伸以援手，是以在对付萧皇后跟沈逸的过程中，出力最多的也的确是他。

正因为这些让人看起来难以忽略的好感，才让莫子期觉得就算林思齐身份如此，也不见得他就会对燕姜做什么坏事。况且他的目的所有人都清楚，一来二去倒是让莫子期也忘了，其实林思齐跟燕姜才是有着真正的血海深仇的。

若不是这一次在林国出了这样的事，莫子期恐怕也不会将查探到的那些消息与林思齐本身联系起来。

听完这些，燕姜久久不语。她双眸紧闭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坐在石凳上的身影无端端透出几许落寞。徐行跟莫子期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却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几分担忧，林思齐是燕姜心口的伤，若不是事态非常他们谁都不肯再度提起的。

“那就当换了个教训吧，反正事情也已经发生，再怎么懊悔也无济于事。”许久，燕姜才缓缓睁开眼，眸中神色一如往昔清冷，“即便当日你真的告诉我这些，我恐怕也是不信的。说不定那时还要跑去跟林思齐求证，以他的本事肯定又会云里雾里一通大话来蒙蔽我。”

“也许这一切早就是注定好的，只可惜老天有眼，没让我因他而死！”燕姜说着，起身将手搭在莫子期肩头，“所以你也不必内疚，若真觉得过意不去，这次去林国就好好补偿吧！”

“属下自当听主子的！”莫子期俯身低头，而后才又继续，“在来的路上属下也派人打听了一些关于林国现在的状况，林思齐大婚在即，林帝竟破天荒要求其余两国权贵前去参加，这种事怎么都听起来不合理。”

自当是不合理的，太子林思睿大婚时都未曾见林帝这么大手笔，眼下不过是个三皇子大婚就这样大费周章，的确让人很难猜测林帝到底在想什么。

“而属下派去林国做探子的人也有了消息，回报说原本林帝一直都不怎么理会朝政，可谁知三个月前却在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斥责林思睿办事不利。在那之后林帝逐渐收回了林思睿手里的权力，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三个月前？

燕姜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疑惑，可眼下却暂时无解。脑中快速想了一遍，才抬起头道：“林思齐那边又是如何？”

尽管林思齐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提及的一个人，可碍于前往林国的时候必定要与他针锋相对，是以他们只有把林思齐当成是最普通不过的人，才能心平气和地商谈后事。

“听说那日狩猎后，林思齐重伤躺了足足一个半月才好转。他伤病痊愈后就被林帝召进宫中，很多朝政方面的事也交给他去处理。虽说只有三个多月，可眼下林思齐在林国的威名已经与林思睿旗鼓相当了。”

这一系列改变都是从狩猎那天开始的，燕姜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此刻的感觉，好像有一只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将他们各自推上不同的道路。

而林帝这让人匪夷所思的作为，也着实教人摸不清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那么，林后方面呢？”

“一如往昔，这三个月以来过得最寻常的也就只有林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