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虎归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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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地，国府台那片修罗场已经被打扫干净，敌人的尸体里没有被认领的就地火化，掩埋。水野军的尸体一律备装殓好，然后送回故土安葬。

一切安排妥当后，忠良回到江户还没有三天，几个和尚外加几个神道教人物忽然求见。希望水野家能在大战的地方建立寺庙，神社镇压亡灵。忠良知道这个时代的愚昧，当下大赏，预计建立一座神社安抚亡灵。

此次大战并没有传说中斩首万于那么夸张，真实的数字是八千三百六十二，但也是一个震惊天下的数字。联军更多的是投降和逃跑了。

第三次国服台战役最后阶段分割包围，给列国的大名好好地上了一课。战国时代已经脱离了温情的击溃战时代，进入了更加残酷，更加激烈的以歼灭敌人主力兵团为目的的歼灭战时代。

水野家文官集团，行政中枢战后从骏府城搬迁到江户时，命泉和尚了解详细经过后，良久说出：“当代已剧变。”

忠良就回复他：“都是历史的尘埃。”

两句短句，同室家臣似懂非懂，忠良也不解释。时代的改变，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承受着改变带来的好坏哀乐，也都是推动时代棋子，柴火。百年之后无论伟大的存在也会淹没在历史中。如果这个时候解释上两句，装哲学帝，反而会像个旁观者，和时代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过忠良却还想要留下更多东西。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时代。这可以看做是穿越者的骄奢淫逸。

“忠良殿。此战立功者甚重，赏赐需要段时间才能拟好。”佑笔阁的奉行，浏览完随军奉行统计的战功，相互商量下，再由命泉和尚进言。

战果甚大，花费时间本就是应该的事，忠良吩咐慎重草拟，然后接着听取佑笔阁在战时这段时间的政务报告。

末了，天色已经黄昏，各个家臣都已经褪下。命泉和尚却在忠良离去前叫住他。忠良见命泉有话要说，叫和尚一起去后院茶室一叙。

关东的商人知道忠良的喜好，在本丸建设中，特意建了一座茶室。茶具和茶叶都是进贡的上好唐物。

“在下的茶艺学自大师。今天就让在下给大师点茶。”两人坐下，忠良先说到。命泉和尚一手托着佛珠点头。添碳，加水，入茶，不一会咕噜的沸水声响起。太阳也下了山，侍女这时鞠躬进来，放下手中的烛灯，在乖巧的鞠躬出去。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借着今川家的底子，水野家也终于有了点名门贵胄的底蕴。

一茶过后，忠良说到。“大师有什么话要说吗？”

命泉和尚拨弄着手上的念珠。嘴唇默念了几句回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请忠良殿放行，让贫僧了却最后的因果。”

“是否过于仓促？”忠良说道。当年，似乎是在十年前，命泉和尚在刈谷城找到忠良的时候，说了一句：‘谁叫他是太原雪斋的弟子’，从而开始辅佐自己。忠良就知道和尚为的不是名也不是利，总有一天会离去。这一天来的时候想留也留不住。只是却来得这么快。

“在下可有失礼的地方”忠良说道

“不曾”和尚说道。

“可有薄待大师？”

“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