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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词《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有“明月别枝惊鹊”句,20世纪50年代曾对“别枝”一词的歧解作过讨论。俞平伯先生认为是“另一枝”,朱光潜先生认为是“离别树枝”。这是有代表性的两种看法。延续到目前,在各种选本或欣赏解说文章中,这种歧解仍然存在。此外,讨论中还涉及其他五首诗词,也有类似的问题。

我认为准确理解辛词的关键,在于应当重新考虑“明月”与“惊鹊”的关系,即“明月”是不是此句的主语。

人们大都认为是明月惊动了鹊,即“明月”是主语。俞平伯在近著《唐宋词选释》中说:“词意谓鹊因月明,惊飞不定,从这一枝跳到那一枝。‘别’乃形容词,若作动词,释为离别之意,意虽亦近,却与下文‘半夜’不对偶。”胡云翼《宋词选》说:“月的亮光惊起了睡在斜枝上的乌鹊。苏轼《次韵蒋颖叔》诗:‘月明惊鹊未安枝。’此用其意。别枝,另一枝,斜枝。”

明月有惊鹊的可能,但此处惊鹊的却是夜行的作者,而非明月。词中扣紧题目“夜行”一意的契机正是在首句。“我在明月下赶路,脚步声惊扰了栖鹊,它忽地飞离树枝,反把我吓了一跳。”静夜悄行变为鹊飞人惊,诗人乍惊之后反觉有趣。由于首句就点明夜行一意,所以以下各句就是一路之景,几幅图景便组成动态相连的一组夜行图,直到末句“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诗人要歇息了,夜行图也终卷了。如果没有首句这一锤定音的“明月下”一意点明夜行,那以下各句只能是一幅从固定角度拍摄的静态之景,既没有时间的推移,也没有地点的转换,而末句就会使人感到是为照应题目的仓促补笔。

首句实写鹊惊,却寓含着虚写行人亦惊,这是本词谋篇立意的奇巧所在,自应细审。词的语言从表面看,是写夜行之景,从内容详析,主旨仍在写夜行情趣。诗人有两惊三喜。鹊惊反使己惊,这是一惊。“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村前。”骤雨要来了,能赶到客店吗?这是二惊。初惊之后会意过来,觉得有趣,也许还有打扰了栖鹊的歉意,又是诙谐之趣。两趣汇为一喜,是行程中偶得之趣,可解乏助兴。“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是全程之喜,也是大于夜行之喜的岁喜。而忽而见到前次住过的茅店,不用愁遇雨了,又是惊而转喜。这两惊三喜既写了丰收在望时夜行,人人共有之喜,也写了诗人此夜此行独有的乐趣。如果是明月惊扰了栖鹊,这些细腻而丰富的诗意就会被削弱冲淡。

周邦彦《蝶恋花》上阕:“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阑,辘轳牵金井。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棉冷。”首句与辛词的“明月”句相近。《宋词选》说:“月色太明亮,常常惊醒乌鸦。这里暗示人也睡不着。”我理解,这仅是枕上离人的想象,是虚拟而非实写。词的意思是,天明将要离别,因此情人整夜未曾入眠;屋前树上栖鸟却也不安定,时动时鸣,离人听得清楚。鸟儿明晨仍可以比翼双飞,不该有离愁别恨呀,为什么也栖不定呢?大约是明月惊扰了它们的安宁。这样写惊乌,本是为了写离人,并非实写月光惊动了乌鸦。所以,“明月别枝惊鹊”与“月皎惊乌栖不定”两句并不完全相同。

欧阳修《蝶恋花》有句为:“花里莺声时一弄,日斜惊起相思梦。”显然不是说因太阳偏斜而把人从梦中惊醒,“莺声时一弄”才是原因。欧阳修此句与辛词的“明月别枝惊鹊”、周词的“月皎惊乌栖不定”,极为近似。“日斜”不是主语,而是状语,可说明辛词中“明月”应当作相同的解释,也可佐证周词中“月皎”不必是实写惊乌的原因。

俞平伯《唐宋词选释》讲“月皎惊乌栖不定”句,说是“用曹操《短歌行》意”。这说法似可商榷。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曹操这几句诗虽写乌鹊飞绕未栖,却不是因为受惊,更不是受明月的惊扰。诗分明是说乌鹊不愿栖,因无理想的可栖之处,由此表达求友求贤之思,表达缺少赞助者的孤独。“星稀”应解为天快亮之时,由此表现乌鹊整夜未栖,以寓长期求才之切。因而“月明”只能是月儿还在天边即将落下,而不是月光明亮,与一般说的“明月”义有别,因此就更不是惊乌扰鹊的原因。

曹操《短歌行》这一节诗与苏轼《卜算子》有相近的取景和寓意。“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定。时有幽人独来往,缥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这首词与曹操那几句诗的立意很相似,但何事而惊?诗人不言,看来总不是“缺月”。这是上弦月或下弦月,时在“人初定”之后,亮度应当比“月明星稀”为甚。这可帮助我们理解曹诗不是受月光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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