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一章 血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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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一点小意外有时就足够改变战局，当一个战场上出现一个疯子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可预估了，我们没想到一个伪军骑兵营能造成那么大杀伤，很快他们竟然把原本已经稳住的中部和北部战线冲得摇摇欲坠……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西安离重庆并不算太远，几百公里的距离在飞机上打个盹就到了，但是曹小民却睡得很香。本来今晚应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但是身为军人，在前线恶战的时候他又怎么安心做自己的新郎官！？

一路上的飞行都颇为颠簸，飞机还遇上过几阵小雨，但是曹小民浑然不觉，这也让旁边的周恩来叹为观止：上飞机的时候还精神奕奕的曹小民谁知道一进机舱没说上两句话，在飞机还在跑道上加速的时候就把自己固定好扭头睡过去，等飞机飞稳了却也已经睡着了！那么多场大会战他到底经过多少不眠之夜呢？周恩来已经确定曹小民实际上对于那些从山口出来的伪军应该是有办法了，只是他不说；但是他的办法会损害八路军的利益吗？

飞机降落到了西安，前来迎接的人虽然一眼看上去没几个，但走近了却发现这些人物个个分量十足：除了一战区司令卫立煌之外，八路军方面更是人员齐整，包括晋西北战区的总司令彭德怀、中部战场司令员叶剑英和东线战场司令彭雪枫都来了。

曹小民的历史学得确实不好。他竟然连十大元帅有哪几个都不大清楚。但是他确定彭德怀和叶剑英都是其中的人物，至于彭雪枫他却是根本没印象。

八路军的诸人对曹小民非常有礼貌，并不因为以往大家的交手而显得尴尬，叶剑英更是拿出曹小民和贺龙在兰封战场外围的那一次对峙来说笑，说如果他真的有一个学生能像曹小民那么厉害他可就干脆改行到军校当老师了。在机场国共双方的气氛非常融洽，大家一会说说往事一会又感叹一下已经去了郑州的于右任的难处但是却半点也没涉及到正打得如火如荼的豫晋陕战场。

当所有人都憋着一肚子正经话回到指挥部正要商谈，却见参谋人员急急忙忙赶上来递上最新情报：八路军一二九师七六九团团部被一队伪军骑兵奇袭，人员损失惨重团长陈锡联身受重伤！

什么？八路军方面的一众人等连忙扑到地图上查看，大家议论纷纷：到底是哪一路伪军干的事，怎么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不可能！“叶剑英皱着眉毛道：”整个中条山一线。山北各处出口都在我部严密监视之下，伪军能出来但我们不可能被他深入这么多而没发现！“”七六九团团部被袭，只能说明一点，敌人是从东边来的！“曹小民看大家还在查地图。他几乎断言地道：”贵军的主力团部队都散出去了，团部人敢留那么少，只因为贵军已经把南北两线的各处要道全部至于监视之下，伪军不可能从西边来，那么只剩下一个方向就是东边。还有，如今到处是难民，如果有大股敌人前来一定会被注意到；所以我断定这股敌人数量不会多而且一定心狠手辣，所过之处几乎不留活口才能悄悄来到七六九团团部附近而没被发现……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就是雁行九的人！“雁行九！？怎么可能？叶剑英眉毛一拧：”七六九团的部队散出去本来就是要驱赶这支满伪回去的，怎么却会让人家绕到自己的大本营去呢？再说。雁行九的部队按照作战区域划分应该是属于东部战场的作战序列，他们出现在中部战场边沿也该是躲避贺老总的围堵绕道……但是从七六九团所处位置来看，他们这个圈也绕得太大了吧？“曹小民不作争论，因为从资料上看他已经发现这个雁行九够野的，要是你按常规去揣摩他那是绝对要出错。既然各处山口的伪军打出来都受到监控，那么从方向上来看能突然出现在各军身后的也就只有那么一支部队了，而且也只有雁行九这样的人才敢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主动去攻击敌人的要害！

”这不难确定，只要我们给贺老总去个电报，核实一下他们的部队有没有和这个雁行九接战就知道了……“彭雪枫插话了：”贺老总可是对这个雁行九恨之入骨，一二零师专门选拔了部队在他可能绕回去的各处要地设伏了。如果他回去基本不可能不被发现。如果一二零师各部都没发现雁行九的踪迹，那么这次就真的很可能是他所为了！“（简单解释一下：在真正历史上一二九师目前根据地应该是在豫东地区，一二零师已经进入河北；但小说中因为主角的出现各军的实力有所改变，分布也不同史实。这里为了会战局面紧凑是把一一五师继续安排在最靠近陕北的晋西地区、一二九师从豫东拉回来到晋西南、一二零师则拉回到豫东，等于是把八路军实际上的主要活动区域缩了一圈……）

袭击七六九团的真是雁行九！在东北混绿林的时候他就曾经被多路雄豪追杀边打边走了很长一段日子。对他来说这样被围堵是家常便饭！当他发现贺龙部恨不得吃了自己后，他就干脆西进了。而且他一直不知道日本人已经下令各处山口的伪军全线出击，还以为自己是在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