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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润之重病???
陈鍄几乎难以相信,但这确是实事。这位将军染上的风寒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疾病,军医已经建议胡将军回京疗养。
此刻,秦王理应写一封信给陈鍄阐述此事,但是秦王似乎对此并不关心,没有做任何的证实性行为。
如此一来,重病的胡将军真得回京城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样一折腾虽然能缓解君王的疑心,但万一是真病,死路上也是有可能的。
而众因此便猜测到第一次北伐的时候,秦王之所以难以及时援助封义,是因为胡润之未能及时攻克敌军,如此想来这两位将领也不如传闻中的交好。更有知道小道消息的说,这些年(色色小说 /class12/1.html来,胡润之一直与东厂交往密切,秦王和他的间隙早便有了。
胡贵妃急得不行,但也无计可施。
陈鍄被将了一军——他怕胡润之一旦有个闪失,那便没有可以牵制秦王,自己岂不是又要花个三五年整顿后院?胡润之病得太巧合了,他的怀疑开始由这病的真假转向秦王与这病的关系。
就他最疑心的时候,胡润之又有了惊之举。他秘密将军符转回京城,并写了一封秘信给陈鍄,表示自己手上的十万军队都交还皇上,并且推举西北总兵冯幼任代其领兵。
这是一个妙招,西北总兵手上也恰巧有十万兵力,也恰巧都是骑兵,如今战事即,冯幼任这种当了多年总兵的倔可瞧不上胡润之手上的。当陈鍄招他进京听命的时候,他如胡润之所料,果断的拒绝了皇上的好意,表示愿意带旧部前往。
反正胡润之病得不行了,陈鍄只想着不能将这些兵力落到秦王手里,便又重新将兵符赐予胡润之。不过经历了这个事情后,朝里议论着秦王怕是容不得胡将军了。胡将军一再表示了想要回京的意愿,但是陈鍄不敢留秦王一个塞外,于是各退一步,调胡润之到比邻塞外的同州。
纷纷扰扰之后,准备算是就绪了。已经组织过一次北伐的陈鍄已经经验丰富,不论是调兵遣将还是军需供给都搞得很像样。
陈鍄对邵丘的能力极其满意,许诺他得胜回朝后就将公主许配给他家。冯幼任虽然不像胡润之那样令他满意,但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并且还没有外戚之嫌,权衡一番也还得当。加上第一次北伐积累的各种经验,朝中的大臣们逐渐倾向了皇上一方。
周文元的日子就有些惨了,但周阁老前半辈子被踩惯了,知道大势所趋不可挡,近来收敛了许多,缩西苑不出来。第二次北伐已经势必行,但仍有未能言明的地方引猜测。
魏池看到陈鍄这穷兵黩武的架势,怕自己出现名单上,整天提心吊胆。
“大理寺当差,怎可能去?”胡杨林安慰他。
“以前还翰林院呢,不也去了?”魏池气急败坏。
“……”
不过这次倒是魏大自己多虑了,皇上当年没把他连同冯世勋一起杀了不就是顾忌王允义?此刻怎可能将他位列名单之中?
“这次会不会让也去?”
“?”胡杨林叹了一口气:“沈大已经明白说了,不让去。”
对于锦衣卫来说,这是一场肥差,不过胡杨林本就不善于捞钱,所以同僚们认为他不去也不算啥大的损失。
魏池又开始想念陆盛铎,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讯息了,如果他还,定能给自己一点有用的信息。有空的时候,魏池会回国子监看曾经的两榜进士的碑文,祈祷陆盛铎平安活着。
暗处的陆盛铎处境要比魏池危险得多。多年来东厂和锦衣卫对燕王的刺探也不是没有成效的,他们大概知道有一个或几个这样身份的为燕王而活动。燕王倒台后,陆续有这样的被捕或被杀。除此外,消息网越来越窄的陆盛铎一方面要掩藏自己,另一面还要担任起暗中保护陈昂的工作,每天都活得命悬一线。
为了不牵连魏池,他几乎不再与魏池联系。
不过这一次,他得冒死来见魏池。
秋风乍起,魏池还未从惊与喜中醒转过来,陆盛铎便又消失了,手上仅仅留下了一瓶药——陆盛铎要魏池想办法接近沈扬身边最亲信的,蒋颂贞。然后九月二十之前,让他喝下这种药。
蒋颂贞?
魏池很容易了解为何是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负责暗杀陈昂。他和陆盛铎一样行踪不定,这次他进京见沈扬的机会难得,陆大不想再任宰割,决定铤而走险。
这种药不能致死地,服用之后不会即刻有感觉,只是偶尔会有手脚僵硬的感觉。蒋颂贞本是个高手,胡杨林曾说他的功夫难寻敌手,看来这次刺杀他的略逊他一筹,所以才要逼得魏池来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下毒谈何容易?别说魏池了,就算胡杨林也没有见他的机会。
魏池惊喜之后开始了苦恼,离九月二十日只有十天的时间了,他今年还没有碰过北镇抚司的门。蒋颂贞可能有几年没有回过京城了,要见的无数,没有理由见魏池。见不了面如何下毒?魏池捏着手里装着毒药的细竹管,一筹莫展。
“竟然给了这样多……”魏池拣选着小包里的毒药:“不是说半管子的量就可以了……嗯……?……这是解药?”
解药的瓶子上有个小小的标记,魏池看着它略有所思,然后打开一瓶毒药……喝了一口。
没有任何味道,就像是清水一样,喝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感觉……魏池自嘲的笑了笑,收好瓶子,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也很正常,魏池几乎快忘了自己尝过毒药。
直到第三天午后,魏池正坐案前看案卷,看完一本准备合上的时候,手指突然不听使唤了,明明就眼前的文件手却无法伸过去拿到!片刻间,魏池感到心跳得厉害,全身都冒出了虚汗,而皮肤就像是突然敏感了一样,被布料刺得疼痛难忍!然而即便是这样,眼泪却流不出来!
静止的时间十分漫长,缓过这口气后,魏池差点瘫软椅子上。但抬头看屋里的钟漏,竟然只是片刻的时间。
这是一场令魏池心有余悸的经历,按照陆盛铎的嘱托,武功越高的越能让药力减弱,所以对于蒋颂贞,量决不能减。半竹管是一杯酒的量,魏池总不能将一杯酒直接换成毒药吧?
不过此刻魏大可暂时不想想那样多了,赶紧回家喝解药。
这样一折腾,离九月二十日只有五天了,魏池大概知晓了这药的用量和效果,对于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终于有了一点可行的办法。
回想起自己漠南,差点就被沈扬的骗取了信任,当时陆盛铎对他说过一句话:只有钓的才会把查得这么仔细。
如今魏池需要把这句话还给锦衣卫了。
蒋颂贞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铲除燕王,想要见他,就唯有给他最想要的东西。
魏池只知道陈昂还活着,但确实不知道他何处,盘算着陆盛铎的只言片语,魏池开始做“饵”。
他陈昂左右伴随多年,陈昂的字迹他早就烂熟心中。考虑到蒋大如此高明的都未能把王爷揪出来,魏池决定将谎言编排到塞外。早年呆漠南的时候,魏池箱子里留了一些当地的纸,虽然漠南早就掌握了制纸的工艺,但是材料上和中原的仍有一定差异。若是寻常肯定难以察觉,不过锦衣卫自然不是寻常。进过深思熟虑,魏池以燕王的口吻对自己写了一句话,内容故弄玄虚。写好之后,将纸张拿米水浸过后烤干,往返数次,直到字迹有些晕开发黄。
这是魏池小时候书院学到的一些旁门左道,此刻还算是用上了。
经过处理后的信变得有些沧桑,魏池小心的把他折了起来,放进了一个空信封。他决定由胡杨林来为他送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急躁而慌张。
“别问。”魏池把信交到胡杨林手里,“请今明两天之内一定亲自交到蒋大手上,就说魏池求见,即便是沈大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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