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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之后,大权在握,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身体康健,是长命百岁,是永生不灭!
只是,古往今来,永生不灭,不过就是一个幻想,痴人说梦!可是这身体康健,却还是能搏一搏的。
皇上如今已是年愈五十,自然是希望能再硬朗一些,能再多活上几年。这个时候,许妃的孩子,不得不说,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一个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害怕死亡。特别是当他眼睁睁地瞧着以前的一个个老臣,离他而去,他就更加地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自己爱妃腹中的孩子一旦降生了,便会给自己带来福泽,这比什么都让他觉得欢喜、兴奋,激动!
更让皇上开心的是,这个孩子无论男女,都不会长寿!甚至于说,活不到成年!
这对自己来说,无异于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一直不肯让许妃有子嗣,便是觉得淮安许氏一族,权势太盛,二来,也长平王妃出自许氏一族,若是许妃有子,怕是将来的皇权更迭,血腥味儿就更浓了。
可是如今听到许妃的孩子根本就活不长,皇上突然就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
原本,他也还在犯愁,到底要不要让许妃将孩子平安地生下来,毕竟,在他的心里头,这个许妃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当初失了女儿,也是着实伤心了些日子,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一年,就没有人见她笑过!
这会儿想起来,那个女儿,他也是觉得有些心疼呢!
虽然不是他下的旨意,可是他大概也能猜地出来,是谁害了他的女儿,只是眼下朝局复杂,到底也是没有真凭实据,只能作罢。
如今许妃再度有孕,让他再下手将孩子给打掉,说实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的。许是年纪大了,总觉得这会儿便是许氏真的给他生个皇子,也不会给将来的天家惹来什么麻烦了。只是到底对长平王府有些忌惮,这才一直没有做决定,如今,总算是解决了。
慧觉大师今日批的卦,自然是很快便在宫里流传开了,皇上还特意下旨,许妃安胎期间,任何人不得随意打扰。没有许妃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足她的永福宫一步!
圣旨一下,这宫人们的嗅觉自然是十分的灵敏,马上就意识到了,许妃娘娘,再度得宠了。
皇后从太后那里听说了这些后,细一思量,也马上就命自己的六局对于许妃的吩咐,万万不可怠慢。
不仅如此,还亲自去探视了一番后,又以许妃养胎为由,禁止任何妃嫔前来打扰,也算是给了许妃一个能平安生下孩子的良好的环境了。
虽然许妃事先知道了穆流年的安排,可是如今猛地听慧觉大师这么一说,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要先与外人联合起来,诅咒他!
可是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如此,怕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会来到世上!想想自己曾失去的女儿,许妃的心里,不知不觉地,便硬了起来!
想想早先长平王妃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许妃自从失去了女儿之后,才真正地明白了身为母亲的难处!
为母则刚!
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让腹中的孩子再有事!
不仅要让他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上,还要让他平安健康地长大,便是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消息传到了安阳城时,穆流年正帮着浅夏在整理书籍。
“你怎么总是爱看这等书?”穆流年随手就翻过了一本儿,“咦?这是北漠的风土人情,你竟然是对北漠有兴趣?”
“我与你不同。我是女子,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自然是只能通过别人描述,或者是从这书本中得到了。元初,你可去过北漠?”
穆流年点点头,“去过。北漠那边的民风开放,不似我们紫夜,男女大妨稍严厉一些。”
“民风开放?”
“嗯。”穆流年转眸看她,“在北漠,只要是男女都看对了眼,可以直接回到各自府上,禀明了家中长辈,自请婚事的。还有,在北漠,女子出门上街,极少会有人遮面的。”
浅夏听得有些入迷,眼神也有些恍惚,这等开放的民风,倒是不错呢。
“北漠的民风开放,而苍溟和千雪,对于女子的约束,也是稍稍宽松一些。比如说,女子亦是可以上战场为将的!听闻大概是百年前,苍溟就曾出过一名特别有名的女将军。而千雪,当年的一位皇后,亦是巾帼不让须眉。都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想去北漠呢。”
穆流年笑看向她,“会的,以后肯定是会有机会的!等我们成了亲,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浅夏脸一红,嘴角抽了抽,而云长安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含蓄了,直接就扬了扬眉,瞪大了眼睛,“穆流年,你敢不敢再无礼一点?”
相识这么久,穆流年何曾怕过他?
一直以来,也都是云长安惧他,既打不过,身分上又压不过,论口才还没有他好!不怕他才怪!
“浅浅,你听到了哦!是你哥哥让我再无礼一点的!”说着,大手就落在了浅夏的小手上,轻轻一覆,迅速收紧。
浅夏愣了愣,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温热,一时竟也是忘了甩开他的手了。
“穆流年!你,你竟敢对我妹妹无礼?”
云长安说着,直接跳了起来,冲着穆流年就是一巴掌!
穆流年却是淡淡一笑,手仍然未松,反倒是用力一拉,浅夏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道给拽了起来,再然后就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紧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出于本能,紧紧地抓住了身边的这个人,生怕自己再掉下去了。
穆流年抱着浅夏竟然是一跃而起,直接就到了屋顶上,“云长安,你确定现在还要跟我打?”
云长安这会儿的火气是蹭蹭地往上冒,大有明知打不过也要打的架势!
可是一看到了他怀里还抱着浅夏呢,若是自己真的跟他打,岂不是会伤了妹妹?
云长安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咬着牙道,“穆流年,算你狠!哼!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云长安会找着机会收拾你的。”
穆流年挑眉,唇角一勾,“好呀!静侯佳音。”
浅夏这会儿两手都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是悬空了,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不那么害怕了,可是一想到了这厮竟然是公然地占自己便宜,自然是不肯就此作罢,眸眸一转,搂着他脖子的手指便是一动。
“咝!”穆流年轻哼一声,“浅浅,再掐我就要失手了。我一失手,你可就要掉下去了。”
浅夏冲他冷哼一声,扭头不理他。
穆流年也知道浅夏的心思,自然是不敢闹的动静太大了,只是抱着她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这会儿正好天色也晚了,天边火红色的夕阳,倒是值得一赏。
“你倒是将京城里众人的反应都算计到了!想不到,你的本事倒是厉害,连宫里头也有你的人?”
穆流年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光中尽是宠溺,还有满满地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浅夏只对上一眼,便立马别开,这种眼神,还真是有些让人招架不住呢。
穆流年看她如此,低笑了几声,小声道,“我这样子,你竟然是都不动心?唉,看来我的杀伤力似乎是弱了一些呢。”
“呃?”浅夏没听懂,不理解。
穆流年清了清喉咙,“桑丘子睿这次算计地实在是太完美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我们会请动了慧觉大师。”
“有了慧觉大师的这番话,想来,许妃能顺利地生下这个孩子了。”
“是呀,而且无论男女,定然亦是众多皇子公主们,最为受宠的一个!”穆流年意有所指道。
浅夏轻笑了起来,娇嗔他一眼,“你这个人!倒也亏得你能想出这样的一番说辞来。你为何不让慧觉大师直接说,许妃腹中的孩子可以保皇上长命百岁?”
“怎么可能?”穆流年说完,眼神突然就闪烁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怀好意道,“说不定,若是慧觉大师那样说了,孩子一生下来,就得被皇上下令给炼了丹了!”
浅夏打了个激灵,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心底就感觉到了一种恶寒。
“浅浅,你说现在桑丘子睿会是什么表情?”
浅夏摇摇头,“慧觉大师是太后让人请进宫的,并非是皇上身边儿的任何一位妃嫔,桑丘子睿未必能想到别处去。毕竟,太后可是多年未曾理事了。”
“这倒是!不过,皇后怕是不会轻易信了,是如此巧合的。让她去查也好,反正也是查不出什么的。”
浅夏的眸光一动,扭头看他,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就宛若是两颗亮闪闪的宝石一般,将穆流年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大有让他发呆发傻的趋势。
“元初,你是如何让太后起了这个心思的?”
“秘密!”穆流年神秘一笑,“你放心,任他们怎么查,也不可能会查到了我母妃的身上的。我母妃每月的初一、十五都去护国寺上香祈福,这是整个儿京城都知道的事儿!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而且,我母妃可是一直未曾进宫。”
“还说呢,你母亲称病,不能进宫道喜,却是能去了外头的护国寺?”浅夏挑眉,这样的谎话,也太明显了一些吧?
“那有什么要紧的?许妃好不容易再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千万小心的。我母妃只要是稍有不适,便不能进宫的,免得再过了病气给她。可是去护国寺就不同了。无病无灾地,是去求福。有了病痛,自然亦是去佛祖保佑了,谁还敢多说什么?”
浅夏一时语滞,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也不再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边的红裳美景。
“浅浅,你说桑丘子睿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让肖云放能在兵部做出些不大不小的成绩来?”
浅夏摇摇头,“这是政事,我不懂。”
穆流年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力道自然是不大,不过,若是云长安在这儿看到了,估计又要气得跳脚了。
“你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浅夏不解道。
“什么决心?”穆流年反问道。
浅夏一愣,“我以为你是决意要扶助二皇子的。”
穆流年淡淡一笑,“朝中,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位皇子!不急,看看再说。”
浅夏看到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一句能让人淡定的!总觉得他字字句句都是深意,可是偏自己又对此道不精,还真是觉得有的时候,跟不上他的思绪。
穆流年的两手将她圈住,左手还随意地卷起了她的一缕秀发,不停地在自己的手指上缠绕着,那丝丝滑滑的感觉,还真是让他有了几分心安,总觉得只要是有她陪在了自己的身边,这天下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穆流年!
“浅浅,安阳城事了之后,你是直接回凤凰山,还是要先去一趟梁城?”
浅夏怔了怔,“此事之前不是说过?梁城,我不急着回去,反正母亲她们也都过的挺好的。倒是凤凰山,若是不能将我的执念解了,怕是我去哪儿,都得想着凤凰山。”
“浅浅,云长安之前说他和云若谷都并不精通秘术?”
浅夏点头,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瞒他,“哥哥倒是略通一些占卜之术,可是若谷,能拿得出手的,也便是那一身傲人的功夫了!”
“傲人?”
穆流年的唇角弯了弯,他并不是小看了他俩,只是现在自己喜欢的姑娘,却是在夸赞着另外的一个男子,怕是谁都有些接受不了吧?
“就他们两个联手都打不赢我,还有着一身傲人的功夫?”穆流年微微挑起的眉梢,预示着刚刚浅夏的那番话,让他不高兴了。
浅夏一时也忘了这茬,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说起来,你这也算是武学里头的一个妖孽了!哪有这般厉害的?我虽不会武,可不代表我就不懂了。我瞧着,那个桑丘子睿的功夫,怕也是不及你的。至于桑丘子赫,我没有见过他出手,所以不好下评断。我且问你,你的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都是什么人教的?要不要这么厉害?”
“自然厉害!你以为我小时候的苦都是白吃的?”
浅夏的脸色微僵,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当年穆流年发病的情景!
当时,原本是那样一个轻如暖阳的男子,突然间便成了那幅软弱地仿佛是自己一根手指,都能要了他的命的样子,饶是过了几年,可浅夏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的!
若是当初她不在凤凰山上,不在穆流年的身边,不知道他是否能挺得过那一关?
若是自己没有重瞳,没有海爷爷临时教的那些东西,他是否能顺便地解了毒?
浅夏总是会忆起这个,倒不是因为她要记着穆流年欠自己的人情,而是总觉得,冥冥之中,她的重瞳,似乎是有着什么特殊的使命一般!
也正是这样的一种感觉,让浅夏这几年在凤凰山上,是极为勤奋刻苦,不怕难,亦不怕累,一心只想着要将自己能学会的东西,全都学会,能练得精通的秘术,一定要练得更为精通!
或许,就是在救穆流年的时候,让她有了一丝了悟,所谓的秘术,不一定就是多么神秘,多么高洁,关键是,它能做什么?是能救人,还是会害人?
“浅浅,什么时候,跟我一起见见我的父母吧?”
穆流年的声音温柔得几乎就是能滴出水来,那带着丝丝缕缕的盅惑的语气,恨不能让浅夏一下子就迷失在了他的柔情之中。
浅夏呆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了他刚刚在说什么,立刻就杏眼圆瞪,“胡说什么呢?什么见父母?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穆流年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婚姻大事,是要讲究媒妁之言的!哪有什么见家长这一说的?
穆流年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说,安阳城中事了,我们一起回一趟梁城吧。我知道你还没行及笄礼,我不着急成亲,先把亲事订下,不好吗?”
浅夏有些无力的抚额,心底哀嚎,这不是什么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吗?
“那个,元初,这个事儿吧,不急!那个,等以后再说吧。”
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又开始有了一种驼鸟心态,穆流年轻叹一声,“浅浅,不是我心急。而是你想想,你也十五了,这在京城,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都已经是订了亲事了。可是你呢?再说了,你这一出京,便是五年,别忘了当初,皇上对你可是极不放心的!”
一句话,倒是让浅夏原本还有些羞怯无奈的脸色,一下子就冷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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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礼物已经寄出。单号也私给大家了,记得查收哦!礼物不多,算不得丰厚,仅仅是聊表心意,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了。
另外,嘻嘻,后头的文里还会有男、女配出现,除了先前既定的几位配角外,一些小角色,现在征名哦。囧,我能说,其实是因为我起名困难,实在是不知道要起什么名字了么?还是说,你们想看到文里出现大量的荷花、桃花、兰花,这样的名字?所以说,妞儿们,来客串一把吧?我保证不会轻易地把你们写死的,顶多,也就写个半死不活吧!瞧我,多仁慈!哈哈!妞儿们,有意向地在评论区里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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