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该死的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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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对《对抗性游戏》这种悲观的判断让乔.西尔沃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虽然萤火虫与华纳存在竞争关系，但涉及到一个电影项目，艾瑞克要么根本不会做出任何判断，但既然开口了就绝对不会胡说八道。毕竟，电影终究是要上映的，一旦电影上映之后结果与艾瑞克所说的截然相反，那艾瑞克今天这番话绝对会让他成为好莱坞的大笑柄，以艾瑞克现在的身份，任何一部电影都不足以让他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

好莱坞既是一个人情圈子，但也异常冷漠无情，一部大制作电影的失败往往预示着电影公司某位高管或制作人的离职，因此还形成了好莱坞特有的‘开除季’，每年暑期档和新年档后，随着一些电影的失败，都会有人被电影公司扫地出门。《对抗性游戏》的成本为5000万美元，虽然比不上最近几年动辄七八千万的超级制作，但也是一部大制作影片，乔.西尔沃明白，这部电影如果失败了，虽然不至于让他被华纳扫地出门，但双方的合作也绝对不会像以往那样紧密。艾瑞克的招揽虽然让他很心动，但乔.西尔沃已经在时代华纳体系内经营了将近十年，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贸然转投别家。

犹豫了片刻，乔.西尔沃还是忍不住试探道：“艾瑞克，你觉得这部电影的问题出在哪里，还有补救的可能性吗？”

艾瑞克笑着摇了摇头：“乔，我的立场可不允许自己为你做这方面的咨询，能告诉你刚刚那些话就已经够意思了。”

记忆中《对抗性游戏》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动作大片难以避免地都有着剧情薄弱的缺点，但这部电影却连一个剧情薄弱的故事都没有讲清楚，哪怕将克格勃换成其他邪恶势力，对于整部电影来说也于事无补。

艾瑞克觉得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直接将项目砍掉，这样虽然会让前期的投入打水漂，但却能够节省随后的更多的制作和发行成本支出，避免更大的损失。不过。这种事情在时代华纳发生的可能性很低，时代华纳集团的内部体系非常臃肿，而且派系林立，每一部大制作电影的立项都充满了各方势力的博弈。一部电影前景光明的情况下，管理层当然能够齐心协力，但项目如果出现了问题，负责人肯定会争相撇清责任，哪怕是时代华纳的CEO。只要没有涉及到自身利益，都不可能冒着董事会诘难的风险拍板砍掉一个已经进入拍摄阶段的项目。

艾瑞克不愿意多说，乔.西尔沃也无法奢求。

乔.西尔沃出现在这次派对上，本来是想要与凭借《真实的谎言》再次恢复人气的阿诺.施瓦辛格谈一些合作的事情。但听到艾瑞克这番话之后，他也打消了原本的计划，如果《对抗性游戏》这个项目砸了，与阿诺.施瓦辛格的合作的事情也就不可能有什么眉目。《对抗性游戏》在某些设定上有些类似于《虎胆龙威》，乔.西尔沃本来还期望在《致命武器》和《虎胆龙威》之后再打造一个热卖的动作片系列，但现在，他想的却只是如何能够避免更多的损失。电影毕竟才刚刚开拍。肯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返回自己位于比弗利山庄豪宅的路上，乔.西尔沃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刻不容缓，打电话通知了《对抗性游戏》的几位主创，然后吩咐司机掉头朝伯班克的华纳片场开去。

跟随乔.西尔沃一起离开的辛迪.克劳馥坐在车厢另外一边，目光忐忑地望着身旁神情焦躁的胖子，心中莫名地有些后悔。她的经纪人与维密的运营总监爱德华.拉泽克关系不错，上午从爱德华.拉泽克的一个电话里听到一些消息，辛迪.克劳馥才会出现在《真实的谎言》派对上，艾瑞克对乔.西尔沃的那番猜测确实不错，辛迪.克劳馥既不愿意放弃《对抗性游戏》女主角的身份。但同时也想要拿到维密代言人的合约。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相当自信的，本以为只要当面见到艾瑞克.威廉姆斯，一切都只是手到擒来，但现在的情况却与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凯迪拉克豪车前行了一段时间。乔.西尔沃才再次注意到身旁的女人，本来这个女人亲自送上门，乔.西尔沃还打算今晚好好享受一番这个美妙尤物，但他现在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玩女人的心思。乔.西尔沃很清楚，他在好莱坞的权势来源于电影，如果制片人的工作丢了。他的权势也将烟消云散，那些以往如同温顺的猫咪一样任他取撷的女人也就根本不会再看他一眼。

豪车前行到又一个路口，乔.西尔沃随口吩咐司机停车，然后对辛迪.克劳馥道：“克劳馥小姐，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恐怕不能载你回住处了，真是抱歉。”

“没关系，西尔沃先生，”辛迪.克劳馥离开露出迷人的微笑，在司机帮她拉开车门后，举止优雅地下了车，还不忘朝绝尘而去的豪车目送挥手。

凯迪拉克身影消失后，辛迪.克劳馥收回身形，望着四周有些荒凉的街道，铁皮垃圾桶被踹响的哐当声中，很快又传来女人失态的咒骂：“该死的洛杉矶，该死的好莱坞……”

任何事物，哪怕是一抔毫无价值的泥土，如果有人说它好，也绝对能够找到一箩筐的优点，同样的，哪怕是一颗宝石，如果有人说它不好，想要找到一连串缺点也易如反掌。

乔.西尔沃本来对《对抗性游戏》这个剧本非常好看，因此也就忽略了很多人能够请依法发现的缺点，但当艾瑞克这个创造了票房神话的传奇导演将这个故事看的一文不值后，剧本中的缺点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伯班克华纳影业总部一间会议室里，虽然已经是凌晨时分，但面对脸色阴郁的乔.西尔沃，《对抗性游戏》的导演安德鲁.赛普斯、编剧查理.弗莱彻以及其他几位副导演和制片助理都噤若寒蝉。

艾瑞克能够发现的问题，只要电影的主创认真面对，其实都能够发现，毕竟这些人都在电影行业浸银了多年。

“拍摄暂停一周，总部那里我去打招呼。一周之后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剧本，”乔.西尔沃手指敲着桌面，凝视着备忘录上众人几个小时的讨论成果：“克伯格的噱头肯定不能用了，苏联都完蛋了。克伯格对观众也就没有了任何吸引力，换成黑手党或者拉美的毒枭都行。还有，男主角马克思前女友是什么情况，我记得她只有开始一场戏，这个角色可有可无。为什么在第24场突然又冒出来了？”

面对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地紧盯着自己的乔.西尔沃，编剧查理.弗莱彻下意识看了一眼左手边名叫托马斯.塞缪尔的副导演。

看到这种情况，乔.西尔沃如何还能够不明白，在身旁演员资料中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份演员资料，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名叫托马斯.塞缪尔的副导演：“萨尔玛.海耶克，哼哼，匈部真大，这个墨西哥妞儿肯定伺候的你很舒服对不对？”

托马斯.塞缪尔意识到这是乔.西尔沃即将暴怒的前奏，战战兢兢地起身道：“西尔沃先生。你请我解释，我只是觉得原著中这个人物很有意思，所以才建议……”

“你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更有意思，”乔.西尔沃打断了托马斯的狡辩，将手中这份资料团成一团，使劲儿丢向对方：“现在，带着你的墨西哥碧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在好莱坞再看到你。”

等那位倒霉的副导演狼狈地离开会议室后，乔.西尔沃冷冷地扫了一遍其他人。道：“你们私下里如何拿自己的身份诱骗那些无知小演员我管不着，但如果你们真的敢拿自己的工作来做交易，我绝对会让他好看，你们他妈丨的给我记住。这是几千万美元的生意，几千万美元！”

咆哮过后，乔.西尔沃很快冷静下来，目光移向手中的备忘录，很快又抬起头来，对编剧查理.弗莱彻道：“女主角的戏份太重了。如果她是妮可.基德曼，我不介意这么做，但这个角色除了卖弄风情外，后期完全沦为只会尖叫的花瓶，既然没有任何特点，那就重点塑造男主角。另外……”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乔.西尔沃又说道：“明天通知辛迪.克劳馥，她被解雇了。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票房号召力，我们即使需要花瓶，也需要一个有票房号召力的花瓶。”

坐在乔.西尔沃下首的导演安德鲁.赛普斯低声道：“可是，西尔沃先生，辛迪.克劳馥是梅尔尼克先生介绍来的……”

乔.西尔沃只迟疑了不到一秒钟，但想起艾瑞克在派对上的招揽，立刻底气十足地说道：“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往我的电影里塞人，梅尔尼克如果坚持的话，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捅到华纳董事会上去讨论一下。”

安德鲁.赛普斯所说的本杰明.梅尔尼克是华纳的执行总裁兼首席财务官，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乔.西尔沃以往对本杰明.梅尔尼克都非常客气，因此有些疑惑他今晚为什么突然变得强硬了许多。

但这并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可以关心的事情，放着这些高层的斗争也很难会波及到他们这些小虾米身上，于是纷纷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