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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店门,就见两名黑衣男人站在车边,其中一人走上前报告:“许先生,很抱歉这次工作没有做到位......”许子扬抬手制止了他,寒着脸道:“别废话,我会和你们老板再谈。”
说完就拉我坐进了后座,我向前一探望,见是那程磊在驾驶位上。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很萧冷,面无表情是他的标识,可嘴角却总会上扬着弧度,平添一股邪气。
我还在思量着,下巴却被扭过,正对上薄怒的眼,这才意识到当着某人的面,在那研究别的男人,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事。许子扬盯我看了半饷,沉声问:“秦宸找你什么事?”
提到师兄,我心中一动,拨开他扣住下巴的指,蹙眉问:“你为何要派人监视我?”这种被透视的感觉,实在不舒服,虽知他可能是为了杜绝一些人或事,就比如像刚才遇上许子杰那般。
许子扬嘴里哼着气,被我拂去的指改而紧捏着我掌心,“我不派人守着,你以为我能那么快赶来救你?还是你想被子杰再度囚禁?”
囚禁两字让我慑缩了下,虽然在医院顶楼的待遇算是很高,可整日面对苍白四壁的墙,以及不说话的陪护,那日子是难熬的。这相当于是一种精神折磨,许子杰用这种方法逼迫我妥协,还记得那天他说如果我不低头,他不会再去,机会只有一次。那时,他是真的想就此将我困在那个病房里!
许子杰就是个疯子,行事极端,而且剑走偏锋,却又有着不输于许子扬的城府与谋略。
“别转移话题,秦宸这事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不是不知道工地那场意外是他与人串通了联谋的,居然还敢跟他出来?”
我顿时被他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给气着了,“师兄要走了,跟我告个别也不行了?而且就在公寓楼底附近的茶座。至于那件事,孰是孰非也说不清,但我信他是逼不得已,而且原本他要设计的是他自己,根本不是我。”
“呵,口口声声师兄长师兄短的,你就这么相信他?来,让我猜猜,他是不是拜托你来求我放过你的导师?”见我眉色微动,他眼底浮现了然,“余浅,你就是被卖了还在为人数钱,上级已经派下特派员来做调查报告,钟旻森一旦宽容就代表着事情还没有停止。我敢说秦宸此举必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一个人可以被收买第一次,就能被收买第二次。”
我越听越心惊,很想不相信许子扬所言,可他句句都戳中要点,回想刚才秦宸的神情,确实在提出要求时他是垂着视线,而走时又欲言又止,难道真的是我信错了他?
当怀疑的种子植入心间时,就会觉得每一分神色,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代表着某种讯息。而我想,如果师兄真的是最后想再利用我一回,那么也就唯独临走前让我脱离许家的劝言是真心实意的吧。
虽然有被欺骗的心痛,却并不太愤怒,就如许子扬所说,一个人被收买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可那是因为他有把柄在别人手中,说到底不过是一句身不由己。尤其是导师这件事,其实就算秦宸没提出来,我也还会开口。
叹息在心头,微垂视线,定在许子扬的鼻梁处,轻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你能力范围之内,请对导师宽容一点,好吗?”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下巴被他抬起,视线不得不对上,没有臆想中的寒凉,只是幽深难测,眼见那近在咫尺的唇越来越近,我的心却不可控制地加速跳动。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我们两人都受到惯性往侧旁栽去,他眼明手快撑住座椅,稳住身形,又捞住我的腰,免我摔倒在座椅底下。“该死!”一声低咒,冲着前面程磊低斥:“怎么开车的呢?”
程磊也不反驳,只是朝他努力努嘴:“有人冲车头上了。”
探眼往车窗外一看,果然车旁滚了一辆电瓶车,一个身影倒在地上,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孩。我们下得车来,程磊上前交涉,扶了女孩站起来。刹车及时,那个女孩只是自己摔了一跤,旁边好多人作证,女孩的同伴扶着她去了附近的诊所。尽管如此,许子扬还是吩咐了程磊去照料一下,把医药费给出了。
忽然觉得情景相似当年,我也是不小心擦过他的车子,从而有了最初的认识,从此泥足深陷,拔都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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