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谈判始末（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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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

“嗯！”

“谁是蝉翼？”

卫清这是第一次听说蝉翼的大名。他只知道自己手中的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从未听说过它的名号。

凌雁指手示意，道：“就是你手中的那宝剑。”

“什么——？”卫清提高了嗓门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尽管，他知道，如果自己向凌雁提出索要的话，他一定不会吝啬，可他还是没有想到，凌雁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

看出卫清的心思，凌雁再次重复一遍，郑重说道：“从现在开始，这把宝剑就是属于你的了。在此，我郑重宣布，你继承我成为蝉翼新一任的主人。”

“嘻嘻...哈哈...，哈哈哈...”终于，这把宝剑是属于自己的了。卫清喜极而泣，气血上涌，兴奋的他险些晕倒过去。

在卫清那欣喜若狂的脸上，凌雁为他兴奋，故意打趣道：“清，要不要我举办个授剑仪式啊？”

“嘿嘿...”卫清挠了挠嘴巴，道：“不用了，不至于搞得这么隆重！”

“好！只要，你喜欢，一切都随你意思。”

卫清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唰的一声将蝉翼收回腰间的鞘中。

接受蝉翼，他受之不恭，理所当然。

至此，他真正的拥有了两种兵器。一种，是上官婷赠予他的手枪；另一种，就是这把蝉翼。

其实，卫清对兵器一类的，并不感兴趣，他索要蝉翼，也并不是恃功自傲。他只是，不敢忘记上官婷的嘱咐...

掌握蝉翼，并不以杀戮为目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封印蝉翼的嗜血气息！当战争结束之时，当永久的和平到来之时，他会将蝉翼永远收在鞘中，再不亮出...

凌雁将蝉翼送出，并没有不舍。他自认为，自己亏欠了卫清太多的东西，并不是区区一把冰凉的刀剑就可以弥补的。这个债务，又该怎么偿还呢？

债务，他所欠的债务，首先是救命之恩！

还有，他要偿还卫清和平、安宁的生活。

甚至，还要偿还给他家庭...

卫清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种有家也不敢回的地步，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如果再找不到可供栖身的草丛，死亡将随时降临！’

这句话，是他记录在日记中的一句话。

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在他孑然一身的孤独时刻，他看到了卫清这片可供栖身的草丛...

卫清可以为任何人提供栖身，但却不能为所有的人撑起一片远离死亡的保护伞！

这是他的无奈，同样，也是他的无奈。

得到蝉翼，卫清的目的已经达成，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踏出呢？思及前景，脸上的喜悦之情很快就消退了下去，紧接着，又浮现出了黯然伤神的色彩，思忖：‘也许，是时候离开了。’吱唔着，说道：“雁，我...我想...我该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凌雁猝不及防。卫清话锋转变的有些厉害，让他猝不及防。

“是的，我要离开了。”

“我们不是很和睦嘛，为什么你要离开呢？是我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不，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卫清说道：“说出来让你见笑！其实，异国他乡的生活让我很不适应，我是一个怀念属于自己的家乡的人。况且，澳大利亚这个连鸟儿都不生蛋的地方，很难让我生存...”也许语气略有幽默，但他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见好。

“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是的！”

“不行，这万万不妥！”

“为什么？难道你是开黑店的，还许进不许出了？？？”卫清没有愤怒，只有调侃之情。

凌雁却没有心思调侃，正色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我想应该有什么人带你过来。请你告诉我，引你来此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你们之间，又是否达成了某项协议。”

闻言，卫清脸色顿时就耷拉了下来。他的这个表情，显示着，心思被戳穿的惊讶！“你...我...我...”你我一半天，一句话也没有答出来。

他要离开，本欲去寻找上官婷的。

“怎么，这个问题难道很难回答吗？”

“啊——？”看着凌雁似戏谑，又似疑问的表情，卫清诧异，心中思忖，道：“天呐，雁的语气什么时候变的和婷阿姨这么相似了？难道，婷阿姨对他也有影响力吗？还是说...他是在明知故问呢？”一念思到这里，便毫无遮掩，将上官婷的事情说道出来，“其实...”

然而，话刚一到嗓子眼儿，却又硬生生吞咽了下去。无论凌雁是否心知肚明，他都应该保持沉默，他答应过上官婷，要为她保守秘密的，他不能食言...

“其实什么？”凌雁追问。

“其实...其实...其实...”吱唔半晌，却直接搪塞过去，跳过这话话题，回到远点，说道：“其实我很排斥你手下的那些雇佣兵，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生活，更不想和他们一起战斗。也许，..我应该考虑你的建议，去加入凯特的情报行列。”

卫清搪塞，凌雁遂不再多问。“好吧！”

“嗯，再见！”卫清挥了挥手，尽管心中有舍，但还是不露声色。

“你...是要去找那个人吗？”凌雁试探一问。

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指上官婷了。

卫清不好回答，他不否认，但也不承认。然而，又该怎么说呢？凌雁的话，句句不离要害，真让人不好回答。最终，他还是选择将话题绕开，依依不舍，说道：“如果，你能邀请我和你一起生活，我想我会非常荣幸。”

“呵呵...”凌雁笑了，会心的笑了。

“怎么，不愿意呐？”

“不是！”

“那是什么？”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我想笑啊！哈哈，哈哈哈...”

“笑从哪里来啊？”

“哈哈哈...”

两个人的这一番对话，貌似犀利，其实却饱含无限温情。

凌雁不答，只是一味开怀大笑，直让卫清摸不着头脑。“我说伙计，你到底在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凌雁大笑一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想和我一起生活？”

卫清点头，“是啊！这有什么不妥的吗？”

凌雁说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啊！！！”说罢，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他又将幽默的因素引到卫清向齐羽求婚的那一幕上。

那一幕，确实很好笑。也许，卫清和齐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一项笑谈未可。

“天呐，你又说...”一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个举动，卫清不禁老脸通红，害羞的无地自容，将脑袋深深的垂了下去。

看到卫清深深地低着脑袋，凌雁打趣道：“清，你怎么把头低的那么深，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我有一枚硬币掉到地上了，我在找硬币。”

“我看，你是在找地缝吧！”

“是啊，我在找地缝，我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免得看到日后你们天天嘲笑我！”

凌雁收起调侃的笑容，说道：“好吧，跟我来吧！”

卫清抬起头，问：“去哪儿？”

凌雁说道：“当然是跟我回去喽！”

“好的，你前面带路。”

“你不识路吗？”

“不识。”

“你对这里很陌生吗？”

“开玩笑，我第一次来，当然很陌生啦！”

“哦~——”凌雁做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语调。

看到凌雁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卫清心中一紧，大叫糟糕，“糟糕，被识破了！”

这一番看似幽默的对话，其实也包含着凌雁的心机，他的心机很深，他的思维异常缜密，只需只言片语，就将卫清的心理全都掏了出来。

就像之前在那家巫婆酒吧里，那个巫婆对卫清说的那样：‘小子，你的那个同伴很不简单，小心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凌雁前面引路，卫清尾随跟着。

卫清已经被凌雁牵上了鼻子走！

决斗场距离凌雁的驻营地不算遥远，最多也就十华里的路程。由于这段路程十分坎坷，压根就没有道路，在加上卫清的体力不如雇佣兵们那样强壮，所以，这段路程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也还未走二分之一。

一路上，为了打法这无聊的时光，卫清扯开话匣子就是不停地闲聊。

终于，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话题转移到上官婷的身上。“雁，所谓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你不知道她是谁吗？”他并不急于说明上官婷的出现，他只试探，试探凌雁是不是已经心知肚明。

凌雁摇头，道：“不知道。”

“咦——”卫清诧异。

凌雁回首问道：“你咦什么？”

卫清说出了心中的疑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人的底细，怎么能放心领我去你的住所呢？难道，你不害怕我和那人之间达到了什么交易，从而做出对你不利不事情吗？”

凌雁直白说道：“虽有疑虑，但早已经被打消了。”

“打消？怎么打消？”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对你的信任。你我手足结交，何以连这点儿信任也没有呢？”

一句话，说的至城至恳，直触动卫清心中的那一道亲情底线。

“谢谢，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你没必要说什么谢谢。”

“一定要谢！如果我不说谢谢，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很容易就被感动的人，如果我哭出来，就会稀里糊涂，一发不可收拾...”

凌雁在前面引路，卫清在后面跟着。虽未回头，但还是能从卫清那富有情感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心思！“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怎么，难道我以前不幽默吗？”

“说实话，还真没注意到。”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发觉我很幽默呢？”

“至从...从你向齐羽求婚时起才发现的，哈哈，哈哈哈...”

“又提及...”卫清嗔道：“你能不能别总是提这件事情啊！这件事情，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污点，我永远不会原谅齐羽那个家伙的。”

“干嘛这么生气？他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哦——，我想起来，他拒绝你的示爱！”

“天呐，你怎么还提这事儿！！！”

“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再说！你若再说，我就走了！”

“走？去哪儿？是去找婷阿姨吗？”

“呃——”卫清张大嘴巴，大为惊讶。

原来，凌雁什么都知道！他在不知不觉中，就将卫清掩藏在尽中的事情掏了个一干二净。

听出卫清的惊讶，凌雁继续调侃：“你呃什么呃，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你...你...”

“你什么你，用不着这么震撼吧！”

“你...你都知道？”

“当然！”凌雁得意一笑，道：“天下间，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这双眼睛！你刚一来到澳大利亚这块陆地上，我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