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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带领突击队夜间作业,在离大坝1000米外打眼放炮,要炸开冻层取土。一夜不仅炸开四米大坑,也修好了斜坡通道。第二天休息半天,下午修整通往大坝的那条路,连续三个夜晚放炮炸通三个坑道,白天还要修建通往大坝的千米车路。
我们分得8个方车和各种工具,晚上我组织了唯一的班务会:八个号车分8个小组,每组三人自由结合,两人拉车一人备土装车,因大坝距离较远不能同时回来,洞子里8个人集体装车,剩余的两个人负责拉坡和画道计车趟数,在洞口放一块黑板写着8个车号,拉出一车按号画正道。任务以我四号车为主,必须保证歇人不歇车。
头两天洞口小有些窝工,一辆车只能完成两个正字十个扛,随着取土地洞的加宽,每天一辆车能完成十五趟,后来是十八趟,最后提高到每车每天二十车的任务,也就是拉车的每天要跑80里的路程。
为了工作的安全,地洞里每隔4米必须留有土立柱,以支撑头上一米多冻层的压力。我和陈大伟、李富宽一个车组,开始我和陈大伟拉车,我们俩都戴着近视镜,洞里是零上冒着热气,而出了洞口就是零下30多度,眼镜挂霜看不见干脆就不戴,只要我组长带头26个人都拼命干。
陈大伟比我年长5岁,他是北京人,而且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就是因在浴池外偷了一台旧自行车,判教养三年期满在兴凯湖就业,由于运动他回不了北京,却来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同情并照顾她,仅跟我拉了十几天车,就以他近视眼与李富宽换了工作,照顾让他在地洞里装车。
雅琴,在我们突击组只有你叔是九连来的,他非常艰苦重不买菜吃,就着大咸菜吃馒头,由于他顾家总是给我添麻烦。每天完成任务他向我请假回家,下午三点多完成二十趟他回家,太阳还老高停工影响太大,我只好完成二十二趟,那他四点多也回家。由于领导大会提出有工人回家的问题,我只好以身作则的提高任务,试图用工作压制回家的现象,而你叔再晚他也回家。
我早晨亮天就去吃饭,中午让别人带馒头吃着继续拉车。晚上不黑天不停工,就这样创造了32趟的奇迹,我的4号车挂着小红旗,别人也必须按着我的趟数去完成,终于制止了工人回家的现象,那可是强体力劳动的极限。
早晨我要吃三个4两的大馒头,中午让别人捎来4个馒头吃着干,晚上三个馒头两大碗碴子粥,每个月要吃130多斤粮。零下30多度只穿秋衣裤,汗水已经把后背衣染上一层厚厚的白碱。
全国各地来兵团的有四千多知青分布在各个连队,而这里仅是一万多就业工,仿佛是两个阵营,又怎么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团部到连队干部们搅动脑汁为他们安排零活,或者拿出一块地让他们的排连长领着干,怎么干?两三千米长的一根垄一望无边,对于以革命造反为主,课本学习为辅,几乎平时都是手不提篮、肩不担旦,根本就没干过农业活,他们将面临着陌生而艰难的考验。
我和这些知青不仅年龄相仿,甚至有些还是在一个城市母校来的,也同样面临在陌生和艰难之中,但是我已经把自己与工人们融为一体,而且在力所能及中要拼命的超越,成为这些工人的表率领导者,少说多干,以实际行动来鞭策和证实自己的存在。
知青也好,真假知青也罢,尽管我们不是在一个起跑线上,但是,三年没能完成的水坝工程任务摆在眼前,一冬天的劳动成果,最后被春天的一场桃花水全部把土坝冲走付诸东流,劳民伤财是不大也不小,可政治影响却难以向39师部交代。我暗下决心,拼了!要在七百多工人中作表率,几乎把自己的生命与水库大坝工程捆绑在一起了。
请看第24章:知青胁迫欲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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