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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刺伤朕的刺客是否为你荣王府的人,你心里明白,朕不想多说。
太子府出现的龙袍是朕所赐,绝非太子私造。”元雍帝声音疲惫,赫连翊听得心寒。
今夜刺客是否为荣王府的人,不想多说,摆明了就是认为那些刺客是他赫连翊的人。尽管事实上,那些刺客中也有他的人,可皇上一出现就一口咬定那些刺客是他的人。
太子府出现的龙袍是否为皇上所赐,他赫连翊是最清楚不过。那龙袍是他私造再派人暗中藏匿于太子府的,如今皇上一口承认是自己所赐,谁还敢再质疑太子私造龙袍?
父皇,你可真是偏心的很啊。同样都是儿子,只不过赫连城是你心爱女人的孩子,你就偏袒至此。
赫连翊心寒的同时,胸中怒意翻滚,明明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宽袖内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
看着赫连翊压抑成猪肝的脸色,青灵心里无比畅快。
她知道赫连翊一直不得皇上喜爱,因宁淑妃与敬南王有‘私情’一事,皇上更是不待见他,更别提会偏袒他了。
“父皇,您受伤刚醒来,不宜吹冷风,您还是快回去歇息吧。”赫连城劝道,眼里流露真诚。
“无碍”元雍帝淡声道。
“皇上,荣王污蔑臣妇夫君,又伪造假密诏,当如何处置?”青灵大声问道。
“本王没有私造假密诏!”赫连翊白了张脸怒道。
“父皇,按我南夏律法,伪造假密诏乃是重罪,当处死!”太子出声道。
元雍帝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漠然,“先将这逆子押下去”他叹了口气,眼里浮现痛色,似挣扎了一番,才狠下心道:“三日后赐‘轮回’”
轮回,赫连翊并不陌生,那是剧毒,是专门用于处置皇室中犯了大错的人!
明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准备爬上巅峰之际,骤然被人拉下来,跌进深渊。如此落差,对于渴望皇位已久的赫连翊而言,所受到的打击带来的痛苦必是不小。
青灵心底涌出快意,最渴望的东西却永远也得不到,才是最大的惩罚。
不过,惩罚绝不会到此结束。
巨大的恐慌笼罩心头,赫连翊脸色惨白,身子颤抖的摇晃。父皇这就把他赐死了?三日后他就要走上黄泉路?不!他不能!他还不能死!
疯狂的念头无数次的闪过,他还没坐上龙椅,他怎么能死?
“父皇,儿臣冤枉啊。”赫连翊忍住剧痛,拖着一条断腿,冲到元雍帝面前跪下,死死的抓住元雍帝的裤子,慌张道:“父皇,儿臣也是遭奸人谗言才会误会太子和秦相,至于假密诏,儿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伪造啊。”
赫连翊惨白了脸色,那模样,比死了全家的人还惨。
“带下去”元雍帝冰冷无情道。
“父皇,儿臣冤枉。”赫连翊灰败了脸大喊,他突然发现,自己喊冤那么久,竟无一人站出来替他求情!心再次凉到谷底。
有人上前抓住赫连翊双臂,强行将他从元雍帝腿边拖走。
“父皇,儿臣冤枉!”赫连边被人拖拽着边凄厉的大喊。
“等等”秦潋这时忽然出声,“皇上,荣王说自己不敢伪造假密诏,那不妨听荣王说说,荣王是如何得到那假密诏的,那假密诏出自谁之手?说清楚了,也好还荣王清白。”
元雍帝静默片刻,终是点头,“说,假密诏何来?”他沉声问道。
押着赫连翊的人停下脚步。
赫连翊目光一转,眸子深处满是阴狠之色,他抬手,指向站在离他不远的叶天铭,“是叶天铭伪造了假密造给本王的”叶天铭没为自己说一句求情的话,那他死也要把叶天铭拉下水。
当初东陵公主初来南夏时,皇上原本让太子出城迎接公主,叶天铭为给他和东陵公主制造机会,特意给了他一道假圣旨。他后来利用那道假圣旨骗过太子,让太子以为不用再亲自出城迎接公主,而他最后则取代太子去迎接了公主。
叶天铭能伪造圣旨,那假密诏也同样可以伪造。
心一凛,指不定这假密诏就是叶天铭所为!叶天铭想要害他!
赫连翊自作聪明的想。
风雪交加,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众臣一直悬着的心迟迟未敢落下,战战兢兢地。今夜发生变故太多,到了此刻已经不敢再出声多言。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或因某句话被人盯上,一个变故就突然落在自己身上。
“皇上,臣冤枉。”叶天铭从人群中站出来,委屈道。
赫连翊冷冷的讽笑,“别人也许不知,但本王可是知道叶将军府里的管家常季模仿字画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
当初太子收到不必出城迎接东陵公主的圣旨,就是常季所伪造。”
几乎赫连翊话音一落,秦潋就紧接着道:“叶府管家常季擅模仿字画,臣也是知道的,并有幸见识过。”
“不错,我叶府的管家模仿字画确实有一手。”青灵也跟着道。
叶天铭面色一变,亲生女儿和女婿都承认叶府管家常季擅模仿字画,他要是否认那不是显得心虚了?
“常季确实擅长模仿字画,但那又如何?”叶天铭的脸色恢复正常,此刻神态十分从容,“难道就因为他擅模仿字画,那假圣旨和假密诏就一定是他所为吗?
天下间擅长模仿字画的人千千万万,荣王凭什么认为一定是常季伪造了假圣旨和假密诏?”
“不知老夫有什么得罪了荣王的地方,竟如此污蔑老夫!”叶天铭陡然高亢了声音,情绪激动的道。
“岳父莫要激动”秦潋温文道,“岳父行事端正,何怕他人胡说八道?”
他转而面向皇上,“皇上,为证明岳父清白,还请先传召常季前来询问一番。”
叶天铭冷下脸色,“很不巧,我叶府管家常季已失踪有几天了。”
秦潋水眸波光潋滟,微微一笑,风华绝代,“很巧,本相来离元宫前,正好听说常季回叶府了。”
叶天铭眸色暗沉,寒光迸射。常季此前一定是被秦潋抓走了!
“传常季”元雍帝下令道。
秦潋看向太子,朝他使了眼色,太子会意。
太子走到元雍帝面前,诚恳道:“父皇,请派些人手到常季住的地方搜查一番,看能否找出什么证据来。”
“对,父皇应该多派些人去搜,依儿臣看,那叶天铭府邸也应当搜查一遍。”赫连翊道,心里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叶天铭不肯替他求情,他也要看到叶天铭不好过。
他走到今天,有很大原因是受了叶天铭的蛊惑。赫连翊这般想着,将大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完全忘了如果自己没有觊觎皇位的心思,叶天铭又怎能轻易蛊惑他?
元雍帝横了赫连翊一眼,赫连翊抿紧了嘴,不敢再多说。
“准太子所奏”元雍帝道。
常季很快被人带来,与此同时,去常季妻儿所住的宅子里搜查的人,从那宅子的一个暗室里搜出几幅假的名家字画,还有几枚朝中大臣专用的私章,甚至还有一枚仿制的假玉玺!
伏跪在元雍帝面前的常季,恐惧从心底蔓延全身,浑身开始发抖。他从不会把私章和假玉玺放在那个宅子的密室里,显然,那些东西是有人刻意栽赃给他的,而栽赃他的人,除了秦潋,不作他人想。
感到脊背阴凉,他眼角余光瞥向叶天铭。发现叶天铭冷冷看着他,接着,他把余光收回,苦笑,小心行事多年,还是着了秦潋的道。
“常季,这假密诏是否为你所造?”秦潋把刚才被撕成两半的假密诏扔到常季面前。
“是”常季平静回道。
风雪更大,叶天铭眸光更冷了几分。
众臣倒吸入的冷气冻的肺腑生疼,这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是谁指使你的?”太子接口问道。
“是荣王”常季声音依然平静。
“轰”空中炸开的烟花,声音大如惊雷。
“你胡说!本王何曾指使过你?”赫连翊怒地扭曲了一张脸,声调拔高,极其尖锐。
“荣王拿奴才的妻儿性命相要挟,奴才不得不听命于荣王,给荣王写假密诏。此事,我家老爷毫不知情。”常季道,转头看向叶天铭,一脸愧疚,“老爷,奴才对不住您,给您丢脸了。”
“你也是迫不得已,老夫不怪你。”叶天铭缓和了脸色道。
“父皇,常季是叶天铭的人,他当然会为叶天铭说话而污蔑儿臣。”赫连翊急切地道。
“常季,你好大的胆子,竟在圣上面前撒谎!”太子忽然怒道。
“奴才没有,奴才明面上虽为叶府管家,可暗地里却是为荣王办事的。”常季辩解道。
“你胡说,胡说!”赫连翊不顾断腿的疼痛,像疯子一样猛地挣开抓住他的侍卫,想要动手,元雍帝警告的目光冷冷瞥来。
“给朕安分点,你要是清白的,朕自然不会让人冤枉你。”
赫连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硬生生的将手收回。
常季一口咬定了他,叶天铭又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他惊骇的发现,他手中一点也没有叶天铭的把柄。
“常季,你写过多少份假密诏?”青灵直接问道,心里更想问的是,当初陌昭南手中的那份假密诏是不是他写的。
常季看向因忍怒而面容扭曲的赫连翊,“荣王应该会比奴才清楚”
“那你看看这一份,当初命陌昭南返回夏城的这份假密诏,是不是你写的。”秦潋从怀里掏出一份金黄色的折子,扔到常季面前。
听到‘陌昭南’三个字,青灵心一紧,用力的抓着秦潋的手,把他的手印出了几道红痕而不自知。
秦潋转过头来,他身后的天空上方,烟花盛开,星星点点的火光,流光溢彩。倾国无双的容颜瑰丽,令烟花失了色彩。
“常季会认的”他笃定道。
青灵正诧异间,就听到了常季开口,“是奴才所写”
叶天铭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复杂地看向秦潋。他实在不能理解,常季跟在他身边多年,一直无二心,秦潋究竟用了什么法子,逼的常季认下那份关于陌昭南的假密诏乃是他所写,他明明可以否认的!
“为什么?”青灵低声问秦潋,常季为何会认下那假密诏是他所写。还有当初无影无论用了什么手段都不能撬开常季的嘴,并让常季写些东西,可是秦潋去见过了常季后,竟然能让常季按着她的意思写了份假密诏。
“常季是白族人”秦潋低声回道。
青灵略微吃惊,“那么你是?”
“我父亲曾是白族族长”如果白族还在,他无疑是少族长。
曾经的白族人朴实,对族长一脉当成天神崇敬。
常季是普通的白族族人,即使效忠叶天铭多年,在遇到秦潋时,骨子里对族长一脉忠诚的念头犹在。
他既不愿背叛叶天铭,又不愿违了少族长的意思。所以他顺着秦潋的意思承认假密诏是他所写,又一口咬定他暗地里是荣王的人。
“如此说来,当初陌昭南返回夏城,乃是遭人设计,含冤入狱后最终惨死乱箭下。唉,可惜了一代将才。”一个老臣忍不住的扼腕长叹,“求皇上给陌昭南正名,还定国侯府一个清白。”
元雍帝眉目沉静,漆黑的瞳孔望不见低。
四周陷入了沉静,朝阳殿外用于照明的火炉里,燃烧的炭火吧啦作响。
火炉上方有块大的铁皮,挡住落下来的雪,才不至于让炉中的柴火被冷雪熄灭。
“常季”太子出声,打破宁静,“指使你写了让陌昭南从边疆返回夏城的密诏,难道也是荣王让你写的?”
“本王没有!”赫连翊急的差点单脚跳起来,生怕再被人在他头顶上多放一个罪名,“当初陷害陌昭南,本王一点好处也没有,又怎会去害他?
再说一遍,本王从不曾指使过常季做事。”
“本相也相信荣王,没有指使常季写那份让陌昭南返回夏城的假密诏。”秦潋缓缓道。
赫连翊松了口气,这个秦潋总算说了句人话。
“指使常季写那份假密诏的,是叶天铭。”
秦潋话音落,叶天立刻仰天大笑起来,“秦相玩笑开大了”他冷笑一收,面色阴沉的可怕,
“你凭什么认为是老夫指使的?”
“就凭你与陌昭南之父陌松有仇,为了报复,你不会放过陌松之子陌昭南,陌松之女陌霜之死应该也与你脱不了干系。”秦潋道。
叶天铭身形一震,看着秦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陌老侯爷戎马一生,功名赫赫,老夫敬仰他还来不及,又怎会与他有仇?还去残害他的亲生骨肉?”
“有,你与他有仇。”秦潋笃定道,“杀父之仇,灭族之恨。”
叶天铭心狠狠一震,目光冷戾,“你,你究竟是谁?”
秦潋抖了抖落在狐裘上的雪花,“自然是您的女婿,秦潋。
那么你呢?你是叶天铭?不,应该是谢铭吧。”
“陌松当年奉皇上之命作为先锋,领兵血洗了白族,你久病而卧在榻上的父亲正是死在陌松的剑下。”秦潋很平静的道,似在述说与已无关的话。
叶天铭垂眸,眸中浮现痛色,当时他不在白族里,逃过一难。
青灵的心似被人生生撕开,疼痛不已。感到秦潋的手异常冰冷,心痛的把他的手捂在怀里,企图把它捂热,可是一直过了很久都捂不热。
杀亲之仇,灭族之恨,不止是谢铭有,她的夫君也有啊。
秦潋和谢铭同是白族人,还有共同的敌人元雍帝。秦潋没打算与谢铭联手,或是等谢铭对付元雍帝后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而是选择拆穿谢铭,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又是为了她吗?
他知道她一直想找出害死陌昭南的人,所以他拆穿谢铭,并给还陌昭南清白的一个机会。是这样的吗?
“谢铭?”元雍帝猛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在叶天铭身上。谢铭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他还曾对没见过面的谢铭嫉妒的发狂。
只因他得了莲妃的身子,却始终无法得到莲妃的心,从始至终,莲妃的心都被谢铭占据着。
“谢铭,你我多年不见,你变多了,老朽差点认不出了。”一直静默不语的灵医谷谷主白客游突然出声道。
“白神医认得谢铭?”元雍帝寒声问道。
“谢铭曾从老朽手中抢去一颗定颜丹,老朽心疼不已,自此深深记住了谢铭。”白客游道,“如今看来,那颗定颜丹该是谢铭用在了莲妃身上。”
“如此说来,当初从皇陵中盗走莲妃棺木,又给莲妃尸体穿上白族嫁衣,后又把莲妃藏于相国寺后山山顶的人也是谢铭了。”秦潋悠悠道,“盗皇贵妃陵墓,那可是死罪一条呢。”
“谢铭,你真的是谢铭?”元雍帝仍处在震惊中,他实在想不到他痛恨多年的人,竟然在他手低下为官多年都不知道,“是你盗走莲妃棺木?”
谢铭勾唇,不可置否。
“来人,把他拿下!”元雍帝下令道。
士兵还没靠近谢铭,只见谢铭所在的地方无故起了狂风。风雪盘旋,迷乱人眼,待风雪止住,谢铭已经消失。
众人咋舌,不少人揉了揉眼睛,似不敢相信谢铭一个大活人竟凭空消失了。
“报!”有传报声这时打断众人的注意力。
一个侍卫小跑进来,得到皇上允许后,方跪在皇上面前,“禀皇上,有人私闯冰室。”
“莲妃的棺木没出什么事吧?”元雍帝立即紧张的问。
“没有”侍卫回道。
“皇上不必担忧,莲妃的棺木,臣先前已命人移走。”秦潋道,之前他主动请旨将莲妃的棺木从相国寺后山山峰顶上,移到离元宫。
“臣擅自将莲妃的棺木安排在别的地方,还请皇上降罪。”秦潋从容道。
“还请父皇宽恕秦相,若秦相没有把棺木移走,闯进冰室的人岂不打扰了母妃?”太子道。
元雍帝紧张的脸色稍缓,“朕并无责怪秦相之意”他又接着问,“私闯冰室之人可有抓到?”
不待那侍卫回答,谢铭就大声问,“秦潋,莲妃的棺木究竟藏于何处?”他派的人几乎把整个离元宫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莲妃的棺木。
众人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了谢铭站在了人群外。
“拿下他!”元雍帝怒道。
谢铭冷笑,他手一挥,在场的所有禁卫军立刻反戈,把手里的剑指向元雍帝和朝中大臣。谢铭打了个响指,空中忽然盛开一朵艳红如血的烟花。
随即有惨烈的厮杀声从离元宫外传来,“轰隆”的声音,惊地众人色变。这声音是火药爆炸的声音,浓郁的血腥味夹着火药味随风飘来,令人作呕。
“皇上,骁骑营造反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蹒跚的冲进来,他话一说完,谢铭就一剑结果了他。
骁骑营是叶天铭管辖的兵营。
“叶天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元雍帝怒道。
“哈哈哈”谢铭畅快大笑,“造反?臣怎么敢?荣王造反,臣不过是领兵前来救驾罢了。”
谢铭这是打着救驾的旗号来造反。
谢铭手持兵权多年,即便没有元雍帝的旨意,那些曾与谢铭出生入死多年的骁骑营将士也会听从谢铭的调遣。
“你……”元雍帝气的两眼发黑,胸口堵塞的厉害,他蓦地张口,吐出一把血。
“皇上!”众人惊叫。
“朕无事”元雍帝摇摇手,他抬起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痛恨自己多年来竟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有只狼。
“皇上”白客游把一个药瓶凑到元雍帝鼻间,元雍帝嗅了一阵,才觉得舒服了点。
“秦潋,莲妃的棺木到底在哪?”谢铭再次问道。
“不许说”元雍帝喝道。
“元雍帝,你闭嘴!你根本不配得到她!”谢铭忽然发红了双目盯着元雍帝,暴怒道。
------题外话------
上一章把太皇叔写成皇叔,现在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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