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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袋内的物资,皆是为你等所留,可根据我所留下的信息将之进行分配。
人世间悲欢离合甚多,修行之路上离去者甚多,情势急转、意料之外亦是甚多,不必为我此行离去而过多挂念与郁结。
须知,修行之路、修道之途上,唯有得失常在,抉择长存,自身,方为唯一可掌控之物,其余,一概为过眼云烟。
我此次离去,亦是注定……
…………
…………
张逡凌沉默地看完玉简,然后将之递给其他人。
等到其余三人全部看完,气氛陷入了静寂之中,所有人默不作声地看着那片空地,很想知道那个永远淡然如天边浮云的人写下这块玉简时是怎样的心情,而最后迎接既定的命运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他,为何不反抗?”半晌,归辰出声了,直接便是一个现在已经得不到确切答案的问题问出口。
“……”张逡凌与归素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有的一切都已注定……那位道友,已经反抗了。”接话的却是雨未愁,他面目如死水般平静,点点沧桑从中透露出来,短短一日,眼前之人原先的勃勃生气就已经沉淀了下来,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看开了,也看淡了一切,犹如被催熟的果实,一口下去,不甜不涩不酸,失去了鲜美。
“来古战场是定局,不是吗?”雨未愁反问,比起问张逡凌三人,更是在跟他自己说话。
“无论去哪里,都无法逃离既定的命运,那么,为什么不去拼上一拼呢?”
“如果不是那位道友,也许那个修士依然会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了。”
“如果不是那位道友,也许我和许大哥他们一样已经死在了里面。”
“如果不是那位道友,也许我们都已经丧生在那东西之中,亦或者是死在后面出现的那些修士手里。”
“命运这种东西,谁又说的准呢?就如同你们选择来古战场一样,就如同我们选择进入雷音木树林一样,就如同最后我们选择将对方一人留下,自己离开一样……”
“因为,留下来,只会拖累对方而起不到丝毫作用……这,就是既定的,残酷,却也现实……那位道友,至少将我们摆脱了既死的命运……”
命运,就是这样,你能改变它的过程,却无法改变它的结局。
就像,没有灵根的凡人,只能在百余年后沉睡在黄土之下,无论生前家财万贯还是一贫如洗,是权势滔天还是一介布衣。
想要改变结局,只能从源头的因果开始将所有的一切一并改变……
张逡凌四人赶在和那些被雷音木树林发出的动静吸引来的修士碰面前就离开了那块地方,待出了古战场后,张逡凌三人便和雨未愁分开了。随后张逡凌他们在坊市内碰到了原本约定一同前去古战场,后被事情绊住脚的几个修士,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张逡凌三人并不认识的修士。
双方碰面后,对方得知了张逡凌他们这边发生的事,大吃一惊。
张逡凌他们也得知了对方的事情——师门内有弟子用妖兽血肉精魄进行修炼。而原本和他们约定一起来古战场的弟子正是归元宗执法堂弟子,这件事情一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动身前去探查,所以才没有和张逡凌几人一同前去。
后来对方查到那个修炼邪法的弟子来到了古战场,又想起张逡凌他们几人也在古战场,便匆忙赶来。
信息交换下,双方都知道了他们要找的和遇到的乃是同一个人,在叹息一声后,几人再度回到了师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时只有四人,去时多了一倍,却少了那四人之一。
金牌弟子一人身死的消息震动了归元宗,张逡凌三人在几日后才从师门接下来的诸多事宜中抽出身,前去找张凤花几人。
看着瘦了一圈的张凤花和不再嬉笑搞怪的张帆,张逡凌不知该说什么。
张知礼和张石都静静坐在椅子上,气氛沉重。
最后,张逡凌将玖初留下来的储物袋拿了出来,包括那块近乎于遗言的玉简。
张凤花看完,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得张逡凌宁愿看到对方哭闹的样子,那样反而会更让他安心。
“小玖会回来的。”
简单的一句话,打碎了屋内的死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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