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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身形跳开,一避三丈,并下意识以双臂将酒坛抱拢于右臂处,眼见老者没有追上自己,他开怀笑了起来。正自得意,却双目霍然睁大,只见自己目及之处,老者已不见了。
赵铭希一愣,不料手臂处被一阵力量突然吸附,风云变色之间,也仅是一瞬,臂腕已空,酒坛已被人夺了。转目回看,那老者正抱着酒坛在怀,张口对准坛口又饮又灌,并不时发出赞啧之声。
赵铭希哪里还敢造次?他并非不识时务之徒,遂对这老人家存起警惕,不意与老人家计较,转瞬便哈哈一笑道:“如此这酒便送于前辈了,前辈喜欢便好!方才晚辈与前辈开个玩笑,前辈身手不凡,着实令晚辈大开眼界!”
老者冷瞟了他一眼,面无多大喜色,似乎对于溜须拍马颇有微词,面容竟呈现出些许悻悻不快,但他咂了咂嘴边酒水,很快沉迷酒中,倒也看不出不满。
赵铭希却立刻将之收在眼中,将心一紧,收紧笑容,快步折回李泗义跟前,低声道:“小公子,我们走吧!”
李泗义看了看那酒坛,又举起手里握着的酒壶看了两眼,忽而一叹:“既是如此,我与世兄一起!”遂抬头看向远处,连朝那老人高呼道:“老人家,这壶酒我也送于你吧!”不由分说,手举酒壶欲抛向那老人。
赵铭希面色一变,情急欲拦却不及,急道:“小公子,不可如此!”但李泗义已将酒壶抛给那老人,他无法,只得面现紧张,在李泗义身旁嘀咕道:“酒里有我门
特制的秘方,可保小公子在前面那片毒林行走无碍,有酒在身,你便闻不到那种毒气。小公子,你有伤在身,身体甚虚,没有它是不行的,你真不该这么做!”
李泗义却微笑不顾,那老者接酒鲸饮几口,忽然瞅向李泗义抛下酒坛酒壶,身子一纵,人已飘了过来,就像一阵风似的毫无征兆,饶是赵铭希内功深厚也是不及。
老者飘至李泗义跟前,猛力探手扣住李泗义脉门探试一周,眉头一皱又一松,略一试探,心中已知分晓,故而他忽一松手,看着李泗义捻须道:“你这小娃娃不错,我老人家既然喝你一口酒,也便还你个人情吧!”遂一掌抵在李泗义身后,渡入真气。
李泗义体内原本便有两道真气流窜,一道为柳枫先前渡入的太白山阴功内气,另一道为赵铭希渡入的玄天门先天罡气,属于阳气,这两道真气一阴一阳,相称相合,也不排斥,而是正在缓缓融合。
李泗义断臂时,自身所修习的太白山阴气受损,是故柳枫当时便为其渡入大量的同门阴气,以期保住李泗义性命。但李泗义手臂一时难以续接,内功耗费过多,门派功夫不得施展,几乎等同于武学废人。
赵铭希施救李泗义之先,显然早已知晓这个道理,大抵也揣测出李泗义体内那道阴气来源,故又渡入赵门阳气,以图阴阳调和,是有益于李泗义身体恢复。
老者本见李泗义面色惨白,气息虚弱,有意借此救这年轻人一命,谁知这稍一试探之下,发觉这一奇事,自是大为惊奇,于是收功后,转顾李泗义道:“小娃娃,你识得六阴经么?”
李泗义思索一阵,正要虔诚作答,赵铭希挡在身前拦下他的话,面向老者凝重道:“前辈高见!”
老者看了赵铭希一眼,一些事已上了心头,问道:“莫非你早已知晓他体内有六阴真气?”
赵铭希微笑做礼,颔首道:“六阴经为太白山极难练成的内修功夫,自疗不及,则必反受其害,损经伤脉。方才晚辈也是情急,才为小公子运气疗伤。”
老者闻言已明白了几分,立刻区分出李泗义与赵铭希各自所属门派,目注赵铭希忽道:“你用的可是元阳经?”
赵铭希并未否认。
老者晒然一笑:“这恐怕是玄天赵门的功夫吧?”
赵铭希笑着称是,道:“六阴真气为阴气,元阳真气又为阳气,两者本就是三剑客所创。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阳损则渡元阳走阳脉,阴亏则渡六阴走阴脉,两者交融,损余则补不足,正是所谓阴阳互相调和……”顿了一顿,遂自报家门:“晚辈正是赵门铭希!”
老者心内恍然,喃喃轻语道:“难怪!”
赵铭希抬首盯着老者,这才大胆相问:“敢问老前辈莫非是——醉仙谭真人?”
老者也不反驳,道:“你说我老人家是谁便是谁喽!”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迅疾地脚步声从四方镇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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