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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离的语气,忽然疯狂了起来。
“你知道么?那种居无定所,随着梦境漂泊的日子,太痛苦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家,我有错吗?”
张楚神色古怪:“你的意思是,你本来只能生活在人类的梦境之中?”
“没错!”魇离说道。
“那你没有血肉,没有母亲吗?你怎么诞生出来的?”张楚问。
此时魇离说道:“我有母亲,我诞生在一个女子的梦中,不知道多少年前,一个女子在梦中怀孕,生下了我。”
???
张楚一头的问号:“你是人生的?”
“不是人生的,而是一个女子做梦,梦到自己怀了孕,然后在梦里生下了我,不是真正的生,是做梦生的。”魇离解释道。
“那你来的可太特么的虚幻了。”张楚十分震惊。
而魇离则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诞生,反正,我就那么来了,有了自己的意识。”
“不是,那女子一醒,你不就没了么?”张楚问。
魇离开口道:“你说的对,当时那个女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在梦中生下我之后,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可是,那女子又很喜欢我,她说,她希望下次她再次进入梦乡,还能看到我。”
“于是,她便传授了我一个法术,让我可以暂时跑到别人的梦中去,等她做梦,我再回来。”
张楚震惊:“还能这样?”
“对啊,本来,依照我的命运,应该是诞生在那个梦里,随着那个女子的醒来,那片梦境破碎,我也消失。”
“可是,偏偏那女子传了我一个可以闯入其他人梦境的办法,我照做了,从那之后,那女子一旦入梦,我便去她的梦中,我喊那女子为母亲。”
说到这里,魇离的语气悲伤起来:“后来,我的母亲死了,我便只能不断游走在其他人的梦境之中。”
“夜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夜间很多人入梦,我能轻易进入所有人的梦境空间中。”
“白天,则要难过许多,以前的时候,白天人们很少睡觉,我只能躲在一些动物的梦境之中。”
“可是,那些动物太弱小了,它们的梦断断续续,不完整,很多时候,我刚刚进入它们的梦,它们的梦境便承受不住,溃散掉。”
张楚于是问道:“你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要创造一大片梦境?”
“没错,我第一次尝试创造一个大梦境,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失败了。”
“有几个和尚,进入了梦境之后,把它们内心的三千大世界带入了我的梦境,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世界,我很开心,但很快,我就无法控制那片梦境。”
“太大了,真的是太大了,不要说三千世界,就算是一方完美的世界,我都无法完全掌控。”
“那一次,让我受伤很重,几乎要消失了。”
张楚点头,果然,与九德道人的说法差不多,它的第一次作乱,是被几个老和尚给治了。
于是张楚问道:“那这一次呢?你怎么突然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此时魇离说道:“是因为山王。”
“那个山精?”张楚问。
魇离叹道:“是啊,本来,我一直浑浑噩噩,苟延残喘,像刚出生的时候那样,躲藏在生灵的梦中。”
“其实,我一直在尝试,尝试着像以前那样,重新控制很多人入睡,但一直没能做到,因为那次的伤,对我来说太严重了,我几乎丧失了织梦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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