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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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花千月玉手轻转，那透露着炙热气息的长剑便陡然舞起，像是破开了空气，在空中翩翩起舞。那曼妙的身姿如若一只蝴蝶，在这屋中划过鹅黄色的倩影，衣袂飘飘，束带招展，花千月每一次舞动长剑，袖口处如冰似雪的皓腕便悄然浮现，似出水青莲，纤尘不染。

林悠然怔怔的望着花千月，这剑法是自己数月前教授给她的，按照正常的进度来说，想要有所小成至少也需要半年时间，然而此刻花千月使用起来竟如同浑然天成，一招一式间衔接流畅，显然已经大成之象，可是如今距离自己教她剑法之日也不过短短两三月，即便花千月天赋不错，她又需多么努力，才能有如此成就？

嗖！

花千月手挥长剑，剑芒凝聚间，她已然施展完了整套剑法，保持在整套剑法中最后的一个招式。

“师兄，怎么样？”花千月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原本莹白如玉的面庞此刻也浮现出丝丝殷红，看起来格外动人心弦。

林悠然突然怔住了，像是一个霹雳在其脑中轰隆炸响，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令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握，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

“师父，我的招式怎么样？”

“还差的远，你还需要多加练习。”

“嘻嘻，知道啦！”

……

那一幅幅画面像是被某种力量催动，在林悠然的脑海深处一次次的放映，那是什么呢？或许是他不愿提及的一切，林悠然只觉得那些画面是如此遥远，却又如此接近，他曾一遍遍地想要忘记，可是却不知如此做法，原来到头来只是令其更加刻骨铭心。

“师兄？”见林悠然竟然愣神，花千月不由再度唤了一声。

林悠然陡然惊醒，竟然不着痕迹地猛退一步，像是刻意在躲避着什么。

“你的剑法很好，已经接近大成，只要多加练习，终有一日会炉火纯青。”林悠然那慌乱的深色一闪即逝，他语气急促，呼吸微乱，不过却并不明显，并未让花千月感受出来。

“嘻嘻！”花千月展颜一笑，仿佛青莲盛开，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黯然失色，相形见绌。

林悠然眉头悄然一紧，那在袖袍之中的双拳不知为何已经紧握，因为大力而有些发白。

花千月收回长剑，俏生生地将之递还给林悠然，她双手捧剑，道:“师兄，你的剑。”

林悠然有些失神地望着花千月，神情复杂。

良久，他伸手接过长剑。

然而，二人的手在有意无意间触碰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电光闪烁，只是林悠然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这电，直直地击在了他的心里。

快速接过长剑，林悠然神情复杂又慌乱地退了一步，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师兄……你怎么了？”看着林悠然此刻一反常态，花千月不由暗暗吃惊，同时又有几分担心。

林悠然漠然摇头，原本夹杂着柔和的眸子突然恢复了往常那般的冰冷淡漠，似乎就似那天空中的冷月，谁人都只能遥遥而望，却无法接近分毫。

“是不是我剑法练的不好？师兄你不要生气我一定努力练习！一定！”看着林悠然突然变换的神色，花千月突然觉得心中惶恐，她怕林悠然对她如此漠然，也怕自己在她的心中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

“你练的很好。”林悠然摇头，他淡淡地看着窗外，道:“若离他们去了很久了，我去看看他们。”

未待花千月说话，林悠然已经出了房门。

木窗开着，清风吹着纱帘轻轻飘动，花千月独自一人站在屋中，看着林悠然那离去的背影。只是这背影她觉得似曾相识，却又记不得究竟何时见过。

仿佛……仿佛在过去，在回忆之中。

车水马龙的白玉大街上，太阳照着地面熠熠生辉，林悠然一身白衣，行走在着漫长的街道上。他紧握剑鞘的手咯吱作响，冷霜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他却突然叹息了一声。

这叹息很沉，像是一吐出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未令那紧皱的眉头舒展。

每个人都有秘密，君若离有，林悠然也有。可是他的秘密，却注定不能与别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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