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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就是这里啦,我昨天发现的。”
漫山红叶一望无际,远空白云连绵,脚下落叶成毯。身在山中仿如仙境,秋虫用最后的气力在鸣叫。
“带我来看风景吗?”
猴爷打量着四周围的环境,这地方倒是称得上绝美,置身其中仿如仙境,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叫人如痴如醉。
流苏双手绞在身后,上半身往前倾,凑到猴爷面前:“今天呢……师父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听到流苏的礼物,猴爷本能的受到了惊吓,他往后退了一步,疑神疑鬼的:“这次……是什么?”
流苏神秘兮兮的朝他笑着,一贯无脑的流苏居然露出小狐狸似的表情,接着向身侧张开手:“灵鸢!”
说起来,也不知道灵鸢平时藏在什么地方,反正只要流苏召唤,它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就跟用猴爷胸口那个戴了十年没摘下的哨子召唤流苏一样,这个特性着实神奇到飞起来。
灵鸢出现之后,流苏倒握剑柄朝猴爷挽起了个超华丽的剑花儿,接着就这样开始翩翩起舞。
这一次的舞姿是猴爷前所未见的,复杂、曼妙、唯美、流畅,而且当她跳起来的时候,周围的自然环境也开始随之发生改变,秋风无预兆的吹起,灯笼草被气流吹过时发出的哨声就像是一首曲子的前奏。
而接着,随着流苏的剑舞开始出现变化,大自然居然像是配合她一样开始发出不一样的声音,鸟儿应和着她的节奏发出频率不一的鸣叫、树叶哗哗声就像为她打着节拍、山泉落涧的脆响成为了她的和声。
但这些猴爷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他的眼睛锁死在了流苏身上,一动不动,哪怕藤蔓像发疯一样缠住了他的脚,他也浑然不觉。
在跳舞的时候,流苏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那么那么那么的妩媚,媚得像一壶甜滋滋的烈酒,入口甘甜却不知不觉的醉得若生若死。
很快,舞姿愈发的复杂,当一阵风吹来时,她突然像风筝一样被吹上了天空,依着风傍着雾伴随着漫天红叶舞在了一起。
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流苏进入空中之后的样子远要比之前美上千万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专注倾听,白云做衣、红枫为裙,天地之间仿若只剩下一个她、猴爷严重仿若只剩一个她。
霎时,阳光破云而出,万道金光从天而降洒落在流苏身上,给本就媚态入骨的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就在这时,因为温度上升,雾气开始消散。积蓄在山中一夜的水汽开始蒸腾,树叶上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水滴清脆,竟然让人听出了二十三弦纵横的交织,再加上淋漓花绽放时发出的能让耳朵怀孕的叮铃轻响,真的是能美到人无法呼吸。
一支舞,持续了半个时辰,山谷竟跟着她摇曳了一个钟头,山风为琴、山泉为鼓、枫树为铃、落叶为帐,映出了一副童话里才能存在的人间仙境。
落地,收剑。额头上闪烁着汗光,眼角微微有泪,凝视着面前的人,一动不动。
猴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层层藤蔓爬满,根本不得动弹。
“师父……先回去了。”
说完,流苏朝着猴爷微微一笑,转身如流星一般消失于天际。她一走,原本像有了生命的山谷顿时重新化为死寂,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之外别无他物。
猴爷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极力的想抑制心中的情绪喷涌,但却根本无法做到。所以当一阵风凄厉的吹过时,他毫无预兆的跪倒在地面,泪流满面。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他用力的抓着地面上的腐草,近乎嘶吼的把手边的一切抛开,这股不明意义的东西让他恨不得砸烂这个世界,恨不得破开整个星河。胸口有一股什么东西正在跳脱而出,可一直能控制一切的他却毫无对策。
他知道,流苏用这个无言的方式求他留下来……留下来……痴缠时的眼神、脚下弥漫的藤蔓、风中不愿落地的红叶,无不在表达着流苏强烈的诉求。
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啊!!!这种身不由己!这种甚至连奋不顾身都做不到的无力,让他感觉到了屈辱,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难以名状的痛苦!
“啊!!!”
“晶壁屏障产生碎裂?”
奈非天突然从仪器中窜出来:“大仲裁者的屏障产生裂缝了!它在修复碎裂!”
“修复碎裂?谁能击碎他的屏障?”迪亚吃惊的看着奈非天:“没有强能量源啊。”
“在我印象里,只有一个人……”奈非天眯起眼睛:“那只老猴子,他刚才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再多用那么一点点的力气,屏障就会完全碎裂!太可惜了……”
“等等,按照现在他的状态,他不可能击碎规则级的屏障啊。”
“谁知道!但至少我们看见希望了,应该是建刚已经和他会和了。”
这句话一出来,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响起了欢呼声,不过紧接着小猴子突然沉默了下来:“不对……不对不对!我感觉到哥哥了!刚才,刚才我感觉到哥哥了!!!他刚才陷入绝望和愤怒,他碰到麻烦了!”
一句话,让气氛骤然变冷,塔娜深吸一口气:“要不试试魔法阵?我们的魔法阵……”
“别费劲了。”奈非天冷着脸抬手:“晶壁是什么你都没搞清楚。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你打破晶壁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说完,他捏着额头:“不对啊,他没有感情,哪里来的愤怒哪里来的绝望?”
对啊,他哪里来的绝望和愤怒?这个问题非常值得探讨,就连猴爷也不知道,他在经过一段长长的痛苦之后,现在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但仍然感觉锥心刺骨,躺在层层叠叠的枫叶之上一动也不动,甚至不敢去看高高的悬崖,因为哪怕只是看一眼就有强烈想纵身一跃了却尘缘的冲动。
不知躺了多久,身侧突然出现了人的气息,他微微转过头,翻起眼睛看了一眼,正看到端木背着琴站在他身边,浑身杀气腾腾。
“你是没死啊?我还说帮你报仇呢。”端木把琴一横,一屁股坐在了猴爷旁边,用脚踢了他两下之后:“你干什么了?怎么成了这个熊样。”
“我不知道……只是这里很闷。”猴爷沙哑着嗓子指着自己胸口:“而且我刚才自查过,不是气胸也不是横膈膜病变更不是肺部水肿。”
“不明白你说什么。”端木从琴的暗格里掏出一把明亮的小刀:“平时行走江湖,我也会给人看看病,来,我给你切开看看。”
“滚开点,没心思跟你闹。”
“哎呀,完了,你真是病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猴爷扶着端木的腿坐起来:“给我烟。”
端木点点头,掏出烟递给猴爷,并给他点上,看着他深吸了一大口之后才问道:“我问流苏了啊,她说你在这。她当时在哭……等等!”
他说完,呼啦一声站起来,围着猴爷来回转了几圈:“**……你们怕不是干了什么吧?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东西!”
猴爷叹了口气:“没有……什么都没干,她让我留下来,给我跳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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