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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内心的真实;再次会合

继续目睹着世间的混乱,莱德的内心感到了满足。

——莱德,这就是你的内心的追求吗?——

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混乱世界开始消失,四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是的,我很喜欢亲眼目睹混乱。”

转过身,莱德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道。

——不,莱德。我相信你一定在撒谎!——

母亲悲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没有撒谎哦,母亲。混乱的世界很让我陶醉。”

——为什么?你一直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孩子啊,为什么会渴望混乱与扭曲?——

“世界上不会存在任何完美之人啊,母亲。”

莱德微笑的看着对自己失望透顶的父母。

“你们对我抱有太多的期待,为了迎合你们,我一直都在伪装自己成为你们理想之人。”

——我们从未强迫你迎合任何人,你只是你自己。——

父亲回答道。

“真的是这样吗?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

莱德继续说道。

“你们总是认为我很优秀,当然,我也从不希望让父母对我失望。我是你们的‘荣耀’,身边的人对我过多的称赞只会让我更加厌烦。你们真的了解我吗?”

“正是因为秩序的世界,秩序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才喜爱混乱。混乱会让我心灵充满快乐,不用再刻意伪装自己。”

——够了,莱德。——

父亲严厉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请便吧。”

父母的身影消失了。

接着,凯伊出现。

——莱德...为什么你会喜欢混乱呢?——

凯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真的很痛苦,希望被救赎...混乱继续持续的话,会有更多无辜者受到伤害啊...——

“因为我只是单纯的喜欢目睹混乱,真的很快乐啊。”

——你说谎!莱德才不是这样的!——

对方不相信的大喊着。

——莱德作为前辈经常给予我们很多鼓励和帮助,不管遇到再多困难的事情,莱德总是首先为我们着想。——

——因为你一直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我才不相信你会喜欢混乱...喜欢看到人们痛苦...——

“上条凯伊,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们所认识‘优秀前辈’不过是我的伪装罢了,只要能享受混乱,他人的痛苦与我何干呢?”

——你这样会犯下和伯父一样的错误啊!!——

“呵呵,安心吧。我并不是他哦。”

轻笑着,莱德目视着凯伊消失。

——你果然是个危险的人呢。——

面露厌恶表情的亚北看着莱德,立即瞪着白眼向他嚷道:

——伪装成好人只是觉得好玩吗?亏大家那么信任你。——

“是啊,所以我不想继续伪装了。”

——混乱就真的让你那么快乐吗?如果是你在意的人因为混乱受到牵连,你还会喜悦吗?——

亚北质问道。

“如果不被良心束缚,放纵欲望,我会一直享受混乱带来的喜悦。”

莱德很自然的回答着。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我才不想和你有什么牵连呢!——

“一直被你讨厌也很正常啊。”

莱德苦笑着。

然后,愤怒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莱德!你一直追求混乱的话可是会让灵魂堕落!快点停止吧!——

莱德转过头,是神圣天使兽。

——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只会将自己引向毁灭。——

“我知道。”

——所以还是放弃吧,现在还来得及。——

神圣天使兽语重心长道。

——你有着重要的家人,重要的朋友,重要的职责。你从来不会让身边的人失望,放弃对混乱的追求吧,大家都很原谅你的。——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并不打算放弃。”

——你会后悔的!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

愤怒着,神圣天使兽的身影也消失了。

(所有人离我而去?真正了解我的人又有谁呢?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莱德心中自嘲道,他缓缓地转过身去。这一次映入他眼帘的,是吸血魔兽的身影。

——终于肯承认你内心的本质么?莱德.亚诺尔。——

毫不隐藏自己对对方的轻蔑,吸血魔兽淡淡地说着。

——对混乱的世界满意吗?现在的你,内心充满了喜悦。——

“是呢,算是如愿以偿了。真希望可以一直享受混乱的世界给我带来无限的喜悦。”

莱德脸上浮现出了充满嘲弄意味的笑容。

“人类的丑恶本性对于你而言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嘲笑吧。”

——嘲笑?关于你的余兴节目我没有任何兴趣。——

对于莱德的坦诚,吸血魔兽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嘲笑的态度,以平静的语气说着。

——混乱的世界是你享乐的盛宴,尽管沉醉于喜悦之中吧。我会看着你怎样贯彻你那无畏的求道信念。——

“你永远不会了解的。”

莱德的心中多出了某个答案。

这一次映入他眼帘的,是黑迪路兽的身影;此外,米娜也同时现身在不远之处。

莱德首先迈步黑迪路兽走去。

——莱德,就算你追求混乱也没有关系,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吧,不用太在意他人的眼光。——

黑迪路兽开朗地吐出话语。

——我会一直陪伴在莱德身边。——

“哈哈,不愧是黑迪路兽呢,我最棒的搭档。”

被搭档理解,莱德内心可并不喜悦,而是苦笑着。

“但是,让我独自一人体会混乱就足够了,你没有必要陪伴我。”

——为什么?莱德。——

黑迪路兽惊讶的看着他。

——你总是很孤独,没有人真正去了解你的内心。但我不同啊,我理解你的苦恼,理解你的追求,理解你的喜悦。——

——我可以和你一起分享快乐。——

“混乱给予我的喜悦,我喜欢独自享受。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也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

莱德用冷淡的口气说道。

“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陪伴,离开吧。”

(我不希望你也背负被他人唾弃的罪恶,我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了。)

黑迪路兽消失后,莱德不禁垂下了双眼,露出寂寞的表情。接着,他看了一眼米娜,轻叹了一口气,迈步向她走去。

——对于你而言,满足现状还是面对现实,哪一个更重要呢?——

米娜,一直都保持着冷静与理性,具有洞察现实的优势,看待任何事物都保持着绝对的中立。是一位非常不可思议的少女。

如果说没有人了解自己的内心也并不完全算正确,只有她,和身边的人有着不同的区别。

但对于自己内心的丑恶,莱德并不希望被她太多了解。

“是前者哦,享受着混乱带来的快乐,不会殃及他人,也算不错的待遇吧。”

莱德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重复着混乱给予你的快乐,终有一天会厌倦吧。——

“或许吧,我其实也讨厌有一成不变。”

——你真的要逃避现实吗?大家都需要你。——

“逃避现实可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认为这里很适合我。”

无奈的苦笑着,莱德敞开了自己的心房。

“虽然与后辈们相处的生活很有趣,大家为了违抗命运而努力着,但无论输赢,总有一天会结束吧。现实又会再度恢复无趣。”

——生活的过程值得被否定吗?——

无视莱德话语,米娜继续追问着,后者的回答却显得很轻松。

“哦呀哦呀~~我还没有残酷到否定生活的过程呢,比起结果,过程的意义其实也很重要吧。”

——因为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你不会轻易改变。——

米娜微微露出浅笑。

——喜悦的享受结束后,记得回到大家的身边。——

——你的内心,应该明白真实的答案吧。——

最后的幻影也消失了。

没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幻影。在莱德看到自己所喜爱的混乱世界时,心中早就得出了答案。

但他还是忍不住喜悦,忍不住显现内心的真实,忍不住发泄着。

而出现的家人、朋友、搭档,以及在意的少女,所有的人格也全都是货真价实的。他们的话语就代表着大家的话语,他们的心情也代表着大家的心情。

至于自己,说出的话语也全都是真实的。试炼的本身就要以内心的真实而面对。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混乱的世界再次出现。

“即使是混乱,一成不变的景象也会变的没有意义呢。”

看着重复的景象,莱德也不在喜悦,眼神多出某种冷意,他故意耸了耸肩,微笑着。

“款待已经足够,闹剧应该结束了。”

话语刚落,崩坏的世界如沙砾一般崩塌,莱德回到了原本的房间。

房间内,看见一只贤者兽正细眯着眼直盯着他瞧。

“人类啊,混乱的世界让你喜悦,为什么最后要拒绝?”

贤者兽发问了。

“是因为同伴之间的羁绊让你醒悟了吗?”

“在你说以内心的真实来面对试炼之时,我就配合你的期望来完成试炼。”

莱德冷冷地笑了。

“面对心中的期望景象,重要之人的话语,你的表现全都是谎言吗?”

贤者兽很惊愕。

“不,对于混乱的喜悦,对于重要之人的话语,我的心情,我的传达全都是来自内心的真实。”

莱德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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