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只影向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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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的命。”

良子冷冷的声音响起，霎时手中的短匕首划过了苏天虎的脖颈，鲜红的血像拧开的水龙头喷溅出来，苏天虎瞪大眼眸，手里仍握着枪，可是现在他连吭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几秒钟后他笨重的身体扑向了地面。

屋中又变得黑暗，仿佛被关在一口巨大的棺材中，但这对良子和石尤风并没有阻碍，他们的夜视力比普通人强出数倍，只见溶溶的黑暗中，刀光闪过，血流成河。

“师父，谢谢你。”

这时屋外传来刺耳尖利的警车鸣笛声，石尤风立即伏地倾听，似乎有好几部警车正在往这幢别墅驶来。“良子，我们快走，警察来了。”说着，石尤风便伸手去拉良子。

可是良子却推开了他，退后几步道：“师父，是我找人通知公安局让他们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石尤风不解。

“师父，我的心愿已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再留恋了。对于我们武士，既然人生不再有意义，那就是时候该结束了。你看樱花，明明还明媚鲜妍在枝头，可是花期一过，就要毫不留恋地一夜之间凋谢。”

“良子，师父带你回大和好不好，我们离开华夏。”石尤风着急地又去拉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但是良子又推开了他，她看着石尤风，忽然双膝跪地道：“师父，请你成全我，我会感激你。”说完，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此时屋外的警笛声越来越清晰，近得仿佛就在眼前，良子站了起来，走向苏天虎的尸体，挥手将苏天虎的头颅割了下来，然向向着前面的铁门走去。

“良子。”石尤风仍是想拉住她。

“不要阻止我。”良子倏地转过头，一手提着苏天虎人头，一手将短匕首搁在自己脖子上。“师父，你如果再阻止我，我就立即死在你的面前。”

她径直打开了铁门，在门前她又转过头，石尤风只当她改变了主意心内正喜，忽听良子道：“师父，你以后不要再当武士了，你真的不适合当武士，好好和连翘生活吧，我会在地下祝福你们两个。”这次说完后，良子大步走出门，再也没回头。

外面几部警车已抵达铁栅栏门前，良子毫不犹豫地按开了铁栅栏门的弹簧锁，将门拉开了，霎时十数只狙击枪深冷的枪口对准了她。

王全清瞧着面前穿着黑色雨衣的面具人，手中提着一只血淋淋的人头。

“我杀了苏天虎。”良子将手中的人头掷到地上。

“你到底是谁？揭下你的面具。”王全清手中的枪也指着良子的额头。

良子一心求死，她也不在意自己的真面目被发现，缓缓揭下了脸上的面具。王全清借着微弱的车灯光立即认出她，这张盘距着肉虫似的疤痕的脸，这个女人曾在教堂外面抱着朴硝的身体不肯松开。

散发着黝黑光芒的手铐戴在了良子纤细的手腕，她什么都不说，顺从地坐上了警车。

“小张，你带人进别墅搜，看有没其他人。”王全清吩咐。

过了一会小张慌慌张张跑出来，蹲在一旁作呕，半晌才道：“王局，里面的人全被杀死了。”

王全清大吃一惊，立即冲进别墅，在手电筒的光照下，王全清看到地面横七竖八躺着有十来具尸体。有几具尸体是一刀致命，但还有两具尸体没有伤痕，王全清抬起他们的头，发现脖颈处软绵绵，原来是颈骨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霎时王全清脑中浮现出了鬼脸人三个字，这样的杀人手法只有鬼脸人会使用，但是鬼脸人是名年轻男性，明显不是警车中被逮捕的良子，这样说来杀人的至少有两个人。

“仔细搜。”

此刻石尤风早回到了树林中停放的保时捷上，黑色的雨衣和鬼脸面具被藏了起来，他换上了平时的装束，这时夜空里月亮穿出了厚厚的云层，清浅的月光隔着车玻璃打在他的脸上，忽地眼眸就湿润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