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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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喜悦期待的心情，方彦将自己的回信投进了学校的信箱里，以德国邮政系统的高效率，只需一天时间就能将其送到鲁道夫的手中。而对于便宜老爹鲁道夫是否会接受自己在信中的这番劝告，方彦则充满了笃定之意：虽然当前德苏两国之间正处在难得的蜜月期，但鲁道夫本人却对红色苏俄这个政体没有半分的好感，相比于在生意上和自己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且极有可能会结为亲家的老齐亚诺，想要消灭资本家的布尔什维克显然不值得自己掏出一丝的家底！

结束了这个令他有些惊喜的小插曲，方彦也将心思重新调整到正常状态，准备迎接米尔维克学校的结业测验。从去年3月下旬进入学校以来，他已经在这座宫阙城堡般的壮丽建筑中学习生活了10个多月，马上就要到一年期满的结业时节了。随着专业程度的不断深化，方彦在入学之前所积累的各项知识技能，对他的帮助已经变得越来越小；这使得他必须在学业中全力以赴，以求保住自己在此前几项训练中的名次地位。毕竟，能考进米尔维克军官学校的人都不是什么庸才，如奥托一般既有天赋又有努力的在这批军校生中甚至占了多数！

春风拂绿，暖意渐生，时间进入1927年3月，方彦终于在日夜不辍的研习中迎来了自己的军校结业。尽管18名学员的平时表现早已被军官教员们摸得精熟，但由于接下来就是最后半年的舰队实习期，丝毫马虎不得，因此米尔维克学校仍是举行了一场综合结业考试，对学员们的各方面素质都予以全面的评判。而考试内容也符合了德国海军军官培训所一向秉持的实践风格，除了有限的文案答卷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在军舰上进行指挥和操作；整场考试持续了近半个月，几乎比百里挑一的入学测试还要持久。通过这多达数十个项目的考验，每位学员的能力都得到了完整的展现，这也直接决定了众人今后的实习和服役的岗位。

虽然由于那本《德意志帝国公海舰队兴衰启示录》的风靡盛行，给方彦带来了相当多的不属于军校学业的影响，但凭借着过人的天资、和坚韧心性所带来的持续努力，方彦仍是在这次结业考试中获得了综合排名第二位的骄人成绩。与他关系极笃的奥托此次在基础训练之后再度折桂，而戴维等另外等3名死党也都跻身进了前面那一半的排名。对于这个结果，方彦心中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但却也为自己的同窗战友们感到由衷的高兴；自己在军校内外都已经收获得足够多了，现在也该让出半个身位、让其他人也站在镁光灯前拥抱赞誉。

结合学员在平日里所表现出的专业倾向，方彦等人在今后的实习岗位也被确定下来了。奥托被分到了中央火控室担任枪炮官，方彦则在航海室中干他一年多前就接触极多的航海指挥；戴维和费恩被分别分到了通讯和维修部，而诺亚则在动力部门得到了一个职务。尽管学员们所实习的战舰不尽相同，但每艘军舰都是五脏俱全的集合体；其触类旁通的特性，使得他们很容易的就能跳出自己服役战舰的内在局限，即便是日后进行横向调度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应。方彦明白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很远：最多再有两年时间，去年开工的4艘新式巡洋舰就会陆续竣工，自己很有可能会在自己设计的战舰之上服役。

然而现在，方彦则只能先到老爷舰上将就一段时间了。毕竟现在德国海军就只有一艘埃姆登号是战后建造的新船，其余全是服役时间超过20年的老古董，要有空位也只能是去那些老舰上填补。最后，方彦不出意料的被分到了一艘前无畏舰上实习，这已经是德国海军的高级候补军官所能享受的最佳优待。

阳光灿烂如金，仿佛将整个威廉港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箔；背着个人行囊的方彦站在码头，有些感慨的看着眼前泊位里的这艘自己将要登上的“西里西亚”号战列舰。这艘1904年开工的“德意志”级战列舰是英德海军竞赛的早期产物：其常备排水量1.4万吨，最高航速18.5节，舰上装备4门283毫米主炮和14门170毫米副炮，舷侧装甲最厚处为240毫米。在新锐的无畏舰和战列巡洋舰全部被协约国强掠夺去之后，这级老舰便成为了德国海军的主力核心。然而除了能吓唬一下连炮艇都没有几条的波兰海军之外，该型前无畏就再难有任何的作用，只能担负起友好访问的使命，以和平大使的形象例行周游于波罗的海诸国之间。

毫无疑问，这种老前无畏舰在今天上了海战前线，只能是向对方送人头；对岸实施火力支援成为了其唯一能够发挥余热的空间。历史上德国向波兰发起进攻的序幕，便正是由它的同级舰“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号的岸轰炮火拉开的。然而这种到了二战时期还有前无畏舰在役的情形，各大列强中只有德国一家，这不得不说是德国海军的悲哀。看到眼前的这艘第二帝国遗物，方彦心中不禁涌现出了强烈的愿望：自己必须要避免这一悲剧情况在这个位面重演，让这些早已完成了自己历史使命的老前无畏们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根据《凡尔赛和约》的规定，德国海军可以在现有战列舰服役期满20年后开工新的替代舰，这意味着早在1924年，后者就可以为更加老迈的“布伦瑞克”级建造新船了。然而直到现在，德国海军都仍旧在探索这种新型主力舰究竟该追求哪些性能为好：虽然它的吨位被限制在了1万吨以内，但主炮口径却没有限制，这就让它较各主要列强建造的同吨位条约巡洋舰有了太多的可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