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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敬先生,孙将军打算如何处置?疫情紧急,时不我待,怎么会商议这么久?”刘墉早等得不耐,忙问鲁肃结果。
“公子莫急,容我先喝点水。”鲁肃轻轻一摇手,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又连饮了两盏方长出一口气道:“公子,你不知道。众人你言我语、争长论短,却都是一筹莫展啊。我看就是再商议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的。没办法,最后还是主公痛下决心、乾纲独断,一是令周都督、程老将军带军清剿山越,稳定时局;二是命有疫病的郡县皆紧闭城门,驱逐城中流民。”
刘墉瞠目道:“子敬,孙将军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这可都是他的臣民,是咱们的骨肉同胞、兄弟手足啊。”
鲁肃忿然道:“崇如,你以为我家主公就不知道么?你以为他就忍心见到百姓受苦受难,孤立无助么?你以为他就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么?”鲁肃长叹一气,一脸悲容道:“主公下令将城中所有药铺、医馆的药材搜集上来,果然如崇如所料,少之又少。面对这么多灾民,那是杯水车薪。医曹掾史道,城中有难民数万,城外更是不计其数,如今百姓间早已人心惶惶,若不断然处之,以后激成民变,死伤更甚,后果不堪设想。主公也是左右为难啊。”
刘墉悲愤道:“孙将军将那些灾民赶出城去,就是任其自生自灭?”
“听医曹掾史说,再严重的疫病也有人会活下来,而且死亡到一定程度后就不会再有人发病死亡了。”鲁肃看刘墉一脸黑线,也是心中惭愧,强辩道,“崇如,不是你说再没其他法子了啊。什么事都有轻重缓急之分,不可能面面俱到。药材有限,只能用在紧要之处,紧要之人。主公下令,掾史以上官吏、都尉以上兵将本人患疾方可使用。崇如,你想想,官吏、将领的家眷,以及那么多小吏、兵士不也在听天由命么?”
刘墉默然无语,他不想与鲁肃争辩生命的平等性,因为这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好一会儿,刘墉方悠悠道:“子敬兄,烦劳你帮我找条船,我想即刻过江。”
鲁肃愕然道:“崇如不是说外面危险得很,最好待在府中少与外人接触么?”
刘墉叹了口气道:“子敬啊,孙将军将灾民驱赶出城极是不妥。难民到处乱窜,病毒就会随着人群的流动传到四面八方,更加难以防范了。不瞒你说,我是担心雒原那边也会传染上这种疫病,所以我得立即赶回去。”
鲁肃没有听懂刘墉话中所谓“病毒”的含义,也没有开口请教,但他完全理解刘墉所说事件的严重性。鲁肃愕立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既然崇如归心似箭,我就不留你了。”说着,又很郑重地拿出两个纸包递给刘墉。
“子敬兄,这是什么?”刘墉不解道。
鲁肃解释道:“崇如,这便是照你的方子抓的药。这两包是主公特意交代给崇如准备的。你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吧。”
刘墉心中一阵感动,摇摇头又道:“子敬兄,我这就回富义去了,带在身边也没多大用处。倒是子敬兄整日出没在城里,面临的危险要多得多,还是留给你用吧。”
鲁肃感激不已,又道:“不瞒崇如,像都督、子布和我等近臣主公都吩咐左右备有药物,与其他人大是不同,崇如放心就是。”
刘墉沉吟片刻道:“那好,我就带上吧。”
鲁肃点点头道:“我这就叫府中都尉调一拨卫队送二位去柴桑水军大营。崇如,主公可能随时召见,我就不能亲自相送了。”
“我知道,如今孙将军的身边怎能少了子敬兄呢?”刘墉点点头,内心十分理解,又深挚地邀请道,“子敬兄,期待你来富义作客,刘墉恭候大驾。”
“一定,一定。”鲁肃欣然道。
刘墉和小乔草草收拾了一下便由鲁肃的亲兵陪伴前去长江边的水军大营。一出府门,刘墉便感觉到与往日的不同。家家四门紧闭,一条条宽阔的街道上,除了不时巡逻的兵士,鲜有人迹。整个柴桑城四下寂静无声,死气沉沉。等出了城,更是静得可怕,沿途上竟没有一个人,据守城的兵士说,所有的流民都被驱逐到离城五十里以外去了。
位于长江南岸的柴桑水军大营由徐盛、丁奉驻守。听说要拨一条水军快船送刘墉、小乔过江,这二人都面露难色道:“这个军爷,不是我等不遵钧令。周都督行前曾反复叮嘱,柴桑水军关系江东时局,主公安危。没有周都督令箭,任何人不得调运船只。”
同行的军侯怒道:“你俩仔细看好,这可是主公的印信!周都督不会连主公的命令也不听吧?”
徐盛道:“周都督常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这仅是印信,也无主公手令,我俩不敢奉命。”
“你!”那军侯又羞又怒,一张脸胀得通红,冲过去便要呵斥。刘墉忙伸手拦住,又劝道:“这两位将军也是奉命行事,需怪不得他们。”
徐盛、丁奉抱拳拱手,微一躬身道:“多谢刘将军体谅。”
刘墉又问两人道:“拨船必得有周都督将令,或是孙将军手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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