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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要输了。我说老书呆,老子千万里山水迢迢,好不容易出来游历一番,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怪胎?见过打劫劫财劫色的,没见过你这样,打劫我是让我陪你下棋的。老子走一路,输一路。遇上你,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
“子曰:世间愚人不自数。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个有三分慧根之人,能陪我一起入此战棋,是你之荣幸,何来抱怨之词?”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帝心简看到对面临窗的两个人,此二人可谓相得益彰。
左边一人看似个中原书生,穿一青灰色长衫,衣服上已有许多补丁,却浆洗的非常干净、板正。别看他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高挑,瘦削。看面相,约有二十大几,却留一撮山羊胡子。手非常瘦,手指非常长,左手用三根手指顶着一个酒壶,时不时抿一口。右手摸着桌子上棋盘外的废棋,在等对面的人行棋。
如果说此人像个麻杆,对面之人就像个圆球,五短身材,胖圆胖圆的。此人让帝心简想起了野辞鹿山,不过他倒是白胖白胖。看胸前的徽章,竟是南方的苗洞族人。
苗洞部族有三脉:丹脉、毒脉、蛊脉。丹脉仁心,毒脉狠毒,蛊脉亦正亦邪。徽章也不同,都是以器皿为底,上方植物为丹脉,石块为毒脉,爬虫为蛊脉。
不过此人的徽章上只有一个器皿,不知道算什么脉。
“又他娘的输了,老子不玩儿。七国战七国战,你丫六国联盟战不过偏西一国,真他娘的废物。”胖子扔下棋子,愤怒的一口将一壶酒喝干,呛了一下,咳嗽几声,脸憋的通红。
“唉!”青衫书生似乎觉得意兴阑珊,他把手里的酒壶放下,转头看着窗外,轻声诵出一首词来:
“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
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
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
碣石孔,有慕歌家世,乞食风情。
单寒骨相难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门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细雨,夜夜孤灯。
难道天公、还钳恨口,不许长叹一两声?
颠狂甚,取乌丝百幅,细写凄清。”
这首词用尽焚琴煮鹤之句,道尽世道之不公,人心之烦闷。
帝心简听罢此词,虽然觉得颓废厌世,却与自己当年被追杀的途穷末路之时,产生的那一丝生无可恋的情感一一应和。
“琴不见知音,棋不见知己,人不见知心。此乃人生最大之憾事。”青衫书生叹了口气,准备将棋子收回棋匣,“罢了,从今天起,世间再无七国战象棋。唉!”
“这位老兄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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