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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转经筒拍卖结束,这场临时起意的拍卖,以季武谷赚的盆满钵满结束。
大家离开的时候,除了孟子涛一行以及季武谷之外,其他人的情绪都不高。
古老板他们三个自不必多说,一个买贵了,另外两个空手而归,心情自然不好。
至于徐小丰,虽然他也拍得了一件瓷器,但孟子涛没让他称心如意,最后拍得的价格也比较高,这就叫有因必有果。
看着车外的季武谷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坐在后座的李靖笑着说:“今天这家伙估计晚上睡觉,做梦都要笑醒。也难怪他现在这么喜欢搞拍卖,有人稍微上头一些,他就赚多了。”
“我觉得他们两个实在太不理智,干嘛要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呢?面子是重要,但这个时候理智一点才是正确的吧。”岳希良边开车边说道。
孟子涛笑着说:“不是有科学家说了,人类是情绪生物,每个人在一些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其实我有时也一样。”
李靖说:“孟老师,我觉得你好多了,至少你本来是为转经筒而来,却没有贸然争夺。”
孟子涛笑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不值那个价钱,如果那件转经筒没有经过修补的话,618万我也是会下手的。”
“啊!”李靖和岳希良对这个消息都深感意外。
于是,孟子涛便把修补过的地方说了出来,两人仔细回忆,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古老板这回算是载了。”李靖摇了摇头,本来他还有些想不明白,孙老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给古老板挖了个深坑啊。
岳希良有些感慨:“在古玩界,可千万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啊!”
本来,孟子涛想请岳希良和李靖吃饭,不过两个人都婉拒了。
除了需要的掐丝珐琅器之外,来金陵的任务完成了,孟子涛琢磨着,既然在金陵两次三番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掐丝珐琅器,要不干脆就去瓷都,把事情办完了,说不定还能遇到合适的器物,如果实在一时找不到,也只能把自己的藏品拿出来了。
孟子涛准备先去找舒泽吃晚饭,不过半路就接到了舒泽的电话,说是今天有人请客,让孟子涛直接去饭店。
孟子涛在饭店的停车场停好了车,这家饭店在郊外,地方也不繁华,然而,停车场却停了好几辆豪车,看来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孟子涛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包间门口,服务员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孟子涛便是跟着走了进去。
舒泽抬头见到孟子涛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子涛来了,快点过来!”
孟子涛一进门,心里有些惊讶,因为除了舒泽之外,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正是先前在季武谷那遇到的古老板。
古老板朝着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孟子涛也是微笑回应,暗道,难怪他刚才对自己比较客气,原来是知道自己跟舒泽的关系。
另外一位是岁数比舒泽稍大几岁的青年,从他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来看,应该也是位富家子弟。
舒泽给大家做了介绍,青年叫杨锦程,一位为自津门的富家子弟,他起身跟孟子涛握了握手,面带微笑:“之前听阿泽提起过你,也从杨老那见过你的书法作品,深感佩服。一直想见你一面,却没有机会,今天总算如愿了。”
“杨大哥,你客气了。”孟子涛也客气地说道。
接下来,等双方交换了名片,舒泽说道:“子涛,杨哥前几天得到一件汉代的玉佩,材质为青羊脂,我看了做工觉得不错,但总觉得差一两分味道,你帮他看看吧。”
孟子涛笑着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羊脂?”
舒泽说道:“当然是羊的脂肪了,你当我傻啊!”
“羊的脂肪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啊,你怎么尽问废话。”
孟子涛摊了摊手:“是你说的呀,青羊脂。”
“呃……”舒泽愣了愣:“就是打个比方嘛。”
“亏你也自称专业人士呢,这种术语有这么打比方的吗?”
孟子涛说道:“和田玉色彩丰富,白如脂肪,绿若翠羽,黄如蒸栗,赤如鸡冠,黑如纯漆,没有什么青羊脂的说法,这不过是一些人求售高价、或炫耀吹嘘,都是掩耳盗铃的行径。”
舒泽说道:“好吧,算我说错了,不过玉佩的材质真得跟羊脂玉有的一拼,雕工也非常出色。”
说话间,杨锦程把玉佩递给孟子涛。
玉佩是一块鸡心佩,鸡心佩多作椭圆形,上端出尖,中有一圆孔,近似于盾牌或鸡心的形状故名,是汉代所特有的并常见的一种佩饰。
此玉佩为青玉材质,细腻,无杂质,表面以高浮雕的技法刻绘螭龙纹数只,螭龙盘绕于器物之上,扭动身体,形态各异。螭纹凶猛,小嘴,呲牙,爪部尖锐。造型和刻画有汉代古韵。
另外,玉佩背面以减地浮雕出“满堂富贵”的祈语。
“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孟子涛抬起头,问旁边的舒泽。
舒泽说:“感觉到了手里,包浆有些不太自然。”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对杨锦程说:“杨哥,这玉佩材质雕工都挺不错的,不过断代肯定到不了汉代。”
“为什么?”杨锦程到是显得很淡然。
孟子涛解释道:“古玉的铭文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比如商代的玉器铭文和甲骨文类似,例如‘卢方皆入戈五’。汉代玉器铭款主要有刚卯、印玺和刻有制作时间甚至制作者姓名的玉剑璲、玉人等零星器物。”
“直到明清时才有大量的铭文玉器涌入世俗,从御制诗到吉祥话,婴儿的长命锁上也减地浮雕出‘福禄祯祥’的祈语。所以这块玉佩背面的祈语,完全是画蛇添足。今后你只要记得,有祈语的玉器,如果卖家说是明清之前的,就要当心一点。”
杨锦程听了这段解释,摇了摇头:“看来买高古玉必须要有相应的文化知识才行啊!”
舒泽说:“杨哥,你也不用多想,古玩这行谁没吃过亏?我也是一路吃亏买假货走过来的,别看子涛现在厉害,当初也是一个样子。你这玉佩的玉质摆在这里,总还是有些价值的。”
杨锦程到也豁达,笑着说:“没事,吃一堑涨一智嘛,下次注意就行了。”
舒泽笑道:“杨哥,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胸襟。”
“人生苦短,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杨锦程笑着说。
闲谈了几句,古老板开口问孟子涛道:“孟老师,我刚才拍得的那几件玩意,是不是亏了不少?”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亏了两三百万吧,不过只要没买错,总有回本的一天。”
“两三百万,这么多?!”古老板愣了神,半响才回过神来。
“主要是两件物品都有修,特别是转经筒,对价值影响颇大,再加上成交价又高,亏的当然多了。”孟子涛把有问题的地方指了出来。
古老板沉默了片刻,苦笑了起来:“好个孙老头,真是只老狐狸!”
舒泽笑骂道:“你也是吃饱了没事做,没事干嘛跟他较劲,不是自己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吗?”
古老板叹了一声:“我是最近运气一直不好,家里也事情不断,心情不好,一直憋着一股火,刚才有些控制不住,就在孙老头身上撒气了。亏钱也是我自作自受。”
孟子涛朝古老板看了一会,心中一动,开口问了古老板家里的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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