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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八点,泰姬院线的看片经理林维贤准时走进了他的大伯林曾泰的办公室。
林维贤看上去相貌堂堂,大概40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而林曾泰已过花甲,接近古稀,显得有些老态龙钟。
坐在红木大办公桌的后面,老人家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公司报表,听见敲门声,让林维贤进来,指指前面的椅子,抬抬老花镜,神色淡然道:“维贤来啦!坐吧!事情怎么样了?”
“大伯,我都办好了,请您放心。”林维贤很有礼貌的行礼坐下。
“你这孩子一向有眼光,这次这么看好正东这家二线制片公司呀?”
“是的,大伯。首先,他们这部影片拍得确实很好,有力捧的价值。窥斑见豹,我们能看出,他们起码有一支很有能力的团队,导演、编剧、总监、美工、特效、化妆、道具、音乐等等,都很不错,尤其他们有一批出色的演员,虽然暂时不算大红,但有红起来的希望。”
“看来你调查得很清楚呀!”
“他们确实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团队,特别是他们的新老板,身手极好,是未来的顶级巨星苗子。”
“这样的话,我们正常合作就行,值得我们大力推荐扶持他们吗?业内这样的制片公司可不少呀!”
林曾泰见多识广,老谋深算,对这些套话根本不为所动。
“大伯果然英明,说得极是。”林维贤点头道。
“还有什么?说说吧!”
“这家公司刚被收购,新老板很年轻,据说有军统背景。”林维贤石破天惊。
“什么?”林曾泰猛然抬头。
就连这位经过大风大浪的林老先生都难免有些惊讶。
有些浑浊惺忪的眼神中仿佛突然掠过一道精芒冷电。
雄狮已老,但仍是雄狮!
雄心尚存!
“大伯,此事千真万确。昨天谈判的时候。他们公司的高层向我暗示过。他们本身就很有能力,再加上有军统扶持,自然很有前途,很值得我们拉拢。”
“哦?这件事你确认过吗?圈内的骗子可不少呀!”林曾泰人老成精,十分谨慎。
“大伯,我不小了。有那么容易被人骗吗?我昨晚就打电话回去,和华夏军统驻我们泰国办事处的高官大秘打听过。我和那位钱秘书很熟,以前经常一起打高尔夫,看泰拳比赛。钱秘书在国内有很深的背景,出国工作只是镀金,而且他对他们内部的事很了解。”
“他怎么说?”
“据他说,这位年轻的老板周易,是军统二号蒋局座亲自带出来的,算是二号的干儿子。只是没有名分罢了。尤其要注意的是,军统二号一直没有子嗣,估计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了。”
“哦?是真的?”
“他们内部都这么说,不是秘密,只是外界不知道罢了。如果咱们没有泰国王室外戚的背景,如果不是平时关系很铁,他根本不会告诉我这些内情。”林维贤解释道。
“年轻人背景这么硬呀?看来我们是歪打误撞的撞对了。”
“据钱秘书讲,军统二号因为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办法照顾孩子,而且要注意影响。这才把那孩子交给烈士家庭代为抚养,但平时暗中是很照顾的。”
“噢!”
“据说军统二号很有希望扶正,日后周老板可就是军统太子的地位,在圈内都算是顶尖的太(子)党。他的那家正东影业还有军统占股,那些股份当然不是明面上的,是由他们几家关系好的顶尖家族分别持有。比如军统二号的蒋家,还有开国元勋的卓家。他们公司的那位卓小姐,不就是卓家的公主吗?表面上不起眼,但人家根基深着呢!说出来,都能吓你一跳。”
“华夏民间藏龙卧虎呀!真是没想到!”林曾泰慨叹一句。
“昨天我留意过他。只是他很低调,不怎么参与公司高层的活动,目前只做演员和编剧。”
“这很正常。年轻人是该低调一些。唉!如果文姬的儿子还在,估计也是这么大吧!”
“徽音姐姐……唉!当年的事涉及到王后,咱们没办法,就别提了。都怪王上当年心血来潮,过生日送什么周文王的文王玉佩。夏商周呀!送文王佩,要玩以周代商吗?让那位王后娘娘怎么想?”
“其实王上当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商是家族姓氏,只是巧合。这只是王上他许诺孩子一个泰文王的未来封号罢了,又不是周文王。”老先生冷哼一声。
“你徽音姐还是泰文姬呢!”
“封号都是一脉相传的,很正常。”
“疼爱幼子更是咱们华人的传统,但立长不立幼也是咱们华人的传统,真搞不懂那疯婆子的反应怎么那么大?真是失心疯了!太子年长,又不是商纣王,完全搞不明白她究竟怕什么呀?”
林老先生眼中冷芒闪烁,似乎越说越生气。
虽然外貌苍老,但老先生很有一种狮心王的强者风范,年轻时必是一代俊彦。
“但王后不这么看啊!也许是受到某些僧侣或小人的蛊惑吧!”林维贤只能苦笑,“不过太子殿下人很不错,多年苦心寻找,数次代父访华,已经尽力了,而且这些年对我们林家颇多照顾补偿。王后这些年一直出家礼佛,在寺庙里忏悔罪愆,对当年的事也很后悔,只是无法挽回了。”
“若非如此,我岂能忍?其实她是假慈悲罢了!好像谁要抢她的位子似的。若非身在林家,颇有顾忌,我当年真想一不做,二不休……”
“伯父当年是对的,家族传承才最重要。徽音姐姐也不想伯父鱼死网破。我们更要顾忌王上的想法。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当年那人意外死亡,线索全断了呀!他们全家都被凌迟处死了。”
“哼!又不是主谋。有什么用?杀几条狗,做给谁看?”老先生依然不忿。
“维贤,你还记得当年的宫廷杀狗案吗?”林曾泰神情萧索的问道。
“当然记得。那人也是死有余辜!为解王后心病,他竟胆敢向王后进谗言,欲效仿文王旧事。当然,孩子还小。重演文王食子是不可能了,没有儿子可杀,但他们要杀死未来泰文王最心爱的宠物狗,剁成肉酱,做成包子,给孩子吃狗肉包子。”林维贤苦笑摇头。
“那疯婆子真把自己当成苏妲己了!”老先生怒哼一声。
“那孩子若是真的吃了狗肉包子,那说明他和当年的周文王一样,性情隐忍,有明君之相。断不可留。他若不吃,喜怒于色,心无城府,则不足为惧。”
“都是借口!”林曾泰怒道,“就算不吃,那人也有的说。古时妲己杀伯邑考,给周文王吃大儿子的人肉叉烧包,当时怎么说的?如果姬昌吃了。说明他是庸人,不足为虑。如果姬昌不吃。说明他是个精通占卜卦象的能人异士,必然诛杀,以绝后患。怎么说,还不是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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