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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皓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冀容寒剧变的脸色,而是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了几下,呡了一口,继续说道,“哦,对了,冀总,听说你对你前女友慕容悦痴情不已,可为什么没有等到前女友的消息之后,就跟另外一个女孩子订婚了呢?嗯,说起来,怎么没有看到未婚妻解小姐呢?”
说着锐利的眼神扫过整个大厅会场,随后就嘴角带着一定的弧度,似笑非笑的不瞧着冀容寒,似乎真的在等着他的回答一样。
“噗嗤”陈兰在一旁听着,口中的红酒喷了出来,恰巧喷到了与他恰好距离的冀容寒脸上,随后“咳咳”了两声,不厚道的笑出声。
陈皓眼神是锋利又疑惑的射向了她,冀容寒拿过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红酒,脸上是黑黑的,带着一些恼怒之色的瞪了陈兰一眼。这个陈兰似乎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跟他作对一样。
慕唯复和陈国光脸上表情平淡,倒是冀向阳看着了陈兰时略有不满,但对方不是故意的,他又不能说什么了。
陈兰擦了擦嘴,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被红酒呛着了。”
冀向阳父子脸色更是黑沉,喝酒能被呛着,一看就是一个借口,刹时,两人看着陈兰的眼神,更是有一种犀利与不满。
陈国光同样喝着酒,听着陈兰的话,很是关心的问道,“陈助理,你没事吧?怎么喝酒都能被呛着,说出去,你不怕被人笑话吗?”明明在一旁看笑话的是他,好不好。
陈兰瞪了一眼陈国光,随后笑着对陈皓说道,“老大,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冀总现在的未婚妻并不是那个解小姐了,而是别有其人,现在呀,冀总都快要当爸爸了。”
冀容寒听到陈兰这明显的嘲弄和讥笑,脸色更是恼怒起来,可现在却要压抑着自已的暴躁的情绪,不能冲着陈兰发火,必须要克制自已。
陈皓脸上似乎闪过趣味的神情,他慢条斯理的道,“哦……,不是说冀总是Z市最为痴情与钟情的男人吗?怎么前女友不见,与其他女人订了婚,与别的女人订了婚,可又与另外的女人,生孩子?看来冀总对付女人很有一套,真是佩服啊。”
前女友,其他女人,另外的女人,明显是指慕容悦、解静娴和黄薇利。他这是说冀容寒披着痴情的好名声,周旋于各个女人之间,很有办法,很有一套。
冀容寒更是恼羞成怒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他都不知这个陈总裁,一个大老总大男人,怎么净喜欢些女人一样的八卦,而且他说这些八卦明显是冲着他,给他难堪,嘲弄、鄙视和讥笑他的。
可是这些事又是事实,他不知如何去说。
冀向阳脸色也不好,心里更是怒气冲冲了,但他是理智的,知道陈皓这个人,他们父子俩得罪不起。
冀向阳面皮强拉着笑容,说道,“呵呵,陈总裁,实际上那些都是误会。”
没等冀向阳说其他的话,陈皓似乎更敢兴趣的说道,“哦,原来是误会吗?冀董,你说说,怎么个误会法?”
这个陈皓,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对这些个事这么感兴趣?他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有那么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吗?他儿子的冀容寒,只是因为不想辜负那些女人,才会周旋于他们之间,这些难道都错了吗?
陈兰也掩着嘴,笑着问道,“对呀,冀董事长,怎么个误会法?说来听听,我们这些人可不想误会冀总不是。”
冀向阳本是硬拉出来的笑容表情,此时也是一个僵凝,不过冀向阳也是根老油条,既然话已说出口,总得要一个好解释才行。
冀向阳有点怒其不争的表情的瞪了一眼冀容寒,随后又用哀伤的语气说道,“唉,陈助理,都怪我这个儿子的心太软,看不得女人伤心难过。在我们父子还没有相认时,寒儿就对我好友的女儿慕容悦非君不娶的地步,只是谁想到好友慕容家会发生那样的变故,企业破产,父亲跳楼身亡,我那个侄女受不了那样的打击,趁着我们所有人不注意时,跑出去了,不知去向,在以致于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个侄女。只是寒儿,从我那侄女失踪,到现在心中却一直坚守着他们的情义,认定自已就是我侄女的未婚夫。”
冀向阳父子似乎沉浸在编造的回忆之中,根本就不曾发现,他们在说了慕容家之事,对面陈皓的神情,骇然的戾气一闪而过,也没有发现,对面挨靠在陈皓身边的慕唯复,眼底的恨意和愤怒,狠射向他们之后,迅速消失,只是却是全身僵硬又无力的身体全靠在了东方皓的身上,东方皓不在只是用一只手攀着慕唯复的不肩膀,而是直接过她的肩膀,直接让整个人靠在他的怀中,给她安慰与支持。
仇人就在对面,还用那种很是怀念又颠倒黑白的事实,讲述着他们之间的情义,让人极度的愤慨和震怒,让人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让他们生不如死,以祭奠死去的亡者……,可是这些,慕容悦都必须忍着,她要让他们比她更痛苦百倍,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慕容家的人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等着吧!
陈兰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慕容悦,就怕她听到冀向阳声情并茂颠倒黑白的叙述,让自已失控,不过,好在慕容悦控制力极好,忍耐住了。
陈兰又笑着问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又怎么与解小姐订婚的?”
说到这,冀向阳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说到这个,也怪我们势单力薄。当初,寒儿发誓要找到我那侄女,拒绝了一切女人,却没有想到,解市长的女儿解静娴对我家寒儿一见钟情,就宣告整个Z市一样,开始大张旗鼓的来追求我家寒儿,看着我家寒儿仍然无动于衷,严声拒绝她,解市长不忍她家女儿为情所伤,黯然伤神,竟然利用手中的势力,开始对冀氏集团施压,威逼着我家寒儿与她女儿订婚,而且还要我家寒儿发誓好好对待他家那个女儿,这事还要我们瞒着解静娴,让她以为是寒儿接受他的追求,并且还心甘情愿的与她订婚。”说到这,冀向阳再了口气,脸上有一愤慨与怒气,“我们冀家是为商,根本就斗不过当官的啊。不得已,我们只能按照解市长的安排来做。”
听罢,陈兰几个人都是在心里冷笑起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这谎言一套一套来,还不带重样的啊。
如果他们几个不是了解事实真相的人,还真可能被他们瞒过去,相信他的说辞。
只可惜了,呵呵……
陈兰在问道,“那怀孕的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冀总对解市长或对他女儿解小姐不满,就想要报复他们,然后暗中与其他女人来往?”
冀向阳暗中给冀容寒使了下眼色,冀容寒很快就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那又是怎么回事?”陈兰好奇的问道,“我看报道上说的,那个怀孕的女人叫黄薇利是吧,好像与你暗中来往三年了,比认识解小姐早一年呢?”
冀容寒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很是疑惑,这几个东方公司的高层,怎么突然对他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了。
冀容寒道,“三年前,公司一次聚会,我和黄薇利喝醉了酒,然后阴差阳错的睡在了一起,之后,黄薇利就突然缠上了我。我不喜欢她,但是我又不太忍心伤害她,所以这暧昧关系保持了三年。就在三个多月以前,我和黄薇利再一次喝醉了酒,睡在了一起,没有想到这一次,她就怀上了孩子。有了孩子之后,她以孩子相要挟,让我退去与解静娴的婚约,被我拒绝了。为了遵守与解家诺言,不让解静娴受到伤害,我让黄薇利打掉这个孩子。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想到,黄薇利竟然会突然把怀孕之事暴露给媒体,还颠倒黑白的说我强迫她。呵呵,以我冀容寒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需要的强迫她吗?”冀容寒恼怒又苦笑着道,“只可惜了,解静娴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二话不说,就把婚约退了。退婚与黄薇利的暴露怀孕的绯闻,竟然影响到冀氏集团股票动荡,为了平息股民的疑虑,不得已,我又与黄薇利订婚。”
真是妙,真是妙啊!
明明是他费尽心机,夺取每一个女孩子的信任,然后想要从她们身上获取自已的想要的东西。
慕容悦身上的财富,解静娴身上的权势,黄薇利身上的情欲快感,他没有真心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却偏偏表现出来的是痴情情圣好男人模样。
现在一切暴露之后,他又把所有的脏水泼回给这些给过他真情给过爱的女人。慕容悦已经失踪六年,这脏水他泼不了,那他泼给解静娴和黄薇利,而他只做这三段感情的受害者。
这样无耻、卑鄙、徒有虚名又极度自私的男人,以前的慕容悦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哦,原来如此。”陈兰恍然大悟一般的点头道,“冀总,受了这么多委屈,真是苦了你这么个大男人,这有气度,不去跟女人计较。”就算要计较,在没有攀上高枝之前,都必须忍耐着。
现在面前就是有这么一枝高不可攀的高枝,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巴结一下。所以,他们既然要听他的私事,那他就摆在受害人的角度上去,打一场感情牌,让他们动动恻隐之心,这样更能或得他们的一些好感,那就更快的接近距离。
冀容寒笑着摇摇头道,“陈助理,我是男人,受一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冀向阳看着几人的脸色都带着一些同情,随即顺势说道,“是啊。我这个儿子,在感情这条路上,是多曲多折,让人无奈又不得不屈服。”
看着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僵凝,冀家父子暗暗松了一口气。虽不知道为何这几人在私事上这么好奇和八卦,但别人想听,想不能不说吧。只要能接近与这个贵人的距离,要他们怎么说都行。
不过,还好,看着他们的意思,好像挺满意的。
“哦,对了,”陈兰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让冀家父子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生怕这个陈兰又想出那些为难他们的问题。“冀总,你说你的前前未婚妻失踪了六年,至今还没有一点音讯,是吧?”前前未婚妻,就是指慕容悦。
听到这个问题,冀家父子内心猛得慌张不安起来,整颗心再一次吊了起来,似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慕容悦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没有人比冀容寒和冀向阳更加清楚。她不是失踪,她是跳海了,只是却生死不知了。他们父子俩也派人暗暗到那边海域去打捞,看看能不能找到慕容悦的尸体什么的,后来,在慕容悦落海的地,找到一串当时慕容悦所带的珍珠项链。至于尸骨,据打捞的人说,可能被鲨鱼吞了,失骨无存了。
因而,他们也就暗暗放下心来了。只要慕容悦真的消失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冀家是为了谋夺慕容家的财产,害死了慕容修及他的女儿慕容悦。
但,毕竟做亏心事,在别人问起六年前的事之后,还是心虚与紧张的,更需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已露出什么马脚,那就惨了。
冀容寒强装镇定,脸上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是的,陈助理。”
“那我说如果你前前未婚妻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陈兰眼神犀利的盯着冀容寒,冷声的问道。
只是冀容寒想也不想,立刻慌张的答道,“不可能!”
慕容悦都死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根本就不会接受这种假设。
“为什么不可能?”陈兰一点都放过冀容寒,冷厉的道,“你那个未婚妻只是失踪,并不是死亡,为何就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不是吗?”很在咄咄逼人的气势。
就是因为死了,所以她才不可能再出现。
只是这话,他根本就不能说,不然,等待着他的不仅是名声扫地,更可能是下半辈子都是在牢狱时度过。
冀向阳也是眼神一厉,他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个陈兰似乎是不打破沙锅不问到底的趋势,而且越问,越想要挖出冀家隐秘之事。
冀向阳脸色不太好的狐疑的问道,“陈助理,你似乎你寒儿私事特别上心啊?难道陈助理你……?”那没有说完全的话,是指陈兰喜欢上了冀容寒。
这怎么可能的事。
陈兰立马摇了摇头,好笑的道,“冀董事长,你真是说笑了。别说冀总已经有了再一任未婚妻,那未婚妻肚子时还有一个孩子,我陈兰都没有这么贱,去做一个人人厌恶的第三者,就是冀总是个黄金单身汉,冀总也不是我的理想对象,所以冀董事长,请你你放心,我不会去破坏贵公子再次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这完全也有取笑的成份在这了。
冀容寒三任未婚妻,一任失踪,一任退婚,现在这一任,听说也是强逼被订婚的,没有一任是顺利的,在外人眼里,冀容寒的姻缘真是坎坷,值得人同情,只是却也让人笑话罢了。
陈兰这么说,冀向阳虽然心里气极,但却偏偏不能对着陈兰发火,只得说道,“一切都要靠缘分。”
陈兰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嗯,是的,一切都要靠缘分。有人千里姻缘一线牵,有人却对面不相逢。不过,”陈兰话锋一转,说道,“冀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假如你的前前未婚妻出现,你要怎么办?要知道,你现在还有个怀着身孕的未婚妻呢。”
冀容寒虽然知道慕容悦根本就不可能再出现了,但凡是有个万一,万一慕容悦真没有死,突然现在在他面前,他要怎么办?即使慕容悦出现在他面前,对肯定没有了情份,而是仇恨了。
冀容寒笑了笑,说道,“陈助理,既然说了如果,那你肯定是假设,既然是假设,就是没有事实依据的东西。不过,既然陈助理如此假设,还需要一个答案。那行,我告诉你吧。我现在不仅是与另一个女人订了婚,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同时,我也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就是为了责任,我也不能再随便退婚,”他把孩子的父亲几个字咬重了一点,“所以,很可能我会辜负她了。不过,毕竟是我爱过的女人,如果她真出现了,我肯定会介绍了所有的青年才俊给她认识,相信随着时间流逝,她会慢慢忘记我,找到自已幸福的。”
这话说的真漂亮,冀容寒自已都忍不住给自已点32个赞了。不过这话说来,也是因为孩子,他才能这样说。
假如黄薇利没有孩子,慕容悦突然出现,也是他的未婚妻,两个未婚妻,他肯定得选慕容悦。可他不想选一个仇人在身边啊。
冀向阳更是满意冀容寒的回答,他这个儿子如果不是时刻想着从他手中夺走董事长的位置,说不定他真的会很疼爱这个儿了。
陈兰似乎对这个答案倒是满意,其他人表情平淡,也只是拿着酒杯,各自的拿着酒杯喝着酒。
就再冀向阳父子认为陈兰不再发问时,突然如一颗炸弹扔在他们身边一样,吓得他们心惊胆战的。
陈兰道,“冀总,听说现在冀慕分公司,就是以前慕容集团改制而成的,是吧?”虽是问着冀容寒,不过没等他们点头答应,她继续说道,“如果慕容悦突然出现了,你们会把慕容家的财产还给她吗?”
既然不会再选慕容悦,那会把慕容家的财产还给她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可能。要知道,为了得到慕容家的财产,他费尽心机的设计这么多年,所以即使慕容悦突然出现,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还给慕容悦的,好不。
冀向阳尽力压下内心的恐慌,面上严词义证的怒道,“怎么,陈助理是今天来参加宴会,是专门来为难我们父子,让我们难堪的吗?”
陈兰立马摇了摇头道,“冀董事长,你误会了,我没有想着为难你们的啊?我刚刚不是说了这都是假设的吗?”
冀向阳哼声道,“哼,既然是假设的东西,那就是毫无意义。那请陈助理别再假设这些有的没有毫无意义的东西。”绝不能承认他心虚了,“我冀氏集团虽没有东方公司有权势,但好歹是我冀向阳一手建立而成,我冀向阳的年龄比众位在场的几人,任何人都大,根本就没有必要坐在这里,受你们的侮辱与嘲笑。”
一涉及到他本身的敏感问题,冀向阳老奸巨猾的迅速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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