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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棋逢对手
李府。
李芷歌猛然一脚甚是粗鲁地踢开了房门,怒气冲冲地坐在了圆桌前,心急火燎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咕噜咕噜就喝完了。
“小姐,这茶凉……”晴雨不禁小声提醒,不知所以然,完全是云里雾里。
“凉才好,冷水才能灭火!”李芷歌不禁喃喃说道。
“小姐,你是在生王爷的气吗?”晴雨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双眸子不免忧虑丛生,不知当问不当问。
“别再跟我提起这个人!”李芷歌不禁瞳眸浴火,气得一阵牙痒痒,他竟然又一次见死不救,可恨!
“是!”晴雨默默垂首,现在小姐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能再火上浇油。
“睡觉!”李芷歌二话没说,撩起被褥,躺上了床。
晴雨不免有些讪讪,小姐一不开心就会睡觉,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
大厅。
“老爷,明日便是皇太后的寿辰了。妾身这里准备了一份礼物,您看怎么样?”张明茗一身宽大的孕妇装更是显得肥胖过人,朝着李毅岩一阵谄媚地笑,手中拿着一个正红的锦盒,里头是一串通透清澈的碧色佛珠。
李毅岩微微颔首,沉声道:“皇太后信佛,这碧玉佛珠倒是不错!”李毅岩这些日子以来很是不待见张明茗,但是对于她的管理能力还是很赞赏的,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很是得他的心,“你有孕在身还要操劳家中事宜,辛苦了!”
“多谢老爷!”张明茗听得此话,心中一阵狂喜,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可是够不待见她了,但是现在她怀着李家的子嗣还盘算这全局,总算是拨的云开见月明了。
得意地瞥了一眼受宠的黄琴玉,嘴角一阵邪笑,你这狐狸精除了长了一副好皮相另外还会做什么?
打理相府事宜,真是笑话!
“老爷!明日的寿宴出席的可都是王孙贵族,毕竟这嫡庶有别,如梦他们几个就别去了吧?”张明茗朝着一旁的李芷馨挑了挑眉,明知太后意在选宸王妃,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跟上战场似的,如今让他们出不了家门进不了皇宫,自然就少了几个对手。
李如梦一听此话,整张脸都变得绿了。一听说太后寿宴她这些天可是天天都躲在房间里练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现在这个死肥婆竟然不让她去,真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就让馨儿陪老爷一块儿去吧!”张明茗端庄地笑道,推了推一旁满是得意的李芷馨,还是娘有办法!
你们这些个小狐狸精想勾引宸王,做梦都别想!
黄琴玉脸色未变,玉手紧按着满是不甘的李如梦,示意她不可造次。随即缓缓起身,微微施礼淡笑道:“大夫人刚才可还说了嫡庶有别,这会儿怎么就忘了大小姐呢?她才是咱们相府的嫡女!”语气虽然温婉但是听在张明茗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是一颗巨型炸弹!
张明茗气得一阵脸色发白,这个狐狸精竟然嘲笑她贬低他是继室,猛然咬住发白的嘴唇,语气冷淡:“让她去岂不是要丢尽咱们李相府的脸面?”不免冷声嗤笑道:“馨儿可是咱们帝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出席皇太后的寿宴再合适不过了。”
黄琴玉脸色微沉,眸子微眯,不免愤愤喝道,“大夫人如此说,只怕是太过徇私了吧?”
“你……”张明茗被她如此挑明的话语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嘴银牙,随即淡然笑道:“我这可是完全为了咱们相府的名声,大小姐出身于乡野,粗鲁鄙俗,无才无德,要是再太后的寿宴上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就连咱们整个李府都会颜面丧尽!”
李毅岩的脸色微沉,太后的寿贴上写的是未出阁的嫡女,只怕这次的宴会不简单啊!至于李芷歌,之前双王会审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太后不可能不知晓,若是太后在寿宴上询问起,不去,只怕是不妥。
“就让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赴宴吧!”李毅岩凝眸沉思,淡然说道。一人是原配嫡女,另一人是继室长女,若是不严格算起来也算半个嫡女。李芷馨是他这些年来一直用心培养的,若是能在宴席间获得皇上或者王爷的青睐,他丞相的地位便足可以保全了。
李如梦气得猛然转身,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什么都不比李芷馨差,偏偏唯独就差了一个出身!为什么她的娘亲是个姨娘,为什么?
李芷馨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与张明茗对视一眼,心中大喜。她就知道爹不会傻到就带着李芷歌那个村姑去寿宴的,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才是他需要的。
只不过,和那个鄙俗的村姑走在一起,她肯定会被人耻笑的!
李如梦,想去寿宴,做梦去吧!
***
静苑。
李芷歌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踏实,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碾过,说不出的挣扎。心底又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又似乎是想得到什么,患得患失,此刻就连自己都说不出的所以然来。
慌乱。凌乱。混乱……
此刻她的心就好似搅乱的一池春水,彻底乱了!
突然,一不明物体从窗户跃身而入飞速地钻进了李芷歌温暖的被窝,猝不及防,吓得她猛然抚摸上腰间的软剑,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按住了,不得动弹。
“是我!”他的声音无比温雅,不禁让李芷歌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这家伙该不会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吧?
抬起一双疑惑的瞳眸,另一只手猛然在轩辕佑宸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一直呲牙咧嘴。
“你……干什么?”略带不满地低声问道,略显黑暗的被窝里可能看到他那漆黑的眸间闪过一丝异样。
是真的!
“你来干什么?”李芷歌尖尖的下巴近乎倔强地翘着,声音很冷,眸光很淡。
“我来送东西。”说着便将袖中的两个锦盒拿了出来,一个是长方形的,另一个是圆形的,凤眸说不出的温柔似水,这样的轩辕佑宸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什么东西?”李芷歌没好气回道,淡漠地瞟了眼他手上的锦盒,看来是又想故技重施,“拿回去,我不要!”
“好了,来,打开看看!”轩辕佑宸耐着性子就像哄小孩子吃饭似的哄着她,宛然一副标准暖男的模样,就连轩眉都显得不那么浓密了。
“我说了不要了!”李芷歌使着性子,别过脸去,瞥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啪!”锦盒被打开了。
这次轩辕佑宸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在聆听了紫霄的教诲:这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她说不要其实内心却是相反的,她们只不过是赌气或者拉不下面子,所以这个时候还需要主动。
李芷歌淡淡扫了眼锦盒中的事物,是那日在商街看过的玉簪和胭脂,虽然面上淡淡,但是心里却掀起了阵阵涟漪。
“这是送你的。”他将两个锦盒盖上放在了李芷歌的手中,“其实今日你出府之时我便派了人保护你。只是还没有等他们出手,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便出手救了你。”眸间神色也愈来愈凝重,偶尔投向李芷歌的眸光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深邃。
“那你应该派人查过他的底细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李芷歌冷冷抬眸,看似淡漠,实则恼怒。
“如果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会如此。适才问你他是何人。”轩辕佑宸一双黑眸,宛若深渊寒潭,令人看不见底,“此人轻功特异,并非中原人士。”
李芷歌不免诧异,蓦然抬首,疑窦丛生,“那他是什么人?”其实她也很是怀疑此人的意图,但是他的黑眸很是纯澈,而且直觉告诉李芷歌此人并非歹人。
“你们不相识?”轩辕佑宸握着李芷歌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有些激动,凤眸透出一股凌厉的光芒不禁让人有些害怕。
“那天我们去商街,你还记得有人卖艺吗?这个步惊风就是弹琴的那个。”李芷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对轩辕佑宸细细道来。
“他是伶人?”轩辕佑宸眸光如炬,简直不能让人直视。
“张傲霖还骂他是下作的名伶,应该错不了。”李芷歌淡淡说道。
“不!”轩辕佑宸淡漠冷肃的声音让李芷歌不自觉地浑身一颤,“这或许不是他的真面目……”
“你是说,易容?”外公生前曾经教过他易容术,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并非难事。但是如果这么说来,那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查清楚。”轩辕佑宸收回沉思的眸光,悉数投在了李芷歌的玉脸上,眉端细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过一阵阵潋滟的波涛。
李芷歌敛眸,不去看他动人心魄的眸光,一颗心惶惶地跳动着,不免有些紧张道:“你看什么,我脸上又没花。”
轩辕佑宸突然点点头,轻声但坚定地说道:“你比花还好看!”
李芷歌的脸蓦然一阵通红,心底却是一阵欢愉,脸上淡淡眸光深邃,“你就是这么哄女孩子开心的?”
轩辕佑宸微微一耸肩,双手一摊,很是无奈道:“我就对你说过!”
李芷歌看到他那一副紧张的表情不禁心底暗笑,收了手中的锦盒,淡淡挑眉:“东西我收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轩辕佑宸没想到她竟然赶人,很是慵懒地侧躺在了床上,全然一副赖在这里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王爷的模样。
“听见没有?”李芷歌不禁有些气恼,使劲推了推他健壮是身躯,却是纹丝不动。
“有点累了,先躺会儿。”无赖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让人无可奈何,李芷歌闻言,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绝的笑容,慧黠的清眸带着几丝淡笑。
突然一柔软的物体正摩挲着他的俊脸,痒痒的,很是不自在。猛然张开凤眸,却见李芷歌手中正拿着那盒桃花姬在自己的脸上擦!
“你……”一时竟然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招倒是挺绝的!
“你什么你,赶紧走人!”李芷歌慢悠悠地将梳妆台上一盒盒胭脂水粉悉数拿到了轩辕佑宸的跟前,一阵晃荡,嘴角带着坏笑,清眸微眯,“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化妆成女人的模样,肯定是倾国倾城,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疯狂……不如,继续躺着?”
轩辕佑宸脸色一阵黑沉,这话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什么倾国倾城,他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好,我走!”很是识相地离开了床榻几米,稳稳地坐在了一侧的圆桌前,气的李芷歌一阵干瞪眼。
“我让你离开这里!”不禁淡淡命令道。
“我累了!”轩辕佑宸面无表情地说道,优雅地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品尝起来,好似人间仙露。
李芷歌黛眉微蹙,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三番五次的赶人都不走,难不成还要她亲自动手不成?
轩辕佑宸凤眸环视四周,布置得简单雅洁,靠窗的几案上,摆着一方棋盘,嘴角微微勾起,凤眸潋滟波光,说不出的优雅。
“你会弈棋?”轩辕佑宸不禁慵懒地问道。
“怎么,有问题?”李芷歌淡笑道,以前外公可是最爱和她切磋棋艺了。只可惜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研究那些个珍珑棋局了。
“对弈一局如何,你若是赢了,我便立刻离开!”轩辕佑宸挑眉。
李芷歌黛眉一凝,要说弈棋,她的技艺不算差。
只是,眼前的男子,她却是不敢小瞧。但,看样子不这样,他是不会走的。毕竟,要论武功,她更不是他的对手。若是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是吃亏。
“好!一言为定,耍赖的是小狗!”李芷歌郑重说道,似乎胜券在握,自信满满。
轩辕佑宸薄唇微勾,想赢他只怕难!今天,他就是赖在这儿了。
李芷歌起身,缓缓落座在轩辕佑宸的对面,伸指拈起一粒黑子,日光映照下,玉指黑子,黑白分明,衬托的手指莹白纤细,玲珑剔透。
她不动声色地在东北角放下一子。
轩辕佑宸望着她葱白的玉指,唇角扬了扬,伸手执子,缓缓落在棋盘上。
两人一来一往,下了才几个子,李芷歌便觉得轩辕佑宸的棋力浩如烟海,每一步都手段奇妙且又凌厉逼人,令她看不出他的棋路来。
都说观棋识人,对手棋力浩瀚,关键之处,杀法精妙,决断雷厉风行。由此可见他心胸深广而不失大气磅礴,怪不得能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杀伐决断,犹如天降战神!
李芷歌微微凝眉,不敢小觑,她落子的速度愈来愈慢,每一步都细心斟酌。此刻,她关心的早已不是输赢,而是弈棋的快意。当初外公与她对弈之时也是有这种感觉,时隔多年,没想到还能碰上这样的对手。
轩辕佑宸的眸间神色也愈来愈凝重。
日光脉脉,落子无声。
不知不觉间,棋盘上已布满了黑白之子,方寸之间,杀气凌然。
“你的棋艺很是精湛!”轩辕佑宸拈起一粒白子,却不落下,忽淡笑着称赞她。
李芷歌心弦一颤,淡笑着落下一子,自信道:“等我赢了这盘再称赞也不迟!”
“哦,是吗?”轩辕佑宸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慌不忙落下一子。
李芷歌秀眉微凝,拈着黑子的玉指顿了顿。压下心底惊疑,她淡淡问道:“你确定放在这儿?”
“不错!”轩辕佑宸淡淡一笑,再落下一子。
李芷歌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终于慢慢落下。
“看来这一局你未必能赢。”轩辕佑宸略显慵懒地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黑子的左边,很是扑所迷离。
李芷歌凝眉沉思,不禁有些不敢置信!
此刻,棋局却已对她十分不利。
他的白子已将她的黑子所排成的长龙围住,黑子形势危急,似乎已没什么胜算。
李芷歌心中一惊,收敛心神,细细琢磨,忽而展颜一笑,不慌不忙拈起一粒黑子,轻轻向棋盘中间一落,那条黑龙立刻与中腹黑子成合围之势,将白子团团围困。
轩辕佑宸本已胜券在握,却不想李芷歌只落下一子,便将形势逆转。
“棋逢对手,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他丢弃手中白子,朗声大笑,笑声里是无尽的欢畅。
“这局棋还未完,怎么不下了?”李芷歌意犹未尽地说道。
“留一残局,他日再弈。”他突然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魅惑,淡淡道:“有些乏了,先睡一会,起来再战!”
李芷歌抬首,突然明白过来,这人确实狡猾!
这一局棋若是他输了,自然是要走人。若是他赢了,只怕自己面子上过不起,还是会不客气地赶人的。如今这般不分胜负,那他便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而且自己还没有理由赶他走!
李芷歌轻轻颔首,黑眸间浅笑盈盈,不禁赞叹,果然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儿,都快变成人精了。
夜色渐深,李芷歌缓步走到床榻前,夜风荡起她那身宽大飘逸的青衫,好似一朵绽开的花。
“时辰不早了,你要睡回你的王府睡去!”李芷歌轻轻推了推睡得正沉的轩辕佑宸,突然嗅到一股似兰非兰的香气,敏感地凑近了他安静的睡颜,这香味是从他的脸上散发出来的。
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抬起清眸,撞上了某人柔和的眸光,宛若煦暖的阳光照映着。
“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入睡!”他优雅的声音带着几分玩笑,却说不出的真诚。
李芷歌玉脸涨的通红,此刻他们两人几乎是鼻尖相对,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柔软诱惑,四目相对,他突然俯身在李芷歌的鼻尖亲吻了一下,心头一阵凌乱……
轩辕佑宸深黑的的眸中满漾着柔情,突然眸光一深,慵懒一笑,伸手一揽,坚实的臂膀便已经缠上了李芷歌的纤腰,“时辰不早,的确是该睡了,明日还得进宫赴宴。”
李芷歌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呆了。
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冷傲,他的慵懒,他的洒脱,他的狡猾,他的淡定,他的霸气,甚至他的无赖……都令她的心深深的震撼。而此时,她从他深黑的眸中看到了宠溺和柔情,还有她的影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问,她有些不淡定,他真的要她做他的王妃吗?
他俯身,大手一拢,牵住了她的纤纤玉手,唇角的弧度轻扬,稍一用力,她便落入到他温暖的怀抱里。
“是真的!”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沉定而坚决,一字一字敲在她心头。
“可是……”李芷歌不禁有些不适应,心,有一丝隐隐的恐慌。
轩辕佑宸听出她话里的不安,搂着她的纤腰,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偎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清幽的龙延香,一颗心渐渐迷乱。
“可是我没有合适的衣服首饰……”李芷歌清眸微闪,突然不甘地开口说道。
轩辕佑宸突然闷笑着俯身,拦腰将李芷歌一抱,向窗外走去似乎是想离开这里。
突然一阵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让两人不禁为之一振。
“谁啊?”李芷歌胡乱地整理了衣衫,轩辕佑宸早就已经不知道躲去了哪儿。
两个丫鬟端着精致的衣服首饰进了屋,柔声道:“这是夫人特地为大小姐准备的明日宫宴上穿的衣服首饰。”随即悄悄退下,并无二话。
李芷歌微微有些狐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素手正想抚摸那些精致的首饰,却被一只大手猛然扣在了空中,神色凝重。
“怎么了?”李芷歌不免诧异,这什么情况?
“这些东西有毒!”轩辕佑宸不禁开口郑重道,神色异常清冷,看得人心里只发毛。
“你怎么知道?”李芷歌不禁皱眉,就连她这个查毒的高手都没察觉,他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那两个丫鬟说的。”轩辕佑宸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禁让李芷歌怀疑他是在胡言乱语。
两个丫鬟进来就说了一句话!
“我看看!”李芷歌素手抚上轩辕佑宸的额头,似乎并无异样。
轩辕佑宸袖长的大手握着纤纤玉手,云淡风轻道:“我能听到她们出去之后的对话。”
李芷歌不由地瞥了瞥嘴,真是假的,“你有顺风耳?”不过以以往的经验,他的确是有。
轩辕佑宸优雅地坐在一侧,摇了摇头,甚是优雅,随手拿起一旁的茶盏,细细抿了一口。
“她们说什么了?”李芷歌不免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轩辕佑宸言笑晏晏,不禁让李芷歌一头雾水。
这家伙今天脑子秀逗了,不搭后语,“切!不用你告诉,我自己会知道。”随手撩起那一件正红的宫装,前后左右仔细研究了一番,并无异样。
随后拿起一旁的朱钗配饰,均无毒素,不禁眯起水眸,这家伙是存心耍我的吧?
“毒呢?”李芷歌气势汹汹地朝着轩辕佑宸伸手,清眸不免愤怒。
轩辕佑宸优雅地抿了一口清茶,云淡风轻道:“托盘上!”
李芷歌微微一怔,这些人果然是老奸巨猾,轻嗅了嗅托盘果真是有问题。清眸流转,不禁诧异,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是慢性媚药的一种,毒性极强,但却会隔六个时辰发作。算算时辰,应该是明日宫宴之时,究竟是谁如此恶毒要她在宫宴之上丑态百出?
“其实你中了也无妨!我很乐意替你解毒!”轩辕佑宸嘴角微勾,凤眸带着几丝邪笑,似乎早就已经知道这是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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