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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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深度？

没关系，我看的是老公的脸。

好片不一定叫座，烂片却很容易叫座。这就是华国新时期电影的怪圈之一。

汪崇年倒不是瞧不起粉丝电影，商业时代，票房说话，无可厚非。可是他想拍出一部既叫好又叫做的电影来。如果刚接戏的时候只是想想，那么跟沈亦白、白雪合作后就变成了目标。

有这两个演技颜值双双爆表的主演，再加上这个相对比较出彩的轻松爱情剧本以及华森的宣传，这部电影的前景一定是相当广阔。

沈亦白倒没想太多，他所想的，无非是认真对待自己的角色，每天忙里偷闲跟连御聊几句。

白雪跟沈亦白的交流并不多，大多时候，她都是自己安静坐在一边看剧本。剧组有什么聚会她也极少参加，慢慢地，剧组就流传出了关于白雪的流言。

无非就是说她心高气傲，身后有人，是靠潜规则上位的花瓶云云。

跟白雪有着最多对手戏的沈亦白却不这么认为。性格、私生活撇开先不说，起码她的演技是绝对没问题的。两人拍戏之前也会提前沟通交流，私下除了工作也没什么互动。这个传闻中“跟每个合作对象都有一腿的姑娘”，对待沈亦白并不热络。反倒是向来以清纯形象示人的女二安然有意无意总往沈亦白那里凑。

新剧开拍一周后，投资商组了个饭局，目的是为了加强跟剧组主创的“交流”，联络感情。

作为男女主角的沈亦白与白雪，自然少不了露脸。

两人下戏过去的时候，饭局已经进行了大半。包间里面烟熏缭绕，几个投资商坐在饭桌上推杯换盏、吞云吐雾，每个人身边都有几个不怎么有名气的女艺人作陪，那些陪酒的艺人里，沈亦白唯一能叫出名字的，就是同剧组的女二安然。

一见白雪进来，里头几个男人个个来了精神，热情邀请白雪坐到她们身边。白雪眉头微蹙，还不等她动作，沈亦白就拉开了离门最近的椅子，十分绅士道：“请坐。”

白雪敛了情绪，对着众人点点头，又对沈亦白笑着道了谢，风姿绰约坐了下来。

当中一个头发浓密异常带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不悦地瞥了沈亦白一眼，然后笑眯眯对白雪道：“白小姐迟到了，必须自罚三杯啊，哈哈哈......”

白雪端起眼前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微微一笑婉拒道：“我今晚还有夜戏，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谢谢刘老板体谅啦。”沈亦白清楚他们并没有夜戏，知道白雪这是婉拒的借口，当然也不会去多说什么。

美女说话大多男士都会给面子，那个中年男人却不应，一定要白雪喝酒，好在旁边有人劝着，这才满不情愿喝光了自己酒杯里的红酒。视线像是黏在白雪身上一样，那目光太过赤/裸，看的沈亦白都觉得很不舒服。

不同于白雪跟沈亦白的冷淡，其他艺人与投资商大多言笑晏晏，相谈甚欢。都是圈里的大头，说不定跟哪个处好了，人家还会给个机会。哪怕是不被捧，也算积累一下人脉资源。

其实想想就知道，华国外貌出众的人无数，每年科班出身毕业的成千上万，而不是科班出身的北漂也有很多，可是能出头的有几个？有演技、有颜值，要是没人给你机会，一样白搭。

说是喝酒聊天，某些投资商聊着聊着，就动起了手脚。沈亦白亲眼看见刘老板的手都明目张胆伸进了安然的裙子，可是安然除了娇嗔着按住他的手，并没有其他什么反应，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

明星这个职业，看着光鲜靓丽，其实里面，不知道糜烂成了什么样子。

沈亦白看着饭局上的萎靡，心里的烦躁尤甚。他看了一眼手表，想着再待个十分八分就告辞。与其在这看些无聊把戏，倒不如早点回家陪陪家里的二宝，顺便看看他给连御留的零食有没有被这两货偷吃。

他敲敲白雪面前的桌子，对她眨眨眼道：“咱们该回去补镜头了。”

白雪眸子一闪，很是自然点头：“是啊，时间快到了。”达成一致意见后，两人起身要告辞，说是回去拍夜戏。安然却很是诧异，貌似疑惑说：“哎？今天的拍摄任务不是都完成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有夜戏啊......”她话说都这里，突然就噤了声，一副她才懂，不是故意拆台的模样。可是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别的意思。

被驳了面子，投资商们肯定脸色不好看。特别是先前嚷着让白雪喝酒的投资商更是摇晃着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白酒瓶“哗啦”往红酒杯里倒酒，酒满溢出来才停手。跟着拿起酒杯走了过去，重重放在她的面前，说让她喝了别找不痛快。

那一杯白酒少说也有三两，白雪脸上还带笑，但态度很坚决，她不要喝酒。

“呵呵......”男人面部肌肉有些发僵，活动了一下颈部，看着白雪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人不知颖立娱乐刘老板呀，”早在男人过来的时候，白雪就已经站起身来，脸上还挂着笑，“我的确是不能喝酒，还请刘老板高抬贵手。”

即便是近距离看，她的脸蛋也是惊人的漂亮，五官完美，无懈可击。即便是穿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裙子，高耸的胸部也是巍然壮阔，细腰翘臀，双腿笔直修长，刘阮凡瞧着越发觉得口干舌燥，耐心也所剩无几。

“白小姐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要那么不给面子嘛。你的戏份多少，加一点，减一点，都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刘阮凡舔舔嘴唇，抬手就要去搂白雪肩膀。

“灌女士酒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沈亦白见状挡在了白雪身前，一把握住了刘阮凡的手腕，手劲之大直让刘阮凡挣脱不得，“大家都是男人，刘老板这么喜欢喝酒，不如陪我走一个？”

白雪说了声失陪就推门走了出去,到了无人的长廊处，拿出备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之后就柔声说道：“喂，你好。请问是刘太太吗......”

刘阮凡正使劲挣着，冷不防沈亦白突然松了手，身子不受控的后退了几步，看着沈亦白怒道：“想学别人英雄救美？还想跟我喝酒？呵，你特么算什么东西？”

沈亦白闻言并不生气，只是顺着话应承道：“刘老板可真是东西......”

“你特么骂谁是东西呢？”

“哦，”沈亦白两手换在胸前，勾唇冷笑，“抱歉，我也是刚知道，刘老板你，不是东西。”

“好，好，好。”刘阮凡连说了三声好，抖着手指着沈亦白就说，“你小子特么的有种，想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成全你？”

沈亦白平静看着刘阮凡，语气淡漠：“刘老板这是在威胁我喽？法律保护公民人身安全，刘老板要是想去警局喝喝茶，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一听这人的意思是想报警，怕把事情闹僵，周遭的人也坐不住了，有意缓和气氛。拉刘阮凡的，劝沈亦白的，都是场面话，沈亦白只是笑，并不说话。

刘阮凡也想找个台阶下，顺势就坐了回去，搂着安然继续喝酒。上下其手时还不忘狠狠瞪了沈亦白一眼，心里盘算着过后找人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二三线艺人。

白雪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她倩然一笑，拉着沈亦白坐下，淡定坐在一边，小声跟沈亦白说着话。按说他们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白雪却小声让沈亦白等着看好戏。

沈亦白看着包间里有些少儿不宜的气氛，只觉一头雾水，好戏，总不能是活/春宫吧？你还别说，西装革履的发福猥琐男人，年少青春的嗲嗲女孩子，还真算是岛国avi爱情动作电影的标准人设。可是白雪她应该不会，对这种戏码感兴趣吧？

很快，沈亦白就知道了，白雪所说的好戏是什么。

也就过了几分钟时间，一群人浩浩荡荡推门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穿的是高订，珠光宝气熠熠生辉。此人就是刘阮凡的太太许颖，她进门就锁定了目标，那头刘阮凡搂着安然的手落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还则放在她裙子里头。许颖冷笑，气势汹汹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酒杯对准刘阮凡的脸就泼了上去。

安然的尖叫声以及刘阮凡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一时忘了反应，只在一旁静静看着。

刘阮凡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看见来人大吃一惊：“老婆......你怎么来了？”

许颖冷笑：“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我要是不来哪能看到这么个景儿？”

刘阮凡心里慌乱，想到什么指着安然骂骂咧咧道：“老婆你听我解释，都是这个小贱人勾引我的......”

“勾引你？”许颖白了丈夫一眼冷笑，说，“还是你欺骗人家吧。她要是知道你床上不行，资产为零，还会让你这么搞？”

任何男人被说不行脸上都没什么光彩，按说照刘阮凡之前的德行，不该没有反应。可是听到许颖说了这句话后，刘阮凡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恼火，反而上前讨好道：“老婆，这些都是误会，逢场作戏而已......”

许颖避开他的手，对着安然道：“这个次品我不要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不过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他对你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帮助。任何一个懂得自爱与尊重的女性都不会明知被人有家庭还为了利益往上凑，你好自为之吧。”

安然咬着嘴唇，可怜兮兮望向刘阮凡，奈何那人心思全倒了自己妻子身上。许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刘阮凡急着想去拉她的手，可是被保镖拦了下来，没有成功。混乱中不知道谁把刘阮凡的假发撕了下来，那个神似地中海的发型直让沈亦白目瞪口呆。

这段饭局最终是以一场荒诞的闹剧收场。

上京的夜晚比着白天还要热闹许多，灯红酒绿，行走着许许多多的夜归人。

沈亦白驱车送白雪回家，想到她所说的看戏不由笑道：“今晚这场好戏是你亲手导演的？”

白雪手倚着车窗看着外头疾驰而过的夜景，大大方方承认道：“是的，影评你给打几分？”

“一百零一分。”沈亦白握方向盘的手比了个大拇指，笑着说道，“多一分尽情骄傲去吧。”

白雪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偏头看着沈亦白，眉眼间都是笑意：“感觉好像今天才正式认识你。”

“我也是，哈哈哈......”

没接触之前，两人都是矜持的保持着距离，话匣子开打后，沈亦白跟白雪才发现，两人竟是意外的合拍。他们都喜欢足球，喜欢的球队跟球员也是相同；沈亦白说他喜欢足球，但是平时打篮球居多，白雪则说她大学时就是女子篮球队的校队主力，投篮命中率百分之百；沈奕白相当喜欢国内的一个已经去世的男艺人，白雪也是超级喜欢他。甚至于两人喜欢的国外小众乐队都是同一个，友谊瞬间得到了升华。临近白雪家时，两人还约好了等有机会一起打球，沈亦白也是今天才发现，极品妹子身体里住着一个男汉子。

也是因为熟了，两人自然而然聊到了娱乐圈的“潜规则”。

沈亦白不管怎么说都是男人，所处的舆论环境相对宽松些。白雪则因为自身外貌条件，很自然被划到了“性感女星”之列。谈到自己的黑料，白雪冷笑表示道：“那些在我小有名气之后冒出来爆料的，自称是我同学、朋友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哪里来的接触。媒体总是不负责任断章取义编纂黑料，我真想拿本思修甩在他们脸上，也让他们好好复习一下什么叫做社会主义职业道德。”

说到为什么会进演艺圈，白雪表示纯粹是个赚钱多。不过她不接受“潜规则”，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不过是份职业，做不下去大不了换份工作，何必为难自己。沈亦白在旁边连连称是，又笑言两人的经纪人听到这话，肯定是要炸毛数落他们不上进的。

白雪下了一点车窗吹着风，松松挽了髻的头发间或有几缕垂落下来，青丝雪肌，看着格外的漂亮。她轻吐一口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觉得某些赞助商提供的衣服不好看，吐槽完了还得穿；我不想接的那些戏，膈应完了还得演。人生已经太多的不由己，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登到山顶下来那叫登顶，是荣光；爬到半路放弃那就失败，是懦弱。等咱们走到高处的时候再做选择，那样才显得比较酷，你说是吧。”

“对！”

等到了白雪公寓楼下，还是沈亦白先看见了倚着车在抽烟的男人。

颀长的身形，周身气息有些凌厉，路灯下，俊朗的面容晦暗不明。沈亦白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华森总裁秦苏靖，也就是自己家的*oss。

白雪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人，看得出沈亦白的诧异，她主动出声解释道:“老板在追我，我还在考虑。”

“了解。”沈亦白言简意赅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一个甩尾将车停在了秦苏靖车边，下了车窗跟他打了招呼。

秦苏靖微微颔首，目光定在了白雪身上。沈亦白同二人道了再见就驱车离开了。白雪目送沈亦白的车拐弯，然后转过头，看着秦苏靖勾勾嘴角，似笑非笑:“昨天有人说以后尽量不跟我有工作以外的接触……”

“十五小时，”秦苏靖掐了烟走上前，低头看着白雪，声音低沉性感，“我最多能忍十五个小时，然后就忍不住想见你。你说的男女平等我考虑了一下，我可以不安排你的人生，尊重你的每一个理性的决定。所以，我可以上岗做你男朋友了吗？”

对方深情真挚，难得卸下高冷面具，白雪抬头看着他，抿抿唇，点头说:“上岗吧，试用期三个月，考核结束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转正。不准利用职权压限制我戏路，也不要刻意去捧我。转正之前保密工作要做好，我不想靠男人上位，哪怕那人是你。”

“好。”秦苏靖英气的脸上难得带了笑意，目光温柔如水。他不会刻意给白雪压戏，但是船戏、吻戏什么的，他还是希望白雪只跟他“搭戏”。让她经纪人过滤这种戏，不算犯规吧。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营销大号约好了似的，先后放了一个实拍小视频。配字大意都是揭露娱乐圈“潜规则。”

“娱乐圈”、“潜规则”这种字眼本就吸引眼球。网友兴冲冲点开之后，就看到两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