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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不久前,陆大人求见了您?”消息倒是传的快,不过前来赴宴的人少不了有知晓得,一传十,十传百,看来流言的速度不比流星慢。
桦绱蹙眉,未作答只听辛大人继续说道:“陆大人千里迢迢来见您,果真还是殿下的面子大。”辛大人望向桦绱,眼中并无调侃玩笑之意,这句话倒像是个引子,让桦绱心底的困惑瞬间被照亮了。
她虽心中疑虑,倒是也没细想,如今看来陆铭远他好端端的怎么来这里,算起来陆大人离西京的第二日太子就坠马了。只为赴宴?一路奔波来韶州,谁信呢!淮王与陆大人也没多相熟的,见面的次数一巴掌数的过来,一直深交的薛公公可都是礼到人没到的。
见她?年多都忍住了,何故费那个心思呢?因为刘咏案?刘先都没急,他又操得哪门子心?真是越来越令人好奇和怀疑。
提起陆铭远,她怎么忘记还有个人被她刻意忽略,那人这些年是不是太过安静。若是当年没有去冷宫,没有看到那一幕,没有后来发生的惨案,没有母妃的隐忍退让以及东宫那些尘封的辛秘之事,她怎么也不会怀疑到那人身上的——陆莹珍,如今的陆太后。
这些年她府中抓出的细作,她汤药中不至死却疯癫的毒,她府外隐于暗处的眼睛。。。最先怀疑的都是陆后。桦绱对她的了解源于刻骨的伤痛,源于母妃的委曲求全。
桦绱前面有个早早夭折的王兄,东宫多年未出康健的孩子,桢儿的‘体弱’,太子良娣的多次小产。。。许多年后她才明白,那是世人口中的宫斗,始作俑者便是陆太后。
昌荣大长公主在她去封地的第二个月给她来了封信,她尤记得那句:桦绱,小心陆后。
人的脾性最难更改,陆后又怎么会放弃对权利的热爱。
“没有人证,就好似整圆缺了一块。”桦绱低念道。
“殿下,也这么想的吗?”
“辛大人,你早就怀疑了?”有可能真是王皇后的谋划,有可能另有他人。手段倒是高明,自己身上不沾一丝血猩。
辛大人点了下头,眼神一沉,反问道桦绱:“殿下知晓是谁办的案件?”
谁?
“孙少卿。与陆大人的夫人倒是远房堂亲。”这倒是个令人恍然的事。
桦绱欲起身离开,辛大人突然说起一事:“殿下,当年顾公子坠崖前,臣曾在宫门口看过他。”当时见顾公子的兄长拉住急欲出宫的他,身边还有杜谦行、施家三郎,与他们相隔百米的距离。他本欲上前却被身后两位同僚喊住,小聊了会儿,再看过去的时候,顾公子已经离开,一行整装的侍卫驾马疾驰出宫,听同僚说那是东宫太子的侍卫。因同僚盛邀,他一时推拒不了,三人一起去酒楼小酌,这事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第二日,四家便出了事,就江家侥幸活了下来。
现在想来,顾公子好端端的一路驾马跑到城外山间作甚,还是在临近傍晚时分,独自一人。若是有人追赶,而不得已行至险地,被逼坠崖,倒是极有可能。因顾家亡,自然也没人会去追究某一个人的死亡,这事也就被掩下去了,无人问起。询问本就是件有趣的事,百态的反应有时也令人啼笑皆非的。比起下属的尽职尽责,辛大人完全是走过场的姿态,从容的给四公主递着绢帕,沉着的品着茶,就像在听一出戏一般的入迷。那泪饱含多少真情,从回话、神情肢体语言来判断真实性是件极费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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