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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亲王妃絮絮叨叨直说了小半个时辰,也没听到一声儿子的咳嗽,更没听到一句诸如“娘,儿子累了,想歇一阵子……”之类的言语,故而宁亲王妃心情大好,在以一句:“……看来这建威将军府的大姑娘真是个好的。”结尾之后,宁亲王妃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开心的笑道:“泽儿,你今天的精神真不错,要不要到外头去晒晒太阳?”
原本一直没有咳嗽也没有气喘的萧泽突然就咳嗽起来,宁亲王妃赶紧为他抚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萧泽才算是平复下来,自然宁亲王妃那个关于晒太阳的提议就此搁置了,这在屋子里风不吹日不晒的都咳成这样,回头真吹了风可就麻烦了。
“泽儿……泽儿……”宁亲王妃眼圈通红,豆大的泪珠在眼里转圈圈,儿子病弱成这样,她真是难过的死的心都有了。
“没……没事……娘……儿子……自小不省心……人说……祸害……活……千年……儿子……且死不了……”萧泽边咳嗽边说,苍白精致的小脸已经涨成了异样的红色。
宁亲王妃哭道:“傻孩子……都是娘没照顾好你,才让你的受了这么多的罪……”
萧泽连喘带咳的劝着,让一旁的小厮扣子都看不过眼了,他郁闷的瞅了自家公子一眼,万分憋屈的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他不看了还不成么!装!装,就可劲的装吧,王妃可是您的亲娘,非得这么样么?扣子虽然知道自家主子不得不装的理由,可也用不着连王妃一起蒙在鼓里吧,这些年来,王妃为了自家主子的身子,不知费了多少的心思哭了多少回,公子真是狠心!
低头悲哭的宁亲王妃没有看到儿子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若是有得选择,他其实也不想装病,欺骗一心疼爱自己的娘亲是件让人很有负罪感的事情,可是他却不得不如此行事。知母莫若子,萧泽知道自己的娘亲实在是太过善良纯真。有时候萧泽真的无法理解,在皇族这个世间第一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家族中,他那纯良无邪的娘亲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貌似活的还挺好,太后皇上皇后还有自家父王都很看重她,做为一个继王妃,萧泽觉得自己的嬷娘亲已经成功的不能再成功了,难道就是靠着那近乎白痴的纯良天真?这个问题萧泽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不连亲生母亲都蒙在鼓里,萧泽防的是他的两个异母哥哥,宁亲王世子萧淆和二公子萧淅,他们一个比萧泽大六岁一个大四岁,早在宁亲王妃进门之前,宁亲王爷就为长子请封世子,先行定下世子之位,以绝继王妃的念想。
其实宁亲王妃从来没有过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世子的念头,在她看来儿子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做个富家翁,逍遥自在的过的辈子比什么都强,做什么王爷世子的,见天天不亮就得爬起来上朝站班,累的跟死狗似的不说,还得天天担惊受怕,万一哪天皇上不高兴,做臣子还得倒霉,世子王爷什么的,真真是苦行当,宁亲王妃才不想让儿子受这个罪呢。当然这是宁亲王妃藏在心里的说法,她再傻再天真也不会将这话直接说出来。
奈何宁亲王世子和二公子打从继母一进门就自觉主动的患上了了被害妄想症,他们总觉得继母时时刻刻都卯足了劲儿想除掉他们好给三弟萧泽腾位子,所以不论宁亲王妃对两个继子有多好,这二人永远都觉得继母心怀鬼胎,一举一动都在给他们兄弟挖坑下套儿。以自保为名,打从萧泽一出生,他的两个哥哥就憋足了劲儿想除掉这个异母弟弟。倒是对于继母所出的妹妹萧灵,宁亲王世子和二公子却是百般纵容,将萧灵生生惯着个刁蛮娇横的大小姐。以至于萧灵不和娘亲不和亲哥哥亲,只和大哥二哥哥亲。说萧灵的脾气是被她大哥二哥惯出来的可一点儿都没冤枉这两个人。
萧泽生的极好,小时候真是粉团雪玉一般的小人儿,他脑子聪明学说话又早,所以极得父王的喜爱,从萧泽三岁开始,宁亲王爷真是走哪儿都带着他,见人就显摆自家白嫩可爱水灵灵的小儿子。那时萧泽小,完全不懂什么叫韬光养晦,不用人教就知道显摆自己的聪明伶俐,这便让他的大哥二哥越发忌惮,兄弟俩好不容易抓了个空子,使计让五岁的萧泽失足跌入莲花池中。那时可是数九严寒,若非萧泽的奶哥哥找不到小主子满王府的喊叫,只怕五岁的小萧泽就这么冻死在宁亲王府的莲花池中。
从那时起,原本是健康宝宝的萧泽就变成了小病鸡一只,一年十二个月,他至少有十一个月在请医吃药。自然是不能再带出去显摆了,宁亲王爷一开始还每日数次看望,可后来日子久了,宁亲王爷觉得这个儿子怕是活不到成年,对他的心也就淡了,正好大儿子二儿子又刻意显出自己的才干,渐渐的,三公子便成了宁亲王府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除了亲娘宁亲王妃,再没有人如何重视三公子萧泽的生死。
“禀王妃娘娘,王爷回府了……”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正在哭着的宁亲王妃忙拭了泪,拉着儿子的手说道:“泽儿,你好好歇着,娘先走了,明儿再来看你。”
萧泽眼神一暗,心中暗道:娘到底看父王比我重多了,父王一回来她就走。不过口上萧泽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只连喘带咳的说道:“娘……慢走……”
宁亲王妃刚出浩然居,就遇上二公子萧淅,二公子赶紧上快步迎上前躬身行礼道:“儿子请母妃安,您这是从三弟那里出来,三弟可好些了?”不得不说二公子萧淅是实力超强的演技派,他明明一心要治死三弟萧泽,可是从来不曾流露出来,反而处处显的极为担心弟弟,他那精湛的演技骗过了除了他大哥和三弟以外的所有人。
宁亲王妃还沉浸于对儿子病情的担忧与伤心之中,她拭了眼角的泪低声道:“淅儿有心了,你弟弟还是那样,总不见起色,真是愁死人了!”
萧淅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得意,心道:那小崽子见天吃药,能好才怪。可他脸上却写满了担忧,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副担心弟弟担心到寝食难安的表情。
“淅儿你这是要去看泽儿?”这条路只通向浩然居,所以宁亲王妃才有此一问。萧淅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专门等在这里打探那小崽子的病情,他连连点头道:“儿正有此意,三弟久病卧床,想来心是必会烦闷,儿正想去为三弟解闷。”
宁亲王妃听了这话又哭了起来,“淅儿啊,你真是个好孩子,泽儿若是好好的,你们兄弟同进同出也好有个帮扶照应那该多好,可泽儿的身子……”宁亲王妃说不下去了,没多会儿又哭成个泪人儿。
萧淅心道:谁要与那小崽子同出同入,二爷巴不得那小崽子立时死了。心里是那么想的,可萧淅嘴上却不会那么说,他低头做沉痛状,无比痛心的说道:“母妃说的极是,每每看到别家兄弟同出同入,儿子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倘若儿子能替三弟生病受苦就好了,可怜三弟病了十年,竟连一天正常的日子都没过过。”
宁亲王妃听继子这么一说,心中越发难过,哭的也就更加伤心了。萧淅见继母哭的伤心,心中却有种别样的快意,抢了他母妃位子的人,活该哭死你!从小被身边人带歪了的萧淅从来都不去想,他的生母过世三年父王才奉旨娶了继王妃,说破大天也不能把抢王妃之位的罪名按到他的继母的身上。
“母妃,听说父王回府了,您快过去吧,儿子去瞧瞧三弟。”觉着火候差不多了,萧淅才貌似诚恳的说了一句,与继母做别往浩然居而去。宁亲王妃则回去迎接丈夫宁亲王爷。
宁亲王爷二十七岁那年娶了十五岁的继王妃,他刚好比继王妃大一旬,自成亲之后是把王妃又当妻子又当女儿养的,见妻子双眼哭的通红,活脱脱象只受了大委屈的小兔子,宁亲王爷老心肝都疼的揪了起来,他上前搂住王妃怜惜的说道:“柔柔,又去看泽儿了?”宁亲王妃芳名颜清柔,宁亲王爷在无人之时总会爱怜的唤她柔柔,宁亲王妃性情素来柔顺,丈夫怎么叫便怎么应,故而在房中之时夫妻两个异常亲密。
宁亲王妃伏在丈夫的怀中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鼻音,宁亲王爷原本已经有十分的爱怜之心立刻爆棚,都不知道怎么怜惜疼爱自己的小王妃才好了。其实从前成亲之时,宁亲王爷还有些不乐意娶个比自己小一旬的小王妃,不想一夜洞房之后,宁亲王爷百练钢立时化绕指柔,彻底臣服于小美人的石榴裙下。也就是宁亲王妃天性纯真善良,要不然宁亲王府早就没有世子和二公子的立足之地了。宁亲王妃只想着丈夫对自己好,自己就要对他更好,还要对他的孩子好,十五岁的小继母做的极为出色,这也让宁亲王爷越发爱重这个纯真善良识大体顾大局的小王妃了。只是这夫妻二人都忘记了,世间之事并不是一张绣被便可遮住所有丑恶,王妃纯善不代表人人纯善,倒霉遭殃的可就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儿子萧泽了。他们只知道儿子长年病弱,却从来没有细想背后的原因。要是宁亲王爷与王妃多长点儿心,萧泽也不用装病装的那么辛苦了。
“唉,泽儿这孩子福薄,你也别太难过了……”宁亲王爷在椅上坐下,顺手将王妃抱上膝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宁亲王妃身形娇小,非常适合抱在膝头亲热。成亲十五年,宁亲王妃被丈夫抱惯了,是以只是粉面微红,却没有什么不自在,她还习惯性的靠向丈夫的胸膛小声说道:“王爷,天下就没有能治好我们泽儿的好大夫么?看到泽儿那样,妾身心疼死了!”
宁亲王爷虽然如今对三儿子萧泽淡了许多,可也不代表他真的不关心这个儿子,事实上在宁亲王爷心中三儿子萧泽的份量可不轻。毕竟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从前宁亲王爷以为自己最爱的是原配妻子,不想娶了继王妃之后才发觉找到了真爱。他是承受不起失去爱子的痛苦,这才事先封了自己的心,故意不怎么关心三儿子萧泽,免得将来受不住那份失去爱子的痛苦。
“柔柔,本王一天也没停下寻找名医之事,这些年来给泽儿看过病的名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是……唉,这孩子……”宁亲王爷长长叹了口气,对于三儿子萧泽的病,宁亲王爷感觉无能为为了。能想的办法他都想过了,王府请过的名医都能开上十家太医院了,可是就没有一位大夫能准确说出三公子得的是什么病,一时说三公子体寒,一时说他有心疾,一时又说他胎里失调先天不足,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宁亲王府的三公子萧泽已经被诊出了所有人类都罹患的疾病,宁亲王爷毫不怀疑自己头上的白发全是被三儿子愁出来的。?
“王爷,请医问药总不见效,要不要试试别的法子?”宁亲王妃想到今日出门做客之时听人说的法子,便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
“柔柔,还有什么好法子,你且说来!”若是能治好三儿子,宁亲王爷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王爷,妾身听说选个与泽儿八字相合的姑娘冲喜,说不定泽儿就能好起来。”宁亲王妃并不很有底气的小声说了起来。冲喜这种事情非常不靠谱,这事儿不独宁亲王爷知道,宁亲王妃心里也清楚,从前也听说过几回冲喜之事,结果都是喜没冲成病重的新郎倌儿很快就没了,留下冲喜新娘尴尴尬尬的煎熬,那些冲喜新娘熬不过,多半都抹脖子上吊,下场都很悲惨的。
“这……不行!”宁亲王爷皱着眉头摇头说了起来。冲喜,必得是娶正妻才行,可王府公子的正妻身份怎么也不能低了,少说也得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嫡出女儿。如此一来选择的余地就小了很多,而且谁家养女儿不盼着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哪个肯把女儿嫁给随时都会伸腿瞪眼的病秧子。就算这个病秧子是亲王府三公子也没用,又不是世子,过门就是世子夫人,将来还是亲王妃。三公子,顶天了也就被封个空头爵位。等老王爷过世了,他最多只能分到一成半的家业,七成家业可都归世子所有。这里子面子都没有,谁家肯拿嫡出女儿来冲喜呢。
宁亲王妃也没指望丈夫同意给儿子娶媳妇冲喜,她不过白说一说纾解心中的苦闷罢了。她纵然再纯真善良也不是那种不晓世事之人,宁亲王妃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身份其实挺尴尬的,就算他健健康康的,这亲事上都有些难办。就象她给二继子张罗婚事时遇到的情况一样。
不比给世子张罗婚事,宁亲王妃只透了个口风便有无数人家上赶着把女儿打扮好了送上门请她相看。到了二继子萧淅,宁亲王妃放下身段选了很久才为萧淅选了户部尚书孙大人的嫡出三女儿为妻。就这门宁亲王妃费了许多心力的亲事,继子萧淅心中还是很不满意的,他也想象大哥那样娶世家公侯之女为妻。宁亲王府世子妃是定国公博远大将军程正涛的嫡长孙女儿程之铃,这门亲事是世子萧淆自己千挑万选,又使了计策让继母办成的。
看到妻子难过的低着头不说话,宁亲王爷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他搂住妻子的纤腰迟疑的说道:“要不然为夫去求求皇上,说不定有用,泽儿就此好了呢。”
宁亲王妃摇了摇头,伤感的说道:“还是不要了,皇上最忌讳这种事情,王爷这几年日子才好起来,可不能再让皇上找您的麻烦。”
宁亲王爷与当今皇上是嫡亲弟兄,当年亦有从龙之功,可是当今登基之后最防备的却是自己的亲弟弟宁亲王爷萧裕。也就是这些年来宁亲王爷走鸡斗狗不问政事,心甘情愿往纨绔王爷方向发展,这才让当今消除了戒心,而且太子和诸皇子慢慢长起来,当今后继有人,当今才和宁亲王爷重叙了兄弟之情,开始信任使用于他。这段曲折往事宁亲王妃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宁亲王爷默然不语,想到宫中那位好皇兄好皇上,宁亲王爷的心也凉了。
就在宁亲王夫妻为萧泽忧心之时,已经在浩然居里“关心”过三弟的萧淅去了大哥萧淆的钟毓园。做为失去亲娘的亲弟兄,萧淅一向和大哥走的极近,他几乎是与大哥同吃同睡直到大哥娶亲为止。所以他进钟毓园比回自己的博行园走的顺腿多了。
“二弟来啦!”世子妃程氏听到下人回禀说是二公子来了,一命使人去请自家丈夫,一命快步迎了出来。她知道丈夫对这个弟弟不一般,是以对他也格外亲近,远不象是对三弟萧泽只是面子情罢了。
“请大嫂安。”萧淅见到嫂子迎出来,立刻深深躬身做了个长揖。
世子妃笑着虚扶道:“自家兄弟还这般客气,二弟快快请起,你大哥在后面练剑,已经打发人去请了,少时便来,二弟快坐,昨儿你大哥才得了些紫笋茶,正说要与你一起品茗。你先坐着,我这便去为你们兄弟烹茶。”
萧淅笑着应了,看大嫂转身走入旁边的小耳房,萧淅眼中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神色。
“阿淅,你来啦……”世子萧淆身着一袭淡青劲装,手中倒提着一口宝剑,脖上搭着一条雪白的帕子,可见他是听到下人回禀就立刻收了剑匆匆赶过来,都不曾经回房换衣裳。
“大哥,这大热天的你还练剑,回头热着可不是玩的。”萧淅迎上前接过大哥手中的剑交给一六的侍剑小僮,又伸手要过丫鬟刚刚送上的湿帕子,亲自给大哥擦起汗来。象这样的事情他们兄弟两个小时候没少做,所以此时做来显得那么随意自然。
世子妃程氏透过耳房的花窗看到那兄弟二人很是亲近,眉间浮起一层淡淡的轻愁,旋即又浅浅笑了一下,按下心中的苦涩心事,专心烹煮紫笋茶。
“阿淅,你从哪里过来?”世子萧淆坐定之后笑着问了起来。
萧淅微笑说道:“好叫大哥知道,我今日去了一趟浩然居。”
“哦,三弟怎么样了?”萧淆双眉微挑,并不很热心的问道。
“还是那副老样子,看来没什么戏了,在路上遇到母妃,看样子在浩然居哭的不轻。”萧淅得意的笑着说道。
萧淆皱了皱眉,看一眼厅中服侍之人,虽然能在这里服侍的全是他的心腹之人,可素来做事小心不留痕迹的萧淆还是瞪了弟弟一眼,低声道:“口里又没个把门的。”下人们见世子爷不高兴,忙都识相的退了下去。虽然世子爷和二公子那点子心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少顷,世子妃亲自将烹好的紫笋茶端出来,萧淆方笑着说道:“阿淅,这是太子殿下赏的紫笋茶,宫里笼共也没有多少,我得了二两,就等着你来才喝的,尝尝看味道如何?”自家大哥一早就站了队,死心踏地的支持当今太子萧绰,这事萧淅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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