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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帜,有区分许多种,比如国旗、城旗、军旗、王旗、将旗等等,其意义与作用大不相同。
国旗,即仅有国号的旗帜,比如『魏』,一般而言是用来宣告主权的,比如此刻的蕲县,商水军就将『魏』字样的国旗竖立在城内最高的地方,以此向他方势力宣告这块区域的所有权。
城旗,则是一种表明区域的旗帜,它一般会竖立在城池四角、包括其他显眼的位置,比如『鄢陵』、『商水』,这种旗帜一般是跟着城池走,不会移动。
而军旗,顾名思义就是一支军队的番号旗帜,比如『成皋军』、『砀山军』等等,一般情况只有一面,是一支军队的军魂与凝聚力的所在。
有时,尤其是在战争期间,这种旗帜也拥有着『宣告主权』的作用,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攻占敌城后,除了插上国旗外,也会插上军旗,以此向友军以及他方势力表示:这块区域如今由我军驻扎或占领!
相比较前三种,王旗与将旗则偏向于个人,虽然称呼不同,但本质意义是相同的,说简单点就是为了显摆身份。不过,只有一些有地位与身份的人,才能享有这种待遇。
比如赵弘润的『肃王』字样王旗,鄢陵军大将屈塍的『屈』字样将旗。
这种旗帜,一般情况并不会被用来向他方势力宣告主权,它的存在只是告诉别人,这面旗帜的主人究竟是谁。
比如此刻竖立在蕲县的『魏、肃王』字样的王旗,它的主人就是赵弘润,仅此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旗帜出现在某个地方,有时候也带有些特殊意义。
比如说,震慑与警告。
当然了,前提是这面旗帜的主人足够有威望,别人会买账。
这不,眼下在蕲县城下,东路军的主帅田耽眼瞅着那面『魏、肃王』字样的王旗,就久久陷入了沉默。
他猜测,魏国的肃王姬润此刻多半不在眼前这座蕲县城内,否则,他方才喊话请『城内主事者』出来时,露面的就不会是商水军的主将伍忌。
并且,在他与那位商水军主将伍忌的谈话中,他亦隐隐可以证实,那位魏国的肃王姬润并不在城中,多半是在铚县。
可问题就在于,姬润虽不在蕲县,但他的王旗,却在蕲县,却在商水军的手中。
这是否意味着,商水军攻打蕲县,是那位肃王默许甚至是授权的?
『是了,姬润打算收复蕲县城内的南门氏等贵族……』
田耽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得不说,面对这种事,他亦感觉有些为难。
在田耽看来,倘若姬润此刻就在城内,并且像伍忌那样请他东路军在城外稍等片刻,那他倒是可以听从,给前者一个面子,毕竟前者的身份尊贵,并且亦是战功赫赫。
然而,眼下出面的仅仅只是一个商水军的主将伍忌,外加一杆姬润的王旗,倘若单单如此就让他田耽乖乖听从,他田耽的脸面何在?东路军的脸面何在?齐国的脸面何在?
但话说回来,田耽亦不敢真如他麾下部将们所言的那样,强行攻打蕲县。
首先,蕲县已经是魏军之一商水军的囊中物,而魏军则是他们的友军,在攻打楚国的期间,两支友军自相残杀,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
其次,王旗一般情况下是由亲卫手持的,比如姬润身边的亲卫,肃王卫,然而眼下却出现在商水军手中,在田耽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姬润传达给他的讯息:卖本王一个面子。
倘若换做旁人,说不定田耽真会翻脸,毕竟能做出虐杀楚国贵族一门老小的这个男人,又岂是没有脾气的人?
但倘若对象是那个姬润,田耽还真有些顾忌。
因为据他了解,姬润乃是魏国掌大权的公子(王子),虽说不是嫡公子,但在魏国的话语权却非常大,得罪了他,或会直接影响到魏国与齐国的邦交关系。
退一步说,哪怕不会影响魏国与齐国的邦交关系,势必也会影响到这场齐鲁魏三国联合伐楚的大战,因为,姬润正是西路军的主帅,地位与他相当。
而在田耽思忖利害之际,他身后的齐国将领们,却面带愤色地朝着城头上大骂,原因无他,只是商水军伍忌方才那句『看着这面旗帜、再敢说要攻打我商水军?!』的话,彻底地激怒了他们。
在诸齐将看来,城楼上的伍忌分明就是狐假虎威,只因他手中有着魏国肃王姬润的王旗。
然而话虽如此,他们也不敢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果真率军强攻蕲县。
但是,他们却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心中的强烈不满——面朝城楼上大骂。
那一句句的难听的话,传到了城楼上的商水军兵将耳中,三千人将徐炯率先按耐不住,亦大骂还击,随即,两千人将、千人将,五百人将,甚至是城楼上的寻常士卒,皆仿佛鼎沸的沸水,指着城下的东路军破口大骂作为还击。
这下好了,整个蕲县东城门一带彻底乱成一团,城楼上的商水军,以及城下的东路军,成千上万的两军士卒陆续加入了这场骂战,那混乱的场面,吓得城楼上的南门迟面色发白。
“伍将军,这……这……要不然你制止一下?”
南门迟小声地对伍忌说道,他生怕两军的互骂激怒了田耽,使得这个被无数楚人痛恨的屠夫不顾一切地强攻蕲县。
“为何要制止?”
伍忌闻言反问南门迟道:“是他们辱骂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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