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巨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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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因为悲伤而延长，悲伤因为时间而厚重。

沈嫣不知道哭了多久，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卓不凡一直就这样用身体轻轻靠着她的头，在她身边无声的陪伴。

“6年前…那一幕，你还记得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打架，不会再伤人了吗？”沈嫣悲伤的抹去泪水，似悲似怒地盯着卓不凡。

一直温柔无声的卓不凡，听见这句话，脸色再也挂不住，猛地阴了下来。

“我知道，你别说了。”

“不行！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再以身犯险，现在呢？“沈嫣的眼睛哭的红红的，追着说”你是不是真的说话不算话？“

一时间，理亏的卓不凡愣在那里语塞无话，就干脆装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起来。

“6年前，你犯了那么大的案子，叔叔出面为你四处周旋，最后被人举报，和婶婶锒铛入狱，那么大的家业也瞬间被人收购。这还不够吗？”

这句话，犹如一枚巨大的炸弹在两个人之间炸开，卓不凡脸上的肌肉颤抖了起来。似乎是在压制体内暴走的怪兽，而沈嫣也是静静坐在边上不再说话。

“行了，嫣儿，你回去吧。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我再说什么，再承诺什么你既然不信，我也没办法。”卓不凡叹了口气，无奈地把话说完，就把脸扭在另一边。

安静，出奇的爱静，安静的卓不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嫣离开。

“不凡，六年前的事很大对吧。”黑帝终于出声了。

“还行，我打了人，出了人命官司，家人为我周旋脱罪，最后被记者爆出来后，我的父母就代替我进去了，然后，就死在了那里。”卓不凡淡淡的说，然后又立刻补充了一句“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黑帝想起卓不凡之前的一系列奇怪举动，莫名其妙的愿意去接触陈氏集团的核心，哪怕这样的举动十分危险；莫名奇妙的愿意接触北斗猎兵团的巨门；莫名奇妙地，愿意护送假陈达先去外市，哪怕路上有可能有无数的危险。

这是之前一直困扰黑帝的几个点，于是，黑帝大胆的做出了一个设想，并把这个设想说了出来。

“不凡，你一直怀疑，那个幕后的黑手，是陈氏集团对吧。”

“不是怀疑…”卓不凡淡淡的说，“是确定。”

黑帝闻言，也是愕然，原来，对陈氏集团怀有憎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这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年轻人。

“所以你心甘情愿地投了好多工作，一直围绕着陈氏集团打转，要么是新星的高尔夫俱乐部，要么是他集团本身，要么是和其相关的其他分公司。对吧！”黑帝想起卓不凡寻找工作时，求职网站的浏览栏目里，保存的一直都是陈氏集团的各个分公司的浏览记录。

“所以你一直好奇，好几次问我，我会怎么对组织的人，怎么对陈氏集团的人。本质上，也是你想借我的手，进行复仇对吧。”黑帝又想起之前卓不凡无数次和自己似乎是无意识的对话。每次询问的时候，卓不凡貌似无心，但是黑帝却都深深记在了心底。

“所以，明明那么高强度的自我训练，一般的人早就扛不住了，但是你却能咬着牙关坚持，并愿意早点去学格斗搏杀。正常人，早就躲得远远的，而你，却去主动接近。”黑帝又想起，无数个训练完毕的夜晚，卓不凡凭空对着公园的大树挥拳，黑帝曾经简单的以为只不过是这个小屌丝力气没用完的发泄。

但，他发泄的不是体力，而是愤怒。

仇人近在咫尺，却无法复仇的愤怒。

卓不凡，你真是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