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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男孩提醒,卢灿肯定不会将这尊尺高的木雕佛像,与戴家样联系在一起。
因为它……太破旧了,残破的如同野寺中的遗弃木偶,被一位顽皮的孩子偶然捡回家的玩具。
“我妈……妈妈病了,她是老师……”
男孩似乎谨慎些,眼睛眨巴着,没有说话,旁边那七八岁的小女孩,可能是担心这唯一的顾客跑了,忍不住啜啜的说道。
望着这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卢灿忽然想起当初在摩罗街遇到孙瑞欣的情景,那时,她也是这般无助和惶恐。
这一刻,卢灿有些感慨,无论那些公知如何吐槽这一社会制度,但始终不能抹灭的是,这三十年,内陆在消灭贫穷上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不亲身经历,不会知道贫穷的悲苦。
卢灿捏着这尊无量寿佛的老木雕,尽管还不是很确定,这件木雕是不是真如那男孩所言,是戴逵的真刻,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决心买下。
从华克倖的手提袋中,掏出一把,至于有不少钱币、各种票据,卢灿也没看,松手,放入那只竹筐中,又用马灯压上。
继而抽出手,在这位男孩的脸庞摸摸,小脸冰凉,“快回家吧,这里冷。”
家中这个破佛像,能值这么多?男孩子当场惊呆,诧异地看着卢灿,那小女孩则是用手捂住嘴唇,高兴的直哆嗦。
“哥哥……哥哥……”
她在旁边焦急地杵杵那男孩,接连眨了几下眼,又指指框中,示意他赶紧收好。忽而又见卢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丫头一脸娇羞的躲到哥哥背后,再也不抬头。
男孩子挪过马灯,看着那一把票据及钱,有些不知所措,站起身来,用手背搓着额头,“这……这……太多了。”
“你的木雕,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戴家样,可确实是一件有相当长历史的老东西,雕工圆润,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它……值这么多。”卢灿晃晃这件东西,笑着说道。
这件无量寿佛木雕,卢灿鉴定过,确实很像戴家样,可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他想不通——这件木雕的原材料是松木的,松木怎么能保存一千五百年?
普通的松木家具,最长使用寿命为两百年,碳化过的松木并涂过清油和油漆的家具,其使用寿命也不过五百年。
这件佛像,有涂漆和碳化的痕迹,可是想要保存一千多年,并且没有出现大面积粉化,这……太不可思议。所以,卢灿对这件藏品的真伪,一时间还真没法确定。
“谢谢您,太谢谢了!”那男孩拉着妹妹,连连鞠躬。
那小男孩也乖觉的很,利索的从篮子里挑出大额面值钞,塞进怀中,又拿下脖子上的毛巾,塞进篮子里,盖住剩下的那些零钱上。
做完这些后,他拉着妹妹,对卢灿两人深深鞠一躬,掐灭马灯,在月色下几蹦几跳,很快就隐匿起来。
呵呵,还是颇有安全意识的孩子。
“卢少心善!”华克倖全程未发一语,见这两个孩子走后,他笑着说道。
“东西还不错。”卢灿拿着这尊佛像,借着月色看看,并不觉得自己买亏了,如果真是戴家样呢?
这件东西,既没有署名,又没有记载,想要鉴定真伪,必须带回香江做碳十四鉴定,不仅如此,还需要收集大量戴逵的雕塑作品来做横向比较,挺麻烦的。
虽然无法解释一千五百年的松木,为什么能保存至今,可卢灿隐隐感觉,这件东西,极有可能是正品。
这种感觉很奇怪,无法解释。
两人很快走进鬼市中,还有许多摊铺没看呢,不过,买古玩急不得,卢灿的速度很均匀,每家摊铺,他都要伸头看一眼。
每个摊主所摆放的物品并不多,大多数的货色还不错,真品率很高,接近五成,即便是仿品,多数都是民/国老仿,估计摊主自己也不认识。
又入手一件“雍正御制”双边框青花款珐琅彩杏林春燕大碟之后,卢灿颇为感慨,真是收集古董的好时候啊,难怪老一辈人都认为八十年代是古董行业的黄金时期。
这件大碟,堪称雍正朝珐琅彩的精品,换到手,不过花费五块钱,两斤肉票,十斤粮票,折合起来,不足十元钱,放到三十年后,即便是普通交易,也能妥妥的两千万往上走。
卢灿清晰的记得,2006年香江佳士得亚洲秋拍会出现过一只雍正珐琅瓷小碗,成交价为一点五亿多港元,大约相当于当时的一亿六千万元人/民币成交!
还有什么投资,比这更暴利?
放在几十年后,有钱又能怎样?买不到好货啊!哪像现在,一件破破烂烂衣服里面,就包裹着一件可以评定为二级国宝的古董。
珐琅瓷的珍贵,并不仅仅是因为数量少,而是“珐琅彩”自身特性决定的。
琅彩瓷创烧于康熙晚期,雍正、乾隆时盛行,一直是宫廷烧制。虽然到了清代后期烧造场所已不在清宫中而移至景德镇,但每年烧制多少珐琅瓷,都有定数,而且全程都是宫中监视之下完成。
清廷为何如此重视珐琅瓷的烧制,正是因为珐琅彩从一出现就被康熙定位“贡彩”!
根据清宫中档案记载:雍正六年以前的珐琅彩料都来自西洋,俗称洋色,雍正六年以后宫中自制彩料获得成功。因为珐琅彩是一种外来技术,它的化学组成非常特别,与中国传统釉上彩有很大不同,主要差别在着色剂和助熔剂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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