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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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林听看着前方,晃神,直到冰凉的手被温暖包裹。
像被定了很久的人突然被解了穴。
动作缓慢地扭头洽
钟斯年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但握着她的手收得很紧,意思传达得很清楚。
林听有些不知所措钤。
林之易见她迟迟不动,还盯着身边的男人发呆,脸色一沉,咬重了音,“小听,你要想清楚,错过这一次你可能要永远与真~相失之交臂了。”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妈,如果连与她妈有关的事都不能让她回头,那她大概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也许是因为身边的温暖与对面的阴寒反差太明显,不知所措,难以抉择的林听,突然就清醒过来。
她看着林之易,一扫刚刚的悲痛,晃神,纠结,语气里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波动,“你若是真有足够的筹码,你早就用来威胁我了,不会等到现在,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承认,在听到你提起我妈妈时,我确实有过短暂犹豫,但跟你做过的那些恶心又恶毒的事比起来,我宁可封存一切过往也不愿再跟你同住一个屋檐,更何况我妈已去世十余年,该了的也都了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恶心
呵呵
看着林之易脸上的剧变,林听心里升起一股解气的快~感,轻笑一声,又继续道:“虽然我们做了十几年兄妹,但你终归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小气又记仇,对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或许没有能力报复,但说过不原谅的人事就一定不会原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我连做梦都不想梦见,因为你实在是太让我恶心,太让我憎恶了。”
言语能有多伤人,林之易算是体会到了。
脸贴着玻璃窗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静默的,一句话都不说。
钟斯年开车之余扭头看过她几次,但都没有出声打扰。
于是,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到了家,停下车
解开安全带后,她忽然扑过来,勾住他脖子,抱住。
温软馨香入怀,心神一滞,钟斯年整个僵住,一动不动。
过了一分钟,或是更久,直到有温热液体滴在脖颈,他才试着抬手抚上她后背,低沉的声音有些黯哑,“怎么了?”
“没事,就想借你肩膀靠靠,想谢谢你,我很开心。”闷闷的声调从肩膀处响起,语无伦次,也不全面,但钟斯年差不多是听懂了。
间或,还有女人吸鼻子的声音。
在警局时,她就想这样做,不带任何男女之情的,单纯想要有人拥抱,想要有个臂弯可靠。
这个念头,在经历林之易的搅合之后,在回来这一路上回想起很多很多不开心的往事之后,越发强烈,于是车一停,她就遵从内心的呼唤,倾身抱住了他。
中间隔着距离,这个姿势想也不舒服,钟斯年动过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的念头,但也只是动过而已。
当晚,安城警局公布关于柳依依事件的调查结果,与之一起发布的还有打过马赛克后的,罗伟的审讯视频,不过也仅仅是罗伟自诉那一段而已。
林听是夜跑完毕,洗完澡躺到床~上玩手机才看到新闻推~送。
看完视频,心里一阵唏嘘,百感交集,为柳依依,也为自己。
至于底下那些评论,她也就挑好听的看了下,那些恶意的,尤其是针对于她的,她都自动忽略,跳过。
她虽没有舒若尔那样经验丰富,但她也算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如果连网上这些摸不着的辱骂都受不住,那她还有什么资格谈人生?
毕竟,她现实经历过的是比这些辱骂痛苦千万倍的事。
当然,不可否认,第一次被推到网络,接受众人评击时,她是难过,痛苦甚至崩溃的。
但,那是过去。
很快,与此案相关的话题迅速登上各网站头条,第二天,电视新闻,各大报纸也都做了相关报道。
一时间,林听这个非娱乐圈人士再度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钟斯年制定的洗白方案并不像黑她的人那样,恨不得一次性把人打倒的轰炸模式,他采取的是徐徐渐进,所以澄清柳依依事件后,他并没有乘着热度紧发下一条,而是在新闻挂了两天,达到效果之后迅速将其拉下头条。
这里少不了任嘉致帮忙,就他公司里的艺人,拉两个正当红的小鲜肉,小鲜花,传个绯闻,公布恋情,专业的公关团队操刀,轻轻松松吸走一大批年轻的嗑瓜群众。
结果由警方自行公布,新闻稿由富有“正义感”的专业人士写,从始至终林听都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言论。
第二天吃早餐时,林听对钟斯年说道,“凌小姐现在还住在医院吗?如果还在,我想去看看她。”
背着买凶杀人的嫌疑,加上那天遭遇的记者围堵事件,这几天除了昨天跟他去了趟警局,及每日夜跑活动,她自己没出过外面那扇大门。
因着自己跟凌楚翘关系特殊,除了她住院后的第二天,后面她再没给她打过电话,现在事情解了,心安落定之后,林听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她,毕竟,那晚是他们两个一起把人家扔半道上的。
那种行为,算不上大错但也不值得提倡。
吃着早餐的钟斯年微微一顿,随即轻描淡写地答复,昨天下午就出院了,只要老老实实在家养段时间就没事了,去看她这种事,你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凌家,不适合她去。
林听在听说已经出院后也打消了去探望的念头,只是直直地看着对面的人,心中疑惑再起,一没忍住就问出口,“她不是你未婚妻吗?怎么她住院几天你也没去看看她?”
正常情况下,不说非得陪床照顾,但时常探望,时常陪伴总还是要有的吧?
还有凌楚翘崴到脚的那晚,他没有陪着去医院,也不自己抱人上车,甚至从头到尾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
这也是,她一直来最为疑惑的点。
“当。”筷子碰到碗的声音,钟斯年这次是抬头看她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中透着丝丝不悦,他说,“还有闲心在这糟别人的心,这个月还有两天就要到头了,你一分钱都没赚到,想好要怎么还债了?”
分期,按月还。
这是她当初离开的时候自己主动提的。
再次被自己挖的坑掩埋,林听低下头,默默地吃,再不说一句话。
两天后,也即是本月最后几个小时,林听缠着王婶,说了一大通软话,终于拿下当天下午的厨房使用权。
吃完午饭就由保镖开车,到附近的新鲜农贸菜市场,逛了近一个小时,精挑细选地从玲琅满目的各色食材中挑选出几道钟斯年爱吃,自己也会做。
下午,刚过三~点,就一头扎进厨房忙碌。
她抢了王婶的工作,王婶自然就闲了下来,没事在厨房里帮她洗菜,剥蒜子。
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有点属于八卦的好奇心,加上相处的氛围不错,一个在王婶心里盘旋无数次的问题,不经意就被问出口,“林小姐,你跟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第一天到这个家里做正式长工时,林听是说过,她跟自己一样都是保姆,但这么长段时间接触下来,除了照顾脚边这条叫做卡卡的狗,除了先生使唤,她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保姆该做的事。
就算是照顾狗,那也都是在她有时间的时候,就算是被先生使唤,那也都是些在她看来,那不叫使唤,那叫生活。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正在切辣椒的林听手一偏,差点切到手指,不动声色地又继续切,直到把案板上的辣椒全部切完,装进碗里才回答王婶的问题,“我只能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她也想了无数遍,但每次想到最后,除了恩人,债主这两个是确定的,其余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看先生对你挺上心的。”王婶没留意她的神色,就顺着话头接了下去,“我跟先生也快认识两年了,之前一直都是每月固定日期过来大扫除,从没见他请过长期佣人,包括前段时间,你一走他就给我放假,一直放到你回来才打电话让我第二天过来上班。”
“”她回来那天问他,他说的是王婶家里有事,可王婶说自己是被放假的,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也没理由说谎,所以?
如果这也算谎言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说呢?
林听心里有一点乱。
本还想继续往下说的王婶发现她的异常,擦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无措地的顿了顿,转移话题,“配料都准备都好了,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你还是先把汤煲上就好,剩下的可以等先生回来再做,省得放置时间太长冷了不好吃。”
反正钟斯年上班回到家都是要先洗澡换衣才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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