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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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第一次见到二姑娘，四姑娘跟三少爷，太开心了呢。”见场面陷入静止，八面玲珑的苏姨娘掩嘴笑着打破僵局，“老夫人就舍不得送妾身这样的好东西呢。”

苏姨娘这一插话显得她教养有限，只是她生得美艳，笑起来花枝乱颤，艳光四射，将汪氏越发显得木讷呆板。其实汪氏生得不丑，五官颇为清秀，举止投足看得出来教养颇好，只是那副泥胎菩萨的模样慈眉善目是有了，却令男人大失胃口，远没有苏姨娘的鲜活动人。

“二姑娘？”孙氏不悦，“我记得碧蕾最为年长的，难不成姐妹中还有比她年长的不成？”

苏姨娘精神一振，这是有好戏看的节奏啊，“不知大姑娘的出生日是？”

孙氏才刚说出夏碧蕾的出生日，一个清脆焦躁的声音就响起来，“呀，原来大姐姐是二姐姐啊，一直霸占长姐的位置该不是故意的吧，这相差一两天就罢了，这相差足足半个月呢。”

夏碧蕾循声望去，一个生得极为娇艳的少女，大约十二三岁，一身华丽的裙子跟头上繁复的发髻和耀眼的头面显得她艳色逼人。嗯，夏碧蕾第一次见到同龄人中生得如些娇艳美貌的女孩，当然天天在镜子里的她除外。碧艾当然也是漂亮的，可碧艾的美是一种楚楚动人柔弱的美，没有眼前少女美得侵略性。

“这姐妹间排序之事可不是咱们晚辈能定下来的。”一个清秀婉约如同茉莉花的少女举止大方，看着娇艳少女的表情如同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越发显得娇艳少女跋扈，“你说是吧，二妹妹，不对，三妹妹。”

夏碧蕾简直要为这一来一往鼓掌喝彩，一来她表明姐妹排序是大人的事，要找茬找长辈，二来也表明如果她有错，那这娇艳少女同样有错，毕竟她明明是排序第三的，却同样被人将错就错当二姑娘。

果真不愧是人生赢家---踩着姐妹的血走得最远的夏碧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姐妹故意找茬，她不过是无奈反击，真是个“纯真又聪慧”的人啊。

“哟，你不知道，夫人不知道吗？难不成接生的婆子也不知道，这下好了，占了长姐的便宜一占就是十三年呢。”娇艳少女怒不择言，她本来看到夏碧蕾就不安了，原本她是英武候府最美丽娇艳的姑娘，夏碧茉除去会念两首酸诗，被人称作才女外还剩什么……她原本一直以自己容貌自傲的，可看到夏碧蕾她的信心就没那么足了，即使满脸风尘跟为赶路方便朴素大方的衣物都遮不住的国色天香，这样一来她在候府就没优势了。她心下危机大起，就想着挑起夏碧茉跟她之间的争斗，她好捡个渔翁之利，却不想夏碧茉随口反转过来。

“碧蕖别说了，长辈的决定岂容你质疑，大夫人别见怪，十多年前比现在还不太平呢，这山高路远没收到来信也是有的，是以大姑娘出生的好消息都没收到的。”苏姨娘满脸堆笑，不动声色扯了扯女儿的衣物。女儿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当年老夫人恨不得大爷死在外面，将他生的贱种视若无睹，是以夏府的人在她的默认下夏碧茉才是嫡长女。她知道闺女心里不舒服，恨不得将夏碧茉踩在脚底下，可这嫡庶终究有别……想到这里苏姨娘有些哀怨看向二爷夏子晟，若不是担心宠妾灭妻的名声影响前程，二爷早将她扶正了。

孙氏笑了笑，一副谅解的模样，“哪里，这到处都是土匪海盗，就算十几年来年年写信没人收到也是正常的呢。”话中有着挖苦，一来暗示之前回京时一路不平安，二是讽刺，就算是天边，这信也早该收到了，更何况年年写。

苏姨娘并不知道土匪之事，她只是干笑，再怎么遥远，这逢年过节的礼物也是要的，她不过想着夫人不喜，且也可省些银子，对大爷一家子视若无睹当作不存在罢了。

倒是清欣郡主脸色不好看，明明出动了那么多人，甚至死士都出动了，居然没能将这一家子全杀了，不然现在就没人能碍她的眼了。

“是我多嘴了，我只是为大姐姐不平。”见生母脸色不好，夏碧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当下一脸撒娇地拉住夏碧蕾的衣物，“大姐姐不要生气，我一看大姐姐就欢喜，所以才忍不住骂某些不知廉耻的人呢，大姐姐生我的气了吗？”

姑娘，你就算想挑拨离间，能麻烦你将眼里的敌意收起来吗，夏碧蕾嘴角抖了抖，夏碧蕖，干脆改名叫夏碧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