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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大夫就来了。这白胡子老头听了张屠娘子的叙说之后,还主动的带了布条什么的过来。药箱里面的药也是斟酌过的。
“大夫,快看看我的孙女,看看…..”如果双手有空,她只怕早就已经抓住了大夫的衣袖了,好在抱着宝妹,却也依旧是满眼的哀求之色。
“恩,你别着急。”这是夏天,所以他就让脱了宝妹的衣服,然后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起来,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只是脑袋这里,已经变形了。而且他用手按压的时候,明显的就是鼓起了很大的一个包块起来,而且宝妹只是挣扎了一下下,都已经哭不出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徐婆子一脸的关切。
她那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大夫的脸庞,皱一下眉毛,砸吧一下嘴巴,动动嘴皮子,徐大娘都觉得害怕,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所以的人都在等着消息,可是大夫突然面对着这一双殷切祈求的眼睛,就有些的说不出口,生离死别他也没有过这般大的感触,可这是一个奶奶对孙女的最后一点希望啊,“徐大娘,我也是尽力了,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此此刻宝妹哭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一双红肿的眼睛,根本就已经睁不开。他不得不说出实情,打破他们最后的一丝丝希望。“就算救回来,也回不到当初了。”
“回不到当初是什么意思?”张氏从屋外冲了进来,拨开里里外外的一大群人,自己还在店铺里面忙碌的时候,村子上的一个半大小子就跑来和自己说家里面出大事了,所以她才赶紧的回来,没想到一进门竟然是听到的这样子的话,这无异于是判了死刑了啊。
“就是可能会痴傻。”大夫狠了狠心,却还是如实的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从俺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脑子收了损伤,十之七八,都会变的痴傻。剩下的两三个要么死了,要么运气好。才不会落下那样子的后遗症。”
大夫从要箱子里面拿了熬制出来的药水出来,给她宝妹清洗伤口,又上了药,在包了干净的布条。
“不~大夫,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张氏拉着大夫的袖子口,又看了看自己的宝妹,“你看,我的孩子还那么小,这么乖巧,睡着了,不哭不闹,怎么会变的痴傻?”要让自己如何去接受孩子以后鼻歪眼斜,口鼻流口水的样子?她真的做不到。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太过于的残忍了。
徐婆子双眼一百,就往后面仰了下去,好在身后的人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的,半天才缓过了气来,可是她却失魂落魄,神情悲戚的跪在在地上,“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啊~都是我害了我的孙女。”
“不会的,我的女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和从前一样。”张氏却咬了咬牙,藏在袖子口的手紧紧的捏成一个拳头,那尖利的指甲丝丝入肉,可是她却浑然不觉,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上心口上的疼痛,孩子都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啊。如今这块肉烂了,坏了,生病了,自己也一样的感同身受。
“也是我的错。是我引起了这一切。如果不是我,我婆婆也不会来这里胡搅蛮缠,徐家婶子可怜我,才会脱不开身,让年幼的宝妹没人照顾才从这里摔落下来。都是我的错。”说完,田二婶就掉头跑了出去。
这会现场一片混乱,也就没人去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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