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养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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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听了之后，马上问：“哦？快请！”

很快，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人走了进来，看起来颇为忠厚老实的样子，并且来到了张献忠面前颤巍巍的，好像非常害怕张献忠。

“张大王，饶命啊！”那个忠厚老实的人马上跪下说道。

张献忠不怒自威的说：“尔乃是何人？”

而那个忠厚老实的人马上疑惑的问：“张大王，尔乃是何人？你问我奶奶干什么？”

“噗嗤——”哪怕张献忠，这个时候也都不由得噗嗤了一下。

张献忠真的被这个家伙逗乐了，而这个家伙居然不懂得自己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样张献忠也都彻底明白了，这个家伙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朝廷的探子或者是什么特殊的人。如果是朝廷的探子，那应该会多少有些一些文化的，不会如此迷糊，脸这么一丁点文化程度也都没有。而这样张献忠也都彻底信任了这个忠厚老实的人了。

不过，张献忠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忠厚老实的人，眼睛里面却突然闪过了一丝丝得意，不过很快也都恢复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张献忠问道。

而那忠厚老实的人马上说；“大王，请你饶命啊！我随州城实在是没有什么财富了，我们都是一群苦哈哈，没有钱的。还请张大王能放过我们，不要杀戮我们啊！当然，我们也都不能够让张大王白来一次，我们愿意主动提供那些有钱人的地方，我们知道哪些人有钱，然后我们可以带着张大王您去把那些有钱人都给抢了。而张大王，我们只求你不要抢掠我们这些穷苦之人了，我们活着也都不容易啊！！”

张献忠抚了抚胡须，然后说：“好，既然你们愿意投诚，那我也都没有多兴杀伐的道理。而我张某人自认以天下万民福祉为重，悍然起兵，吊民伐罪，讨伐昏庸无道的大明。而我也是为了你们而打仗，所以你们这些穷苦百姓，全部加入我们好了。”

张献忠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其实也就是希望裹挟这些百姓加入罢了。而那个忠厚老实人听了之后，马上想要反驳。

“大王，我们……”

“怎么？你们不答应？难道，你们不支持我们讨伐无道的大明吗？或者，你们是要和大明一起对抗我？”张献忠问道。

“不不不不，我们怎么可能对抗张大王呢？我们愿意跟着张大王还来不及了。我们愿意告诉张大王那些有钱人到底在哪，而还请张大王能手下留情，不要抢掠杀戮我们这些苦哈哈了！”

张献忠回答；“既然如此，你们就赶紧告诉我那些有钱人在哪里。只要我们能够足够了，那我也都不回去抢掠你们这些穷苦之人了。”

张献忠认为这些穷苦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好抢掠的，从他们身上也都抢掠不到什么油水。反而这个贫富差距很大的时代，抢了一个大户人家，说不定能等于是抢掠了一千个一万个穷苦之人。抢夺穷苦之人不但失去民心，被人骂。而抢夺富豪，那至少抢劫一户人家，然后也都拿出一些蝇头小利，也都可以分给那些普通百姓，这样收获民心了。反正也就是做做样子，然后他们也都准备好了。

“好了，你告诉我那些富人财主的位置在哪，然后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官做！”张献忠说道。

“哎呀，多谢张大王，多谢张大王。我能够当官了，我可是祖坟冒青烟了啊！”那个忠厚老实的人马上激动地说道。

张献忠非常不屑，显然对于这个家伙非常不屑，一看也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而张献忠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忠厚老实的人跪下之后，磕头的时候眼睛里面却露出了奸笑的样子，根本没有刚才的忠厚老实的样子了。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随州城。

“啪！”随州城城门被撞开，然后出了门栓断裂的声音。

“张大王有令，全部杀入城内。记住，不要随便杀戮抢掠，专抢大户！”

“冲啊！冲进城里，抢大户啊！”

张献忠在张武手下谍报人员的合作之下，然后马上开始冲入了随州城里面。然后在那个谍报人员的主动帮助之下，然后那些大户人家地主也都马上被抢掠一空。尤其是那些地主的家里面的粮食还有金银，这样也都是他们被那些地主给抢掠了。而那个张武谍报人员更是得到了谍报理事会的命令，开始做了准备。

“把这些高利贷的借据，还有什么卖身契什么各种的东西，都给我烧了！”“还有，这些地契也都给我烧了！”

很快，那些各家各户地主那里地契和卖身契借据什么的东西，也都被统统付之一炬。从今以后，那些地主也就是意味着失去了地契，也都无法证明了这个土地属于他们。而另一方面，那些借据没有了，他们也都没有理由去让那些农民继续还债。卖身契没有了，那那些奴仆身份也都无法能够继续维持了。所以这个可是真正的把那些地主根基都给断掉了。

接下来，尚武军攻进随州城之后，也都可以很好的获得了更好的操作空间。一旦没有了地契，那张武可以找机会操作一下，这样土地变成无主的土地，变成缴获的土地也都可以了，然后给自己手下的军官士兵进行战争分红，让他们获得土地拉拢军心了。作为一个农业时代的百姓，最希望获得的东西是什么，不就是土地吗？所以张武也就给他们画一个大饼，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可以获得土地的，然后这样让他们更卖力的打仗。

而土地如何获得，无非也就是社会财产的再分配。而如何再分配，无非是有两种方法。一种也就是从上到下的改革，另一种也就是从下到上的改革。第一种，是统治阶级内部的改革，而后面一种，说好听了叫做革命，说不好听的也就是造反。不过，张武打算走这两者之间的道路，借用张献忠李自成的刀，阿狸清洗那些地主，然后张武紧随其后利用手里面的大明官方身份来获得好处，这样也就是走两者之间的路线了。

所以，那些地主必须要死，不过必须是死在了张献忠他们这些流寇手里面。

至于这些卖身契地契之类的，也都没有必要留下来了，到时候绝对不能够让那些地主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张献忠看到了这些财富之后，也都哈哈大笑，显然感觉得意万分。

“好，你负责组织民夫押运，这样我们接下来也都可以更大的扩充实力了！”张献忠说道。

而那个忠厚老实的家伙，马上连连答应了。而他却在心里面准备，准备配合张武进行把这些财富转移走。到时候，这些张献忠抢走了的财富，那这样等于是无主的了，反正他们原来店主人要么也就是被杀死，要么也就是无法证明这些财富是他们的，所以等于也就是无主的了。当然，如果真的有所谓主人来讨要这些财富，到时候张武不介意让他们去解决掉他们，然后吞了这些财富了。

“走，把这些年轻力壮的百姓带走，然后我们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张献忠说道。

张献忠虽然攻克了这个随州城，可是并不代表他高兴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忘记，还有一支明军在身边，并且这支明军战斗力逆天，简直是太厉害了。所以他抢夺到了财富，马上也都准备进行马上跑路，不然让这些明军攻打了那可就是麻烦了。尤其是他是虽然和张武的尚武军有默契，可是并不代表尚武军已经答应了永远不攻打他们。他们一方面是官，一方面是贼寇，他们能够有什么约定呢？所以在这种全靠默契的情况下，这种默契随时会被打破，张献忠可不希望就这么被共打了。

“孙明阳，马上阻止部队，然后准备绕到，对张献忠的后方辎重部队进行攻打包抄。那些张献忠的正面部队都是他的嫡系，而后面的辎重部队多是一些非嫡系，并且那个负责后勤部队的人，有一个是我们的卧底，这样我们可以尽快的准备把那些他们抢走的财富抢过来。这个也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然后我们甚至可以把那些后勤部队的随州百姓再次抢回来。他们被张献忠裹挟，然后他们肯定是非常绝望的。而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出现，那我们也就是他们的解放者，他们一定会非常感激我们，这样我们接下来肯定是事半功倍了。”张武说道。

如果让张献忠攻克那个随州之前，那不但无法清理那些地主和官僚，而那些百姓也都没有对于这个有切肤之痛。只有让他们被张献忠裹挟，近乎于绝望的时候再次出面，这样等于是比雪中送炭还要雪中送炭，完全是在他们陷入人生黑暗当中给了他们光明。这样才能获得最大的感恩。所以为了利益最大化，张武坐视随州被攻克，然后却不予理会，这样能够让他利益最大化，然后对他未来的大业也都有帮助的。

张武马上下达战局分析，说：“根据我们的分析，张献忠抢掠完了随州之后，他们将会往北方去，然后进入河南。我不能让他进入河南，我们马上让将士们进军，然后去堵截张献忠前往河南的道路。我们不能够让他继续北上，而是要逼迫他们南下。只有让他们南下，才能够符合我们的利益。如果可以，逼迫他们前往荆州也可以的。只要他们能够前往荆州，那我们财的机会可就来了。我们不能让张献忠脱离湖广，一旦他离开了湖广进入了河南，那我们也就成为了客军了。一旦我们成为了客军，吃苦卖命的时候我们先上，而到时候我摸汤都喝不上。我们既然要养着这个张献忠，自然不能够让他脱离我们掌控了。”

“马上让他将士们快点，以最快度把他们的财富抢走。至于那些财富，我们只是要抢掠那些金银细软值钱的财富也就行了，那些粮食补充完了军粮之后，全部分给当地百姓，我们不要留下太多。然后抢完了这些财富之后，迅从张献忠点右边进行包抄，堵截他往北上进入河南的道路，逼迫他南下作战！我相信，以我们的军人素质，比起那些张献忠来说要优秀很多，完全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完成任务。大家明白了吗？”

“是！”

“弟兄们，赶紧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