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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才战罢济宁,又得徐、宿,军资匮乏、兵力不足,将士急需休整。我不是‘不知兵’的人,怎可能在这种时候突然进攻那里?此其一可疑之处。”
“其二可疑之处呢?”
“封帖木不是心腹之人,6聚、6离、萧远没有太多军权,临阵倒戈还有可能,作为内应不足信也。此其二可疑之处。”
“还有其三么?”
“我费尽心思挑拨那条大蛇与孛罗的关系,正不死不休之际,怎可能忽然改换方向,进攻那里?这岂不是逼迫他两人联手?此其三可疑之处。”
“还有么?”
“有此三可疑,那条大蛇就绝不会上当。”
“主公所言甚是。然以臣看来,此三可疑皆不足疑。”
“为何?”
“且先说其一可疑之处。我军固然大战才罢,急需休养,可越是如此,越是别人想不到、觉得不可能的时候,越是适合出奇计。……,正面与那条大蛇相抗,难以胜;而山东地小,不利久持。所以,此时此刻,当出奇策!出其不意,围攻西北大城,若一战能拔之,获其鞑酋,则北方群雄必乱,传檄足定!即便传檄不能定,我亦可趁其乱,徐徐图之。”
“太过冒险。西北大城,怎么可能一战而拔?”
“西北虽大城,粮道尽在我手。那条大蛇为何三番五次犯我之境?还不是因为受鞑酋之催?自山东乱起,漕运已经不通,今济宁运河又落我手,更是将漕运彻底断绝。漕运不通后,西北大城之所以能将将支持到现在,是因为张士诚、方国珍,一个出粮、一个出船,转走海道,运粮不绝。可如今,有主公的水师游弋海面,‘海运’是也不通了。西北大城中,人口百万;江南之粮,乃其性命。今漕运、海运两皆不通,城中早窘!虽是大城,没有粮食,又有何惧?城越大、人越多,粮就越少,对他们反倒就越是不利。……,我雄师三路,十万围城,为何不能一战拔之?”
“三路?十万?”
“命陈虎走辽西,入关内,围城东面;令文华国走海路,经塘沽登6,围城南面;主公亲率大军,走河间府,横插向左,围城西面。三面围城之势成矣!”
“岂有尽起大军,不顾当面强敌,而竟围城西北?那条大蛇怎么会不起疑呢?”
“彼亦损兵折将,非昔日盛时。此其一也。主公可先遣人赴安丰请旨,命金陵朱元璋进军河南,为我配合呼应,以牵制那条大蛇。此其二也。‘尽起大军’不代表‘倾巢而出’,留赵过、杨万虎统率本部,镇戍济宁、泰安,御敌在外。此其三也。有此三条,足保益都无恙。即便有事,主公也可率军急南下,趁敌与我僵持之时,取敌之腹、斩敌之翼。”
他们两个人本来是立场一致,在讨论“引蛇出洞”,——说到此处,这“蛇”是谁,这“西北大城”是谁,也都非常清楚了,“蛇”自然是李察罕,“西北大城”当然便是大都。
可说着说着,两个人貌似就站在了“相反的立场”。洪继勋站在“益都立场”,邓舍站在“察罕立场”,彼此争辩。道理越辩越明,其实,他们看似不同立场,但归根到底,立场还都是一致的,说来说去,都是在证明洪继勋“引蛇出洞”之策是否可用,李察罕是否会上当。
“若能这般安排,倒的确像是取大都的样子了。”
“其二可疑之处。封帖木、6聚、6离、萧远等,虽为‘小人’,可在关键时刻,小人物也足以起到颠覆战局的作用。只要大形势如此,到时候也就由不得李察罕信或不信,用或不用他们了。”
“孛罗那里呢?”
“主公虽费尽心思挑拨察罕与孛罗不和,但现如今孛罗困守孤城,已形同落败,快被察罕吃干摸净。这个时候,主公果断将他放弃,直取大都,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按先生之策,这个‘骗局’需要调动我全海东之力!倘若不成?”
“如主公所言,此计要想成功,就必须调动全海东之力,‘劳师糜饷’。……,主公,若你是察罕,你相信这么大的举动,竟却只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么?”
邓舍嘿然,他负手踱步,低头沉思。
不得不承认,洪继勋的这个“引蛇出洞”,确实想人所不想,出人意料;同时,也的确很有诱惑力。最关键的,仓促之间,他就能想出这样一个面面俱到的“奇策”,更是殊为难得。
然而,却还是邓舍刚才说的那句话:“倘若不成”?
洪继勋似乎猜出了邓舍的犹豫,补充说道:“进一步讲,就算臣此计落空,察罕没有上当,不肯趁虚来取我益都。……,主公,难道咱们就不能‘变虚为实’,真的进攻大都么?便如臣言,大都缺粮,已难支撑。城虽大,不足为惧。察罕来了,便‘引蛇’;察罕不来,就索性取之!”
“虽经济宁之战,察罕尚有实力;关中亦有鞑子数万。如果在我军攻打大都时,他们合军一处,往去驰援,与我军战城下。则我军就必会陷入腹背受敌之境。”
“关中诸将,李思齐、张良弼等彼此不和,即便驰援,臣敢断言肯定也是姗姗来迟。孛罗已残。唯一可虑者,也就是察罕了。倘若他不中计,不肯‘围魏救赵’,趁虚取我益都;而竟提军北上赴援大都的话,军少不足虑;而如果军多,如果他全军北上,则主公可以‘围魏救赵’,命赵过、杨万虎并及徐、宿驻军,出济宁、渡黄河,直取他的腹地!”
“奈何山东诸军疲惫,军资匮乏!”
“刚过夏收,军粮很快就能得到补充。其它缺乏器械,可或从辽东、朝鲜、南韩补充,或命当地赶造。军资不是问题。……,至于诸军疲惫,可将计划实施定在两个月之后。如今夏末,再过两个月,秋高气爽,也正合适会猎疆场、擂鼓鏖战。……,再且,到那时,新军以及徐州降卒也早已改编练成,可以使用了。……,特别是徐州降卒,不把他们改编好,对察罕来说,6聚、6离、萧远的‘内应’也没法用得上。”
“先生此计说是不错,只有一点。”
“怎么?”
“太过冒险!”
洪继勋不以为然,说道:“主公起双城、入辽阳,下山东、战济宁,奇袭巨野、攻占徐宿,有哪一次没有冒险?不冒险能有今日成就么?古人云:‘干大事岂可惜身’!况且,臣之此计,看似冒险,只要调度得当,却是稳妥之极。……,一旦功成,则北地反手可定。”
要不要按洪继勋此计,拿海东现有的全部家当来做一次豪赌?成,则平定北方指日可待;不成,则有灭国之危。
邓舍行至窗前,眺望远景,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一时间,他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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