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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马一定就是安明堂的燕色驹了,耳如尖刀,目如悬铃,毛色光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腹下有旋毛如乳,这里是千里马的象征,虽然不如那匹白马,也是难得的良马,而且也是一匹烈马。 . ”
“这的确是一匹千里马,但是也不能证明他就是燕色驹吧。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铁雪又犯老毛病不服气的说。
“你看看他后面的马腿上有没有御马厩的印记。”
“御马厩,哦,我想起来了,安顺明曾经说过,燕色驹是西域进贡的一匹御马,我看看哈。”铁雪小心翼翼的低头一看,果然这匹马的腿上果真有御马厩的印记,惊讶的说:“它真的是御马呀。”
“安顺明还说过,这匹马桀骜不驯,刚烈不凡,除了老局主之外任何人也休想碰它一碰,所以现在还有一个证明。”
陈凡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马身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马上闪开,果不其然,眼前这匹宝马顿时愤怒,前蹄腾空马身直立,颤抖的叫声如人哭泣,简直好像一匹将要腾空而去的龙马一般。
“可是这又说不通了,既然它是如此的一匹宝马,连你我这样的男大王女大王都收服不了,刚才那个车把式李四又怎么能够控制它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时它受了伤,宝马有灵性,知道韬光养晦,所以暂避锋芒而已。也就是说跟着他吃顿饱饭,一有机会还是要去寻找主人,现在他的伤已经好了,所以要去寻找主人了。”
铁雪在它周围转悠了一圈,果然发觉马臀有一块已经愈合的伤口,沉思着说:“这是刀伤,有人砍过它,是谁?”
“当然就是那把弯刀的主人,你看着伤口十分吻合弯刀的刀痕。”陈凡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铁雪立即点头。
“哎呀,那现在可坏了,它既然是这样的烈马,咱们又怎么把它带回去呢,它这么桀骜不驯,肯定不会跟咱们走的,你碰一碰它它都不让,更何况是牵着骑着呢?烈马就是烈马,我想烈女子也就这样了吧,嘿嘿。”铁雪皱了皱眉头,有点发愁了。
“所以咱们根本就不带它走,咱们只把这根缰绳砍断就行了。”陈凡手中握着铁雪的长剑,用力一砍,缰绳应声而断。
燕色驹意识到自己已经解放,忽然四蹄乱踢,向天长啸,好像久困的英雄得脱牢笼,意气风发之际,引发风云变色。
你别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这匹马真的拥有神迹,风云还真的变色了,刚才还碧蓝如洗的天空,一转眼之间乌云密布,闷雷轰隆,细雨蒙蒙,云层里凝结成一只巨大的龙爪,似已被砍断,正在往下滴着血,细雨中也似有了血丝,瑟瑟而下。
“乌鸦嘴!”铁雪朝他吐了吐舌头:“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瞎说话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到车厢去避雨。”原来李四跑的太快忘了把破车带走了,也许他根本已经屁滚尿流,顾不上了。
“不行,你不能避雨,咱们必须要跟着它。”陈凡使劲儿的拉了她一下,让她没能成功的跳入车厢。
“你干嘛呀,不是说不管它了,就让它自生自灭嘛,现在为什么又要跟着人家,哼,难道你已经看出来它是一匹母马?登徒子?”
“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你在我身边我干嘛要追母马,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姿色还不如一匹马嘛,说话没逻辑。”
“你敢骂我?”铁雪狞笑着扑下来要拔剑,可是忽然发觉那把剑在陈凡的手上,只要摊开双手:“那好吧,说个理由来。”
细雨迷蒙,铁雪的前刘海被打湿了,越发显得青春妩媚,陈凡不由得心中一荡,想要抱她一下,可是铁雪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什么,急忙一闪身,“哎,别又想起坏心啊,我早就防着你呢,全苏州的人都知道你好色,难道我不知道吗?”
“切,在我眼里你还不如母马呢?”
雪撅着嘴发怒,大约这次是真怒了,转过身去不理他了。陈凡赶忙道歉:“好铁雪,我跟你闹着玩的,其实十匹马也比不上你的。”铁雪啐道:“你就会把我跟母马比是不是,你还是损我。”
“其实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你比马漂亮多了,嗨,你别瞪我都是你把我给绕进去了,好铁雪,你听说过老马识途吧。这匹马一定会去找他的主人,假如路途太远,他就会原路返回,它不是人不会抄近路,也不会买船票,所以我们只要跟着它,就一定能找到银子的下落了。”
“瞎说,没听李四说这匹马在半路上就和盗贼失散了吗?”铁雪说道。
“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怀疑,只有这匹马才能够证明,如果不信的话,你就跟着来,走着走着,你就会迷糊了。”
“那好吧,不过你再叫几句好铁雪来听听啊,我爱听。”
“好铁雪好铁雪,这有什么好听的。”
“哈哈,这就说明你服我了,哈哈。”铁雪一面笑着一面向前跑,因为燕色驹只是散步一般的往前走,所以很容易就追上了。
“你说它为什么走这么慢?”铁雪疑惑的说。
“因为它也有点蒙圈了,需要寻找一下记忆吧。总之你不是马不知道马的世界。”陈凡意味深长很有哲理的说道。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马儿的世界,切!”铁雪抢白道。
“嘿,这妮子今天的词锋还挺犀利,那我就不跟你辩论了,等哪天你病了笨的像猪一样,我才跟你理论。”陈凡笑着追了上去。江南的雨,又是绵长,又是去的也快,没个定数,过了一会儿,天空居然晴朗起来,乌云也被一阵风给吹走了。雨后的空气清爽宜人,而他们也来到了一个农家小院的附近。
燕色驹忽然就不走了。这也曾纵横江湖的名驹,为了寻找主人,竟不惜委屈自己,跟在一匹拉车的驽马后面走,忍受着被车轮扬起的尘土。陈凡想到这里之后不禁长长叹息,可是它的主人,却再也寻不到了。
远处,小院儿,一棵衰老的白杨树已经开始枯萎,一条黄狗蜷伏在墙角。一对夫妻两个人慢慢地走出来,在树下两个石凳上面对面地坐下,看着一朵朵杨花飘落。杨树下有一座竹子的茶亭,还有一颗一丈多高的大树。
陈凡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浮云喃喃自语:“应该就是这里了吧,那天这颗大树上应该插着威远镖局的镖旗,看来这位就是老林头,而这里就是老林头夫妇开的冷酒铺和茶馆了,怎么他们今天没开张呢,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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