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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都是冯姓人家,多少都带着亲戚,这会儿有点愣了,不明白冯贵意思,真没有女儿拿孝子棍棒道理。
冯贵对着场冯姓一跪,十分严肃地说到,"今天场冯家叔伯,大哥,兄弟为我们家做个证,我冯贵无子所以决定传家给我二女儿黑妹,招赘上门继承香火!"
冯贵说斩钉截铁,镇住全场,尤其是冯金一家,已经呆若木鸡。
"黑妹,接孝子棍棒给你娘插上!"冯贵说到。
黑妹想不到一向能忍则忍,万事好说爹今天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瓠巴坚决。
她连忙跪冯姓长者脚下,叩头跪接孝子棍棒------
第五十七章好男好女多惦记。
吉祥也是吓了一跳,她还不知道黑妹已经和冯贵决定入赘事情,但这样一想心里也顿时明白了,看着黑妹恭恭敬敬地她娘坟前插孝子棍棒心里是不好受。
黑妹为了两个妹妹,为了这个家付出得太多了。
叶平却连抬棺送葬都没来。
一个女婿半个儿啊,吉祥要他来,本来是想要他暂拿孝子棍棒,但他说什么也不肯。
一切入葬事宜完成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冯贵跪坟前不肯下山,黑妹留了胖丫陪着,她和吉祥带着四丫下山了。
对于叶平没来送葬黑妹心里确实很不舒服,但又怕吉祥夫妻之间不好过忍着硬是没说。
吉祥却是了解黑妹,说到,"黑妹,我和叶平过不下去了。"
黑妹大吃一惊,"姐?"
"你不用劝我,是被休了还是和离我都愿意。"
"姐,你------"
"黑妹,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吉祥所幸不走了,对着黑妹说到,"本来夫妻间失和,甚至打打闹闹我都能忍,嫁到他家也一年半了,什么苦什么累我都能忍,但他几番伤我心,我对他真寒心了。"
黑妹自然清楚吉祥有为这次送她娘下葬叶家一个人没来寒心,也有叶家说都不和她说,直接和黑妹退亲寒心,但她真不想因为娘家事情累得吉祥自己生活不如意。
于是想了一会儿,十分诚恳地表示不支持她决定,因为吉祥和离了未必过好些。
后她一番劝说下吉祥也不说话了,下了山默默地回了叶家。
直到下午了冯贵才回家来,胖丫告诉她,她爹硬是秀姑坟前一直跪着流泪。
黑妹看着她爹生不如死样子,四丫胖丫一脸可怜兮兮样子,家里空荡荡冷清清,心里真难过极了。
直到天黑了,黑妹还提不起劲儿去做饭,后还是下村黑妹好朋友五娘过来看黑妹帮着把饭做好了,又劝慰了一番黑妹,这才一家人开始吃饭了。
结果一家刚吃过饭冯婆子就来了,不说安慰冯贵,竟然说要帮冯贵谋个女人让他再娶。
黑妹一听真心大怒,她娘才下葬她就过来说这句话啊,黑妹此刻真心顾不上古代所谓孝字大破天了,当场就把桌边一碗南瓜汤泼了冯婆子一脸,"你个死老太婆,你说什么,你再说试试!"
黑妹整个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一手插腰一手随时准备着把碗砸冯婆子脸上。
冯婆子一下子就吓愣了,每次黑妹对她稍有不敬时候冯贵都会打圆场,制止黑妹彪悍。
可现她被泼得满头满脸南瓜汤,黄黄,稠稠,象被泼了粪似,但她即使大喊大叫。
而她一向老实听话儿子冯贵依旧看都不看她一眼,竟然起身离开了。
黑妹对于她爹反映倒是意外了,却心里也有谱了,冯婆子这时候来劝冯贵再娶那不是冯贵心头狠狠插上一刀吗。
她冷冷看着冯婆子,"从今以后,我要是叫你一声奶奶,我黑妹就不是我爹娘养!"
这话说得可是够狠。
"你个泼货!不孝儿子生就是个贱蹄子------"冯婆子一愣过后破口大骂。
"砰!"
黑妹瓦碗一下子砸冯婆子脑门上了,好家伙,冯婆子立马扶着额头直叫唤着望外跑。
黑妹可不含糊,一下子直接跑到院门,从外面把院门子锁了,匆忙跑到上村中间,对着整个村子大喊,"大家出来评评理,我娘今早刚下葬,冯婆子就要给我爹再娶,咱们村这些媳妇姑娘都来听听,看寒心不寒心-------\"
黑妹这一撕破脸,什么也不顾了,大喊大嚷,很多媳妇姑娘肯定是同情秀姑,个个说冯婆子太绝情了,而一些做婆婆也摆出一副大义凌然样子,说到,"就是再娶少也要半年以后啊,就是儿女成亲也要满守孝一年-------"
其实谁家心里不是知道今天早上后山给秀姑下葬时候冯贵说话,只是很多人不相信冯贵这样四十不到年纪会坚持不再娶,再说还有冯婆子啊。
所以这会儿家家户户,人前人后都议论着这件事。
黑妹和冯婆子这样叫板了起来,又撕破了脸,堵心口一口气总算是舒服了些。
可刚没过几天太平日子却发现菊珍婶儿天天往她家跑。
本来黑妹就讨厌她,碍于云哥面子不翻脸而已,再说自从那次哑巴事件以后她也消停了许多,这次丧事酒席她也帮忙了不少。
刚开始她时不时过来关心几句,送点这个小东西,送点那个,黑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这几次每次来都想往房里钻,眼睛四处地溜,她才惊觉起来,这菊珍婶儿是醉翁之意不酒,于她爹啊!
黑妹立马变脸,虎声说到,"以后没什么事儿还是别来我家了,我爹不想见到任何别女人!"
说得菊珍婶儿好没意思,灰溜溜地走了。
云哥儿自然也得了黑妹嘱咐,她虽然说得不是很直白,可云哥儿也是个明白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当下脸都白了。
他爹死早,她娘很早就守寡了,以前也动过再嫁心思,他虽然还小,但却记得清楚,那时候他奶奶还,有她把菊珍婶儿压着,这才安分了几年。
现他奶奶也去世了,他没想到她娘还一直动这个心思,他并不是非要他娘守寡一辈子,可这年岁了,还上杆子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他真心脸上挂不住了。
冯贵天天房间呆坐,一坐就是一天,黑妹劝也不听,只想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过段时间就应该好些。
可回到自己房间,看着胖丫和四丫一副可怜兮兮却又格外乖巧样子,黑妹心里真不好受。
想想自己娘自十六岁嫁给她爹,累死累活,如今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打她爹注意,先是冯婆子,现又是菊珍婶儿,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心里真很难受。
这话要是对着朋友五娘这些人说传出去就是笑话,对着吉祥说又怕她费神担忧,胖丫四丫是没有和她们说意义,而她爹是活自己世界里还没走出来。
这个时候黑妹竟然莫名奇妙地想起那个被自己藏了一个月林三木来,要是他还,这会儿他面前倒倒苦水倒是是无所顾忌,心里苦闷说给他听听心里也能舒服些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个第三间房里,这里依旧狭窄简陋,除了白家装满包装罐木箱子,什么也没有。
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被藏这里,每天吃喝拉撒都困这方寸之间,硬是没有发出一下声响。
反倒是黑妹送饭菜时还要靠着和他说些话儿倒倒苦水。
而且凭借着只言片语他能推断出事情背后真相,比如吉祥流产原因,甚至家里有没有糖。
再想到他有时候孩子气地吃乡下花生蚕豆那次不禁面上莞尔。
这一刻黑妹忽然觉得那个林三木确实不象一个山贼那么简单,起码这样有定力隐忍人怎么会是无路可走流寇呢。
只是,他和她肯定再无相见可能吧!
这里再没有那个安静人坐那里面不改色地任她说话撒气------
她却不知道自己想找个陌生人倾诉时候,远青城白府里却也有人惦记着她。
白府小姐闺阁里,精美火盆里撒下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白色灰烬沉没盆底,将白齐白*父女两人年关笑意掺和了氤氲之气。
"爹爹,为何不去亲自看看她。"
他不致一词,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
白小姐看了他爹一眼,轻声问到,"可是听说黑妹要招赘入门?"
他点点头。
"爹爹,先不管招赘是真是假,但凭她娘亲刚过世,她就得一年之内无法再议亲,这对爹爹来说何尝不是好事?"
想想又有些戚戚艾艾地说到,"可她娘刚过世,怕是没心情对爹爹------\"她想到自己娘亲过世时候她心里再容不下其他。
"可她家现财路都白府!"白齐不紧不慢地说到。
"爹,是说------\"
"我并非要逼迫她,只是希望她看清形势,为了她爹和两个妹妹能入咱们白府。\"
"瞧爹爹说到,好像俺们白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似,她进门那是享福,再说了我爹爹是谁啊,多少人眼巴巴着------\"
白*一番话把白齐说得哈哈大笑。
一晃,就到腊月底了,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起来了,磨米粉,舂米,腌鱼腌肉,大扫除,做衣裳,准备找和迎年。
黑妹家今年一点过年氛围也没有,还是林叔回来帮黑妹带了些年货,冯贵埋头不停地舂米,磨米粉,靠着机械运动来冲淡心中对秀姑思念。
而胖丫和四丫完全把家事接了起来,一日三顿饭做得象模象样,拆洗被子,还给黑妹缝衣服。
到腊月二十六这一天,天气阴沉沉,象要下雪似,黑妹家迎来了白家马车,白老板风姿摇曳地下车,一脸春风拂面笑意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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